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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延章

[二十四史] 新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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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本纪第十  昭宗 哀帝 昭宗圣穆景文孝皇帝讳晔,懿宗第七子也。母曰恭宪皇太后王氏。始封寿王。乾符三年,领幽州卢龙军节度使。僖宗遇乱再出奔,寿王握兵侍左右,尤见倚信。
文德元年三月,僖宗疾大渐,群臣以吉王长,且欲立之。观军容使杨复恭率兵迎寿王,立为皇太弟,改名敏。乙巳,即皇帝位于柩前。
四月戊辰,孙儒陷扬州,自称淮南节度使,杨行密奔于庐州。庚午,追尊母为皇太后。韦昭度为中书令,孔纬为司空。乙亥,张全义陷孟州,李罕之奔于河东。成汭陷江陵,自称留后。辛卯,朱全忠及秦宗权战于蔡州,败之。
五月壬寅,赵德𬤇以襄州降,以德𬤇为忠义军节度使、蔡州四面行营副都统。
六月,阆州防御使王建陷汉州,执刺史张顼,遂寇成都。韦昭度罢为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兼两川招抚制置使。
十月,陈敬瑄反。辛卯,葬惠圣恭定孝皇帝于靖陵。
十一月丙申,秦宗权陷许州,执忠武军节度使王缊。辛酉,奉国军将申丛执秦宗权。
十二月丁亥,韦昭度为行营招讨使,及永平军节度使王建讨陈敬瑄。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守厚陷夔州。
龙纪元年正月癸巳,大赦,改元。翰林学士承旨、兵部侍郎刘崇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壬子,宣武军将郭璠杀奉国军留后申丛,自称留后。
二月戊辰,朱全忠俘秦宗权以献。己丑,宗权伏诛。
三月,孔纬为司徒,杜让能为司空。丙申,钱镠陷苏州,逐刺史徐约。
六月,李克用寇邢州。昭义军节度使孟方立卒,其弟迁自称留后。杨行密陷宣州,宣歙观察使赵锽死之。庐州刺史蔡俦叛附于孙儒。
八月甲戌,孟迁叛附于李克用。
十月,平卢军节度使王敬武卒,其子师范自称留后,陷棣州,刺史张蟾死之。宣歙观察使杨行密陷常州,刺史杜陵死之。钱镠陷润州。
十一月丁未,朝献于太清宫。戊申,朝享于太庙。己酉,有事于南郊,大赦。
十二月,孙儒陷常、润二州。戊午,孔纬为太保,杜让能为司徒。壬申,眉州刺史山行章叛附于王建。
大顺元年正月戊子,群臣上尊号曰圣文睿德光武弘孝皇帝,大赦,改元。壬寅,简州将杜有迁执其刺史员虔嵩,叛附于王建。
二月己未,资州将侯元绰执其刺史杨戡,叛附于建。
三月戊申,昭义军节度使李克脩卒,其弟克恭自称留后。
四月丙辰,宿州将张筠逐其刺史张绍光。丙寅,嘉州刺史朱实叛附于王建。丙子,戎州将文武坚执其刺史谢承恩,叛附于建。
五月,张濬为河东行营都招讨宣慰使,京兆尹孙揆副之;幽州卢龙军节度使李匡威为北面招讨使,云州防御使赫连铎副之;朱全忠为南面招讨使,王镕为东面招讨使,以讨李克用。壬寅,昭义军将安居受杀其节度使李克恭,叛附于朱全忠。癸丑,剑南东川节度使顾彦朗卒,其弟彦晖自称留后。
六月辛酉,雅州将谢从本杀其刺史张承简,叛附于王建。辛未,朱全忠为河东东面行营招讨使。是月,河东将安知建以邢、洺、磁三州叛附于全忠。
七月,杨行密陷润州。戊申,李克用执昭义军节度使孙揆。
八月,钱镠杀苏州刺史杜孺休。杨行密陷苏州。淮南节度使孙儒陷润州。庚午,朱全忠为中书令。
九月,李克用陷潞州。杨行密陷润、常二州。
闰月,孙儒陷常州。壬戌,邛州将任可知杀其刺史毛湘。
十月癸未,蜀州刺史李行周叛附于王建。李克用陷邢、洺、磁三州。
十一月丁卯,李匡威陷蔚州。是月,张濬及李克用战于阴地,败绩。孙儒陷苏州。
十二月,李克用陷晋州。
二年正月庚申,孔纬、张濬罢。翰林学士承旨、兵部侍郎崔昭纬,御史中丞徐彦若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甘露镇使陈可言陷常州。钱镠陷苏州。
二月乙巳,赦陈敬瑄。丁未,诏王建罢兵,不受命。
是春,淮南大饥。
四月庚辰,有彗星入于太微。甲申,大赦,避正殿,减膳,彻乐。赐两军金帛,赎所略男女还其家。民年八十以上及疾不能自存者,长吏存恤。访武德功臣子孙。癸卯,王建寇成都。
五月,孙儒陷和、滁二州。
六月,杨行密陷和、滁二州。丙午,封子祐为德王。
七月,李克用陷云州,防御使赫连铎奔于退浑。孙儒焚扬州以逃。
八月庚子,王建陷成都,执剑南西川节度使陈敬瑄,自称留后。
十月壬午,朱全忠陷宿州。
十一月己未,曹州将郭铢杀其刺史郭词,叛附于全忠。辛未,全忠陷寿州。
景福元年正月己未,朱全忠陷孟州,逐河阳节度使赵克裕。丙寅,大赦,改元。
二月,刘崇望罢。钱镠陷苏州。甲申,朱全忠寇郓州,天平军节度使朱宣败之。
三月,户部尚书郑延昌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乙巳,杨行密陷楚州,执刺史刘瓒;又陷常州,刺史陈可言死之。丙辰,武定军节度使杨守忠、龙剑节度使杨守贞会杨守厚兵寇梓州。丙寅,福建观察使陈岩卒,护闽都将范晖自称留后。庚午,泉州刺史王潮寇福州。
四月辛巳,杜让能为太尉。
六月戊寅,杨行密陷扬州。己巳,凤翔陇右节度使李茂贞陷凤州,感义军节度使满存奔于兴元,遂陷兴、洋二州。
八月壬申,寇兴元,杨守亮、满存奔于阆州。丙戌,降京畿、关辅囚罪,免淮南、浙西、宣州逋负。
十月,蔡俦以庐州叛附于朱全忠,河东将李存孝以邢州叛附于全忠。
十一月,有星孛于斗、牛。辛丑,武宁军将张璲、张谏以濠、泗二州叛附于朱全忠。乙巳,朱友裕陷濮州,执刺史邵儒。孙儒将王坛陷婺州,刺史蒋瓌奔于越州。
是岁,明州刺史锺文季卒,其将黄晟自称刺史。
二年正月,徐彦若罢为凤翔陇右节度使,李茂贞为山南西道节度使。茂贞不受命。
二月,杨行密陷常州。
三月辛酉,幽州卢龙军兵马留后李匡筹逐其兄匡威,自称节度留后。
四月乙亥,王建杀陈敬瑄及剑南西川监军田令孜。乙酉,有彗星入于太微。丁亥,王镕杀李匡威。戊子,朱全忠陷徐州,武宁军节度使时溥死之。
五月庚子,王潮陷福州,范晖死之,潮自称留后。
七月,杨行密陷庐州,蔡俦死之。
八月丙申,嗣覃王嗣周为京西面招讨使,神策大将军李鐬副之,以讨李茂贞。庚子,昇州刺史张雄卒,其将冯弘铎自称刺史。是月,杨行密陷歙州。
九月壬午,嗣覃王嗣周及李茂贞战于兴平,败绩。甲申,茂贞犯京师。乙酉,茂贞杀观军容使西门重遂、内枢密使李周 27b24.gif 、段诩。贬杜让能为梧州刺史。壬辰,东都留守、检校司徒韦昭度为司徒,御史中丞崔胤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月,昇州刺史冯弘铎叛附于杨行密。
十月乙未,杀杜让能及户部侍郎杜弘徽。杨行密陷舒州。
十二月,韦昭度为太傅。邵州刺史邓处讷陷潭州,钦化军节度使周岳死之,处讷自称留后。
是岁,建州刺史徐归范、汀州刺史锺全慕叛附于王潮。
乾宁元年正月,有星孛于鹑首。乙丑,大赦,改元。李茂贞以兵来朝。
二月,右散骑常侍郑綮为礼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彰义军节度使张钧卒,其兄𫔍自称留后。
三月甲申,李克用寇邢州,执李存孝杀之。
五月丙子,王建陷彭州,威戎军节度使杨晟死之。是月,郑延昌罢。孙儒将刘建锋、马殷陷潭州,武安军节度使邓处讷死之,建锋自称留后。武冈指挥使蒋勋陷邵州。
六月,大同军防御使赫连铎及李克用战于云州,死之。戊午,翰林学士承旨、礼部尚书李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庚申,磎罢。御史大夫徐彦若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七月,以雨霖避正殿,减膳。郑綮罢。李茂贞陷阆州。
八月,杨守亮伏诛。癸巳,减京畿、兴元、洋金商州赋役。
九月庚申,李克用陷潞州,昭义军节度使康君立死之。
十月丁酉,封子祤为棣王,禊虔王,禋沂王,祎遂王。
十一月,李克用陷武州。
十二月,陷新州。甲寅,幽州卢龙军节度使李匡筹奔于沧州,义昌军节度使卢彦威杀之。丙辰,李克用陷幽州。
是冬,杨行密陷黄州,执刺史吴讨。
二年正月己巳,给事中陆希声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壬申,护国军节度使王重盈卒,其子珂自称留后。
二月乙未,太子太傅李磎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三月,崔胤、李磎罢。户部侍郎、判户部王抟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杨行密陷濠州,执刺史张璲。庚午,河东地震。
四月,苏州大雨雪。陆希声、韦昭度罢。泰宁军节度使朱瑾及朱全忠战于高梧,败绩,其将安福庆死之。杨行密陷寿州,执刺史江从勗。
五月甲子,静难军节度使王行瑜、镇国军节度使韩建及李茂贞犯京师,杀太保致仕韦昭度、太子少师李磎。是月,李克用陷绛州,刺史王瑶死之。
六月庚寅,镇海军节度使钱镠为浙江东道招讨使。癸巳,吏部尚书孔纬为司空,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七月丙辰,李克用以兵屯于河中。戊午,匡国军节度使王行约奔于京师。庚申,左右神策军护军中尉骆全瓘刘景宣、指挥使王行实李继鹏反。行在莎城。嗣薛王知柔权知中书事。壬戌,李克用陷同州。甲子,次石门。前护国军节度使崔胤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八月戊戌,李克用为邠宁四面行营招讨使,保大军节度使李思孝为北面招讨使,定难军节度使李思谏为东北面招讨使,彰义军节度使张𫔍为西面招讨使。辛丑,李克用为邠宁四面行营都统。李继鹏伏诛。赦李茂贞。辛亥,至自石门。壬子,崔昭纬罢。
九月丙辰,徐彦若为司空。癸亥,孔纬薨。前昭义军节度使李罕之为邠宁四面行营副都统。
十月,京兆尹孙偓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丙戌,李克用及王行瑜战于梨园,败之。庚寅,王行约焚宁州以逃。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卒,其子郜自称留后。
十一月丁巳,李克用及王行瑜战于龙泉,败之。辛酉,衢州刺史陈儒卒,其弟岌自称刺史。丁卯,王行瑜伏诛。壬申,齐州刺史朱琼叛附于朱全忠。丁丑,王建陷利州,刺史李继颙死之。
十二月癸未,赦京师,复大顺以来削夺官爵非其罪者。甲申,阆州防御使李继雍、蓬州刺史费存、渠州刺史陈璠叛附于王建。丙申,建寇梓州。戊戌,通州刺史李彦昭叛附于建。
是岁,安州防御使宣晟陷桂州,静江军节度使周元静部将刘士政死之,晟自称知军府事。
三年正月癸丑,王建陷龙州,刺史田昉死之。
闰月丁亥,果州刺史周雄叛附于建。
四月壬子,武安军乱,杀其节度使刘建锋,其将马殷自称留后。
五月癸未,杨行密陷苏州,执刺史成及;陷光州,刺史刘存死之。庚寅,成汭陷黔州,武泰军节度使王建肇奔于成都。乙未,董昌伏诛。是月,蕲州刺史冯行章叛附于杨行密。
六月庚戌,李茂贞犯京师,嗣延王戒丕御之。丙寅,及茂贞战于娄馆,败绩。
七月癸巳,行在渭北。甲午,韩建来朝,次华州。乙巳,崔胤罢。丙午,翰林学士承旨、尚书左丞陆扆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八月甲寅,王抟罢。乙丑,国子毛诗搏士朱朴为左谏议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九月乙未,武安军节度使崔胤为中书侍郎,翰林学士承旨、兵部侍郎崔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丁酉,贬陆扆为峡州刺史。
十月,李克用及罗弘信战于白龙潭,败之。壬子,孙偓持节凤翔四面行营节度、诸军都统、招讨、处置使。戊午,威胜军节度使王抟为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十一月戊子,忠国军节度使李师悦卒,其子继徽自称留后。
四年正月乙酉,韩建以兵围行宫,杀扈跸都将李筠。丙申,朱全忠陷郓州,天平军节度使朱宣死之。己亥,孙偓罢都统。
二月,朱全忠寇兖州,泰宁军节度使朱瑾奔于淮南,其子用贞以兖州叛附于全忠。全忠陷沂、海、密三州。保义军节度使王珙寇河中。韩建杀太子詹事马道殷、将作监许岩士。杨行密为江南诸道行营都统。癸丑,王建陷泸州,刺史马敬儒死之。己未,立德王裕为皇太子,大赦,飨于行庙。辛未,王建陷渝州。乙亥,孙偓、朱朴罢。
五月壬午,朱全忠陷黄州,刺史矍璋死之。
六月,贬王建为南州刺史。以李茂贞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嗣覃王嗣周为凤翔陇右节度使,茂贞不受命,嗣周及茂贞战于奉天,败绩。
八月,韩建杀通王滋、沂王禋、韶王、彭王、嗣韩王、嗣陈王、嗣覃王嗣周、嗣延王戒丕、嗣丹王允。
九月,钱镠陷湖州,忠国军节度使李继徽奔于淮南。彰义军节度使张琏为凤翔西北行营招讨使,静难军节度使李思谏为凤翔四面行营副都统,以讨李茂贞。
十月壬子,遂州刺史侯绍叛附于王建。乙卯,合州刺史王仁威叛附于建。庚申,建陷梓州,剑南东川节度使顾彦晖死之。甲子,封子秘为景王,祚辉王,祺祁王。
十一月癸酉,杨行密及朱全忠战于清口,败之。丙子,钱镠陷台州。
十二月丁未,威武军节度使王潮卒,其弟审知自称留后。
光化元年正月,徐彦若为司徒。
二月,赦李茂贞。
三月,幽州卢龙军节度使刘仁恭之子守文陷沧州,义昌军节度使卢彦威奔于汴州。
四月丙寅,立淑妃何氏为皇后。
五月己巳,大赦。辛未,朱全忠陷洺州,刺史邢善益死之;又陷邢州。壬午,陷磁州,刺史袁奉韬死之。是月,马殷陷邵、衡、永三州,刺史蒋勋、杨师远、唐旻死之。
七月丙申,朱全忠陷唐州,又陷隋州,执刺史赵匡璘。
八月戊午,陷邓州,执刺史国湘。壬戌,至自华州。甲子,大赦,改元。
九月丙子,有星陨于北方。甲申,钱镠陷苏州。
十月,魏博节度使罗弘信卒,其子绍威自称留后。己亥,朱全忠陷安州,刺史武瑜死之。
十一月,衢州刺史陈岌叛附于杨行密。甲寅,封子禛为雅王,祥琼王。
十二月癸未,李罕之陷潞州,自称节度留后。李克用陷泽州。
二年正月乙未,给复绵、剑二州二年。丁未,崔胤罢。兵部尚书陆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月,李罕之陷沁州。刘仁恭陷贝州。
二月甲子,朱全忠陷蔡州,奉国军节度使崔洪奔于淮南。
三月丁巳,全忠陷泽州。
六月丁丑,保义军乱,杀其节度使王珙,其将李璠叛附于全忠。
七月壬辰,海州戍将陈汉賔以其州叛附于杨行密。马殷陷道州,刺史蔡结死之。
八月,李克用陷泽、潞、怀三州。
十一月,徐彦若为太保,王抟为司空。马殷陷郴、连二州,刺史陈彦谦、鲁景仁死之。辛丑,保义军将朱简杀其节度使李璠,叛附于朱全忠。
三年四月辛未,皇后及皇太子享于太庙。
六月丁卯,清海军节度使崔胤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抟罢。己巳,杀之。
七月,浙江溢。
八月庚辰,李克用陷洺州,执刺史朱绍宗。
九月,朱全忠陷洺州。钱镠陷婺州,刺史王坛奔于宣州。衢州刺史陈岌叛附于钱镠。乙巳,徐彦若罢。丙午,崔远罢。戊申,刑部尚书裴贽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甲寅,朱全忠陷瀛州。
十月丙辰,陷景州,执刺史刘仁霸。辛酉,陷莫州。辛巳,陷祁州,刺史杨约死之。甲申,陷定州,义武军节度使王郜奔于太原。
十一月己丑,左右神策军中尉刘季述王仲先、内枢密使王彦范薛齐偓作乱,皇帝居于少阳院。辛卯,季述以皇太子裕为皇帝。丁未,太白昼见。
十二月,刘季述杀睦王倚。
是岁,马殷陷桂、宜、岩、柳、象五州。睦州刺史陈晟卒,其弟询自称刺史。
天复元年正月乙酉,左神策军将孙德昭、董彦弼、周承诲以兵讨乱,皇帝复于位。刘季述、薛齐偓伏诛,降封皇太子裕为德王。戊申,朱全忠陷绛州。壬子,崔胤为司空。朱全忠陷晋州。
二月甲寅,以旱避正殿,减膳。戊辰,朱全忠陷河中,执护国军节度使王珂。辛未,封全忠为梁王。是月,翰林学士、户部侍郎王溥为中书侍郎,吏部侍郎裴枢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三月辛亥,昭义军节度使孟迁叛附于朱全忠。
四月壬子,全忠陷沁、泽二州。丁巳,仪州刺史张鄂叛附于全忠。甲戌,享于太庙。丙子,大赦,改元。武德、贞观配飨功臣主祭子孙叙进之,介公、酅公后予一子九品正员官。免光化以来畿内逋负。
五月,李茂贞来朝。
六月,李克用陷隰、慈二州。
十月戊戌,朱全忠犯京师。
十一月己酉,陷同州。壬子,如凤翔。丁巳,朱全忠陷华州,镇国军节度使韩建叛附于全忠。辛酉,兵部侍郎卢光启权勾当中书事。癸亥,李茂贞及朱全忠战于武功,败绩。丁卯,卢光启为右谏议大夫,参知机务。戊辰,朱全忠犯凤翔。辛未,陷邠州,静难军节度使李继徽叛附于全忠。甲戌,崔胤、裴枢罢。
十二月,锺传陷吉州。
是岁,清海军节度使徐彦若卒,行军司马刘隐自称留后。武贞军节度使雷满卒,其子彦威自称留后。
二年正月丁卯,给事中韦贻范为工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丙子,给事中严龟为汴、岐和协使。
二月己亥,盗发简陵。王建陷利州,昭武军节度使李继忠奔于凤翔。
三月庚戌,昼晦。癸丑,朱全忠陷汾州。乙卯,浙西大雨雪。戊午,朱全忠陷慈、隰二州。丁卯,李克用陷汾、慈、隰三州。
四月,卢光启罢。丙申,温州刺史朱褒卒,其兄敖自称刺史。杨行密陷昇州。
五月丙午,李茂贞及朱全忠战于武功,败绩。庚午,韦贻范罢。
六月丙子,中书舍人苏检为工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丙戌,朱全忠陷凤州。
七月甲辰,陷成州。乙巳,陷陇州。
八月己亥,韦贻范起复。辛丑,王建陷兴元,山南西道节度使王万弘叛附于建。
九月戊申,李茂贞及朱全忠战于槐林,败绩。武定军节度使拓拔思恭叛附于王建。
十月癸酉,杨行密为东面诸道行营都统,及湖南节度使马殷讨朱全忠。王建陷兴州。
十一月癸卯,保大军节度使李茂勋以兵援凤翔。丙辰,韦贻范薨。
十二月癸巳,温州将丁章逐其刺史朱敖。己亥,朱全忠陷鄜州,保大军节度使李茂勋叛附于全忠。
是岁,卢光稠陷韶州。岳州刺史邓进思卒,其弟进忠自称刺史。
三年正月丙午,平卢军节度使王师范取兖州。戊申,杀左右神策军护军中尉韩全诲张彦弘、内枢密使袁易简周敬容。辛亥,翰林学士姚洎为汴、岐和协使。壬子,工部尚书崔胤为司空,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甲子,幸朱全忠军。己巳,至自凤翔,哭于太庙,大赦。庚午,崔胤及朱全忠杀中官七百余人。辛未,胤判六军十二卫事。丁章伏诛。
二月,雨土。甲戌,贬陆扆为沂王傅,分司东都。丙子,王溥罢。朱全忠杀苏检、吏部侍郎卢光启。戊寅,降京畿、河中凤翔兴德府、同邠鄜三州死罪以下。己卯,辉王祚为诸道兵马都元帅;庚辰,朱全忠为太尉、中书令,副之。崔胤为司徒。乙未,清海军节度使裴枢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三月,朱全忠陷青州。杨行密陷密州,刺史刘康乂死之。
四月己卯,朱全忠判元帅府事。
五月壬子,荆南节度使成汭及杨行密战于君山,死之。武贞军节度使雷彦威之弟彦恭陷江陵。
六月乙亥,朱全忠陷登州。
九月,杨行密杀奉国军节度使朱延寿。辛亥,朱全忠陷棣州,刺史邵播死之;陷密州。戊午,平卢军节度使王师范叛附于全忠。
十月,忠义军将赵匡明陷江陵,自称留后。王建陷忠、万、施三州。甲戌,陷夔州。丁丑,平卢军将刘𬩽以兖州叛附于朱全忠。
十二月,裴贽罢。杨行密陷宣州,宁国军节度使田𫖳死之。辛巳,礼部尚书独孤损为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丙申,朱全忠杀尚书左仆射致仕张濬。
天祐元年正月乙巳,崔胤罢。裴枢判左三军事,独孤损判右三军事。兵部尚书崔远为中书侍郎,翰林学士、右拾遗柳璨为右谏议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己酉,朱全忠杀太子少傅崔胤及京兆尹郑元规、威远军使陈班。戊午,全忠迁唐都于洛阳。
二月丙寅,日中见北斗。戊寅,次陕州。朱全忠来朝。甲申,封子祯为端王,祁丰王,福和王,禧登王,祜嘉王。
三月丁未,朱全忠兼判左右神策及六军诸卫事。
闰四月壬寅,次穀水。朱全忠来朝。甲辰,至自西都。享于太庙。大风,雨土。乙巳,大赦,改元。
六月,静难军节度使杨崇本会李克用、王建兵以讨朱全忠。
七月乙丑,全忠以兵屯于河中。
八月壬寅,全忠以左右龙武统军朱友恭、氏叔琮、枢密使蒋玄晖兵犯宫门;是夕,皇帝崩,年三十八。明年,起居郎苏楷请更谥‘恭灵庄闵’,庙号襄宗。至后唐同光初,复故号谥云。
昭宣光烈孝皇帝讳祝,昭宗第九子也。母曰皇太后何氏。始封辉王。朱全忠已弑昭宗,矫诏立为皇太子,监军国事。
天祐元年八月丙午,即皇帝位于柩前。衢州刺史陈璋、睦州刺史陈询叛附于杨行密。
九月庚午,尊皇后为皇太后。
十月辛卯朔,日有食之。癸巳,朱全忠来朝。甲午,全忠杀朱友恭、氏叔琮。
十一月,全忠陷光州。
是岁,虔州刺史卢光稠卒,衙将李图自称知州事。
二年正月,卢约陷温州。杨行密杀平卢军节度使安仁义。丁丑,盗焚乾陵下宫。
二月,杨行密陷鄂州,武昌军节度使杜洪死之。戊戌,朱全忠杀德王裕及棣王祤、虔王禊、遂王祎、景王秘、祁王祺、琼王祥。己酉,葬圣穆景文孝皇帝于和陵。
三月甲子,裴枢罢。戊寅,独孤损罢。礼部侍郎张文蔚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甲申,崔远罢。吏部侍郎杨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四月乙未,以旱避正殿,减膳。庚子,有彗星出于西北;甲辰,出于北河。辛亥,降京畿死罪以下,给复山陵役者一年。
五月,王建陷金州,戎昭军节度使冯行袭奔于均州。
六月,行袭克金州。杨行密陷婺州,执刺史沈夏。戊子,朱全忠杀裴枢及静海军节度使独孤损、左仆射崔远、吏部尚书陆扆、工部尚书王溥、司空致仕裴贽、检校司空兼太子太保致仕赵崇、兵部侍郎王赞。
七月,卜郊。岳州刺史邓进忠叛附于马殷。
九月甲子,朱全忠陷襄州,忠义军节度使赵匡凝奔于淮南。丙寅,封弟禔为颍王,祐蔡王。朱全忠陷江陵,留后赵匡明奔于成都。乙酉,改卜郊。
十月丙戌,朱全忠为诸道兵马元帅。
十一月庚午,三卜郊。庚辰,淮南节度使杨行密卒,以其子渥为淮南节度副大使、东面诸道行营都统。辛巳,朱全忠为相国,总百揆,封魏王。
十二月乙未,全忠为天下兵马元帅,杀蒋玄晖及丰德库使应顼、尚食使朱建武。癸卯,柳璨为司空。戊申,朱全忠弑皇太后。辛亥,罢郊。癸丑,贬柳璨为登州刺史。甲寅,杀璨及太常卿张廷范。
三年正月壬戌,淮南将王茂章以宣、歙二州叛附于钱镠。
二月,杨渥陷岳州。癸巳,王建陷归州。
四月癸未朔,日有食之。镇南军节度使锺传卒,其子匡时自称留后。
六月,钱镠陷衢、睦二州,刺史陈璋、陈询奔于淮南。
七月,杨渥陷饶州。
八月癸未,朱全忠陷相州。
九月,杨渥陷洪州,执锺匡时。乙亥,匡国军节度使刘知俊陷坊州,执刺史刘彦晖。
十月辛巳,杨崇本会凤翔、泾原、鄜延、秦陇兵以讨朱全忠,战于美原,败绩。
十一月,忠国军节度使高彦卒,其子澧自称留后。
闰十二月戊辰,李克用陷潞州,昭义军节度使丁会叛附于克用。乙亥,震电,雨雪。
四年三月,刘守光囚其父仁恭,自称幽州卢龙军节度使。
四月戊午,钱镠陷温州。甲子,皇帝逊于位,徙于曹州,号济阴王。梁开平二年二月遇弑,年十七,谥曰哀帝。后唐明宗追谥昭宣光烈孝皇帝,陵曰温陵。
赞曰:自古亡国,未必皆愚庸暴虐之君也。其祸乱之来有渐积,及其大势已去,适丁斯时,故虽有智勇,有不能为者矣,可谓真不幸也,昭宗是已。昭宗为人明隽,初亦有志于兴复,而外患已成,内无贤佐,颇亦慨然思得非常之材,而用匪其人,徒以益乱。自唐之亡也,其遗毒余酷,更五代五十余年,至于天下分裂,大坏极乱而后止。迹其祸乱,其渐积岂一朝一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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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一‧志第一  礼乐一 由三代而上,治出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由三代而下,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古者,宫室车舆以为居,衣裳冕弁以为服,尊爵俎豆以为器,金石丝竹以为乐,以适郊庙,以临朝廷,以事神而治民。其岁时聚会以为朝觐、聘问,懽欣交接以为射乡、食飨,合众兴事以为师田、学校,下至里闾田亩,吉凶哀乐,凡民之事,莫不一出于礼。由之以教其民为孝慈、友悌、忠信、仁义者,常不出于居处、动作、衣服、饮食之间。盖其朝夕从事者,无非乎此也。此所谓治出于一,而礼乐达天下,使天下安习而行之,不知所以迁善远罪而成俗也。
及三代已亡,遭秦变古,后之有天下者,自天子百官名号位序、国家制度、宫车服器一切用秦,其间虽有欲治之主,思所改作,不能超然远复三代之上,而牵其时俗,稍即以损益,大抵安于苟简而已。其朝夕从事,则以簿书、狱讼、兵食为急,曰:‘此为政也,所以治民。’至于三代礼乐,具其名物而藏于有司,时出而用之郊庙、朝廷,曰:‘此为礼也,所以教民。’此所谓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故自汉以来,史官所记事物名数、降登揖让、拜俛伏兴之节,皆有司之事尔,所谓礼之末节也。然用之郊庙、朝廷,自搢绅、大夫从事其间者,皆莫能晓习,而天下之人至于老死未尝见也,况欲识礼乐之盛,晓然谕其意而被其教化以成俗乎?呜呼!习其器而不知其意,忘其本而存其末,又不能备具,所谓朝觐、聘问、射乡、食飨、师田、学校、冠婚、丧葬之礼在者几何?自梁以来,始以其当时所行傅于周官五礼之名,各立一家之学。
唐初,即用隋礼,至太宗时,中书令房玄龄、秘书监魏徵,与礼官、学士等因隋之礼,增以天子上陵、朝庙、养老、大射、讲武、读时令、纳皇后、皇太子入学、太常行陵、合朔、陈兵太社等,为吉礼六十一篇,賔礼四篇,军礼二十篇,嘉礼四十二篇,凶礼十一篇,是为贞观礼。
高宗又诏太尉长孙无忌、中书令杜正伦李义府、中书侍郎李友益、黄门侍郎刘祥道许圉师、太子賔客许敬宗、太常卿韦琨等增之为一百三十卷,是为显庆礼。其文杂以式令,而义府、敬宗方得幸,多希旨傅会。事既施行,议者皆以为非,上元三年,诏复用贞观礼。由是终高宗世,贞观、显庆二礼兼行。而有司临事,远引古义,与二礼参考增损之,无复定制。武氏、中宗继以乱败,无可言者,博士掌礼,备官而已。
玄宗开元十年,以国子司业韦縚为礼仪使,以掌五礼。十四年,通事舍人王喦上疏,请删去礼记旧文而益以今事,诏付集贤院议。学士张说以为礼记不刊之书,去圣久远,不可改易,而唐贞观显庆礼,仪注前后不同,宜加折衷,以为唐礼。乃诏集贤院学士右散骑常侍徐坚、左拾遗李锐及太常博士施敬本撰述,历年未就而锐卒,萧嵩代锐为学士,奏起居舍人王仲丘撰定,为一百五十卷,是为大唐开元礼。由是,唐之五礼之文始备,而后世用之,虽时小有损益,不能过也。
贞元中,太常礼院脩撰王泾考次历代郊庙沿革之制及其工歌祝号,而图其坛屋陟降之序,为郊祀录十卷。元和十一年,秘书郎、脩撰韦公肃又录开元已后礼文,损益为礼阁新仪三十卷。十三年,太常博士王彦威为曲台新礼三十卷,又采元和以来王公士民昏祭丧葬之礼为续曲台礼三十卷。呜呼,考其文记,可谓备矣,以之施于贞观、开元之间,亦可谓盛矣,而不能至三代之隆者,具其文而意不在焉,此所谓‘礼乐为虚名’也哉!
五礼
一曰吉礼。
大祀:天、地、宗庙、五帝及追尊之帝、后。中祀:社、稷、日、月、星、辰、岳、镇、海、渎、帝社、先蚕、七祀、文宣、武成王及古帝王、赠太子。小祀:司中、司命、司人、司禄、风伯、雨师、灵星、山林、川泽、司寒、马祖、先牧、马社、马步,州县之社稷、释奠。而天子亲祠者二十有四。三岁一祫,五岁一禘,当其岁则举。其余二十有二,一岁之间不能遍举,则有司摄事。其非常祀者,有时而行之。而皇后、皇太子岁行事者各一,其余皆有司行事。
凡岁之常祀二十有二:冬至、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于圆丘;季秋,大享于明堂;腊,蜡百神于南郊;春分,朝日于东郊;秋分,夕月于西郊;夏至,祭地祇于方丘;孟冬,祭神州、地祇于北郊;仲春、仲秋上戊,祭于太社;立春、立夏、季夏之土王、立秋、立冬,祀五帝于四郊;孟春、孟夏、孟秋、孟冬、腊,享于太庙;孟春吉亥,享先农,遂以耕籍。
凡祭祀之节有六:一曰卜日,二曰斋戒,三曰陈设,四曰省牲器,五曰奠玉帛、宗庙之晨祼,六曰进熟、馈食。
一曰卜日。凡大祀、中祀无常日者卜,小祀则筮,皆于太庙。
卜日,前祀四十有五日,卜于庙南门之外,布卜席𫔶西阈外。太常卿立门东,太卜正占者立门西,卜正奠龟于席西首,灼龟之具在龟北,乃执龟立席东,北向。太卜令进受龟,诣卿示高,卿受视已,令受龟,少退俟命。卿曰:‘皇帝以某日祗祀于某。’令日:‘诺。’遂还席,西向坐。命龟曰:‘假尔太龟,有常。’兴,授卜正龟。卜正负东扉坐,作龟,兴。令进,受龟,示卿。卿受,反之。令复位,东向,占之,不释龟,进告于卿曰:‘某日从。’乃以龟还卜正。凡卜日必举初旬;不吉,即繇中及下,如初仪。
若筮日,则卜正启韇出策,兼执之,受命还席,以韇击策,述命曰:‘假尔太筮,有常。’乃释韇坐策,执卦以示,如卜仪。小祀筮日,则太卜令莅之,日吉乃用,遇废务皆勿避。
二曰斋戒。其别有三:曰散斋,曰致斋,曰清斋。大祀,散斋四日,致斋三日;中祀,散斋三日,致斋二日;小祀,散斋二日,致斋一日。
大祀,前期七日,太尉誓百官于尚书省曰:‘某日祀某神祇于某所,各扬其职。不供其事,国有常刑。’于是乃斋。皇帝散斋于别殿;致斋,其二日于太极殿,一日于行宫。前致斋一日,尚舍奉御设御幄于太极殿西序及室内,皆东向。尚舍直长张帷于前楹下。致斋之日,质明,诸卫勒所部屯门列仗。昼漏上水一刻,侍中版奏‘请中严’。诸卫之属各督其队入陈于殿庭,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已上袴褶陪位,诸侍卫之官服其器服,诸侍臣斋者结佩,诣阁奉迎。二刻,侍中版奏‘外办’。三刻,皇帝服衮冕,结佩,乘舆出自西房,曲直华盖,警跸侍卫,即御座,东向,侍臣夹侍。一刻顷,侍中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就斋室。’皇帝降座入室,文武侍臣还本司,陪位者以次出。
凡豫祀之官,散斋理事如旧,唯不吊丧问疾,不作乐,不判署刑杀文书,不行刑罚,不预秽恶。致斋,唯行祀事,其祀官已斋而阙者摄。其余清斋一日。
三曰陈设。其别有五:有待事之次,有即事之位,有门外之位,有牲器之位,有席神之位。
前祀三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外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卫尉设文武侍臣之次于其前,左右相向。设祀官次于东壝之外道南,从祀文官九品于其东,东方、南方朝集使又于其东,蕃客又于其东,重行异位,北向西上。介公、酅公于西壝之外道南,武官九品于其西,西方、北方朝集使又于其西,蕃客又于其西,东上。其褒圣侯若在朝,位于文官三品下。设陈馔幔于内壝东西门之外道北,南向;北门之外道东,西向。
明日,奉礼郎设御位于坛之东南,西向;望燎位当柴坛之北,南向;祀官公卿位于内壝东门之内道南,分献之官于公卿之南,执事者又于其后,异位重行,西向北上。御史位于坛下,一在东南,西向;一在西南,东向。奉礼郎位于乐县东北,赞者在南,差退,皆西向。又设奉礼郎、赞者位于燎坛东北,西向。皆北上。协律郎位于坛上南陛之西,东向。太乐令位于北县之间,当坛北向。从祀文官九品位于执事之南,东方、南方朝集使又于其南,蕃客又于其南,西向北上。介公、酅公位于中壝西门之内道南,武官九品又于其南,西方、北方朝集使又于其南,蕃客又于其南,东向北上。所以即而行事也。
又设祀官及从祀群官位于东西壝门之外,如设次,所以省牲及祀之日将入而序立也。
设牲榜于东壝之外,当门西向。苍牲一居前,又苍牲一、又青牲一在北,少退南上。次赤牲一、次黄牲一、白牲一、玄牲一、又赤牲一、白牲一在南,少退北上。廪牺令位于牲西南,祝史陪其后,皆北向。诸太祝位于牲东,各当牲后,祝史陪其后,西向。太常卿位于牲前少北,御史位于其西,皆南向。
又设酒尊之位。上帝,太尊、著尊、牺尊、山罍各二,在坛上东南隅,北向;象尊、壶尊、山罍各二,在坛下南陛之东,北向,俱西上。配帝,著尊、牺尊、象尊、山罍各二,在坛上,于上帝酒尊之东,北向西上。五帝、日、月各太尊二,在第一等。内官每陛间各象尊二,在第二等。中官每陛间各壶尊二,在第三等。外官每道间各概尊二,于下坛下。众星每道间各散尊二,于内壝之外。凡尊,设于神座之左而右向。尊皆加勺幂,五帝、日、月以上,皆有坫,以置爵也。设御洗于午陛东南,亚献、终献同洗于卯陛之南,皆北向。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篚,实以巾爵也。分献,罍、洗、篚、幂各于其方陛道之左,内向。执尊、罍、篚、幂者,各立于其后。玉币之篚于坛上下尊坫之所。
前祀一日,晡后,太史令、郊社令各常服,帅其属升,设昊天上帝神座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槀秸。高祖神尧皇帝神座于东方,西向,席以莞。五方帝、日、月于坛第一等,青帝于东陛之北,赤帝于南陛之东,黄帝于南陛之西,白帝于西陛之南,黑帝于北陛之西,大明于东陛之南,夜明于西陛之北,席皆以槀秸。五星、十二辰、河汉及内官五十有五于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间,各依其方,席皆内向。其内官有北辰座于东陛之北,曜魄宝于北陛之西,北斗于南陛之东,天一、太一皆在北斗之东,五帝内座于曜魄宝之东,皆差在前。二十八宿及中官一百五十有九于第三等,其二十八宿及帝座、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摄提、太微、太子、明堂、轩辕、三台、五车、诸王、月星、织女、建星、天纪等一十有七皆差在前。外官一百有五于内壝之内,众星三百六十于内壝之外,各依方次十有二道之间,席皆以莞。
若在宗庙,则前享三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庙东门之外道北,南向。守宫设文武侍臣次于其后,文左武右,俱南向。设诸享官、九庙子孙于斋坊内道东近南,西向北上。文官九品又于其南,东方、南方蕃客又于其南,西向北上。介公、酅公于庙西门之外,近南。武官九品于其南,西方、北方蕃客又于其南,东向北上。前享一日,奉礼郎设御位于庙东南,西向。设享官公卿位于东门之内道南,执事者位于其后,西向北上。御史位于庙堂之下,一在东南,西向;一在西南,东向。令史各陪其后。奉礼郎位于乐县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协律郎位于庙堂上前楹之间,近西,东向。太乐令位于北县之间,北向。设从享之官位,九庙子孙于享官公卿之南,昭、穆异位。文官九品以上,又于其南,东方、南方蕃客又于其南,西向北上。介公、酅公位于西门之内道南,武官九品于其南,少西,西方、北方蕃客又于其南,东向北上。设牲榜于东门之外,如郊之位。设尊彝之位于庙堂之上下,每座斝彝一,黄彝一,牺尊、象尊、著尊、山罍各二,在堂上,皆于神座之左。献祖、太祖、高祖、高宗尊彝在前楹间,北向;懿祖、代祖、太宗、中宗、睿宗尊彝在户外,南向。各有坫焉。其壶尊二、太尊二、山罍四,皆在堂下阶间,北向西上;簋、钘、笾、豆在堂上,俱东侧阶之北。每座四簋居前,四簠次之,六豋次之,六钘次之,笾、豆为后,皆以南为上,屈陈而下。御洗在东阶东南,亚献又于东南,俱北向。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享日,未明五刻,太庙令服其服,布昭、穆之座于户外,自西序以东:献祖、太祖、高祖、高宗皆北厢南向,懿祖、代祖、太宗、中宗、睿宗南厢北向。每座黼扆,莞席纷纯,藻席画纯,次席黼纯,左右几。
四曰省牲器。省牲之日,午后十刻,去坛二百步所,禁行人。晡后二刻,郊社令、丞帅府史三人及斋郎,以尊、坫、罍、洗、篚、幂入设于位。三刻,谒者、赞引各引祀官、公卿及牲皆就位。谒者引司空,赞引引御史,入诣坛东陛,升,行扫除于上,降,行乐县于下。初,司空将升,谒者引太常卿,赞引引御史,入诣坛东陛,升,视涤濯,降,就省牲位,南向立。廪牺令少前,曰:‘请省牲。’太常卿省牲。廪牺令北面举手曰:‘腯。’诸太祝各循牲一匝。西向举手曰:‘充。’诸太祝与廪牺令以次牵牲诣厨,授太官。谒者引光禄卿诣厨,省鼎镬,申视濯溉。祀官御史省馔具,乃还斋所。祀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帅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各置于馔所,遂烹牲。其于庙亦如之。
五曰奠玉帛。祀日,未明三刻,郊社令、良酝令各帅其属入实尊、罍,太祝以玉币置于篚,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簋、簠于馔幔。未明二刻,奉礼郎帅赞者先入就位。赞者引御史、博士、诸太祝及令史、祝史与执事者,入自东门坛南,北向西上。奉礼郎曰:‘再拜。’赞者承传,御史以下皆再拜。执尊、罍、篚、幂者各就位。赞者引御史、诸太祝升坛东陛,御史一人,太祝二人,行扫除于上,及第一等;御史一人,太祝七人,行扫除于下。未明一刻,谒者、赞引各引群臣就门外位,太乐令帅工人、二舞以次入,文舞陈于县内,武舞立于县南。谒者引司空入,奉礼郎曰:‘再拜。’司空再拜,升自东陛,行扫除于上,降,行乐县于下。谒者、赞引各引群臣入就位。初,未明三刻,诸卫列大驾仗卫。侍中版奏‘请中严’。乘黄令进玉辂于行宫南门外,南向。未明一刻,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衮冕,乘舆以出。皇帝升辂,如初。黄门侍郎奏‘请进发’。至大次门外,南向。侍中请降辂。皇帝降辂,乘舆之次。半刻顷,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外,当门北向。侍中版奏‘外办’。质明,皇帝服大裘而冕,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至中壝门外。殿中监进大珪,尚衣奉御又以镇珪授殿中监以进。皇帝搢大珪,执镇珪。礼部尚书与近侍者从,皇帝至版位,西向立。太常卿前奏:‘请再拜。’皇帝再拜。奉礼郎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曰‘有司谨具,请行事。’协律郎跪,俛伏,举麾,乐舞六成。偃麾,戛敔,乐止。太常卿前奏:‘请再拜。’皇帝再拜。奉礼郎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诸太祝跪取玉币于篚,各立于尊所。皇帝升坛自南陛,北向立。太祝以玉币授侍中,东向以进。皇帝搢镇珪受之,跪奠于昊天上帝,俛伏,兴,少退,再拜,立于西方,东向。太祝以币授侍中以进,皇帝受币,跪奠于高祖神尧皇帝,俛伏,兴,拜,降自南陛,复于位。皇帝将奠配帝之币,谒者七人,分引献官奉玉币俱进,跪奠于诸神之位;祝史、斋郎助奠。初,众官再拜,祝史各奉毛血之豆入,各由其陛升,诸太祝迎取于坛上奠之,退立于尊所。
若宗庙,曰晨祼。享日,未明四刻,太庙令、良酝令各帅其属入实尊、罍,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簋、簠。未明三刻,奉礼郎帅赞者先入就位。赞者引御史、博士、宫闱令、太祝及令史、祝史与执事者,入自东门,当阶间,北向西上。奉礼郎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执尊、罍、篚、幂者各就位。赞者引御史、诸太祝升自东阶,行扫除于堂上,令史、祝史行扫除于下。太庙令帅其属陈瑞物太阶之西,上瑞为前列,次瑞次之,下瑞为后,又陈伐国宝器亦如之,皆北向西上,藉以席。未明二刻,陈腰舆于东阶之东,每室各二,皆西向北上。赞者引太庙令、太祝,宫闱令帅内外执事者,以腰舆升自东阶,入献祖室,开埳室。太祝、宫闱令奉神主各置于舆,出,置于座。次出懿祖以下神主如献祖。銮驾将至,谒者、赞者各引享官,通事舍人分引从享群官、九庙子孙、诸方客使,皆就门外位。銮驾至大次门外,回辂南向。将军降,立于辂右。侍中请降辂。皇帝降辂,乘舆之大次。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以上从享之官皆就门外位。太乐令帅工人、二舞入。谒者引司空入,就位。奉礼郎曰:‘再拜。’司空再拜,升自东阶,行扫除于堂上,降,行乐县于下。初,司空行乐县,谒者、赞引各引享官,通事舍人分引九庙子孙、从享群官、诸方客使入就位。皇帝停大次半刻顷,侍中版奏‘外办’。皇帝出。太常卿引皇帝至庙门外,殿中监进镇珪,皇帝执镇珪。近侍者从入,皇帝至版位,西向立。太常卿前曰:‘再拜。’皇帝再拜。奉礼郎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曰:‘有司谨具,请行事。’协律郎举麾,鼓柷,乐舞九成;偃麾,戛敔,乐止。太常卿曰:‘再拜。’皇帝再拜。奉礼郎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皇帝诣罍洗,侍中跪取匜,兴,沃水;又跪取盘,兴,承水。皇帝搢珪,盥手。黄门侍郎跪取巾于篚;兴,以帨受巾,跪奠于篚。又取瓒于篚,兴,以进,皇帝受瓒。侍中酌水奉盘,皇帝洗瓒,黄门侍郎授巾如初。皇帝拭瓒,升自阼阶,就献祖尊彝所。执尊者举幂,侍中赞酌郁酒,进献祖神座前,北向跪,以鬯祼地奠之,俛伏,兴,少退,北向再拜。又就懿祖尊彝所,执尊者举幂,侍中取瓒于坫以进,皇帝受瓒。侍中赞酌郁酒,进懿祖神座前,南向跪,以鬯祼地奠之。次祼太祖以下,皆如懿祖。皇帝降自阼阶,复于版位。初,群官已再拜,祝史各奉毛、血及肝、膋之豆立于东门外,斋郎奉炉炭、萧、稷、黍各立于其后,以次入自正门,升自太阶。诸太祝各迎取毛、血、肝、膋于阶上,进奠于神座前。祝史退立于尊所,斋郎奉炉炭置于神座之左,其萧、稷、黍各置于其下,降自阼阶以出。诸太祝取肝、膋燔于炉,还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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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二‧志第二  礼乐二 六曰进熟。皇帝既升,奠玉、币。太官令帅进馔者奉馔,各陈于内壝门外。谒者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昊天上帝之俎,太官令引馔入门,各至其陛。祝史俱进,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诸太祝迎馔于坛上,司徒、太官令俱降自东陛以出。又进设外官、众星之馔。皇帝诣罍洗,盥手,洗爵,升坛自南陛。司徒升自东陛,立于尊所。斋郎奉俎从升,立于司徒后。皇帝诣上帝尊所,执尊者举幂,侍中赞酌汎齐,进昊天上帝前,北向跪,奠爵,兴,少退,立。太祝持版进于神右,东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皇帝再拜。诣配帝酒尊所,执尊者举幂,侍中取爵于坫以进,皇帝受爵,侍中赞酌汎齐,进高祖神尧皇帝前,东向跪,奠,兴,少退,立。太祝持版进于左,北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曾孙开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高祖神尧皇帝。’皇帝再拜。进昊天上帝前,北向立。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授侍中以进,皇帝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俛伏,兴。太祝各帅斋郎进俎。太祝减神前胙肉,共置一俎,授司徒以进,皇帝受以授左右。皇帝跪,取爵,遂饮,卒爵。侍中进受虚爵,复于坫。皇帝俛伏,兴,再拜,降自南陛,复于位。文舞出,武舞入。初,皇帝将复位,谒者引太尉诣罍洗,盥手,洗瓠爵,自东陛升坛,诣昊天上帝著尊所,执尊者举幂,太尉酌醴齐,进昊天上帝前,北向跪,奠爵,兴,再拜。诣配帝牺尊所,取爵于坫,酌醴齐,进高祖神尧皇帝前,东向跪,奠爵,兴,再拜。进昊天上帝前,北向立。诸太祝各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进于右,西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虚爵,复于坫。太尉再拜,降,复位。初,太尉献将毕,谒者引光禄卿诣罍洗,盥手,洗瓠爵,升,酌盎齐。终献如亚献。太尉将升献,谒者七人分引五方帝及大明、夜明等献官,诣罍洗,盥手,洗瓠爵,各由其陛升,酌汎齐,进,跪奠于神前。初,第一等献官将升,谒者五人次引献官各诣罍洗,盥、洗,各由其陛升坛,诣第二等内官酒尊所,酌汎齐以献。赞者四人次引献官诣罍洗,盥、洗,诣外官酒尊所,酌清酒以献。赞者四人,次引献官诣罍洗,盥、洗,诣众星酒尊所,酌昔酒以献。其祝史、斋郎酌酒助奠,皆如内官。上下诸祝各进,跪彻豆,还尊所。奉礼郎曰:‘赐胙。’赞者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请再拜。’皇帝再拜。奉礼郎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乐作一成。太常卿前奏:‘请就望燎位。’皇帝就位,南向立。上下诸祝各执篚,取玉、币、祝版、礼物以上。斋郎以俎载牲体、稷、黍饭及爵酒,各由其陛降坛,诣柴坛,自南陛登,以币、祝版、馔物置于柴上。户内诸祝又以内官以下礼币皆从燎。奉礼郎曰:‘可燎。’东。西面各六人,以炬燎火。半柴,太常卿前曰:‘礼毕。’皇帝还大次,出中壝门,殿中监前受镇珪,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监又前受大珪。皇帝入次,谒者、赞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祀群官、诸方客使以次出。赞者引御史、太祝以下俱复执事位。奉礼郎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出。工人、二舞以次出。
若宗庙,曰馈食。皇帝既升,祼,太官令出,帅进馔者奉馔,陈于东门之外,西向南上。谒者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献祖之俎。太官引馔入自正门,至于太阶。祝史俱进,彻毛血之豆,降自阼阶以出。诸太祝迎馔于阶上设之,乃取萧、稷、黍擩于脂,燔于炉。太常卿引皇帝诣罍洗,盥手,洗爵,升自阼阶,诣献祖尊彝所,执尊者举幂,侍中赞酌汎齐,进献祖前,北向跪,奠爵。又诣尊所,侍中取爵于坫以进,酌汎齐,进神前,北向跪,奠爵,退立。太祝持版进于神右,东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孝曾孙开元神武皇帝某,敢昭告于献祖宣皇帝、祖妣宣庄皇后张氏。’皇帝再拜,又再拜。奠,诣懿祖尊彝,酌汎齐,进神前,南向跪,奠爵,少西,俛伏,兴。又酌汎齐,进神前,南向跪,爵,少东,退立。祝史西面跪,读祝文。皇帝再拜,又再拜。次奠太祖、代祖、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皆如懿祖。乃诣东序,西向立。司徒升自阼阶,立于前楹间,北面东上。诸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授侍中以进。皇帝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俛伏,兴。诸太祝各帅斋郎进俎,太祝减神前三牲胙肉,共置一俎上,以黍、稷饭共置一笾,授司徒以进;太祝又以胙肉授司徒以进。皇帝每受,以授左右,乃跪取爵,饮,卒爵。侍中进受虚爵,以授太祝,复于坫。皇帝降自阼阶,复于版位。文舞出,武舞入。初,皇帝将复位,太尉诣罍洗,盥手,洗爵,升自阼阶,诣献祖尊彝所,酌醴齐进神前,北向跪,奠爵;少东,兴,再拜。又取爵于坫,酌醴齐进神前,北向跪,奠爵;少西,北向再拜。次奠懿祖、太祖、代祖、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如献祖。乃诣东序,西向立。诸太祝各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进于左,北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爵,复于坫。太尉兴,再拜,复于位。初,太尉献将毕,谒者引光禄卿诣罍洗,盥、洗,升,酌盎齐。终献如亚献。诸太祝各进,彻豆,还尊所。奉礼郎曰:‘赐胙。’赞者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请再拜。’皇帝再拜。奉礼郎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乐一成止。太常卿前曰‘礼毕。’皇帝出门,殿中监前受镇珪。通事舍人、谒者、赞引各引享官、九庙子孙及从享群官、诸方客使以次出。赞引引御史、太祝以下俱复执事位。奉礼郎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以出。工人、二舞以次出。太庙令与太祝、宫闱令帅腰舆升,纳神主。其祝版燔于斋坊。
七祀,各因其时享:司命、户以春,灶以夏,中霤以季夏土王之日,门、厉以秋,行以冬。时享之日,太庙令布神席于庙庭西门之内道南,东向北上;设酒尊于东南,罍洗又于东南。太庙令、良酝令实尊篚,太官丞引馔,光禄卿升,终献,献官乃即事,一献而止。
其配享功臣,各位于其庙室太阶之东,少南西向,以北为上。壶尊二于座左,设洗于终献洗东南,北向。以太官令奉馔,庙享已亚献,然后献官即事,而助奠者分奠,一献而止。
此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圆丘、孟冬祫于太庙之礼,在乎坛壝、宗庙之间,礼盛而物备者莫过乎此也。其坛堂之上下、壝门之内外、次位之尊卑与其向立之方、出入降登之节,大抵可推而见,其盛且备者如此,则其小且略者又可推而知也。
至于坛埳、神位、尊爵、玉币、笾豆、簋簠、牲牢、册祝之数皆略依古。
四成,而成高八尺一寸,下成广二十丈,而五减之,至于五丈,而十有二陛者,圆丘也。八觚三成,成高四尺,上广十有六步,设八陛,上陛广八尺,中陛一丈,下陛丈有二尺者,方丘也。高、广皆四丈者,神州之坛也。其广皆四丈,而高八尺者青帝、七尺者赤帝、五尺者黄帝、九尺者白帝、六尺者黑帝之坛也。广四丈,高八尺者,朝日之坛也。为坎深三尺,纵广四丈,坛于其中,高一尺,方广四丈者,夕月之坛也。广五丈,以五土为之者,社稷之坛也。高尺,广丈,蜡坛也。高五尺,周四十步者,先农、先蚕之坛也。其高皆三尺,广皆丈者,小祀之坛也。岳镇、海渎祭于其庙,无庙则为之坛于坎,广一丈,四向为陛者,海渎之坛也。广二丈五尺,高三尺,四出陛者,古帝王之坛也。广一丈,高一丈二尺,户方六尺者,大祀之燎坛也。广八尺,高一丈,户方三尺者,中祀之燎坛也。广五尺,户方二尺者,小祀之燎坛也。皆开上南出。瘗坎皆在内壝之外壬地,南出陛,方深足容物。此坛埳之制也。
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圆丘,以高祖神尧皇帝配。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光纪及大明、夜明在坛之第一等。天皇大帝、北辰、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座,并差在行位前。余内官诸坐及五星、十二辰、河汉四十九坐,在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间。中官、市垣、帝座、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摄提、太微、五帝、太子、明堂、轩辕、三台、五车、诸王、月星、织女、建星、天纪十七座及二十八宿,差在前列。其余中官一百四十二座皆在第三等十二陛之间。外官一百五在内壝之内,众星三百六十在内壝之外。正月上辛祈谷祀昊天上帝,以高祖神尧皇帝配,五帝在四方之陛。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以太宗文武圣皇帝配,五方帝在第一等,五帝在第二等,五官在坛下之东南。季秋祀昊天上帝,以睿宗大圣真皇帝配,五方帝在五室,五帝各在其左,五官在庭,各依其方。立春祀青帝,以太皞氏配,岁星、三辰在坛下之东北,七宿在西北,句芒在东南。立夏祀赤帝,以神农氏配,荧惑、三辰、七宿、祝融氏之位如青帝。季夏土王之日祀黄帝,以轩辕氏配,镇星、后土氏之位如赤帝。立秋祀白帝,以少昊氏配,太白、三辰、七宿、蓐收之位如赤帝。立冬祀黑帝,以颛顼氏配,辰星、三辰、七宿、玄冥氏之位如白帝。蜡祭百神,大明、夜明在坛上,神农、伊耆各在其坛上,后稷在坛东,五官、田畯各在其方,五星、十二次、二十八宿、五方之岳镇、海渎、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井泉各在其方之坛,龙、麟、朱鸟、驺虞、玄武、鳞、羽、裸、毛、介、水墉、坊、邮表畷、於菟、猫各在其方坛之后。夏至祭皇地祇,以高祖配,五方之岳镇、海渎、原隰、丘陵、坟衍在内壝之内,各居其方,而中岳以下在西南。孟冬祭神州地祇,以太宗配。社以后土,稷以后稷配。吉亥祭神农,以后稷配,而朝日、夕月无配。席,尊者以槀秸,卑者以莞。此神位之序也。
以太尊实汎齐,著尊实醴齐,牺尊实盎齐,山罍实酒,皆二;以象尊实醍齐,壶尊实沈齐,皆二;山罍实酒四:以祀昊天上帝、皇地祇、神州地祇。以著尊实汎齐,牺尊实醴齐,象尊实盎齐,山罍实酒,皆二,以祀配帝。以著尊二实醴齐,以祀内官。以牺尊二实盎齐,以祀中官。以象尊二实醍齐,以祀外官。以壶尊二实昔酒,以祀众星、日、月。以上皆有坫。迎气,五方帝、五人帝以六尊,惟山罍皆减上帝之半。五方帝大享于明堂,太尊、著尊、牺尊、山罍各二。五方帝从祀于圆丘,以太尊实汎齐,皆二。五人帝从享于明堂,以著尊实醴齐,皆二。日、月,以太尊实醴齐,著尊实盎齐,皆二,以山罍实酒一。从祀于圆丘,以太尊二实汎齐。神州地祇从祀于方丘,以太尊二实汎齐。五官、五星、三辰、后稷,以象尊实醍齐;七宿,以壶尊实沈齐,皆二。蜡祭,神农、伊耆氏,以著尊皆二实盎齐。田畯、龙、麟、朱鸟、驺虞、玄武,以壶尊实沈齐。麟、羽、裸、毛、介、丘陵、坟衍、原隰、井泉、水墉、坊、邮表畷、虎、猫、昆虫,以散尊实清酒,皆二。岳镇、海渎,以山尊实醍齐。山、川、林、泽,以蜃尊实沈齐,皆二。伊耆氏以上皆有坫。太社,以太罍实醍齐,著尊实盎齐,皆二;山罍一。太稷,后稷氏亦如之。其余中祀,皆以牺尊实醍齐,象尊实盎齐,山罍实酒,皆二。小祀,皆以象尊二实醍齐。宗庙祫享,室以斝彝实明水,黄彝实鬯,皆一;牺尊实汎齐,象尊实醴齐,著尊实盎齐,山罍实酒,皆二。设堂上。壶尊实醍齐,大尊实沈齐,山罍实酒,皆二。设堂下。禘享,鸡彝、鸟彝一。时享,春、夏室以鸡彝、鸟彝一,秋、冬以斝彝、黄彝一,皆有坫。七祀及功臣配享,以壶尊二实醍齐。别庙之享,春、夏以鸡彝实明水,鸟彝实鬯,皆一;牺尊实醴齐,象尊实盎齐,山罍实酒,皆二。秋、冬以斝彝、黄彝,皆一;著尊、壶尊、山罍皆二。太子之庙,以牺尊实醴齐,象尊实盎齐,山罍实酒,皆二。凡祀,五齐之上尊,必皆实明水;山罍之上尊,必皆实明酒;小祀之上尊,亦实明水。此尊爵之数也。
冬至,祀昊天上帝以苍璧。上辛,明堂以四圭有邸,与配帝之币皆以苍,内官以下币如方色。皇地祇以黄琮,与配帝之币皆以黄。青帝以青圭,赤帝以赤璋,黄帝以黄琮,白帝以白琥,黑帝以黑璜;币如其玉。日以圭、璧,币以青;月以圭、璧,币以白。神州、社、稷以两圭有邸,币以黑;岳镇、海渎以两圭有邸,币如其方色。神农之币以赤,伊耆以黑,五星以方色,先农之币以青,先蚕之币以黑,配坐皆如之。它祀币皆以白,其长丈八尺。此玉、币之制也。
冬至祀圆丘,昊天上帝、配帝,笾十二、豆十二、簋一、簠一、 3f45.gif 三、钘三、俎三。仲春祭五龙,笾豆皆八、簋一、簠一、俎一。四时祭五岳、四镇、四海、四渎,各笾豆十、簋二、簠二、俎三。三年祭先代帝王及配坐,笾豆皆十、簋二、簠二、俎三。州县祭社、稷、先圣,释奠于先师,笾豆皆八、簋二、簠二、俎三。
笾以石盐、槀鱼、枣栗榛菱芡之实、鹿脯、白饼、黑饼、糗饵、粉糍。豆以韭葅醯醢、菁葅鹿醢、芹葅兔醢、笋葅鱼醢、脾析葅豚胉、、钘之实也。
昊天上帝,苍犊;五方帝,方色犊;大明,青犊;夜明,白犊;神州地祇,黑犊。配帝之犊:天以苍,地以黄,神州以黑,皆一。宗庙、太社、太稷、帝社、先蚕、古帝王、岳镇、海渎,皆太牢。社、稷之牲以黑。五官、五星、三辰、七宿,皆少牢。蜡祭:神农氏、伊耆氏、少牢;后稷及五方、十二次、五官、五田畯、五岳、四镇、海渎、日、月,方以犊二;星辰以降,方皆少牢五;井泉皆羊一。非顺成之方则阙。风师、雨师、灵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禄、马祖、先牧、马社、马步,皆羊一。司寒,黑牲一。凡牲在涤,大祀九旬,中祀三旬,小祀一旬,养而不卜。无方色则用纯,必有副焉。省牲而犊鸣,则免之而用副。禁其棰柎,死则瘗之,创病者请代犊,告祈之牲不养。凡祀,皆以其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帅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敛毛血置馔所,祭则奉之以入,遂亨之。肉载以俎,皆升右胖体十一:前节三,肩、臂、臑;后节二,肫、胳;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正胁一,短胁一,代胁一,皆并骨。别祭用太牢者,酒二斗,脯一段,醢四合;用少牢者,酒减半。此牲牢之别也。
祝版,其长一尺一分,广八寸,厚二分,其木梓、楸。凡大祀、中祀,署版必拜。皇帝亲祠,至大次,郊社令以祝版进署,受以出,奠于坫。宗庙则太庙令进之。若有司摄事,则进而御署,皇帝北向再拜,侍臣奉版,郊社令受以出。皇后亲祠,则郊社令预送内侍,享前一日进署,后北向再拜,近侍奉以出,授内侍送享所。享日之平明,女祝奠于坫。此册祝之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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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三‧志第三  礼乐三 自周衰,礼乐坏于战国而废绝于秦。汉兴,六经在者,皆错乱、散亡、杂伪,而诸儒方共补缉,以意解诂,未得其真,而谶纬之书出以乱经矣。自郑玄之徒,号称大儒,皆主其说,学者由此牵惑没溺,而时君不能断决,以为有其举之,莫可废也。由是郊、丘、明堂之论,至于纷然而莫知所止。
礼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玄以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宝也。又曰:‘兆五帝于四郊。’此五行精气之神也,玄以为青帝灵威仰、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纪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说,后世莫能废焉。
唐初贞观礼,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圆丘,正月辛日祀感生帝灵威仰于南郊以祈谷,而孟夏雩于南郊,季秋大享于明堂,皆祀五天帝。至高宗时,礼官以谓太史圆丘图,昊天上帝在坛上,而耀魄宝在坛第一等,则昊天上帝非耀魄宝可知,而祠令及显庆礼犹著六天之说。显庆二年,礼部尚书许敬宗与礼官等议曰:‘六天出于纬书,而南郊、圆丘一也,玄以为二物;郊及明堂本以祭天,而玄皆以为祭太微五帝。传曰:“凡祀,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故“郊祀后稷,以祈农事。”而玄谓周祭感帝灵威仰,配以后稷,因而祈谷。皆缪论也。’由是尽黜玄说,而南郊祈谷、孟夏雩、明堂大享皆祭昊天上帝。
乾封元年,诏祈谷复祀感帝。二年,又诏明堂兼祀昊天上帝及五帝。开元中,起居舍人王仲丘议曰:‘按贞观礼祈谷祀感帝,而显庆礼祀昊天上帝。传曰:“郊而后耕。”诗曰:“噫嘻春夏,祈谷于上帝。”礼记亦曰:“上辛祈谷于上帝。”而郑玄乃云:“天之五帝迭王,王者之兴必感其一,因别祭尊之。故夏正之月,祭其所生之帝于南郊,以其祖配之。故周祭灵威仰,以后稷配,因以祈谷。”然则祈谷非祭之本意,乃因后稷为配尔,此非祈谷之本义也。夫祈谷,本以祭天也,然五帝者五行之精,所以生九谷也,宜于祈谷祭昊天而兼祭五帝。’又曰:‘月令,大雩、大享帝,皆盛祭也。而孟夏雩、季秋大享,贞观礼皆祭五方帝,而显庆礼皆祭昊天上帝,宜兼用之以合大雩、大享之义。’既而萧嵩等撰定开元礼,虽未能合古,而天神之位别矣。
其配神之主,武德中,冬至及孟夏雩祭皇地祇于方丘、神州地祇于北郊,以景帝配;而上辛祈谷祀感帝于南郊,季秋祀五方天帝于明堂,以元帝配。贞观初,圆丘、明堂、北郊以高祖配,而元帝惟配感帝。高宗永徽二年,以太宗配祀明堂,而有司乃以高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长孙无忌等与礼官议,以谓:‘自三代以来,历汉、魏、晋、宋,无父子同配于明堂者。祭法曰:“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以祖宗合为一祭,谓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以文、武共配。而王肃驳曰:“古者祖功宗德,自是不毁之名,非谓配食于明堂。”春秋传曰:“禘、郊、祖、宗、报,五者国之典祀也。”以此知祖、宗非一祭。’于是以高祖配于圆丘,太宗配于明堂。
乾封二年,诏圆丘、五方、明堂、感帝、神州皆以高祖、太宗并配。则天垂拱元年,诏有司议,而成均助教孔玄义、太子右谕德沈伯仪、凤阁舍人元万顷范履冰议皆不同,而卒用万顷、履冰之说。由是郊、丘诸祠,常以高祖、太宗、高宗并配。开元十一年,亲享圆丘,中书令张说、卫尉少卿韦縚为礼仪使,乃以高祖配,而罢三祖并配。至二十年,萧嵩等定礼,而祖宗之配定矣。
宝应元年,太常卿杜鸿渐、礼仪使判官薛颀归崇敬等言:‘禘者,冬至祭天于圆丘,周人配以远祖。唐高祖非始封之君,不得为太祖以配天地。而太祖景皇帝受封于唐,即殷之契、周之后稷也,请以太祖郊配天地。’谏议大夫黎干以谓:‘禘者,宗庙之事,非祭天,而太祖非受命之君,不宜作配。’为十诘十难以非之。书奏,不报。乃罢高祖,以景皇帝配。明年旱,言事者以为高祖不得配之过也。代宗疑之,诏群臣议。太常博士独孤及议曰:‘受命于神宗,禹也,而夏后氏祖颛顼而郊鲧;缵禹黜夏,汤也,而殷人郊冥而祖契;革命作周,武王也,而周人郊稷而祖文王。太祖景皇帝始封于唐,天所命也。’由是配享不易。呜呼,礼之失也,岂独纬书之罪哉!在于学者好为曲说,而人君一切临时申其私意,以增多为尽礼,而不知烦数之为黩也。
古者祭天于圆丘,在国之南,祭地于泽中之方丘,在国之北,所以顺阴阳,因高下,而事天地以其类也。其方位既别,而其燎坛、瘗坎、乐舞变数亦皆不同,而后世有合祭之文。则天天册万岁元年,亲享南郊,始合祭天地。
睿宗即位,将有事于南郊,谏议大夫贾曾议曰:‘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鲧。郊之与庙,皆有禘也。禘于庙,则祖宗合食于太祖;禘于郊,则地祇群望皆合于圆丘,以始祖配享。盖有事之大祭,非常祀也。三辅故事:“祭于圆丘,上帝、后土位皆南面。”则汉尝合祭矣。’国子祭酒褚无量、司业郭山恽等皆以曾言为然。是时睿宗将祭地于北郊,故曾之议寝。
玄宗既已定开元礼,天宝元年,遂合祭天地于南郊。是时,神仙道家之说兴,陈王府参军田同秀言:‘玄元皇帝降丹凤门。’乃建玄元庙。二月辛卯,亲享玄元皇帝庙;甲午,亲享太庙;丙申,有事于南郊。其后遂以为故事,终唐之世,莫能改也。为礼可不慎哉!
夫男女之不相亵于内外也,况郊庙乎?中宗时,将享南郊,国子祭酒祝钦明言皇后当助祭,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以为不可,左仆射韦巨源独以钦明说为是。于是以皇后为亚献,补大臣李峤等女为斋娘,以执笾豆焉。至德宗贞元六年,又以皇太子为亚献,亲王为终献。
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三代有其名而无其制度,故自汉以来,诸儒之论不一,至于莫知所从,则一切临时增损,而不能合古。然推其本旨,要于布政交神于王者尊严之居而已,其制作何必与古同!然为之者至无所据依,乃引天地、四时、风气、乾坤、五行、数象之类以为仿像,而众说亦不克成。
隋无明堂,而季秋大享,常寓雩坛;唐高祖、太宗时,寓于圆丘。贞观中,礼部尚书豆卢宽、国子助教刘伯庄议:‘从昆仑道上层以祭天,下层以布政。’而太子中允孔颖达以为非。侍中魏徵以谓‘五室重屋,上圆下方,上以祭天,下以布政。自前世儒者所言虽异,而以为如此者多同。至于高下广狭丈尺之制,可以因事制宜也。’秘书监颜师古曰:‘周书叙明堂有应门、雉门之制,以此知为王者之常居尔。其青阳、总章、玄堂、太庙、左右个,皆路寝之名也。文王居明堂之篇,带弓 4a85.gif ,礼高禖,九门磔禳,国有酒以合三族,推其事皆与月令合,则皆在路寝也。大戴礼曰在近郊,又曰文王之庙也,此奚足以取信哉?且门有皋、库,岂得施于郊野,谓宜近在宫中。’征及师古等皆当世名儒,其论止于如此。
高宗时改元总章,分万年置明堂县,示欲必立之。而议者益纷然,或以为五室,或以为九室,而高宗依两议,以帟幕为之,与公卿临观,而议益不一。乃下诏率意班其制度。至取象黄琮,上设鸱尾,其言益不经,而明堂亦不能立。
至则天始毁东都乾元殿,以其地立明堂,其制淫侈,无复可观,皆不足记。其后火焚之,既而又复立;开元五年,复以为乾元殿而不毁。初,则天以木为瓦,夹纻漆之。二十五年,玄宗遣将作大匠康哄素毁之。哄素以为劳人,乃去其上层,易以真瓦。而迄唐之世,季秋大享,皆寓圆丘。
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而礼家之说,世数不同。然自礼记王制、祭法、礼器,大儒荀卿、刘歆、班固、王肃之徒,以为七庙者多。盖自汉、魏以来,创业之君特起,其上世微,又无功德以备祖宗,故其初皆不能立七庙。
唐武德元年,始立四庙,曰宣简公、懿王、景皇帝、元皇帝。贞观九年,高祖崩,太宗诏有司定议。谏议大夫朱子奢请立七庙,虚太祖之室以待。于是尚书八座议:‘礼曰:“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晋、宋、齐、梁皆立亲庙六,此故事也。’制曰:‘可。’于是祔弘农府君及高祖为六室。二十三年,太宗崩,弘农府君以世远毁,藏夹室,遂祔太宗:及高宗崩,宣皇帝迁于夹室,而祔高宗。皆为六室。
武氏乱败,中宗神龙元年,已复京太庙,又立太庙于东都。议立始祖为七庙,而议者欲以凉武昭王为始祖。太常博士张齐贤议以为不可,因曰:‘古者有天下者事七世,而始封之君谓之太祖。太祖之庙,百世不迁。至祫祭,则毁庙皆以昭穆合食于太祖。商祖玄王,周祖后稷,其世数远,而迁庙之主皆出太祖后,故合食之序,尊卑不差。汉以高皇帝为太祖,而太上皇不在合食之列,为其尊于太祖也。魏以武帝为太祖,晋以宣帝为太祖,武、宣而上,庙室皆不合食于祫,至隋亦然。唐受天命,景皇帝始封之君,太祖也,以其世近,而在三昭三穆之内,而光皇帝以上,皆以属尊不列合食。今宜以景皇帝为太祖,复祔宣皇帝为七室,而太祖以上四室皆不合食于祫。’博士刘承庆、尹知章议曰:‘三昭三穆与太祖为七庙者,礼也。而王迹有浅深,太祖有远近,太祖以功建,昭穆以亲崇。有功者不迁,亲尽者则毁。今以太祖近而庙数不备,乃欲于昭穆之外,远立当迁之主以足七庙,而乖迭毁之义,不可。’天子下其议大臣,礼部尚书祝钦明两用其言,于是以景皇帝为始祖,而不祔宣皇帝。已而以孝敬皇帝为义宗,祔于庙,由是为七室,而京太庙亦七室。中宗崩,中书令姚元之、吏部尚书宋璟以为‘义宗,追尊之帝,不宜列昭穆,而其葬在洛州,请立别庙于东都,而有司时享,其京庙神主藏于夹室’。由是祔中宗,而光皇帝不迁,遂为七室矣。
睿宗崩,博士陈贞节、苏献等议曰:‘古者兄弟不相为后,殷之盘庚,不序于阳甲;汉之光武,不嗣于孝成;而晋怀帝亦继世祖而不继惠帝。盖兄弟相代,昭穆位同,至其当迁,不可兼毁二庙。荀卿子曰:“有天下者事七世。”谓从祢以上也。若傍容兄弟,上毁祖考,则天子有不得事七世者矣。孝和皇帝有中兴之功而无后,宜如殷之阳甲,出为别庙,祔睿宗以继高宗。’于是立中宗庙于太庙之西。
开元十年,诏宣皇帝复祔于正室,谥为献祖,并谥光皇帝为懿祖。又以中宗还祔太庙,于是太庙为九室。将亲祔之,而遇雨不克行,乃命有司行事。宝应二年,祧献祖、懿祖,祔玄宗、肃宗。自是之后,常为九室矣。
代宗崩,礼仪使颜真卿议:‘太祖、高祖、太宗皆不毁,而代祖元皇帝当迁。’于是迁元皇帝而祔代宗。德宗崩,礼仪使杜黄裳议:‘高宗在三昭三穆外,当迁。’于是迁高宗而祔德宗,盖以中、睿为昭穆矣。顺宗崩,当迁中宗,而有司疑之,以谓则天革命,中宗中兴之主也。博士王泾、史官蒋武皆以为中宗得失在己,非汉光武、晋元帝之比,不得为中兴不迁之君。由是迁中宗而祔顺宗。
自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世祔庙,睿、玄、肃、代以次迁。至武宗崩,德宗以次当迁,而于世次为高祖,礼官始觉其非,以谓兄弟不相为后,不得为昭穆,乃议复祔代宗。而议者言:‘已祧之主不得复入太庙。’礼官曰:‘昔晋元、明之世,已迁豫章、颍川,后皆复祔,此故事也。’议者又言:‘庙室有定数,而无后之主当置别庙。’礼官曰:‘晋武帝时,景、文同庙,庙虽六代,其实七主。至元帝、明帝,庙皆十室,故贺循曰:“庙以容主为限,而无常数也。”’于是复祔代宗,而以敬宗、文宗、武宗同为一代。初,玄宗之复祔献祖也,诏曰:‘使亲而不尽,远而不祧。’盖其率意而言尔,非本于礼也。而后之为说者,乃迁就其事,以谓三昭三穆与太祖祖功宗德三庙不迁为九庙者,周制也。及敬、文、武三宗为一代,故终唐之世,常为九代十一室焉。
开元五年,太庙四室坏,奉其神主于太极殿,天子素服避正殿,辍朝三日。时将行幸东都,遂谒神主于太极殿而后行。安禄山之乱,宗庙为贼所焚,肃宗复京师,设次光顺门外,向庙而哭,辍朝三日。其后黄巢陷京师,焚毁宗庙,而僖宗出奔,神主法物从行,皆为贼所掠。巢败,复京师,素服哭于庙而后入。
初,唐建东、西二都,而东都无庙。则天皇后僭号称周,立周七庙于东都以祀武氏,改西京唐太庙为享德庙。神龙元年,中宗复位,迁武氏庙主于西京,为崇尊庙,而以东都武氏故庙为唐太庙,祔光皇帝以下七室而亲享焉。由是东西二都皆有庙,岁时并享。其后安禄山陷两京,宗庙皆焚毁。肃宗即位,西都建庙作主,而东都太庙毁为军营,九室神主亡失,至大历中,始于人间得之,寓于太微宫,不复祔享。自建中至于会昌,议者不一,或以为:‘东西二京宜皆有庙,而旧主当瘗,虚其庙以俟,巡幸则载主而行。’或谓:‘宜藏其神主于夹室。’或曰:‘周丰、洛有庙者,因迁都乃立庙尔,今东都不因迁而立庙,非也。’又曰:‘古者载主以行者,惟新迁一室之主尔,未有载群庙之主者也。’至武宗时,悉废群议,诏有司择日修东都庙。已而武宗崩,宣宗竟以太微神主祔东都庙焉。
其追赠皇后、追尊皇太后、赠皇太子往往皆立别庙。其近于礼者,后世当求诸礼。其不合于礼而出其私意者,盖其制作与其论议皆不足取焉,故不着也。
宣宗已复河、湟三州七关,归其功顺宗、宪宗而加谥号。博士李稠请改作神主,易书新谥。右司郎中杨发等议,以谓:‘古者已祔之主无改作,加谥追尊,非礼也,始于则天,然犹不改主易书,宜以新谥宝册告于陵庙可也。’是时,宰相以谓士族之庙皆就易书,乃就旧主易书新谥焉。
禘、祫,大祭也。祫以昭穆合食于太祖,而禘以审谛其尊卑,此祫、禘之义,而为礼者失之,至于年数不同,祖、宗失位,而议者莫知所从。礼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传曰:‘五年再殷祭。’高宗上元三年十月当祫,而有司疑其年数。太学博士史玄璨等议,以为:‘新君丧毕而祫,明年而禘。自是之后,五年而再祭。盖后禘去前禘五年,而祫常在禘后三年,禘常在祫后二年。鲁宣公八年禘僖公,盖二年丧毕而祫,明年而禘,至八年而再禘。昭公二十年禘,至二十五年又禘,此可知也。’议者以玄璨等言有经据,遂从之。睿宗崩,开元六年丧毕而祫,明年而禘。自是之后,祫、禘各自以年,不相通数。凡七祫五禘,至二十七年,禘、祫并在一岁,有司觉其非,乃议以为一禘一祫,五年再殷,宜通数。而禘后置祫,岁数远近,二说不同。郑玄用高堂隆先三而后二,徐邈先二后三。而邈以谓二禘相去为月六十,中分三十,置一祫焉。此最为得,遂用其说。由是一禘一祫,在五年之间,合于再殷之义,而置祫先后,则不同焉。
礼,禘、祫,太祖位于西而东向,其子孙列为昭穆,昭南向而穆北向。虽已毁庙之主,皆出而序于昭穆。殷、周之兴,太祖世远,而群庙之主皆出其后,故其礼易明。汉、魏以来,其兴也暴,又其上世微,故创国之君为太祖而世近,毁庙之主皆在太祖之上,于是禘、祫不得如古。而汉、魏之制,太祖而上,毁庙之主皆不合食。
唐兴,以景皇帝为太祖,而世近在三昭三穆之内,至祫、禘,乃虚东向之位,而太祖与群庙列于昭穆。代宗即位,祔玄宗、肃宗,而迁献祖、懿祖于夹室。于是太祖居第一室,禘、祫得正其位而东向,而献、懿不合食。建中二年,太学博士陈京请为献祖、懿祖立别庙,至禘、祫则享。礼仪使颜真卿议曰:‘太祖景皇帝居百代不迁之尊,而禘、祫之时,暂居昭穆,屈己以奉祖宗可也。’乃引晋蔡谟议,以献祖居东向,而懿祖、太祖以下左右为昭穆。由是议者纷然。
贞元十七年,太常卿裴郁议,以太祖百代不迁,献、懿二祖亲尽庙迁而居东向,非是。请下百寮议。工部郎中张荐等议与真卿同。太子左庶子李嵘等七人曰‘真卿所用,晋蔡谟之议也。谟为“禹不先鲧”之说,虽有其言,当时不用。献、懿二祖宜藏夹室,以合祭法“远庙为祧,而坛、𫮃有祷则祭,无祷则止”之义。’吏部郎中柳冕等十二人曰:‘周礼有先公之祧,迁祖藏于后稷之庙,其周未受命之祧乎?又有先王之祧,其迁主藏于文、武之庙,其周已受命之祧乎?今献祖、懿祖,犹周先公也,请筑别庙以居之。’司勋员外郎裴枢曰:‘建石室于寝园以藏神主,至禘、祫之岁则祭之。’考功员外郎陈京、同官县尉仲子陵皆曰:‘迁神主于德明、兴圣庙。’京兆少尹韦武曰:‘祫则献祖东向,禘则太祖东向。’十一年,左司郎中陆淳曰:‘议者多矣,不过三而已。一曰复太祖之正位,二曰并列昭穆而虚东向,三曰祫则献祖,禘则太祖,迭居东向。而复正太祖之位为是。然太祖复位,则献、懿之主宜有所归。一曰藏诸夹室,二曰置之别庙,三曰迁于园寝,四曰祔于兴圣。然而藏诸夹室,则无飨献之期;置之别庙,则非礼经之文;迁于寝园,则乱宗庙之仪。唯祔于兴圣为是。’至十九年,左仆射姚南仲等献议五十七封,付都省集议。户部尚书王绍等五十五人请迁懿祖祔兴圣庙,议遂定,由是太祖始复东向之位。
若诸臣之享其亲,庙室、服器之数,视其品。开元十二年着令,一品、二品四庙,三品三庙,五品二庙,嫡士一庙,庶人祭于寝。及定礼,二品以上四庙,三品三庙,三品以上不须爵者亦四庙,四庙有始封为五庙,四品、五品有兼爵亦三庙,六品以下达于庶人,祭于寝。天宝十载,京官正员四品清望及四品、五品清官,听立庙,勿限兼爵。虽品及而建庙未逮,亦听寝祭。
庙之制,三品以上九架,厦两旁。三庙者五间,中为三室,左右厦一间,前后虚之,无重栱、藻井。室皆为石室一,于西墉三之一近南,距地四尺,容二主。庙垣周之,为南门、东门,门屋三室,而上间以庙,增建神厨于庙东之少南,斋院于东门之外少北,制勿逾于庙。三品以上有神主,五品以上有几筵。牲以少牢,羊、豕一,六品以下特豚,不以祖祢贵贱,皆子孙之牲。牲阙,代以野兽。五品以上室异牲,六品以下共牲。二品以上室以笾豆十,三品以八,四品、五品以六。五品以上室皆簠二、簋二、 3f45.gif 二、钘二、俎三、尊二、罍二、勺二、爵六、盘一、坫一、篚一、牙盘胙俎一。祭服,三品以上玄冕,五品以上爵弁,六品以下进贤冠,各以其服。
凡祔皆给休五日,时享皆四日。散斋二日于正寝,致斋一日于庙,子孙陪者斋一宿于家。始庙则署主而祔,后丧阕乃祔,丧二十八月上旬卜而祔,始神事之矣。王公之主载以辂,夫人之主以翟车,其余皆以舆。天子以四孟、腊享太庙,诸臣避之,祭仲而不腊。三岁一祫,五岁一禘。若祔、若常享、若禘祫,卜日、斋戒、省牲、视涤、濯鼎镬,亨牲、实馔、三献、饮福、受胙进退之数,大抵如宗庙之祀。以国官亚、终献,无则以亲賔,以子弟。
其后不卜日,而筮用亥。祭寝者,春、秋以分,冬、夏以至日。若祭春分,则废元日。然元正,岁之始,冬至,阳之复,二节最重。祭不欲数,乃废春分,通为四。
祠器以乌漆,差小常制。祭服以进贤冠,主妇花钗礼衣,后或改衣冠从公服,无则常服。凡祭之在庙、在寝,既毕,皆亲賔子孙慰,主人以常服见。
若宗子有故,庶子摄祭,则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通祭三代,而宗子卑,则以上牲祭宗子家,祝曰:‘孝子某为其介子某荐其常事。’庶子官尊而立庙,其主祭则以支庶封官依大宗主祭,兄陪于位。以庙由弟立,己不得延神也。或兄弟分官,则各祭考妣于正寝。
古殇及无后皆祔食于祖,无祝而不拜,设坐祖左而西向,亚献者奠,祝乃奠之,一献而止。其后庙制设幄,当中南向,祔坐无所施,皆祭室户外之东而西向。亲伯叔之无后者祔曾祖,亲昆弟及从父昆弟祔于祖,亲子侄祔于祢。寝祭之位西上,祖东向而昭穆南北,则伯叔之祔者居祢下之穆位北向,昆弟、从父昆弟居祖下之昭位南向,子侄居伯叔之下穆位北向,以序尊卑。凡殇、无后,以周亲及大功为断。
古者庙于大门内,秦出寝于陵侧,故王公亦建庙于墓。既庙与居异,则宫中有丧而祭。三年之丧,齐衰、大功皆废祭;外丧,齐衰以下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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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四‧志第四  礼乐四 其非常祀,天子有时而行之者,曰封禅、巡守、视学、耕藉、拜陵。
文中子曰:‘封禅,非古也,其秦、汉之侈心乎?’盖其旷世不常行,而于礼无所本,故自汉以来,儒生学官论议不同,而至于不能决,则出于时君率意而行之尔。隋文帝尝令牛弘、辛彦之等撰定仪注,为坛泰山下,设祭如南郊而已,未尝升山也。
唐太宗已平突厥,而年谷屡丰,群臣请封泰山。太宗初颇非之,已而遣中书侍郎杜正伦行太山上七十二君坛迹,以是岁两河大水而止。其后群臣言封禅者多,乃命秘书少监颜师古、谏议大夫朱子奢等集当时名儒博士杂议,不能决。于是左仆射房玄龄、特进魏徵、中书令杨师道博采众议奏上之,其议曰:‘为坛于泰山下,祀昊天上帝。坛之广十二丈,高丈二尺。玉牒长一尺三寸,广、厚五寸。玉检如之,厚减三寸。其印齿如玺,缠以金绳五周。玉策四,皆长一尺三寸,广寸五分,厚五分,每策皆五简,联以金。昊天上帝配以太祖,皇地祇配以高祖。已祀而归格于庙,盛以金匮。匮高六寸,广足容之,制如表函,缠以金绳,封以金泥,印以受命之玺。而玉牒藏于山上,以方石三枚为再累,缠以金绳,封以石泥,印以受命之玺。其山上之圆坛,土以五色,高九尺,广五丈,四面为一阶。天子升自南阶,而封玉牒。已封,而加以土,筑为封,高一丈二尺,广二丈。其禅社首亦如之。其石检封以受命玺,而玉检别制玺,方一寸二分,文如受命玺。以石距非经,不用。又为告至坛,方八十一尺,高三尺,四出陛,以燔柴告至,望秩群神。’遂著于礼,其他降禅、朝觐皆不着。至十五年,将东幸,行至洛阳,而彗星见,乃止。
高宗乾封元年,封泰山,为圆坛山南四里,如圆丘,三壝,坛上饰以青,四方如其色,号封祀坛。玉策三,以玉为简,长一尺二寸,广一寸二分,厚三分,刻而金文。玉匮一,长一尺三寸,以藏上帝之册;金匮二,以藏配帝之册。缠以金绳五周,金泥、玉玺,玺方一寸二分,文如受命玺。石 40ed.gif 、石距、玉匮、石检皆如之。为降禅坛于社首山上,八隅、一成、八陛如方丘,三壝。上饰以黄,四方如其色,其余皆如登封。其议略定,而天子诏曰:‘古今之制,文质不同。今封禅以玉牒、金绳,而瓦尊、匏爵、秸席,宜改从文。’于是昊天上帝褥以苍,地祇褥以黄,配褥皆以紫,而尊爵亦更焉。
是岁正月,天子祀昊天上帝于山下之封祀坛,以高祖、太宗配,如圆丘之礼。亲封玉册,置石,聚五色土封之,径一丈二尺,高尺。已事,升山。明日,又封玉册于登封坛。又明日,祀皇地祇于社首山之降禅坛,如方丘之礼,以太穆皇后、文德皇后配,而以皇后武氏为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率六宫以登,其帷帟皆锦绣。群臣瞻望,多窃笑之,又明日,御朝觐坛以朝群臣,如元日之礼。乃诏立登封、降禅、朝觐之碑,名封祀坛曰舞鹤台,登封坛曰万岁台,降禅坛曰景云台,以纪瑞焉。其后将封嵩岳,以吐蕃、突厥寇边而止。永淳元年,又作奉天宫于嵩山南,遂幸焉。将以明年十一月封禅,诏诸儒国子司业李行伟、考功员外郎贾大隐等草具其仪,已而遇疾,不克封,至武后遂登封焉。
玄宗开元十二年,四方治定,岁屡丰稔,群臣多言封禅,中书令张说又固请,乃下制以十三年有事泰山。于是说与右散骑常侍徐坚、太常少卿韦縚、秘书少监康子元、国子博士侯行果刊定仪注。立圆台于山上,广五丈,高九尺,土色各依其方。又于圆台上起方坛,广一丈二尺,高九尺,其坛台四面为一阶。又积柴为燎坛于圆台之东南,量地之宜,柴高一丈二尺,方一丈,开上,南出户六尺。又为圆坛于山下,三成、十二阶,如圆丘之制。又积柴于坛南为燎坛,如山上。又为玉册、玉匮、石,皆如高宗之制。玄宗初以谓升中于崇山,精享也,不可喧哗。欲使亚献已下皆行礼山下坛,召礼官讲议。学士贺知章等言:‘昊天上帝,君也。五方精帝,臣也。陛下享君于上,群臣祀臣于下,可谓变礼之中。然礼成于三,亚、终之献,不可异也。’于是三献皆升山,而五方帝及诸神皆祭山下坛。玄宗问:‘前世何为秘玉牒?’知章曰:‘玉牒以通意于天,前代或祈长年,希神仙,旨尚微密,故外莫知。’帝曰:‘朕今为民祈福,无一秘请,即出玉牒以示百寮。’乃祀昊天上帝于山上坛,以高祖配。祀五帝以下诸神于山下,其祀礼皆如圆丘。而卜日、告天及庙、社、大驾所经及告至、问百年、朝觐,皆如巡狩之礼。
其登山也,为大次于中道,止休三刻而后升。其已祭燔燎,侍中前跪称:‘具官臣某言,请封玉册。’皇帝升自南陛,北向立。太尉进昊天上帝神座前,跪取玉册,置于桉以进。皇帝受玉册,跪内之玉匮,缠以金绳,封以金泥。侍中取受命宝跪以进。皇帝取宝以印玉匮,侍中受宝,以授符宝郎。太尉进,皇帝跪捧玉匮授太尉,太尉退,复位。太常卿前奏:‘请再拜。’皇帝再拜,退入于次。太尉奉玉匮之桉于石内。执事者覆石盖,检以石检,纒以金绳,封以石泥,以玉宝遍印,引降复位。帅执事者以石距封固,又以五色土圜封。其配座玉牒封于金匮,皆如封玉匮。太尉奉金匮从降,俱复位。以金匮内太庙,藏于高祖神尧皇帝之石室。其禅于社首,皆如方丘之礼。
天子将巡狩,告于其方之州曰:‘皇帝以某月于某巡狩,各脩乃守,考乃职事。敢不敬戒,国有常刑。’将发,告于圆丘。前一日,皇帝斋,如郊祀,告昊天上帝,又告于太庙、社稷。具大驾卤簿。所过州、县,刺史、令候于境,通事舍人承制问高年,祭古帝王、名臣、烈士。既至,刺史、令皆先奉见。将作筑告至圆坛于岳下,四出陛,设昊天上帝、配帝位。
天子至,执事皆斋一日。明日,望于岳、镇、海、渎、山、川、林、泽、丘、陵、坟、衍、原、隰,所司为坛。设祭官次于东壝门外道南,北向;设馔幔内壝东门外道北,南向;设宫县、登歌;为瘗埳。祭官、执事皆斋一日。岳、镇、海、渎、山、川、林、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尊,在坛上南陛之东,北向。设玉篚及洗,设神坐坛上北方。献官奠玉币及爵于岳神,祝史助奠镇、海以下。
明日,乃肆觐,将作于行宫南为壝。三分壝间之二在南,为坛于北,广九丈六尺,高九尺,四出陛。设宫县坛南,御坐坛上之北,解剑席南陛之西。文、武官次门外东、西,刺史、令次文官南,蕃客次武官南,列辇路坛南。文官九品位坛东南,武官西南,相向。刺史、令位坛南三分庭一,蕃客位于西。又设门外位,建牙旗于壝外,黄麾大仗屯门,钑戟陈壝中。吏部主客户部赞群官、客使就门外位。刺史、令贽其土之实,锦、绮、缯、布、葛、越皆五两为束,锦以黄帊,常贡之物皆篚,其属执列令后。文武九品先入就位。皇帝乘舆入北壝门,繇北陛升坛,即坐,南向。刺史、蕃客皆入壝门,至位,再拜,奠贽,兴,执贽。侍中降于刺史东北,皆拜。宣已,又拜。蕃客以舍人称制如之。户部导贡物入刺史前,龟首之,金次之,丹、漆、丝、纩四海九州之美物,重行陈。执者退,就东西文武前,侧立。通事舍人导刺史一人,解剑脱舄,执贽升前,北向跪奏:‘官封臣姓名等敢献壤奠。’遂奠贽。舍人跪举以东授所司,刺史剑、舄复位。初,刺史升奠贽,在庭者以次奠于位前,皆再拜。户部尚书坛间北向跪,请以贡物付所司,侍中承制曰:‘可。’所司受贽出东门。中书侍郎以州镇表方一桉俟于西门外,给事中以瑞桉俟于东门外,乃就侍臣位。初,刺史将入,乃各引桉分进东、西陛下。刺史将升,中书令、黄门侍郎降立,既升,乃取表升。尚书既请受贽,中书令乃前跪读,黄门侍郎、给事中进跪奏瑞,侍郎、给事中导桉退,文武、刺史、国客皆再拜。北向位者出就门外位。皇帝降北陛以入,东、西位者出。设会如正、至,刺史、蕃客入门,皆奏乐如上公。
会之明日,考制度。太常卿采诗陈之,以观风俗。命市纳贾,以观民之好恶。典礼者考时定日,同律,礼、乐、制度、衣服正之。山川神祇有不举为不恭,宗庙有不慎为不孝,皆黜爵。革制度、衣服者为叛,有讨。有功德于百姓者,爵赏之。
皇帝视学,设大次于学堂后,皇太子次于大次东。设御座堂上,讲榻北向。皇太子座御座东南,西向。文臣三品以上座太子南,少退;武臣三品以上于讲榻西南;执读座于前楹,北向。侍讲座执读者西北、武官之前;论义座于讲榻前,北向。执如意立于侍讲之东,北向。三馆学官座武官后。设堂下版位,脱履席西阶下。皇太子位于东阶东南,执经于西阶西南,文、武三品以上分位于南,执如意者一人在执经者后,学生位于文、武后。
其日,皇帝乘马,祭酒帅监官、学生迎于道左。皇帝入次,执经、侍讲、执如意者与文武、学生皆就位堂下。皇太子立于学堂门外,西向。侍中奏‘外办’。皇帝升北阶,即坐。皇太子乃入就位,在位皆再拜。侍中敕皇太子、王升,皆再拜,乃坐。执读、执经释义。执如意者以授侍讲,秉诣论义坐,问所疑,退,以如意授执者,还坐,乃皆降。若赐会,则侍中宣制,皇帝返次。群官既会,皇帝还,监官、学生辞于道左。
皇帝孟春吉亥享先农,遂以耕藉。前享一日,奉礼设御坐于坛东,西向;望瘗位于坛西南,北向;从官位于内壝东门之内道南,执事者居后;奉礼位于乐县东北,赞者在南。又设御耕藉位于外壝南门之外十步所,南向;从耕三公、诸王、尚书、卿位于御坐东南,重行西向,以其推数为列。其三公、诸王、尚书、卿等非耕者位于耕者之东,重行,西向北上;介公、酅公于御位西南,东向北上。尚舍设御耒席于三公之北少西,南向。奉礼又设司农卿之位于南,少退;诸执耒耜者位于公卿耕者之后、非耕者之前,西向。御耒耜一具,三公耒耜三具,诸王、尚书、卿各三人合耒耜九具。以下耒耜,太常各令藉田农人执之。
皇帝已享,乃以耕根车载耒耜于御者间,皇帝乘车自行宫降大次。乘黄令以耒耜授廪牺令,横执之,左耜寘于席,遂守之。皇帝将望瘗,谒者引三公及从耕侍耕者、司农卿与执耒耜者皆就位。皇帝出就耕位,南向立。廪牺令进耒席南,北向,解韬出耒,执以兴,少退,北向立。司农卿进受之,以授侍中,奉以进。皇帝受之,耕三推。侍中前受耒耜,反之司农卿,卿反之廪牺令,令复耒于韬,执以兴,复位。皇帝初耕,执耒者皆以耒耜授侍耕者。皇帝耕止,三公、诸王耕五推,尚书、卿九推。执耒者前受之。皇帝还,入自南门,出内壝东门,入大次。享官、从享者出,太常卿帅其属耕于千亩。
皇帝还宫,明日,班劳酒于太极殿,如元会,不贺,不为寿。藉田之谷,敛而锺之神仓,以拟粢盛及五齐、三酒,穰槀以食牲。
藉田祭先农,唐初为帝社,亦曰藉田坛。贞观三年,太宗将亲耕,给事中孔颖达议曰:‘礼,天子藉田南郊,诸侯东郊。晋武帝犹东南,今帝社乃东坛,未合于古。’太宗曰:‘书称“平秩东作”,而青辂、黛耜,顺春气也。吾方位少阳,田宜于东郊。’乃耕于东郊。
垂拱中,武后藉田坛曰先农坛。神龙元年,礼部尚书祝钦明议曰:‘周颂载芟:“春藉田而祈社稷。”礼:“天子为藉千亩,诸侯百亩。”则缘田为社,曰王社、侯社。今曰先农,失王社之义,宜正名为帝社。’太常少卿韦叔夏、博士张齐贤等议曰:‘祭法,王者立太社,然后立王社,所置之地,则无传也。汉兴已有官社,未立官稷,乃立于官社之后,以夏禹配官社,以后稷配官稷。臣瓒曰:“高纪,立汉社稷,所谓太社也。官社配以禹,所谓王社也。至光武乃不立官稷,相承至今。”魏以官社为帝社,故挚虞谓魏氏故事立太社是也。晋或废或置,皆无处所。或曰二社并处,而王社居西。崔氏、皇甫氏皆曰王社在藉田。桉卫宏汉仪“春始东耕于藉田,引诗先农,则神农也。”又五经要义曰:“坛于田,以祀先农如社。”魏秦静议风伯、雨师、灵星、先农、社、稷为国六神。晋太始四年,耕于东郊,以太牢祀先农。周、隋旧仪及国朝先农皆祭神农于帝社,配以后稷。则王社、先农不可一也。今宜于藉田立帝社、帝稷,配以禹、弃,则先农、帝社并祠,协于周之载芟之义。’钦明又议曰:‘藉田之祭本王社。古之祀先农,句龙、后稷也。烈山之子亦谓之农,而周弃继之,皆祀为稷。共工之子曰后土,汤胜夏,欲迁而不可。故二神,社、稷主也。黄帝以降,不以羲、农列常祀,岂社、稷而祭神农乎?社、稷之祭,不取神农耒耜大功,而专于共工、烈山,盖以三皇洪荒之迹,无取为教。彼秦静何人,而知社稷、先农为二,而藉田有二坛乎?先农、王社,一也,皆后稷、句龙异名而分祭,牲以四牢。’钦明又言:‘汉祀禹,谬也。今欲正王社、先农之号而未决,乃更加二祀,不可。’叔夏、齐贤等乃奏言:‘经无先农,礼曰“王自为立社,曰王社。”先儒以为在藉田也。永徽中犹曰藉田,垂拱后乃为先农。然则先农与社一神,今先农坛请改曰帝社坛,以合古王社之义。其祭,准令以孟春吉亥祠后土,以句龙氏配。’于是为帝社坛,又立帝稷坛于西,如太社、太稷,而坛不设方色,以异于太社。
开元十九年,停帝稷而祀神农氏于坛上,以后稷配。二十三年,亲祀神农于东郊,配以句芒,遂躬耕尽垄止。
肃宗乾元二年,诏去耒耜雕刻,命有司改造之。天子出通化门,释軷而入坛,遂祭神农氏,以后稷配。冕而朱纮,躬九推焉。
宪宗元和五年,诏以来岁正月藉田。太常脩撰韦公肃言:‘藉田礼废久矣,有司无可考。’乃据礼经参采开元、乾元故事,为先农坛于藉田。皇帝夹侍二人、正衣二人,侍中一人奉耒耜,中书令一人、礼部尚书一人侍从,司农卿一人授耒耜于侍中,太仆卿一人执牛,左、右卫将军各一人侍卫。三公以宰相摄,九卿以左右仆射、尚书、御史大夫摄,三诸侯以正员一品官及嗣王摄。推数一用古制。礼仪使一人、太常卿一人赞礼;三公、九卿、诸侯执牛三十人,用六品以下官,皆服袴褶。御耒耜二,并韬皆以青。其制度取合农用,不雕饰,毕日收之。藉耒耜丈席二。先农坛高五尺,广五丈,四出陛,其色青。三公、九卿、诸侯耒十有五。御耒之牛四,其二,副也。并牛衣。每牛各一人,绛衣介帻,取闲农务者,礼司以人赞导之。执耒持耜,以高品中官二人,不袴褶。皇帝诣望耕位,通事舍人分导文、武就耕所。太常帅其属用庶人二十八,以郊社令一人押之。太常少卿一人,率庶人趋耕所。博士六人,分赞耕礼。司农少卿一人,督视庶人终千亩。廪牺令二人,间一人奉耒耜授司农卿,以五品、六品清官摄;一人掌耒耜,太常寺用本官。三公、九卿、诸侯耕牛四十,其十,副也,牛各一人。庶人耕牛四十,各二牛一人。庶人耒耜二十具、锸二具,木为刃。主藉田县令一人,具朝服,当耕时立田侧,毕乃退。畿甸诸县令先期集,以常服陪耕所。耆艾二十人,陪于庶人耕位南。三公从者各三人,九卿、诸侯从者各一人,以助耕。皆绛服介帻,用其本司隶。是时虽草具其仪如此,以水旱用兵而止。
皇帝谒陵,行宫距陵十里,设坐于斋室,设小次于陵所道西南。大次于寝西南。侍臣次于大次西南,陪位者次又于西南,皆东向。文官于北,武官于南,朝集使又于其南,皆相地之宜。
前行二日,遣太尉告于庙。皇帝至行宫,即斋室。陵令以玉册进署。设御位于陵东南隅,西向,有冈麓之阂,则随地之宜。又设位于寝宫之殿东陛之东南,西向。尊坫陈于堂户东南。百官、行从、宗室、客使位神道左右,寝宫则分方序立大次前。
其日,未明五刻,陈黄麾大仗于陵寝。三刻,行事官及宗室亲五等、诸亲三等以上并客使之当陪者就位。皇帝素服乘马,华盖、伞、扇,侍臣骑从,诣小次。步出次,至位,再拜,又再拜。在位皆再拜,又再拜。少选,太常卿请辞,皇帝再拜,又再拜。奉礼曰:‘奉辞。’在位者再拜。皇帝还小次,乘马诣大次,仗卫列立以俟行。百官、宗室、诸亲、客使序立次前。皇帝步至寝宫南门,仗卫止。乃入,繇东序进殿陛东南位,再拜;升自东阶,北向,再拜,又再拜。入省服玩,抆拭帐箦,进太牢之馔,加珍羞。皇帝出尊所,酌酒,入,三奠爵,北向立。太祝二人持玉册于户外,东向跪读。皇帝再拜,又再拜,乃出户,当前北向立。太常卿请辞,皇帝再拜,出东门,还大次,宿行宫。
若太子、诸王、公主陪葬柏城者,皆祭寝殿东庑;功臣陪葬者,祭东序。为位奠馔,以有司行事。
或皇后从谒,则设大次寝宫东,先朝妃嫔次于大次南,大长公主、诸亲命妇之次又于其南,皆东向。以行帷具障谒所,内谒者设皇后位于寝宫东,大次前,少东。先朝妃嫔位西南,各于次东,司赞位妃嫔东北,皆东向。皇帝既发行宫,皇后乘四望车之大次,改服假髻,白练单衣。内典引导妃嫔以下就位。皇后再拜,陪者皆拜。少选,遂辞,又拜,陪者皆拜。皇后还寝东大次,陪者退。皇后钿钗礼衣,乘舆诣寝宫,先朝妃嫔、大长公主以下从。至北门,降舆,入大次,诣寝殿前西阶之西,妃嫔、公主位于西,司赞位妃嫔东北,皆东向。皇后再拜,在位者皆拜。皇后繇西阶入室,诣先帝前再拜,复诣先后前再拜,进省先后服玩,退西厢东向立,进食。皇帝出,乃降西阶位。辞,再拜,妃嫔皆拜。诣大次更衣,皇帝过,乃出寝宫北门,乘车还。
天子不躬谒,则以太常卿行陵。所司撰日,车府令具轺车一马清道,青衣、团扇、曲盖伞,列俟于太常寺门。设次陵南百步道东,西向。右校令具薙器以备汛扫。太常卿公服乘车,奉礼郎以下从。至次,设卿位兆门外之左,陵官位卿东南,执事又于其南,皆西向。奉礼郎位陵官之西,赞引二人居南。太常卿以下再拜,在位皆拜。谒者导卿,赞引导众官入,奉行、复位皆拜。出,乘车之它陵。有芟治,则命之。
凡国陵之制,皇祖以上至太祖陵,皆朔、望上食,元日、冬至、寒食、伏、腊、社各一祭。皇考陵,朔、望及节祭,而日进食。又荐新于诸陵,其物五十有六品。始将进御,所司必先以送太常与尚食,滋味荐之,如宗庙。
贞观十三年,太宗谒献陵,帝至小次,降舆,纳履,入阙门,西向再拜,恸哭俯伏殆不能兴。礼毕,改服入寝宫,执馔以荐。阅高祖及太穆后服御,悲感左右。步出司马北门,泥行二百步。
永徽二年,有司言:‘先帝时,献陵既三年,惟朔、望、冬至、夏伏、腊、清明、社上食,今昭陵丧期毕,请上食如献陵。’从之。六年正月朔,高宗谒昭陵,行哭就位,再拜擗踊毕,易服谒寝宫。入寝哭踊,进东阶,西向拜号,久,乃荐太牢之馔,加珍羞,拜哭奠馔。阅服御而后辞,行哭出寝北门,御小辇还。
显庆五年,诏岁春、秋季一巡,宜以三公行陵,太常少卿贰之,太常给卤簿,仍著于令。始,贞观礼岁以春、秋仲月巡陵,至武后时,乃以四季月、生日、忌日遣使诣陵起居。景龙二年,右台侍御史唐绍上书曰:‘礼不祭墓,唐家之制,春、秋仲月以使具卤簿衣冠巡陵。天授之后,乃有起居,遂为故事。夫起居者,参候动止,事生之道,非陵寝法。请停四季及生日、忌日、节日起居,准式二时巡陵。’手敕曰:‘乾陵岁冬至、寒食以外使,二忌以内使朝奉。它陵如绍奏。’至是又献、昭、乾陵皆日祭。太常博士彭景直上疏曰:‘礼无日祭陵,惟宗庙月有祭。故王设庙、祧、坛、𫮃为亲疏多少之数,立七庙、一坛、一𫮃。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𫮃,有祷焉祭之,无祷乃止。又谯周祭志:“天子始祖、高祖、曾祖、祖、考之庙,皆月朔加荐,以象平生朔食,谓之月祭,二祧之庙无月祭。”则古皆无日祭者。今诸陵朔、望食,则近于古之殷事;诸节日食,近于古之荐新。郑注礼记:“殷事,月朔、半荐新之奠也。”又:“既大祥即四时焉。”此其祭皆在庙,近代始以朔、望诸节祭陵寝,唯四时及腊五享庙。考经据礼,固无日祭于陵。唯汉七庙议,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陵旁立庙,园各有寝、便殿,故日祭于寝,月祭于便殿。元帝时,贡禹以礼节烦数,愿罢郡国庙。丞相韦玄成等又议七庙外,寝园皆无复。议者亦以祭不欲数,宜复古四时祭于庙。后刘歆引春秋传“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𫮃则岁贡”。后汉陵寝之祭无传焉,魏、晋以降,皆不祭墓。国家诸陵日祭请停如礼。’疏奏,天子以语侍臣曰:‘礼官言诸陵不当日进食。夫礼以人情沿革,何专古为?乾陵宜朝晡进奠如故。昭、献二陵日一进,或所司苦于费,可减朕常膳为之。’
开元十五年敕:‘宣皇帝、光皇帝陵,以县令检校,州长官岁一巡。’又敕:‘岁春、秋巡陵,公卿具仗出城,至陵十里复。’
十七年,玄宗谒桥陵,至壖垣西阙下马,望陵涕泗,行及神午门,号恸再拜。且以三府兵马供卫,遂谒定陵、献陵、昭陵、乾陵乃还。
二十三年,诏献、昭、干、定、桥五陵,朔、望上食,岁冬至、寒食各日设一祭。若节与朔、望、忌日合,即准节祭料。桥陵日进半羊食。二十七年,敕公卿巡陵乘辂,其令太仆寺,陵给辂二乘及仗。明年,制:‘以宣皇帝、光皇帝、景皇帝、元皇帝追尊号谥有制,而陵寝所奉未称。建初、启运陵如兴宁、永康陵,置署官、陵户,春、秋仲月,分命公卿巡谒。二十年诏:建初、启运、兴宁、永康陵,岁四时、八节,所司与陵署具食进。’天宝二年,始以九月朔荐衣于诸陵。又常以寒食荐饧粥、鸡球、雷车,五月荐衣、扇。
陵司旧曰署,十三载改献、昭、干、定、桥五陵署为台,令为台令,升旧一阶。是后诸陵署皆称台。
大历十四年,礼仪使颜真卿奏:‘今元陵请朔、望、节祭,日荐,如故事;泰陵惟朔、望、岁冬至、寒食、伏、腊、社一祭,而罢日食。’制曰:‘可。’贞元四年,国子祭酒包佶言:‘岁二月、八月,公卿朝拜诸陵,陵台所由导至陵下,礼略无以尽恭。’于是太常约旧礼草定曰:‘所司先撰吉日,公卿辂车、卤簿就太常寺发,抵陵南道东设次,西向北上。公卿既至次,奉礼郎设位北门外之左,陵官位其东南,执事官又于其南。谒者导公卿,典引导众官就位,皆拜。公卿、众官以次奉行,拜而还。’
故事,朝陵公卿发,天子视事不废。十六年,拜陵官发,会董晋卒,废朝。是后公卿发,乃因之不视事。
元和元年,礼仪使杜黄裳请如故事,丰陵日祭,崇陵唯祭朔、望、节日、伏、腊。二年,宰臣建言:‘礼有着定,后世徇一时之慕,过于烦,并故陵庙有荐新,而节有遣使,请岁太庙以时享,朔、望上食,诸陵以朔、望奠,亲陵以朝晡奠,其余享及忌日告陵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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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五‧志第五  礼乐五 皇后岁祀一,季春吉巳享先蚕,遂以亲桑。散斋三日于后殿;致斋一日于正寝,一日于正殿。前一日,尚舍设御幄于正殿西序及室中,俱东向。致斋之日,昼漏上水一刻,尚仪版奏‘请中严’。尚服帅司仗布侍卫,司賔引内命妇陪位。六尚以下,各服其服,诣后殿奉迎。尚仪版奏‘外办’。上水二刻,皇后服钿钗礼衣,结珮,乘舆出自西房,华盖警跸。皇后即御座,六尚以下侍卫。一刻顷,尚仪前跪奏称:‘尚仪妾姓言,请降就斋室。’皇后降座,乘舆入室。散斋之日,内侍帅内命妇之吉者,使蚕于蚕室,诸预享者皆斋。
前享三日,尚舍直长设大次于外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内命妇及六尚以下次于其后,俱南向。守宫设外命妇次,大长公主、长公主、公主以下于南壝之外道西,三公夫人以下在其南,重行异位,东向北上。陈馔幔于内壝东门之外道南,北向。前享二日,太乐令设宫县之乐于坛南内壝之内,诸女工各位于县后。右校为采桑坛于坛南二十步所,方三丈,高五尺,四出陛。尚舍量施帷障于外壝之外,四面开门,其东门足容厌翟车。前享一日,内谒者设御位于坛之东南,西向;望瘗位于西南,当瘗埳,西向。亚献、终献位于内壝东门之内道南,执事者位于其后,重行异位,西向北上。典正位于坛下,一位于东南,西向;一位于西南,东向。女史各陪其后。司赞位于乐县东北,掌赞二人在南,差退,西面。又设司赞、掌赞位于埋埳西南,东面南上;典乐举麾位于坛上南陛之西,东向;司乐位于北县之间,当坛北向。内命妇位于终献之南,绝位,重行异位,西向北上;外命妇位于中壝南门之外,大长公主以下于道东,西向,当内命妇,差退;太夫人以下于道西,去道远近如公主,重行异位,相向北上。又设御采桑位于坛上,东向;内命妇采桑位于坛下,当御位东南,北向西上;执御钩、筐者位于内命妇之西少南,西上;内外命妇执钩、筐者位各于其采桑位之后。设门外位:享官于东壝之外道南,从享内命妇于享官之东,北面西上;从享外命妇于南壝之外道西,如设次。设酒尊之位于坛上东南隅,北向西上;御洗于坛南陛东南,亚献之洗又于东南,俱北向;币篚于坛上尊坫之所。晡后,内谒者帅其属以尊坫、罍洗、篚幂入,设于位。升坛者自东陛。享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帅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置于馔所,遂烹牲。五刻,司设升,设先蚕氏神座于坛上北方,南向。
前享一日,金吾奏:‘请外命妇等应集坛所者听夜行,其应采桑者四人,各有女侍者进筐、钩载之而行。’其日未明四刻,捶一鼓为一严;二刻,捶二鼓为再严。尚仪版奏‘请中严’。一刻,捶三鼓为三严。司賔引内命妇入,立于庭,重行,西面北上。六尚以下诣室奉迎。尚服负宝,内仆进厌翟车于阁外,尚仪版奏‘外办’。驭者执辔,皇后服鞠衣,乘舆以出,华盖、侍卫、警跸。内命妇从出门。皇后升车,尚功进钩,司制进筐,载之。内命妇及六尚等乘车从,诸翊驾之官皆乘马。驾动,警跸,不鸣鼓角。内命妇、宫人以次从。
其日三刻,尚仪及司酝帅其属入,实尊罍及币,太官令实诸笾、豆、簠、簋、俎等,内谒者帅其属诣厨奉馔入,设于馔幔内。驾将至,女相者引享官,内典引引外命妇,俱就门外位。驾至大次门外,回车南向,尚仪进车前跪奏称:‘尚仪妾姓言,请降车。’皇后降车,乘舆之大次,华盖、伞、扇。尚仪以祝版进,御署,出奠于坫。尚功、司制进受钩、筐以退,典赞引亚献及从享内命妇俱就门外位。司赞帅掌赞先入就位,女相者引尚仪、典正及女史、祝史与女执尊罍篚幂者入自东门,当坛南,北向西上。司赞曰:‘再拜。’掌赞承传,尚仪以下皆再拜,就位。司乐帅女工人入,典赞引亚献、终献,女相者引执事者、司賔引内命妇、内典引引外命妇入,就位。皇后停大次半刻顷,司言引尚宫立于大次门外,当门北向。尚仪版奏‘外办’。皇后出次,入自东门,至版位,西向立。尚宫曰:‘再拜。’皇后再拜。司赞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宫曰:‘有司谨具,请行事。’乐三成。尚宫曰:‘再拜。’皇后再拜。司赞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坛上尚仪跪取币于篚,兴,立于尊所。皇后自坛南陛升,北面立,尚仪奉币东向进,皇后受币,进,北向,跪奠于神座,少退,再拜,降自南陛,复于位。初,内外命妇拜讫,女祝史奉毛血之豆立于内壝东门之外,皇后已奠币,乃奉毛血入,升自南陛,尚仪迎引于坛上,进,跪奠于神座前。皇后既升奠币,司膳出,帅女进馔者奉馔陈于内壝东门之外。皇后既降,复位。司膳引馔入,至阶。女祝史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馔升自南陛,尚仪迎引于坛上,设于神座前。皇后诣罍洗,尚仪跪取匜,兴,沃水;司言跪取盘,兴,承水。皇后盥。司言跪取巾于篚,进以帨,受巾,跪奠于篚。乃取爵于篚,兴,进,受爵,尚仪酌罍水,司言奉盘,皇后洗爵,司言授巾,皆如初。皇后升自坛南陛,诣酒尊。尚仪赞酌醴齐,进先蚕氏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少退,立。尚仪持版进于神座之右,东面跪读祝文。皇后再拜,尚仪以爵酌上尊福酒,西向进,皇后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兴。尚仪帅女进馔者持笾、俎进神前,三牲胙肉各置一俎,又以笾取稷、黍饭共置一笾。尚仪以饭笾、胙俎西向以次进,皇后每受以授左右。乃跪取爵,遂饮,卒爵,兴,再拜,降自南陛,复于位。初,皇后献将毕,典赞引贵妃诣罍洗,盥手,洗爵,自东陛升坛,酌盎齐于象尊,进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少退,再拜。尚仪以爵酌福酒进,贵妃再拜受爵,跪祭,遂饮,卒爵,再拜,降自东陛,复位。昭仪终献如亚献。尚仪进神座前,跪彻豆。司赞曰:‘赐胙。’掌唱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宫曰:‘再拜。’皇后再拜。司赞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官请就望瘗位,司赞帅掌赞就瘗埳西南位,皇后至望瘗位,西向立。尚仪执篚进神座前,取币,自北陛降坛,西行诣瘗埳,以币置于埳。司赞曰:‘可瘗埳。’东西各四人实土半埳。尚宫曰:‘礼毕,请就采桑位。’尚宫引皇后诣采桑坛,升自西陛,东向立。
初,皇后将诣望瘗位,司賔引内外命妇采桑者、执钩筐者皆就位。内外命妇一品各二人,二品、三品各一人。皇后既至,尚功奉金钩自北陛升,进。典制奉筐从升。皇后受钩,采桑,典制以筐受之。皇后采三条止,尚功前受钩,典制以筐俱退。皇后初采桑,典制等各以钩授内外命妇。皇后采桑讫,内外命妇以次采,女史执筐者受之。内外命妇一品采五条,二品采九条,止,典制等受钩,与执筐者退,复位。司賔各引内外命妇采桑者以从,至蚕室,尚功以桑授蚕母,蚕母切之以授婕妤食蚕,洒一 25d2e.gif 止。尚仪曰:‘礼毕。’尚宫引皇后还大次,内外命妇各还其次。尚仪、典正以下俱复执事位。司赞曰:‘再拜。’尚仪以下皆再拜,出。女工人以次出。其祝版燔于齐所。
车驾还宫之明日,内外命妇设会于正殿,如元会之仪,命曰劳酒。
其有司岁所常祀者十有三:立春后丑日祀风师,立夏后申日祀雨师,立秋后辰日祀灵星,立冬后亥日祀司中、司命、司人、司禄,季夏土王之日祭中霤,孟冬祭司寒。皆一献。祝称:‘天子谨遣。’
其中春、中秋释奠于文宣王、武成王,皆以上丁、上戊,国学以祭酒、司业、博士三献,乐以轩县。前享一日,奉礼郎设三献位于东门之内道北,执事位于道南,皆西向北上;学官、馆官位于县东,当执事西南,西向,学生位于馆官之后,皆重行北上;观者位于南门之内道之左右,重行北面,相对为首。设三献门外位于东门之外道南,执事位于其后,每等异位,北向西上;馆官、学官位于三献东南,北向西上。设先圣神座于庙室内西楹间,东向;先师于先圣东北,南向;其余弟子及二十一贤以次东陈,南向西上。其余皆如常祀。
皇子束脩:束帛一篚,五匹;酒一壶,二斗;脩一案,五脡。其日平明,皇子服学生之服其服青衿。至学门外。博士公服,执事者引立学堂东阶上,西面。相者引皇子立于门东,西面。陈束帛篚、壶酒、脯案于皇子西南,当门北向,重行西上。将命者出,立门西,东面,曰:‘敢请就事。’皇子少进,曰:‘某方受业于先生,敢请见。’将命者入告。博士曰:‘某也不德,请皇子无辱。’若已封王,则云‘请王无辱’。将命者出告,皇子固请。博士曰:‘某也不德,请皇子就位,某敢见。’将命者出告,皇子曰:‘某不敢以视賔客,请终赐见。’将命者入告,博士曰:‘某辞不得命,敢不从。’将命者出告,执篚者以篚东面授皇子,皇子执篚。博士降俟于东阶下,西面。相者引皇子,执事者奉壶酒、脩案以从,皇子入门而左,诣西阶之南,东面。奉酒、脩者立于皇子西南,东面北上。皇子跪,奠篚,再拜。博士荅再拜,皇子还避,遂进,跪取篚。相者引皇子进博士前,东面授币,奉壶酒、脩案者从,奠于博士前,博士受币,执事者取酒、脩、币以东。相者引皇子立于阶间近南,北面,奉酒、脩者出。皇子拜讫,相者引皇子出。
其学生束帛、酒、脩以见,如皇子。
武德二年,始诏国子学立周公、孔子庙;七年,高祖释奠焉,以周公为先圣,孔子配。九年封孔子之后为褒圣侯。贞观二年,左仆射房玄龄、博士朱子奢建言:‘周公、尼父俱圣人,然释奠于学,以夫子也。大业以前,皆孔丘为先圣,颜回为先师。’乃罢周公,升孔子为先圣,以颜回配。四年,诏州、县学皆作孔子庙。十一年,诏尊孔子为宣父,作庙于兖州,给户二十以奉之。十四年,太宗观释奠于国子学,诏祭酒孔颖达讲孝经。
二十一年,诏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穀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贾逵、杜子春、马融、卢植、郑康成、服虔、何休、王肃、王弼、杜预、范甯二十二人皆以配享。而尼父庙学官自祭之,祝曰:‘博士某昭告于先圣。’州、县之释奠,亦以博士祭。中书侍郎许敬宗等奏:‘礼:“学官释奠于其先师。”郑氏谓:“诗、书、礼、乐之官也。”四时之学,将习其道,故释奠各以其师,而不及先圣。惟春、秋合乐,则天子视学,有司总祭先圣、先师。秦、汉释奠无文,魏则以太常行事,晋、宋以学官主祭。且国学乐以轩县,尊、俎须于官,非臣下所可专也。请国学释奠以祭酒、司业、博士为三献,辞称“皇帝谨遣”。州学以刺史、上佐、博士三献,县学以令、丞、主簿若尉三献。如社祭,给明衣。’会皇太子释奠,自为初献,以祭酒张后胤亚献,光州刺史摄司业赵弘智终献。
永徽中,复以周公为先圣、孔子为先师,颜回、左丘明以降皆从祀。显庆二年,太尉长孙无忌等言:‘礼:“释奠于其先师。”若礼有高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又礼:“始立学,释奠于先圣。”郑氏注:“若周公、孔子也。”故贞观以夫子为圣,众儒为先师。且周公作礼乐,当同王者之祀。’乃以周公配武王,而孔子为先圣。
总章元年,太子弘释奠于学,赠颜回为太子少师,曾参少保。咸亨元年,诏州、县皆营孔子庙。武后天授元年,封周公为褒德王,孔子为隆道公。神龙元年,以邹、鲁百户为隆道公采邑,以奉岁祀,子孙世袭褒圣侯。睿宗太极元年,以兖州隆道公近祠户三十供洒扫,加赠颜回太子太师,曾参太子太保,皆配享。
玄宗开元七年,皇太子齿胄于学,谒先圣,诏宋璟亚献,苏颋终献。临享,天子思齿胄义,乃诏二献皆用胄子,祀先圣如释奠。右散骑常侍褚无量讲孝经、礼记文王世子篇。
明年,司业李元瓘奏:‘先圣庙为十哲象,以先师颜子配,则配象当坐,今乃立侍。余弟子列象庙堂不豫享,而范甯等皆从祀。请释奠十哲享于上,而图七十子于壁。曾参以孝受经于夫子,请享之如二十二贤。’乃诏十哲为坐象,悉豫祀。曾参特为之象,坐亚之。图七十子及二十二贤于庙壁。
二十七年,诏夫子既称先圣,可谥曰文宣王,遣三公持节册命,以其嗣为文宣公,任州长史,代代勿绝。先时,孔庙以周公南面,而夫子坐西墉下。贞观中,废周公祭,而夫子位未改。至是,二京国子监、天下州县夫子始皆南向,以颜渊配。赠诸弟子爵公侯:子渊兖公,子骞费侯,伯牛郓侯,仲弓薛侯,子有徐侯,子路卫侯,子我齐侯,子贡黎侯,子游吴侯,子夏魏侯。又赠曾参以降六十七人:参成伯,颛孙师陈伯,澹台灭明江伯,密子贱单伯,原宪原伯,公冶长莒伯,南宫适郯伯,公皙哀郳伯,曾点宿伯,颜路杞伯,商瞿蒙伯,高柴共伯,漆雕开滕伯,公伯寮任伯,司马牛向伯,樊迟樊伯,有若卞伯,公西赤邵伯,巫马期鄫伯,梁鳣梁伯,颜柳萧伯,冉孺郜伯,曹恤丰伯,伯虔邹伯,公孙龙黄伯,冉季产东平伯,秦子南少梁伯,漆雕敛武城伯,颜子骄琅邪伯,漆雕徒父须句伯,壤驷赤北征伯,商泽睢阳伯,石作蜀郈邑伯,任不齐任城伯,公夏首亢父伯,公良孺东牟伯,后处营丘伯,秦开彭衙伯,奚容蒧下邳伯,公肩定新田伯,颜襄临沂伯,鄡单铜鞮伯,句井彊淇阳伯,罕父黑乘丘伯,秦商上洛伯,申党召陵伯,公祖子之期思伯,荣子旗雩娄伯,县成钜野伯,左人郢临淄伯,燕伋渔阳伯,郑子徒荥阳伯,秦非汧阳伯,施常乘氏伯,颜哙朱虚伯,步叔乘淳于伯,颜之仆东武伯,原亢籍莱芜伯,乐欬昌平伯,廉絜莒父伯,颜何开阳伯,叔仲会瑕丘伯,狄黑临济伯,邽巽平陆伯,孔忠汶阳伯,公西与如重丘伯,公西蒧祝阿伯。于是二京之祭,牲太牢、乐宫县、舞六佾矣。州县之牲以少牢而无乐。
二十八年,诏春秋二仲上丁,以三公摄事,若会大祀,则用中丁,州、县之祭,上丁。上元元年,肃宗以岁旱罢中、小祀,而文宣之祭,至仲秋犹祠之于太学。永泰二年八月,脩国学祠堂成,祭酒萧昕始奏释奠,宰相元载、杜鸿渐、李抱玉及常参官、六军将军就观焉。自复二京,惟正会之乐用宫县,郊庙之享,登歌而已,文、武二舞亦不能具。至是,鱼朝恩典监事,乃奏宫县于论堂,而杂以教坊工伎。贞元九年季冬,贡举人谒先师日与亲享庙同,有司言上丁释奠与大祠同,即用中丁,乃更用日谒于学。元和九年,礼部奏贡举人谒先师,自是不复行矣。
开元十九年,始置太公尚父庙,以留侯张良配。中春、中秋上戊祭之,牲、乐之制如文宣。出师命将,发日引辞于庙。仍以古名将十人为十哲配享。天宝六载,诏诸州武举人上省,先谒太公庙。乾元元年,太常少卿于休烈奏:‘秋享汉祖庙,旁无侍臣,而太公乃以张良配。子房生汉初,佐高祖定天下,时不与太公接。古配食庙庭。皆其佐命;太公,人臣也,谊无配享。请以张良配汉祖庙。’
上元元年,尊太公为武成王,祭典与文宣王比,以历代良将为十哲象坐侍。秦武安君白起、汉淮阴侯韩信、蜀丞相诸葛亮、唐尚书右仆射卫国公李靖、司空英国公李𪟝列于左,汉太子少傅张良、齐大司马田穰苴、吴将军孙武、魏西河守吴起、燕昌国君乐毅列于右,以良为配。后罢中祀,遂不祭。
建中三年,礼仪使颜真卿奏:‘治武成庙,请如月令春、秋释奠。其追封以王,宜用诸侯之数,乐奏轩县。’诏史馆考定可配享者,列古今名将凡六十四人图形焉:越相国范蠡,齐将孙膑,赵信平君廉颇,秦将王翦,汉相国平阳侯曹参、左丞相绛侯周勃、前将军北平太守李广、大司马冠军侯霍去病,后汉太傅高密侯邓禹、左将军胶东侯贾复、执金吾雍奴侯寇恂、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太尉槐里侯皇甫嵩,魏征东将军晋阳侯张辽,蜀前将军汉寿亭侯关羽,吴偏将军南郡太守周瑜、丞相娄侯陆逊,晋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羊祜、抚军大将军襄阳侯王濬,东晋车骑将军康乐公谢玄,前燕太宰录尚书太原王慕容恪,宋司空武陵公檀道济,梁太尉永宁郡公王僧辩,北齐尚书右仆射燕郡公慕容绍宗,周大冢宰齐王宇文宪,隋上柱国新义公韩擒虎、柱国太平公史万岁,唐右武候大将军鄂国公尉迟敬德、右武卫大将军邢国公苏定方、右武卫大将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韩国公张仁亶、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中山公王晙、夏官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朔方大总管王孝杰;齐相管仲、安平君田单,赵马服君赵奢、大将军武安君李牧,汉梁王彭越、太尉条侯周亚夫、大将军长平侯卫青、后将军营平侯赵充国,后汉大司马广平侯吴汉、征西大将军夏阳侯冯异、建威大将军好畤侯耿弇、太尉新丰侯段颎,魏太尉邓艾,蜀车骑将军西乡侯张飞,吴武威将军南郡太守孱陵侯吕蒙、大司马荆州牧陆抗,晋镇南大将军当阳侯杜预、太尉长沙公陶侃,前秦丞相王猛,后魏太尉北平王长孙嵩,宋征虏将军王镇恶,陈司空南平公吴明彻,北齐右丞相咸阳王斛律光,周太傅大宗伯燕国公于谨、右仆射郧国公韦孝宽,隋司空尚书令越国公杨素、右武候大将军宋国公贺若弼,唐司空河间郡王孝恭、礼部尚书闻喜公裴行俭、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代国公郭元振、朔方节度使兼御史大夫张齐丘、太尉中书令尚父汾阳郡王郭子仪。
贞元二年,刑部尚书关播奏:‘太公古称大贤,下乃置亚圣,义有未安。而仲尼十哲,皆当时弟子,今以异时名将,列之弟子,非类也。请但用古今名将配享,去亚圣十哲之名。’自是,唯享武成王及留侯,而诸将不复祭矣。
四年,兵部侍郎李纾言:‘开元中,太公庙以张良配,以太常卿、少卿三献,祝文曰:“皇帝遣某敢昭告。”至上元元年赠太公以王爵,祭典同文宣,有司遂以太尉献,祝版亲署。夫太公周之太师,张良汉之少傅,今至尊屈礼于臣佐,神何敢歆?且文宣百世所宗,故乐以宫县,献以太尉,尊师崇道也。太公述作止六韬,勋业著一代,请祝辞不进署,改昭告为敬祭,留侯为致祭,献官用太常卿以下。’百官议之,多请如纾言。左司郎中严涗等议曰:‘按纾援典训尊卑之节,当矣,抑犹有未尽。夫大名徽号,不容虚美,而太公兵权奇计之人耳,当殷之失德,诸侯归周,遂为佐命。祀典不云乎,“法施于人则祀之”?如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删诗书,定礼乐,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皆宗之,法施于人矣。贞观中,以太公兵家者流,始令磻溪立庙。开元渐著上戊释奠礼,其进不薄矣。上元之际,执事者苟意于兵,遂封王爵,号拟文宣,彼于圣人非伦也。谓宜去武成王号,复为太公庙,奠享之制如纾请。’刑部员外郎陆淳等议曰:‘武成王,殷臣也,纣暴不谏,而佐周倾之。夫尊道者师其人,使天下之人入是庙,登是堂,稽其人,思其道,则立节死义之士安所奋乎?圣人宗尧、舜,贤夷、齐,不法桓、文,不赞伊尹,殆谓此也。武成之名,与文宣偶,非不刊之典也。臣愚谓罢上元追封立庙,复磻溪祠,有司以时享,斯得矣。’左领军大将军令狐建等二十四人议曰:‘兵革未靖,宜右武以起忠烈。今特贬损,非劝也。且追王爵,以时祠,为武教主,文、武并宗,典礼已久,改之非也。’乃诏以将军为献官,余用纾奏。自是,以上将军、大将军、将军为三献。
其五岳、四镇,岁一祭,各以五郊迎气日祭之。东岳岱山于兖州,东镇沂山于沂州,南岳衡山于衡州,南镇会稽于越州,中岳嵩高于河南,西岳华山于华州,西镇吴山于陇州,北岳常山于定州,北镇医无闾于营州,东海于莱州,淮于唐州,南海于广州,江于益州,西海及河于同州,北海及济于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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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六‧志第六  礼乐六 二曰賔礼,以待四夷之君长与其使者。
蕃国主来朝,遣使者迎劳,前一日,守宫设次于馆门之外道右,南向。其日,使者就次,蕃主服其国服,立于东阶下,西面。使者朝服出次,立于门西,东面;从者执束帛立于其南。有司出门,西面曰:‘敢请事。’使者曰:‘奉制劳某主。’称其国名。有司入告,蕃主迎于门外之东,西面再拜,俱入。使者先升,立于西阶上,执束帛者从升,立于其北,俱东向。蕃主乃升,立于东阶上,西面。使者执币曰:‘有制。’蕃主将下拜,使者曰:‘有后制,无下拜。’蕃主旋,北面再拜稽首。使者宣制,蕃主进受命,退复位,以币授左右,又再拜稽首。使者降,出立于门外之西,东面。蕃主送于门之外,西,止使者,揖以俱入,让升,蕃主先升东阶上,西面;使者升西阶上,东面。蕃主以土物傧使者,使者再拜受。蕃主再拜送物,使者降,出,蕃主从出门外,皆如初。蕃主再拜送使者,还。蕃主入,鸿胪迎引诣朝堂,依方北面立,所司奏闻,舍人承敕出,称‘有敕’。蕃主再拜。宣劳,又再拜。乃就馆。
皇帝遣使戒蕃主见日,如劳礼。宣制曰:‘某日,某主见。’蕃主拜稽首。使者降,出,蕃主送。
蕃主奉见。前一日,尚舍奉御设御幄于太极殿,南向;蕃主坐于西南,东向。守宫设次,太乐令展宫县,设举麾位于上下,鼓吹令设十二桉,乘黄令陈车辂,尚辇奉御陈舆辇。典仪设蕃主立位于县南道西,北面;蕃国诸官之位于其后,重行,北面西上,典仪位于县之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面。诸卫各勒部,屯门列黄麾仗。所司迎引蕃主至承天门外,就次。本司入奏,钑戟近仗皆入。典仪帅赞者先入,就位。侍中版奏‘请中严’。诸侍卫之官及符宝郎诣阁奉迎,蕃主及其属各立于阁外西厢,东面。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舆以出。舍人引蕃主入门,舒和之乐作。典仪曰:‘再拜。’蕃主再拜稽首。侍中承制降诣蕃主西北,东面曰:‘有制。’蕃主再拜稽首。乃宣制,又再拜稽首。侍中还奏,承制降劳,敕升座。蕃主再拜稽首,升座。侍中承制劳问,蕃主俛伏避席,将下拜,侍中承制曰:‘无下拜。’蕃主复位,拜而对。侍中还奏,承制劳还馆。蕃主降,复县南位,再拜稽首。其官属劳以舍人,与其主俱出。侍中奏‘礼毕’。皇帝兴。
若蕃国遣使奉表币,其劳及戒见皆如蕃国主。庭实陈于客前,中书侍郎受表置于案,至西阶以表升。有司各率其属受其币焉。
其宴蕃国主及其使,皆如见礼。皇帝已即御坐,蕃主入,其有献物陈于其前。侍中承制降敕,蕃主升座。蕃主再拜奉贽,曰:‘某国蕃臣某敢献壤奠。’侍中升奏,承旨曰:‘朕其受之。’侍中降于蕃主东北,西面,称‘有制’。蕃主再拜,乃宣制。又再拜以贽授侍中,以授有司。有司受其余币,俱以东。舍人承旨降敕就座,蕃国诸官俱再拜。应升殿者自西阶,其不升殿者分别立于廊下席后。典仪曰:‘就坐。’阶下赞者承传,皆就座。太乐令引歌者及琴瑟至阶,脱履,升坐,其笙管者,就阶间北面立。尚食奉御进酒,至阶,典仪曰:‘酒至,兴。’阶下赞者承传,皆俛伏,兴,立。殿中监及阶省酒,尚食奉御进酒,皇帝举酒,良酝令行酒。典仪曰:‘再拜。’阶下赞者承传,皆再拜,受觯。皇帝初举酒,登歌作昭和三终。尚食奉御受虚觯,奠于坫。酒三行,尚食奉御进食,典仪曰:‘食至,兴。’阶下赞者承传,皆兴,立。殿中监及阶省桉,尚食奉御品尝食,以次进,太官令行蕃主以下食桉。典仪曰:‘就坐。’阶下赞者承传,皆就坐。皇帝乃饭,蕃主以下皆饭。彻桉,又行酒,遂设庶羞。二舞以次入,作。食毕,蕃主以下复位于县南,皆再拜。若有筐篚,舍人前承旨降宣敕,蕃主以下又再拜,乃出。
其三曰军礼。
皇帝亲征。
纂严。前期一日,有司设御幄于太极殿,南向。文武群官次于殿庭东西,每等异位,重行北向。乘黄令陈革辂以下车旗于庭。其日未明,诸卫勒所部,列黄麾仗。平明,侍臣、将帅、从行之官皆平巾帻、袴褶。留守之官公服,就次。上水五刻,侍中版奏‘请中严’。钑戟近仗列于庭。三刻,群官就位,诸侍臣诣阁奉迎。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武弁,御舆以出,即御座。典仪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中书令承旨敕百寮群官出,侍中跪奏‘礼毕’。皇帝入自东房,侍臣从至阁。
乃禷于昊天上帝。前一日,皇帝清齐于太极殿,诸豫告之官、侍臣、军将与在位者皆清齐一日。其日,皇帝服武弁,乘革辂,备大驾,至于坛所。其牲二及玉币皆以苍。尊以太尊、山罍各二,其献一。皇帝已饮福,诸军将升自东阶,立于神座前,北向西上,饮福受胙。将军之次在外壝南门之外道东,西向北上。其即事之位在县南,北面。每等异位,重行西上。其奠玉帛、进熟、饮福、望燎,皆如南郊。
其宜于社,造于庙,皆各如其礼而一献。军将饮福于太稷,庙则皇考之室。
其凯旋,则陈俘馘于庙南门之外,军实陈于其后。
其解严,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群臣再拜以退,而无所诏。其余皆如纂严。
若祃于所征之地,则为壝再重,以熊席祀轩辕氏。兵部建两旗于外壝南门之外,陈甲胄、弓矢于神位之侧,植矟于其后。尊以牺、象、山罍各二,馔以特牲。皇帝服武弁,群臣戎服,三献。其接于神者皆如常祀,瘗而不燎。其军将之位如禷。
其軷于国门,右校委土于国门外为軷,又为瘗埳于神位西北,太祝布神位于軷前,南向。太官令帅宰人刳羊。郊社之属设尊、罍、篚、幂于神左,俱右向;置币于尊所。皇帝将至,太祝立于罍、洗东南,西向再拜,取币进,跪奠于神。进馔者荐脯醢,加羊于軷西首。太祝盥手洗爵,酌酒进,跪奠于神,兴,少退,北向立,读祝。太祝再拜。少顷,帅斋郎奉币、爵、酒馔,宰人举羊肆解之,太祝并载,埋于埳。执尊者彻罍、篚、席,驾至,权停。太祝以爵酌酒,授太仆卿,左并辔,右受酒,祭两轵及轨前,乃饮,授爵,驾轹軷而行。
其所过山川,遣官告,以一献。若遣将出征,则皆有司行事。
贼平而宣露布。其日,守宫量设群官次。露布至,兵部侍郎奉以奏闻,承制集文武群官、客使于东朝堂,各服其服。奉礼设版位于其前,近南,文东武西,重行北向。又设客使之位。设中书令位于群官之北,南面。吏部、兵部赞群官、客使,谒者引就位。中书令受露布置于桉。令史二人绛公服,对举之以从。中书令出,就南面位,持桉者立于西南,东面。中书令取露布,称‘有制’。群官、客使皆再拜。遂宣之,又再拜,舞蹈,又再拜。兵部尚书进受露布,退复位,兵部侍郎前受之。中书令入,群官、客使各还次。
仲冬之月,讲武于都外。
前期十有一日,所司奏请讲武。兵部承诏,遂命将帅简军士,除地为场,方一千二百步,四出为和门。又为步、骑六军营域,左右厢各为三军,北上。中间相去三百步,立五表,表间五十步,为二军进止之节。别𫮃地于北厢,南向。前三日,尚舍奉御设大次于𫮃。前一日,讲武将帅及士卒集于𫮃所,建旗为和门,如方色。都𫮃之中及四角皆建五采牙旗、旗鼓甲仗。大将以下,各有统帅。大将被甲乘马,教习士众。少者在前,长者在后。其还,则反之。长者持弓矢,短者持戈矛,力者持旌,勇者持钲、鼓、刀、楯为前行,持矟者次之,弓箭者为后。使其习见旌旗、金鼓之节。旗卧则跪,旗举则起。
讲武之日,未明十刻而严,五刻而甲,步军为直阵以俟,大将立旗鼓之下。六军各鼓十二、钲一、大角四。未明七刻,鼓一严,侍中奏‘开宫殿门及城门’。五刻,再严,侍中版奏‘请中严’。文武官应从者俱先置,文武官皆公服,所司为小驾。二刻,三严,诸卫各督其队与钑戟以次入,陈于殿庭。皇帝乘革辂至𫮃所,兵部尚书介胄乘马奉引,入自北门,至两步军之北,南向。黄门侍郎请降辂。乃入大次。兵部尚书停于东厢,西向。领军减小驾,骑士立于都𫮃之四周,侍臣左右立于大次之前,北上。九品以上皆公服,东、西在侍臣之外十步所,重行北上。诸州使人及蕃客先集于北门外,东方、南方立于道东,西方、北方立于道西,北上。驾将至,奉礼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皇帝入次,谒者引诸州使人,鸿胪引蕃客,东方、南方立于大次东北,西方、北方立于西北,观者立于都𫮃骑士仗外四周,然后讲武。
吹大角三通。中军将各以鞞令鼓,二军俱击鼓。三鼓,有司偃旗,步士皆跪。诸帅果毅以上,各集于其中军。左厢中军大将立于旗鼓之东,西面,诸军将立于其南;右厢中军大将立于旗鼓之西,东面,诸军将立于其南。北面,以听大将誓。左右三军各长史二人,振铎分循,诸果毅各以誓词告其所部。遂声鼓,有司举旗,士众皆起行,及表,击钲,乃止。又击三鼓,有司偃旗,士众皆跪。又击鼓,有司举旗,士众皆起,骤及表,乃止。东军一鼓,举青旗为直阵;西军亦鼓,举白旗为方阵以应。次西军鼓,举赤旗为锐阵;东军亦鼓,举黑旗为曲阵以应。次东军鼓,举黄旗为圜阵;西军亦鼓,举青旗为直阵以应。次西军鼓,举白旗为方阵;东军亦鼓,举赤旗为锐阵以应。次东军鼓,举黑旗为曲阵;西军亦鼓,举黄旗为圜阵以应。凡阵,先举者为客,后举者为主。每变阵,二军各选刀、楯五十人挑战,第一、第二挑战迭为勇怯之状,第三挑战为敌均之势,第四、第五挑战为胜败之形。每将变阵,先鼓而直阵,然后变从余阵之法。既已,两军俱为直阵。又击三鼓,有司偃旗,士众皆跪。又声鼓举旗,士众皆起,骑驰、徒走,左右军俱至中表,相拟击而还。每退至一行表,跪起如前,遂复其初。侍中跪奏‘请观骑军’,承制曰:‘可。’二军骑军皆如步军之法,每阵各八骑挑战,五阵毕,大击鼓而前,盘马相拟击而罢。遂振旅。侍中跪奏称:‘侍中臣某言,礼毕。’乃还。
皇帝狩田之礼,亦以仲冬。
前期,兵部集众庶脩田法,虞部表所田之野,建旗于其后。前一日,诸将帅士集于旗下。质明,弊旗,后至者罚。兵部申田令,遂围田。其两翼之将皆建旗。及夜,布围,阙其南面。驾至田所,皇帝鼓行入围,鼓吹令以鼓六十陈于皇帝东南,西向;六十陈于西南,东向。皆乘马,各备箫角。诸将皆鼓行围。乃设驱逆之骑。皇帝乘马南向,有司敛大绥以从。诸公、王以下皆乘马,带弓矢,陈于前后。所司之属又敛小绥以从。乃驱兽出前。初,一驱过,有司整饬弓矢以前。再驱过,有司奉进弓矢。三驱过,皇帝乃从禽左而射之。每驱必三兽以上。皇帝发,抗大绥,然后公、王发,抗小绥。驱逆之骑止,然后百姓猎。
凡射兽,自左而射之,达于右腢为上射,达右耳本为次射,左髀达于右为下射。群兽相从不尽杀,已被射者不重射。不射其面,不翦其毛。凡出表者不逐之。田将止,虞部建旗于田内,乃雷击驾鼓及诸将之鼓,士从躁呼。诸得禽献旗下,致其左耳。大兽公之,小兽私之。其上者供宗庙,次者供賔客,下者充庖厨。乃命有司馌兽于四郊,以兽告至于庙社。
射。
前一日,太乐令设宫县之乐,鼓吹令设十二桉于射殿之庭,东面县在东阶东,西面县在西阶西。南北二县及登歌广开中央,避射位。张熊侯去殿九十步,设乏于侯西十步、北十步。设五楅庭前,少西。布侍射者位于西阶前,东面北上。布司马位于侍射位之南,东面。布获者位乏东,东面。布侍射者射位于殿阶下,当前少西,横布,南面。侍射者弓矢俟于西门外。陈赏物于东阶下,少东。置罚丰于西阶下,少西。设罚尊于西阶,南北以殿深。设篚于尊西,南肆,实爵加幂。
其日质明,皇帝服武弁,文武官俱公服,典谒引入见,乐作,如元会之仪。酒二遍,侍中一人奏称:‘有司谨具,请射。’侍中一人前承制,退称:‘制曰可。’王、公以下皆降。文官立于东阶下,西面北上。武官立于西阶下,于射乏后,东面北上。持钑队群立于两边,千牛备身二人奉御弓及矢立于东阶上,西面,执弓者在北。又设坫于执弓者之前,又置御决、拾笥于其上。获者持旌自乏南行,当侯东,行至侯,负侯北面立。侍射者出西门外,取弓矢,两手奉弓,搢乘矢带,入,立于殿下射位西,东面。司马奉弓自西阶升,当西楹前,南面,挥弓,命获者以旌去侯西行十步,北行至乏止。司马降自西阶,复位。千牛中郎一人奉决、拾以笥,千牛将军奉弓,千牛郎将奉矢,进,立于御榻东少南,西向。郎将跪奠笥于御榻前,少东。遂拂以巾,取决,兴。赞设决。又跪取拾,兴,赞设拾。以笥退,奠于坫。千牛将军北面张弓,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一,弓左右隈,谓弓面上下。以衣袂摩拭上面再,下面一。西面,左执弣、右执箫以进。千牛郎将以巾拂矢进,一一供御。欲射,协律郎举麾,先奏鼓吹,及奏乐驺虞五节,御及射,第一矢与第六节相应,第二矢与第七节相应,以至九节。协律郎偃麾,乐止。千牛将军以矢行奏,中曰‘获’,下曰‘留’,上曰‘扬’,左曰‘左方’,右曰‘右方’。留,谓矢短不及侯;扬,谓矢过侯;左、右,谓矢偏不正。千牛将军于御座东,西面受弓,退,付千牛于东阶上。千牛郎将以笥受决、拾,奠于坫。
侍射者进,升射席北面立,左旋,东面张弓,南面挟矢。协律郎举麾,乃作乐,不作鼓吹。乐奏狸首三节,然后发矢。若侍射者多,则齐发。第一发与第四节相应,第二发与第五节相应,以至七节。协律郎偃麾,乐止。弓右旋,东西弛弓,如面立,乃退复西阶下,立。司马升自西阶,自西楹前,南面,挥弓,命取矢。取矢者以御矢付千牛于东阶下,侍射者释弓于位,庭前北面东上。有司奏请赏罚,侍中称:‘制曰可。’有司立楅之西,东面,监唱射矢。取矢者各唱中者姓名。中者立于东阶下,西面北上;不中者立于西阶下,东面北上。俱再拜。有司于东阶下以付赏物。酌者于罚尊西,东面,跪,奠爵于丰上。不中者进丰南,北面跪,取爵,立饮,卒爵,奠丰下。酌者北面跪,取虚爵酌奠,不中者以次继饮,皆如初。典谒引王公以下及侍射者,皆庭前北面相对为首,再拜讫,引出。持钑队复位。皇帝入,奏乐,警跸。有司以弓矢出中门外,侍射者出。
若特射无侍射之人,则不设楅,不陈赏罚。若燕游小射,则常服,不陈乐县,不行会礼。
合朔伐鼓。
其日前二刻,郊社令及门仆赤帻绛衣,守四门,令巡门监察。鼓吹令平巾帻、袴褶,帅工人以方色执麾旒,分置四门屋下,设龙蛇鼓于右。东门者立于北塾,南面;南门者立于东塾,西面;西门者立于南塾,北面;北门者立于西塾,东面。队正一人平巾帻、袴褶,执刀,帅卫士五人执五兵立于鼓外,矛在东,戟在南,斧、钺在西,矟在北。郊社令立于社坛四隅,以朱丝绳萦之。太史一人赤帻、赤衣,立于社坛北,向日观变。黄麾次之;龙鼓一次之,在北;弓一、矢四次之。诸兵鼓立候变。日有变,史官曰:‘祥有变。’工人举麾,龙鼓发声如雷。史官曰:‘止。’乃止。
其日,皇帝素服,避正殿,百官废务,自府史以上皆素服,各于其厅事之前,重行,每等异位,向日立。明复而止。
贞元三年八月,日有食之,有司将伐鼓,德宗不许。太常卿董晋言:‘伐鼓所以责阴而助阳也,请听有司依经伐鼓。’不报。由是其礼遂废。
大傩之礼。
选人年十二以上、十六以下为侲子,假面,赤布袴褶。二十四人为一队,六人为列。执事十二人,赤帻、赤衣,麻鞭。工人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假面,黄金四目,蒙熊皮,黑衣、朱裳,右执楯;其一人为唱帅,假面,皮衣,执棒;鼓、角各十,合为一队。队别鼓吹令一人,太卜令一人,各监所部;巫师二人。以逐恶鬼于禁中。有司预备每门雄鸡及酒,拟于宫城正门、皇城诸门磔攘,设祭。太祝一人,斋郎三人,右校为瘗埳,各于皇城中门外之右。前一日之夕,傩者赴集所,具其器服以待事。
其日未明,诸卫依时刻勒所部,屯门列仗,近仗入陈于阶。鼓吹令帅傩者各集于宫门外。内侍诣皇帝所御殿前奏‘侲子备,请逐疫’。出命寺伯六人,分引傩者于长乐门、永安门以入,至左右上阁,鼓噪以进。方相氏执戈扬楯唱,侲子和,曰:‘甲作食,胇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彊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一十二神追恶凶,赫汝躯,拉汝干,节解汝肉,抽汝肺肠,汝不急去,后者为粮。’周呼讫,前后鼓噪而出,诸队各趋顺天门以出,分诣诸城门,出郭而止。
傩者将出,祝布神席,当中门南向。出讫,宰手、斋郎牲匈磔之神席之西,藉以席,北首。斋郎酌清酒,太祝受,奠之。祝史持版于座右,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天子遣太祝臣姓名昭告于太阴之神。’兴,奠版于席,乃举牲并酒瘗于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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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七‧志第七  礼乐七 四曰嘉礼。
皇帝加元服。
有司卜日,告于天地宗庙。
前一日,尚舍设席于太极殿中楹之间,莞筵纷纯,加藻席缁纯,加次席黼纯。有司设次,展县,设案,陈车辇。设文官五品以上位于县东,武官于县西,六品以下皆于横街之南,北上。朝集使分方于文武官当品之下,诸亲位于四品、五品之下,皇宗亲在东,异姓亲在西。藩客分方各于朝集使六品之南,诸州使人于朝集使九品之后。又设太师、太尉位于横街之南,道东,北面西上。典仪于县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少退,俱西向。又设门外位于东西朝堂,如元日。
其日,侍中版奏‘请中严’。太乐令、鼓吹令帅工人入就位。有司设罍洗于阼阶东南,设席于东房内,近西,张帷于东序外。殿中监陈衮服于内席,东领,缁纚、玉簪及栉三物同箱,在服南。又设莞筵一,纷纯,加藻席缁纯,加次席黼纯,在南。尚食实醴尊于东序外帷内,坫在尊北,实角、觯、柶各一。馔陈于尊西,笾、豆各十二;俎三,在笾、豆之北。设罍洗于尊东。衮冕、玉导置于箱。太常博士一人,立于西阶下,东面。诸侍卫之官俱诣阁奉迎,典仪帅赞者及群官以次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升西阶,立于西房外,当户北向。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空顶黑介帻、绛纱袍,出自西房,即御座立。太师、太尉入就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太师升自西阶,立于东阶上,东面。太尉诣阼阶下罍洗,盥手,升自东阶,诣东房,取纚栉箱进,跪奠于御座西端。太师诣御座前跪奏曰:‘坐。’皇帝坐。太尉当前少左,跪,脱帻置于箱,栉毕,设纚,兴,少西,东面立。太师降,盥,受冕,右执顶,左执前,升自西阶,当前少左,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寿考惟祺,以介景福。’乃跪,冠,兴,复西阶上位。太尉前,少左,跪,设簪,结缨,兴,复位。皇帝兴,适东房。殿中监彻栉纚箱以退。
皇帝衮服出,即席南向坐。太尉诣序外帷内,盥手洗觯,酌醴,加柶覆之,面叶,立于序内,南面。太师进受醴,面柄,前,北向祝曰:‘甘醴唯厚,嘉荐令芳。承天之休,寿考不忘。’退,降立于西阶下,东面。将祝,殿中监率进馔者奉馔设于前,皇帝左执觯,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太尉取胏一以进,皇帝奠觯于荐西,受胏,舒左执本,右绝末以祭,上左手哜之,授太尉。太尉加于俎,降,立于太师之南。皇帝帨手取觯,以柶祭醴,啐醴,建柶,奠觯于荐东。太师、太尉复横街南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太师、太尉出。侍中前跪奏‘礼毕’。皇帝兴,入自东房,在位者以次出。
皇太子加元服。
有司豫奏司徒一人为賔,卿一人为赞冠,吏部承以戒之。前一日,尚舍设御幄于太极殿,有司设群官之次位,展县,设桉,陈车舆,皆如皇帝之冠。设賔受命位于横街南道东,赞冠位于其后,少东,皆北面。又设文武官门外位于顺天门外道东、西。其日,侍中奏‘请中严’。群官有司皆就位。賔、赞入立于太极门外道东,西面。黄门侍郎引主节持幡节,中书侍郎引制书桉,立于乐县东南,西面北上。侍中奏‘外办’。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舆出自西房,即御坐。賔、赞入就位。典仪曰:‘再拜。’在位皆再拜。侍中及舍人前承制,侍中降至賔前,称‘有制’。公再拜。侍中曰:‘将加冠于某之首,公其将事。’公少进,北面再拜稽首,辞曰:‘臣不敏,恐不能供事,敢辞。’侍中升奏,又承制降,称:‘制旨公其将事,无辞。’公再拜。侍中、舍人至卿前称敕旨,卿再拜。侍中曰:‘将加冠于某之首,卿宜赞冠。’卿再拜。黄门侍郎执节立于賔东北,西面。賔再拜受节,付于主节,又再拜。中书侍郎取制书立賔东北,西面。賔再拜,受制书,又再拜。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皆再拜。賔、赞出,皇帝降坐,入自东房,在位者以次出。初,賔、赞出门,以制书置于桉,引以幡节,威仪、铙吹及九品以上,皆诣东宫朝堂。
冠前一日,卫尉设賔次于重明门外道西,南向,赞冠于其西南。又设次于门内道西,以待賔、赞。又设皇太子位于阁外道东,西向。三师位于道西,三少位于其南少退,俱东向。又设轩县于庭,皇太子受制位于县北,解剑席于东北,皆北面。
冠日平明,宫臣皆朝服,其余公服,集于重明门外朝堂。宗正卿乘车侍从,诣左春坊权停。左右二率各勒所部,屯门列仗。左庶子版奏‘请中严’。群官有司入就位。设罍洗于东阶东南。设冠席于殿上东壁下少南,西向;賔席于西阶上,东向;主人席于皇太子席西南,西向;三师席于冠席北,三少席于冠席南。张帷于东序内,设褥席于帷中。又张帷于序外,具馔。内直郎陈服于帷内,东领北上:衮冕,金饰象笏;远游冠,缁布冠,服玄衣、素裳、素韠、白纱中单、青领褾襈裾,履、袜,革带、大带,笏。缁纚、犀簪二物同箱,在服南。栉实于箱,又在南。莞筵四,藻席四,又在南。良酝令实侧尊甒醴于序外帷内,设罍洗于尊东,实巾一,角觯、柶各一。太官令实馔豆九、笾九于尊西,俎三在豆北。衮冕,远游三梁冠、黑介帻,缁布冠青组缨属于冠,冠、冕各一箱。奉礼郎三人各执立于西阶之西,东面北上。主人、赞冠者宗正卿为主人,庶子为赞冠者。升,诣东序帷内少北,户东、西立。典谒引群官以次入就位。
初,賔、赞入次,左庶子版奏‘外办’。通事舍人引三师等入就阁外道西位,东面立。皇太子空顶黑介帻、双童髻、彩衣、紫袴褶、织成褾领、绿绅、乌皮履,乘舆以出。洗马迎于阁门外,左庶子请降舆,洗马引之道东位,西向立。左庶子请再拜。三师、三少荅拜。乃就阶东南位。三师在前,三少在后,千牛二人夹左右,其余仗卫列于师、保之外。皇太子乃出迎賔,至阼阶东,西面立。宗正卿立于门东,西面。賔立于西,东面。宗正卿再拜,賔不荅拜。賔入,主人从入,立于县东北,西面。賔入,赞冠者从,賔诣殿阶间,南面。赞冠者立于賔西南,东面。节在賔东少南,西面。制桉在赞冠西南,东面。賔执制,皇太子诣受制位,北面立。主节脱节衣,賔称‘有制’。皇太子再拜。宣诏曰:‘有制,皇太子某,吉日元服,率由旧章,命太尉某就宫展礼。’皇太子再拜。少傅进诣賔前,受制书,以授皇太子,付于庶子。皇太子升东阶,入于东序帷内,近北,南面立。賔升西阶,及宗正卿各立席后。
初,賔升,赞冠者诣罍洗,盥手,升自东阶帷内,于主人冠赞之南,俱西面。主人赞冠者引皇太子出,立于席东,西面。賔赞冠者取纚、栉二箱,坐奠于筵。皇太子进,升筵,西面坐。賔之赞冠者东面坐,脱帻置于箱,栉毕,设纚,兴,少北,南面立。执缁布冠者升,賔降一等受之,右执顶,左执前,进,东向立,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厥幼志,慎其成德。寿考惟祺,以介景福。’乃跪,冠,兴,复位。皇太子东面立,賔揖皇太子,赞冠者引适东序帷内,服玄衣素裳之服以出,立于席东,西面。賔揖皇太子升筵,西向坐。賔之赞冠者进,跪脱缁布冠,置于箱,兴,复位。賔降二等,受远游冠,右执顶,左执前,进,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嘉服。克敬威仪,式昭厥德。眉寿万岁,永寿胡福。’乃跪,冠,兴,复位。皇太子兴,賔揖皇太子,赞冠者引适东序帷内,朝服以出,立于席东,西面。賔揖皇太子升筵坐,賔之赞冠者跪脱远游冠,兴,复位。賔降三等受冕,右执顶,左执前,进,祝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其服,以成厥德。万寿无疆,承天之庆。’乃跪,冠,兴,复位。每冠,皆赞冠者跪设簪、结缨。
皇太子兴,賔揖皇太子适东序,服衮冕之服以出,立于席东,西面。赞冠者彻纚、栉箱以入,又取筵入于帷内。主人赞冠者又设醴,皇太子席于室户西,南向,下莞上藻。賔之赞冠者于东序外帷内,盥手洗觯。典膳郎酌醴,加柶覆之,面柄,授赞冠,立于序内,南面。賔揖皇太子就筵西,南面立。賔进,受醴,加柶,面柄,进,北向立,祝曰:‘甘醴唯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厥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皇太子拜,受觯。賔复位,东面荅拜。赞冠者与进馔者奉馔设于筵前,皇太子升筵坐,左执觯,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赞冠者取韭葅,遍擩于豆,以授皇太子,又祭于笾、豆之间。赞冠者取胏一,以授皇太子,皇太子奠觯于荐西,兴,受胏,却左手执本坐,缭右手绝末以祭。上左手哜之,兴,以授赞冠者,加于俎。皇太子坐,帨手取觯,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加柶于觯,面叶,兴,筵末坐,啐醴,建柶,兴,降筵西,南面坐,奠觯,再拜,执觯,兴。賔荅拜。
皇太子降,立于西阶之东,南面。賔降,立于西阶之西少南,赞冠随降,立于賔西南,皆东面。賔少进,字之,祝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厥字,君子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奉敕字某。’皇太子再拜曰:‘某虽不敏,敢不祗奉。’又再拜。洗马引太子降阼阶位,三师在南,北面,三少在北,南面立。皇太子西面再拜,三师等各再拜以出。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左庶子前称‘礼毕’。皇太子乘舆以入,侍臣从至阁,賔、赞及宗正卿出就会。
皇子冠。
前三日,本司帅其属筮日、筮賔于听事。前二日,主人至賔之门外次,东面,賔立于阼阶下,西面,傧者进于左,北面,受命出,立于门东,西面,曰:‘敢请事。’主人曰:‘皇子某王将加冠,请某公教之。’傧者入告,賔出,立于门左,西面,再拜。主人荅拜。主人曰:‘皇子某王将加冠,愿某公教之。’賔曰:‘某不敏,恐不能恭事,敢辞。’主人曰:‘某犹愿某公教之。’賔曰:‘王重有命,某敢不从。’主人再拜而还,賔拜送。命赞冠者亦如之。
冠之日,夙兴,设洗于阼阶东南,席于东房内西墉下。陈衣于席,东领北上:衮冕,远游冠,缁布冠。缁纚、犀簪、栉实于箱,在服南。莞筵、藻席各三,在南。设尊于房户外之西,两甒玄酒在西,加勺幂。设坫于尊东,置二爵于坫,加幂。豆十、笾十在服北,俎三在笾、豆之北。质明,賔、赞至于主人大门外之次,远游三梁、缁布冠各一箱,各一人执之,待于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设主人之席于阼阶上,西面;賔席于西阶上,东面;皇子席于室户东房户西,南面。俱下莞上藻。主人立于阼阶下,当东房西面。诸亲立于罍洗东南,西面北上。傧者立于门内道东,北面。皇子双童髻、空顶帻、彩袴褶、锦绅、乌皮履,立于房内,南面。主人、赞冠者立于房内户东,西面。賔及赞冠者出,立于门西,赞冠者少退,俱东面北上。
傧者受命于主人,出立于门东,西面,曰:‘敢请事。’賔曰:‘皇子某王将加冠,某谨应命。’傧者入告,主人出迎賔,西面再拜,賔荅拜。主人揖赞冠者,赞冠者报揖,主人又揖賔,賔报。主人入,賔、赞冠者以次入,及内门,主人揖賔,賔入,赞冠者从之。至内霤,将曲揖,賔报揖。至阶,主人立于阶东,西面;賔立于阶西,东面。主人曰:‘请升。’賔曰:‘某备将事,敢辞。’主人曰‘固请升。’賔曰:‘某敢固辞。’主人曰:‘终请升。’賔曰‘某敢终辞。’主人升自阼阶,立于席东,西向;賔升自西阶,立于席西,东向。赞冠者及庭,盥于洗,升自西阶,入于东房,立于主人赞冠者之南,俱西面。
主人赞冠者引皇子出,立于房户外西,南面。賔之赞冠者取纚、栉、簪箱,跪奠于皇子筵东端,兴,席东少北,南面立。賔揖皇子,賔、主俱即座。皇子进,升席,南面坐。賔之赞冠者进筵前,北面,跪,脱双童髻置于箱,栉毕,设纚。賔降,盥,主从降。賔东面辞曰:‘愿王不降。’主人曰:‘公降辱,敢不从降。’賔既盥,诣西阶,賔、主一揖一让,升。主人立于席后,西面,賔立于西阶上,东面。执缁布冠者升,賔降一等受之,右执顶,左执前,北面跪,冠,兴,复西阶上席后,东面立。皇子兴,賔揖皇子适房,賔、主俱坐。皇子服青衣素裳之服,出房户西,南面立。賔揖皇子,皇子进,立于席后,南面。賔降,盥,主人从降,辞对如初。賔跪取爵于篚,兴,洗,诣西阶,賔、主一揖一让,升,坐,主人立于席后,西面。賔诣酒尊所,酌酒进皇子筵前,北向立,祝曰:‘旨酒既清,嘉荐亶时。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皇子筵西拜爵,賔复西阶上,东面荅拜。执馔者荐笾、豆于皇子筵前。皇子升座,左执爵,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祭酒,兴,筵末坐,啐酒,执爵,兴,降筵,奠爵,再拜,执爵兴。賔荅拜。冠者升筵,跪奠爵于荐东,兴,立于筵西,南面。执馔者彻荐爵。
賔揖皇子,皇子进,升筵,南向坐。賔之赞冠者跪脱缁布冠,置于箱。賔降二等,受远游冠,冠之。皇子兴,賔揖皇子适房,賔、主俱坐。皇子服朝服,出房户西,南面立。賔、主俱兴,賔揖皇子,皇子进立于席后,南面。賔诣尊所,取爵酌酒,进皇子筵前,北向立,祝曰:‘旨酒既湑,嘉荐伊脯。乃申其服,礼仪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皇子筵西拜,受爵,祭馔如初礼。賔揖皇子,进,升席,南面坐。賔之赞冠者跪脱进贤冠,賔降三等,受冕,冠之。每冠,皆赞冠者设簪结缨。
皇子兴,賔揖皇子适房,服衮冕以出房户西,南面。賔揖皇子,进,立于席后,南面。賔诣酒尊所,取爵酌酒进皇子,祝曰:‘旨酒令芳,笾豆有楚。咸加其服,肴升折俎。承天之庆,受福无疆。’皇子筵西拜,受爵。执馔者荐笾、豆,设俎于其南。皇子升筵坐,执爵,祭脯醢。赞冠者取胏一以授皇子,皇子奠爵于荐西,兴,受,坐,祭,左手哜之,兴,加于俎。皇子坐,涗手执爵,祭酒,兴,筵末坐,啐酒,降筵西,南面坐,奠爵,再拜,执爵兴。賔荅拜。
皇子升筵坐,奠爵于荐东,兴。赞冠者引皇子降,立于西阶之东,南面。初,皇子降,賔降自西阶,直西序东面立。主人降自东阶,直东序西面立。賔少进,字之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其字,爰字孔嘉。君子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孟某甫。’仲、叔、季唯其所当。皇子曰:‘某虽不敏,夙夜祗奉。’賔出,主人送于内门外,主人西面请賔曰:‘公辱执事,请礼从者。’賔曰:‘某既得将事,敢辞。’主人曰:‘敢固以请。’賔曰:‘某辞不得命,敢不从。’賔就次,主人入。初,賔出,皇子东面见,诸亲拜之,皇子荅拜。皇子入见内外诸尊于别所。
賔、主既释服,改设席,讫,賔、赞俱出次,立于门西。主人出揖賔,賔报揖。主人先入,賔、赞从之至阶,一揖一让,升坐,俱坐。会讫,賔立于西阶上,赞冠者在北,少退,俱东面。主人立于东阶上,西面。掌事者奉束帛之篚升,授主人于序端。主人执篚少进,西面立。又掌事者奉币篚升,立于主人后。币篚升,牵马者牵两马入陈于门内,三分庭一在南,北首西上。賔还西阶上,北面再拜。主人进,立于楹间,赞冠者立于賔左,少退,俱北面再拜。主人南面,賔、赞进,立于主人之右,俱南面东上。主人授币,賔受之,退,复位。于主人授币,掌事者又以币篚授赞冠者。主人还阼阶上,北面拜送,賔、赞降自西阶,从者讶受币。賔当庭实东面揖,出,牵马者从出,从者讶受马于门外。賔降,主人降,送賔于大门,西面再拜。
若诸臣之嫡子三加,皆祝而冠,又祝而酌,又祝而字。庶子三加,既加,然后酌而祝之,又祝而字。其始冠皆缁布;再加皆进贤;其三加,一品之子以衮冕,二品之子以鷩冕,三品之子以毳冕,四品之子以𫄨冕,五品之子以玄冕,六品至于九品之子以爵弁。其服从之。其即席而冠也,嫡子西面,庶子南面。其筮日、筮賔、赞,遂戒之,及其所以冠之礼,皆如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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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八‧志第八  礼乐八 皇帝纳皇后。
制命太尉为使,宗正卿为副,吏部承以戒之。前一日,有司展县、设桉、陈车舆于太极殿廷,如元日。文武九品、朝集、蕃客之位,皆如冠礼。设使者受命位于大横街南道东,西上,副少退,北面。侍中请‘中严’。群臣入就位。使、副入,立于门外道东,西面。黄门侍郎引幡、节,中书侍郎引制书桉,立于左延明门内道北,西面北上。乃奏‘外办’。皇帝衮冕御舆,出自西房,即御座。使、副入,就位。典仪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前承制,降诣使者东北,西面曰:‘有制。’使、副再拜。侍中宣制曰:‘纳某官某氏女为皇后,命公等持节行纳采等礼。’使、副又拜。主节立于使者东北,西面,以节授黄门侍郎,侍郎以授使者,付于主节,立于后。中书侍郎引制书桉立于使者东北,以制书授使者,置于桉。典仪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使、副出,持节者前导,持桉者次之。侍中奏‘礼毕’。皇帝入,在位者以次出。初,使、副乘辂,鼓吹备而不作,从者乘车以从。其制书以油络网犊车载之。其日大昕,使、副至于次,主人受于庙若寝。布神席于室户外之西,莞筵纷纯,加藻席画纯,南向,右雕几。使、副立于门西,北上,持幡、节者立于北,少退,制桉立于南,执雁者又在其南,皆东面。主人立于大门内,西面。傧者北面,受命于左,出立于门东,西面,曰:‘敢请事。’使者曰‘某奉制纳采。’傧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女若如人,既蒙制访,臣某不敢辞。’傧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使者于大门外之南,北面再拜。使者不荅。主人揖使、副先入,至于阶。使、副入,导以幡、节,桉、雁从之。幡、节立西阶之西,东面;使者由阶升,立于两楹间,南面;副在西南,持桉及执雁者又在西南,皆东面。主人升阼阶,当使者前,北面立。持桉者以桉进,授使者以制书,节脱衣,使者曰:‘有制。’主人再拜。宣制,主人降诣阶间,北面,再拜稽首,升,进,北面受制书,以授左右。使者授雁,主人再拜,进受雁,以授左右。傧者引荅表桉进,立于主人后,少西,以表授主人。主人进,授使者,退复位,再拜。节加衣。谒者引使、副降自西阶以出。
制文以版,长一尺二寸,博四寸,厚八分,后家荅版亦如之。
问名。使者既出,遂立于内门外之西,东面;主人立于内门内东厢,西面。傧者出请事,使者曰:‘将加卜筮,奉制问名。’傧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子若如人,既蒙制访,臣某不敢辞。’傧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使者以入,授主人以制书,荅表皆如纳采。使、副降自西阶以出,立于内门外之西,东面;主人立于东阶下,西向。傧者出请事,使者曰:‘礼毕。’傧者入告,主人曰:‘某公奉制至于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礼,请礼从者。’傧者出告,使者曰:‘某既得将事,敢辞。’傧者入告,主人曰:‘先人之礼,敢固以请。’傧者出告,使者曰:‘某辞不得命,敢不从。’傧者入告,遂引主人升立于序端。掌事者彻几,设二筵东上。设甒醴于东房西牖下,加杓幂,坫在尊北;实觯二,角柶二,笾、豆各一,实以脯醢,在坫北。又设洗于东南。主人降迎使者,西面揖,先入。使、副入门而左,主人入门而右。至阶,主人曰:‘请某位升。’使者曰:‘某敢辞。’主人又曰:‘固请某位升。’使者曰:‘某敢固辞。’主人又曰‘终请某位升。’使者曰:‘敢终辞。’主人升自阼阶,使、副升自西阶,北面立。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受几于序端。掌事者内拂几三,奉两端西北向以进。主人东南向,外拂几三,振袂,内执之。掌事者一人又执几以从,主人进,西北向。使者序进,迎受于筵前,东南向以俟。主人还东阶上,北面再拜送。使者以几跪进,北面跪,各设于坐左,退于西阶上,北面东上,荅拜,立于阶西,东面南上。赞者二人俱升,取觯降,盥手,洗觯,升,实醴,加柶于觯,覆之,面叶,出房,南面。主人受醴,面柄,进使者筵前西,北面立。又赞者执觯以从。使者西阶上,北面,各一拜,序进筵前东,南面。主人又以次授醴,使者受,俱复西阶上位。主人退,复东阶上,北面一拜送。掌事者以次荐脯醢于筵前。使者各进,升筵,皆坐,左执觯,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各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兴;各以柶兼诸觯上,躐降筵于西阶上,俱北面坐,啐醴,建柶,各奠觯于荐,遂拜,执觯,兴。主人荅拜。使者进,升筵坐,各奠觯于荐东。降筵,序立于西阶上,东面南上。掌事者牵马入,陈于门内,三分庭一在南,北首西上。又掌事者奉币篚,升自东阶,以授主人,受于序端,进西面位。掌事者一人,又奉币篚,立于主人之后。使者西阶上,俱北面再拜。主人进诣楹间,南面立,使者序进,立于主人之西,俱南面。主人以币篚授使者,使者受,退立于西阶上,东面。执币者又以授主人,主人受以授使副,使副受之,退立于使者之北,俱东面。主人还东阶上,北面再拜送。使者降自西阶,从者讶受币篚。使者当庭实揖马以出,牵马者从出。使者出大门外之西,东面立。从者讶受马。主人出门东,西面再拜送。使者退,主人入,立于东阶下,西面。傧者告于主人曰:‘賔不顾矣。’主人反于寝。使者奉荅表诣阙。
纳吉。使者之辞曰:‘加诸卜筮,占曰日从,制使某也入告。’主人之辞曰:‘臣某之女若如人,龟筮云吉,臣预在焉,臣某谨奉典制。’其余皆如纳采。
纳征。其日,使者至于主人之门外,执事者入,布幕于内门之外,玄𫄸束陈于幕上,六马陈于幕南,北首西上。执事者奉谷珪以并,俟于幕东,西面。谒者引使者及主人立于大门之内外。傧者进受命,出请事。使者曰:‘某奉制纳征。’傧者入告,主人曰:‘奉制赐臣以重礼,臣某祗奉典制。’傧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使者入。执事者坐,启并取珪,加于玄𫄸。牵马者从入,三分庭一在南,北首西上。执珪者在马西,俱北面。其余皆如纳采。
册后。前一日,守宫设使者次于后氏大门外之西,尚舍设尚宫以下次于后氏阁外道西,东向,障以行帷。其日,临轩命使,如纳采。奉礼设使者位于大门外之西,东向;使副及内侍位于使者之南,举册桉及宝绶者在南,差退,持节者在使者之北,少退,俱东向。设主人位于大门外之南,北面。使者以下及主人位于内门外,亦如之。设内谒者监位于内门外主人之南,西面。司赞位于东阶东南,掌赞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又置一桉于阁外。使、副乘辂,持节,备仪仗,鼓吹备而不作。内仆进重翟以下于大门之外道西,东向,以北为上。诸卫令其属布后仪仗。使者出次,就位。主人朝服立于东阶下,西面。傧者受命,出请事。使者曰:‘某奉制,授皇后备物典册。’傧者入告,主人出迎于大门外,北面再拜,使者不荅拜。使者入门而左,持节者前导,持桉者次之。主人入门而右,至内门外位。奉册宝桉者进,授使副册宝。内侍进使者前,西面受册宝,东面授内谒者监,持入,立于阁外之西,东面跪置于桉。尚宫以下入阁,奉后首饰、袆衣,傅姆赞出,尚宫引降立于庭中,北面。尚宫跪取册,尚服跪取宝绶,立于后之右,西向。司言、司宝各一人立于后左,东向。尚宫曰:‘有制。’尚仪曰:‘再拜。’皇后再拜。宣册。尚仪曰:‘再拜。’皇后又再拜。尚宫授皇后以册,受以授司言。尚服又授以宝绶,受以授司宝。皇后升坐,内官以下俱降立于庭,重行相向,西上。司赞曰:‘再拜。’掌赞承传,皆再拜。诸应侍卫者各升,立于侍位。尚仪前跪奏曰:‘礼毕。’皇后降坐以入。使者复命。
其遣使者奉迎。其日,侍中版奏‘请中严’。皇帝服冕出,升所御殿,文武之官五品已上立于东西朝堂。奉迎前一日,守宫设使者次于大门之外道右,设使副及内侍次于使者次西,俱南向。尚舍设宫人次于阁外道西。奉礼设使、副、持桉执雁者、持节者及奉礼、赞者位,如册后。又设内侍位于大门外道左,西面。又设宫人以下位于堂前。使、副朝服,乘辂持节,至大门外次,宫人等各之次奉迎。尚仪奏‘请皇后中严’。傅姆导皇后,尚宫前引,出,升堂。皇后将出,主妇出于房外之西,南向。文武奉迎者皆陪立于大门之外,文官在东,武官在西,皆北上。谒者引使者诣大门外位,主人立于内门外堂前东阶下,西面。傧者受命,出请事,使者曰:‘某奉制,以今吉辰,率职奉迎。’傧者入告,主人曰:‘臣谨奉典制。’傧者出告,入,引主人出门南,北面再拜。谒者引入至内门外堂西阶,使者先升,位于两楹间,南面;副在西,持桉、执雁者在西南,俱东面。主人升东阶,诣使者前,北面立。使、副授以制书,曰:‘有制。’主人再拜。使者宣制,主人降诣阶间,北面再拜稽首。升,进,北面受制书。主人再拜,北面立。使、副授以雁,主人再拜,进受,仍北面立。傧者引二人对举荅表桉进,主人以表授使、副,再拜,降自西阶以出,复门外位。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使、副俱再拜。使者曰‘令月吉日,臣某等承制,率职奉迎。’内侍受以入,传于司言,司言受以奏闻。尚仪奏请皇后再拜。主人入,升自东阶,进,西面诫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主人退,立于东阶上,西面。母诫于西阶上,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皇后升舆以降,升重翟以几,姆加景,内宫侍从及内侍导引,应乘车从者如卤簿。皇后车出大门外,以次乘车马引从。
同牢之日,内侍之属设皇后大次于皇帝所御殿门外之东,南向。将夕,尚寝设皇帝御幄于室内之奥,东向。铺地席重茵,施屏障。初昏,尚食设洗于东阶,东西当东霤,南北以堂深。后洗于东房,近北。设馔于东房西墉下,笾、豆各二十四,簋、簠各二,豋各三,俎三。尊于室内北牖下,玄酒在西。又尊于房户外之东,无玄酒。坫在南,加四爵,合 2203f.gif ,如再酳。尚食俱降东阶,洗爵,升,酌于户外,进,北面奠爵,兴,再拜,跪取爵祭酒,遂饮卒爵,奠,遂拜,执爵兴,降,奠于篚。尚仪北面跪,奏称:‘礼毕,兴。’帝、后俱兴。尚宫引皇帝入东房,释冕服,御常服;尚宫引皇后入幄,脱服。尚宫引皇帝入。尚食彻馔,设于东房,如初。皇后从者馂皇帝之馔,皇帝侍者馂皇后之馔。
皇太子纳妃。
皇帝遣使者至于主人之家,不持节,无制书。其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皆如后礼。
其册妃。前一日,主人设使者次大门之外道右,南向;又设宫人次于使者西南,俱东向,障以行帷。奉礼设使者位于大门外之西,副及内侍又于其南,举册桉及玺绶,命服者又南,差退,俱东向。设主人位于门南,北面。又设位于内门外,如之。设典内位于内门外主人之南,西面。宫人位于门外使者之后,重行东向,以北为上,障以行帷。设赞者二人位于东阶东南,西向。典内预置一桉于阁外。使、副朝服,乘辂持节,鼓吹备而不作。至妃氏大门外次,掌严奉褕翟衣及首饰,内厩尉进厌翟于大门之外道西,东向,以北为上。诸卫帅其属布仪仗。使者出次,持节前导,及宫人、典内皆就位。主人朝服,出迎于大门之外,北面再拜。使者入门而左,持桉从之。主人入门而右,至内门外位。奉册宝桉者进,授使副册宝,内侍西面受之,东面授典内,典内持入,跪置于阁内之桉。奉衣服及侍卫者从入,皆立于典内之南,俱东面。傅姆赞妃出,立于庭中,北面。掌书跪取玉宝,南向。掌严奉首饰、褕翟,与诸宫官侍卫者以次入。司则前赞妃再拜,北面受册宝于掌书,南向授妃,妃以授司闺。司则又赞再拜,乃请妃升坐。宫官以下皆降立于庭,重行,北面西上。赞者曰:‘再拜。’皆再拜。司则前启‘礼毕’。妃降座,入于室。主人傧使者如礼賔之仪。
临轩醮戒。前一日,卫尉设次于东朝堂之北,西向。又设宫官次于重明门外。其日,皇太子服衮冕出,升金辂,至承天门降辂,就次。前一日,有司设御座于太极殿阼阶上,西向。设群官次于朝堂,展县,陈车辂。其日,尚舍设皇太子席位于户牖间,南向,莞席、藻席。尚食设酒尊于东序下,又陈笾脯一、豆醢一,在尊西。晡前三刻,设群官版位于内,奉礼设版位于外,如朝礼。侍中版奏‘请中严’。前三刻,诸侍卫之官侍中、中书令以下俱诣阁奉迎。典仪帅赞者先入就位,吏部、兵部赞群官出次,就门外位。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舆出自西房,即御座西向。群官入就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皇太子入县南,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皇太子再拜。诣阶,脱舄,升席西,南面立。尚食酌酒于序,进诣皇太子西,东面立。皇太子再拜,受爵。尚食又荐脯醢于席前。皇太子升席坐,左执爵,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右祭酒,兴,降席西,南面坐,啐酒,奠爵,兴,再拜,执爵兴。奉御受虚爵,直长彻荐,还于房。皇太子进,当御座前,东面立。皇帝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勗帅以敬。’皇太子曰:‘臣谨奉制旨。’遂再拜,降自西阶,纳舄,出门。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以次出。侍中前跪奏‘礼毕’。皇帝入。
皇太子既受命,执烛、前马、鼓吹,至于妃氏大门外道西之次,回辂南向。左庶子跪奏,降辂之次。主人设几筵。妃服褕翟、花钗,立于东房,主妇立于房户外之西,南向。主人公服出,立于大门之内,西向。在庙则祭服。左庶子跪奏‘请就位’。皇太子立于门西,东面。傧者受命出请事,左庶子承传跪奏,皇太子曰:‘以兹初昏,某奉制承命。’左庶子俛伏,兴,传于傧者,入告,主人曰:‘某谨敬具以须。’傧者出,传于左庶子以奏。傧者入,引主人迎于门外之东,西面再拜,皇太子荅再拜。主人揖皇太子先入,掌畜者以雁授左庶子,以授皇太子,执雁入。及内门,主人让曰:‘请皇太子入。’皇太子曰:‘某弗敢先。’主人又固请,皇太子又曰:‘某固弗敢先。’主人揖,皇太子入门而左,主人入门而右。及内门,主人揖入,及内霤,当曲揖,当阶揖,皇太子皆报揖。至于阶,主人曰:‘请皇太子升。’皇太子曰:‘某敢辞。’主人固请,皇太子又曰:‘某敢固辞。’主人终请,皇太子又曰:‘某终辞。’主人揖,皇太子报揖。主人升,立于阼阶上,西面。皇太子升,进当房户前,北面,跪奠雁,再拜,降,出。主人不降送。内厩尉进厌翟于内门外,傅姆导妃,司则前引,出于母左。师姆在右,保姆在左。父少进,西面戒之曰:‘必有正焉,若衣花。’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母戒之西阶上,施衿结帨,命之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庶母及门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听宗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妃既出内门,至辂后,皇太子授绥,姆辞不受,曰:‘未教,不足与为礼。’妃升辂,乘以几,姆加景。皇太子驭轮三周,驭者代之。皇太子出大门,乘辂还宫,妃次于后。主人使其属送妃,以族从。
同牢之日,司闺设妃次于阁内道东,南向。设皇太子御幄于内殿室内西厢,东向。设席重茵,施屏障。设同牢之席于室内,皇太子之席西厢,东向,妃席东厢,西向。席闲量容牢馔。设洗于东阶东南,设妃洗于东房近北。馔于东房西墉下,笾、豆各二十,簠、簋各二,钘各三,,如再酳。皇太子及妃立于席后,司则俱降东阶,洗爵,升,酌于户外,北面,俱奠爵,兴,再拜。皇太子及妃俱荅拜。司则坐,取爵祭酒,遂饮,啐爵,奠,遂拜,执爵兴,降,奠爵于篚。司馔奏‘彻馔’。司则前跪奏称:‘司则妾姓言,请殿下入。’皇太子入于东房,释冕服,著袴褶。司则启妃入帏幄,皇太子乃入室。媵馂皇太子之馔,御馂妃之馔。
亲王纳妃。
其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使者公服,乘犊车,至于妃氏之家,主人受于庙若寝,其賔主相见,傧赞出入升降,与其礼賔者,大抵皆如皇太子之使,而无副。其聘以玄𫄸束、乘马,玉以璋。册命之日,使者持节,有副。
亲迎。王衮冕辂车,至于妃氏之门外,主人布席于室户外之西,西上,右几。又席于户内,南向。设甒醴于东房东北隅,篚在尊南,实觯一、角柶一,脯醢又在其南。妃于房内即席,南向立,姆立于右。主人立于户之东,西面。内赞者以觯酌醴,加柶,覆之,面柄,进筵前,北面。妃降席西,南面再拜,受觯。内赞者荐脯醢,妃升席,跪,左执觯,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遂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兴,筵末跪,啐醴,建柶,奠觯,降筵西,南面再拜,就席立。主人乃迎賔。其余皆如皇太子之迎。
初昏,设洗于东阶东南,又设妃洗于东房近北。馔于东房,障以帷。豆十六,簠、簋各二,豋各二,俎三,羊豕、腊,羊豕节折,尊坫于室内北墉下,玄酒在西。又设尊于房户外之东,无玄酒,坫在南,实以四爵,合。王至,降车以俟;妃至,降车北面立。王南面揖妃以入,及寝门,又揖以入。赞者酌玄酒三注于尊,妃从者设席于奥,东向。王导妃升自西阶,入于室,即席东面立。妃入立于尊西,南面。王盥于南洗,妃从者沃之;妃盥于北洗,王从者沃之。俱复位,立。赞者设馔入,西面,告‘馔具。’王揖妃,即对席,西面,皆坐。其先祭而后饭,乃酳祭,至于烛入,皆如太子纳妃之礼。
公主出降。礼皆如王妃,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主人皆受于寝。其賔之辞曰:‘国恩贶室于某公之子,某公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请。’主人命賔曰:‘寡人有先皇之礼’云。
其诸臣之子,一品至于三品为一等,玄𫄸束、乘马,玉以璋。四品至于五品为一等,玄𫄸束、两马,无璋。六品至于九品为一等,玄𫄸束、俪皮二,而无马。俪皮二,内摄之,毛在内,左首,立于幕南。其余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大抵皆如亲王纳妃。
其亲迎之日,大昕,婿之父、女之父告于祢庙若寝。将行,布席于东序,西向;又席于户牖之间,南向。父公服,坐于东序,西向。子服其上服:一品衮冕,二品鷩冕,三品毳冕,四品𫄨冕,五品玄冕,六品爵弁。庶人绛公服。升自西阶,进立于席西,南向。赞者酌酒进,北面以授子,子再拜受爵。赞者荐脯醢于席前,子升席,跪,左执爵,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右祭酒,执爵兴,降席西,南面跪,卒爵,再拜,执爵兴。赞者受虚爵还尊所。子进立于父席前,东面。父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勗率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庶子但云:‘往迎尔相,勗率以敬。’子再拜曰‘不敢忘命。’又再拜,降,出,乃迎。
初昏,设洗、陈馔皆如亲王。牲用少牢及腊,三俎、二笾、二簠,其豆数:一品十六,二品十四,三品十二。婿及妇共牢,妇之簋、簠及豆、豋之数,各视其夫。尊于室中北墉下,设尊于房户外之东,加幂、勺,无玄酒。夫妇酌于内,尊四,爵两,凡六,夫妇各三酳。主人乘革辂,至于妇氏大门外。女准其夫服,花钗、翟衣,入于房,以觯酌醴,如王妃。主人迎賔以入,遂同牢,皆如亲王纳妃之礼。
质明,布舅席于东序,西向;布姑席于房户外之西,南向。舅姑即席,妇执笲枣、栗入,升自西阶,东面再拜,进,跪奠于舅席前,舅抚之,妇退,复位,又再拜。降自西阶,受笲腶脩,升,进,北面再拜,进,跪奠于姑席前,姑举之,妇退,复位,又再拜。妇席于姑西少北,南向。侧尊甒醴于房内东壁下,笾、豆一,实以脯醢,在尊北。设洗于东房近北。妇立于席西,南面。内赞者盥手,洗觯,酌醴,加柶,面柄,北面立于妇前。妇进,东面拜受,复位。内赞者西阶上,北面拜送,乃荐脯醢。妇升席,坐,左执觯,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加柶于觯,面叶,兴,降席西,东面坐,啐醴,建柶,兴,拜。内赞者荅拜。妇进升席,跪,奠觯于豆东,取脯,降自西阶以出,授妇氏从人于寝门外。
盥馈。舅、姑入于室,妇盥馈。布席于室之奥,舅、姑共席坐,俱东面南上。赞者设尊于室内北墉下,馔于房内西墉下,如同牢。牲体皆节折,右载之于舅俎,左载之于姑俎。妇入,升自西阶,入房,以酱进。其他馔,从者设之,皆加匕箸。俎入,设于豆东。赞者各授箸,舅、姑各以篚葅擩于酱,祭于笾、豆之间,又祭饭讫,乃食,三饭,卒食。妇入于房,盥手洗爵,入室,酌酒酳舅,进奠爵舅席前少东,西面再拜,舅取爵祭酒,饮之。妇受爵出户,入房,奠于右。盥手洗爵,酌酒酳姑。设妇席于室内北墉下,尊东面,妇彻馔,设于席前如初,西上。妇进,西面再拜,退,升席,南向坐。将馂,舅命易酱,内赞者易之。妇及馂姑馔,妇祭,内赞者助之。既祭,乃食,三饭,卒食。内赞者洗爵酌酒酳妇,降席,西面再拜,受爵,升席坐,祭酒,饮,执爵兴,降席东,南面立。内赞者受爵,奠于坫。妇进,西面再拜,受爵,升席坐,祭酒,饮讫,执爵兴,降席东,南面立。内赞者受奠于篚,妇进,西面再拜。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凡庶子妇,舅不降,而妇降自西阶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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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2-6-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feature">新唐书  卷十九‧志第九  礼乐九 皇帝元正、冬至受群臣朝贺而会。
前一日,尚舍设御幄于太极殿,有司设群官客使等次于东西朝堂,展县,置桉,陈车舆,又设解剑席于县西北横街之南。文官三品以上位于横街之南,道东;褒圣侯位于三品之下,介公、酅公位于道西;武官三品以上位于介公之西,少南;文官四品、五品位于县东,六品以下位于横街之南。又设诸州朝集使位:都督、刺史三品以上位于文、武官三品之东、西,四品以下分方位于文、武官当品之下。诸州使人又于朝集使之下,诸亲于四品、五品之南。设诸蕃方客位:三等以上,东方、南方在东方朝集使之东,西方、北方在西方朝集使之西,每国异位重行,北面;四等以下,分方位于朝集使六品之下。又设门外位:文官于东朝堂,介公、酅公在西朝堂之前,武官在介公之南,少退,每等异位重行;诸亲位于文、武官四品、五品之南;诸州朝集使,东方、南方在宗亲之南,使人分方于朝集使之下;诸方客,东方、南方在东方朝集使之南,西方、北方在西方朝集使之南,每国异位重行。
其日,将士填诸街,勒所部列黄麾大仗屯门及陈于殿庭,群官就次。侍中版奏‘请中严’。诸侍卫之官诣阁奉迎,吏部兵部主客户部赞群官、客使俱出次,通事舍人各引就朝堂前位,引四品以下及诸亲、客等应先置者入就位。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衮冕,冬至则服通天冠、绛纱袍,御舆出自西房,即御座南向坐。符宝郎奉宝置于前,公、王以下及诸客使等以次入就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上公一人诣西阶席,脱舄,跪,解剑置于席,升,当御座前,北面跪贺,称:‘某官臣某言:元正首祚,景福惟新,伏惟开元神武皇帝陛下与天同休。’冬至云:‘天正长至,伏惟陛下如日之昇。’乃降阶诣席,跪,佩剑,俛伏,兴,纳舄,复位。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前承诏,降诣群官东北,西面,称‘有制’。在位者皆再拜,宣制曰:‘履新之庆,与公等同之。’冬至云:‘履长。’在位者皆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
初,群官将朝,中书侍郎以诸州镇表别为一桉,俟于右延明门外,给事中以祥瑞桉俟于左延明门外,侍郎、给事中俱就侍臣班。初入,户部以诸州贡物陈于太极门东东、西厢,礼部以诸蕃贡物可执者,蕃客执入就位,其余陈于朝堂前。上公将入门,中书侍郎、给事中皆降,各引其桉入,诣东、西阶下立。上公将升贺,中书令、黄门侍郎俱降,各立,取所奏之文以次升。上公已贺,中书令前跪奏诸方表,黄门侍郎又进跪奏祥瑞,俱降,置所奏之文于桉。侍郎与给事中引桉退至东、西阶前,桉出。
初,侍中已宣制,朝集使及蕃客皆再拜。户部尚书进诣阶间跪奏,称:‘户部尚书臣某言:诸州贡物请付所司。’侍中前承制,退,称:‘制曰可。’礼部尚书以次进诣阶间,跪奏,称:‘礼部尚书臣某言:诸蕃贡物请付所司。’侍中前承制,退,称:‘制曰可。’太府帅其属受诸州及诸蕃贡物出归仁、纳义门,执物者随之。典仪曰:‘再拜。’通事舍人以次引北面位者出。侍中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礼毕。’皇帝降座,御舆入自东房,侍臣从至阁。引东西面位者以次出,蕃客先出。冬至,不奏祥瑞,无诸方表。
其会,则太乐令设登歌于殿上,二舞入,立于县南。尚舍设群官升殿者座:文官三品以上于御座东南,西向;介公、酅公在御座西南,东向;武官三品以上于其后;朝集使都督、刺史,蕃客三等以上,座如立位。设不升殿者座各于其位。又设群官解剑席于县之西北,横街之南。尚食设寿尊于殿上东序之端,西向;设坫于尊南,加爵一。太官令设升殿者酒尊于东、西厢,近北;设在庭群官酒尊各于其座之南。皆有坫、幂,俱障以帷。
吏部兵部户部主客赞群官、客使俱出次,通事舍人引就朝堂前位,又引非升殿者次入就位。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改服通天冠、绛纱袍,御舆出自西房,即御座。典仪一人升就东阶上,通事舍人引公、王以下及诸客使以次入就位。侍中进当御座前,北面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延诸公、王等升。’又侍中称:‘制曰可。’侍中诣东阶上,西面,称:‘制延公、王等升殿上。’典仪承传,阶下赞者又承传,在位者皆再拜。应升殿者诣东、西阶,至解剑席,脱舄,解剑,升。上公一人升阶,少东,西面立于座后。光禄卿进诣阶间,跪奏称:‘臣某言:请赐群臣上寿。’侍中称:‘制曰可。’光禄卿退,升诣酒尊所,西向立。上公诣酒尊所,北面。尚食酌酒一爵授上公,上公受爵,进前,北面授殿中监,殿中监受爵,进置御前,上公退,北面跪称:‘某官臣某等稽首言:元正首祚,冬至云:‘天正长至。’臣某等不胜大庆,谨上千秋万岁寿。’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立于席后。侍中前承制,退称:‘敬举公等之觞。’在位者又再拜。殿中监取爵奉进,皇帝举酒,在位者皆舞蹈,三称万岁。皇帝举酒讫,殿中监进受虚爵,以授尚食,尚食受爵于坫。
初,殿中监受虚爵,殿上典仪唱:‘再拜。’阶下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上公就座后立,殿上典仪唱:‘就座。’阶下赞者承传,俱就座。歌者琴瑟升坐,笙管立阶间。尚食进酒至阶,殿上典仪唱:‘酒至,兴。’阶下赞者承传,坐者皆俛伏,起,立于席后。殿中监到阶省酒,尚食奉酒进,皇帝举酒。太官令又行群官酒,酒至,殿上典仪唱:‘再拜。’阶下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搢笏受觯。殿上典仪唱:‘就座。’阶下赞者承传,皆就座。皇帝举酒,尚食进受虚爵,复于坫。觞行三周,尚食进御食,食至阶,殿上典仪唱:‘食至,兴。’阶下赞者承传,坐者皆起,立座后。殿中监到阶省桉,尚食品尝食讫,以次进置御前。太官令又行群官桉,设食讫,殿上典仪唱:‘就座。’阶下赞者承传,皆就座。皇帝乃饭,上下俱饭。御食毕,仍行酒,遂设庶羞,二舞作。若赐酒,侍中承诏诣东阶上,西面称:‘赐酒。’殿上典仪承传,阶下赞者又承传,坐者皆起,再拜,立,受觯,就席坐饮,立,授虚爵,又再拜,就座。酒行十二遍。
会毕,殿上典仪唱:‘可起。’阶下赞者承传,上下皆起,降阶,佩剑,纳舄,复位。位于殿庭者,仍立于席后。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若有赐物,侍中前承制,降,诣群官东北,西面称:‘有制。’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宣制,又再拜,以次出。侍中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礼毕。’皇帝兴,御舆入自东房,东、西面位者以次出。
皇帝若服翼善冠、袴褶,则京官袴褶,朝集使公服。设九部乐,则去乐县,无警跸。太乐令帅九部伎立于左右延明门外,群官初唱万岁,太乐令即引九部伎声作而入,各就座,以次作。
临轩册皇太子。
有司卜日,告于天地宗庙。
前一日,尚舍设御幄于太极殿,有司设太子次于东朝堂之北,西向。又设版位于大横街之南,展县,设桉,陈车舆,及文武群官、朝集、蕃客之次位,皆如加元服之日。
其日,前二刻,宫官服其器服,诸卫率各勒所部陈于庭。左庶子奏‘请中严’。侍卫之官奉迎,仆进金路,内率一人执刀。赞善奏‘发引’。令侍臣上马,庶子承令。其余略如皇帝出宫之礼。皇太子远游冠、绛纱袍,三师导,三少从,鸣铙而行。降路入次,亦如銮驾。
其日,列黄麾大仗,侍中请‘中严’。有司与群官皆入就位。三师、三少导从,皇太子立于殿门外之东,西向。黄门侍郎以册、宝绶桉立于殿内道北,西面,中书侍郎立桉后。侍中乃奏‘外办’。皇帝服衮冕,出自西房,即御座。皇太子入就位。典仪曰:‘再拜。’皇太子再拜。又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中书令降,立于皇太子东北,西向。中书侍郎一人引册、一人引宝绶桉立于其东,西面,以册授之。中书令曰:‘有制。’皇太子再拜,中书令跪读册,皇太子再拜受册,左庶子受之。侍郎以玺绶授中书令,皇太子进受,以授左庶子。皇太子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奏‘礼毕’。皇帝入自东房,在位者以次出。
皇帝御明堂读时令。
孟春,礼部尚书先读令三日奏读月令,承以宣告。
前三日,尚舍设大次于东门外道北,南向;守宫设文、武侍臣次于其后之左、右;设群官次于璧水东之门外,文官在北,武官在南,俱西上。
前一日,设御座于青阳左个,东向。三品以上及诸司长官座于堂上:文官座于御座东北,南向;武官座于御座之东,北向。俱重行西上。设刑部郎中读令座于御座东南,北向,有桉。设文官解剑席于丑陛之左,武官于卯陛之右,皆内向。太乐令展宫县于青阳左个之庭,设举麾位于堂上寅阶之南,北向;其一位于乐县东北,南向。典仪设三品以上及应升坐者位于县东,文左武右,俱重行西向。非升坐者文官四品、五品位于县北,六品以下于其东,绝位,俱南向;武官四品、五品于县南,六品以下于其东,俱北向。皆重行西上。设典仪位于县之西北,赞者二人在东,差退,俱南向。奉礼设门外位各于次前,俱每等异位,重行相向,西上。
其日,陈小驾,皇帝服青纱袍,佩苍玉,乘金路出宫,至于大次。文、武五品以上从驾之官皆就门外位,太乐令、工人、协律郎、典仪帅赞者皆先入,群官非升坐者次入,就位。刑部郎中以月令置于桉,覆以帊,立于武官五品东南,郎中立于桉后,北面。侍中版奏‘外办’。皇帝御舆入自青龙门,升自寅阶,即座。符宝郎置宝于前。典仪升,立于左个东北,南向。公、王以下入就西面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延公、王等升。’又侍中称:‘制曰可。’侍中诣左个东北,南向称:‘诏延公、王等升。’典仪传,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西面位者各诣其阶,解剑,脱舄,升,立于座后。刑部郎中引桉进,立于卯阶下。侍中跪奏‘请读月令’。又侍中称:‘制曰可。’刑部郎中再拜,解剑,俛,脱舄,取令,升自卯阶,诣席南,北向跪,置令于桉,立于席后。堂上典仪唱:‘就座。’公、王以下及刑部郎中并就座。刑部郎中读令,每句一绝,使言声可了。读讫,堂上典仪唱‘可起。’王、公以下皆起。刑部郎中以令置于桉,与群官佩剑,纳舄,复于位。典仪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西面位者出。侍中跪奏称:‘侍中臣某言:礼毕。’皇帝降座,御舆出之便次,南、北面位者以次出。
自仲春以后,每月各居其位,皆冠通天,服、玉之色如其时。若四时之孟月及季夏土王,读五时令于明堂亦如之。
皇帝亲养三老五更于太学。
所司先奏三师、三公致仕者,用其德行及年高者一人为三老,次一人为五更,五品以上致仕者为国老,六品以下致仕者为庶老。尚食具牢馔。
前三日,尚舍设大次于学堂之后,随地之宜。设三老、五更次于南门外之西,群老又于其后,皆东向。文官于门外之东,武官在群老之西,重行,东西向,皆北上。
前一日,设御座于堂上东序,西向,莞筵藻席。三老座于西楹之东,近北,南向;五更座于西阶上,东向;国老三人座于三老西阶,不属焉。皆莞筵藻席。众国老座于堂下西阶之西,东面北上,皆蒲筵缁布纯,加莞席。太乐令展宫县于庭,设登歌于堂上,如元会。典仪设文、武官五品以上位于县东、西,六品以下在其南,皆重行,西向北上;蕃客位于其南;诸州使人位于九品之后;学生分位于文、武官之后。设门外位如设次。又设尊于东楹之西,北向,左玄酒,右坫以置爵。
其日,銮驾将至,先置之官就门外位,学生俱青衿服,入就位。銮驾至太学门,回辂南向,侍中跪奏‘请降辂’。降,入大次。文、武五品以上从驾之官皆就门外位,太乐令、工人、二舞入,群官、客使以次入。初,銮驾出宫,量时刻,遣使迎三老、五更于其第,三老、五更俱服进贤冠,乘安车,前后导从。其国老、庶老则有司预戒之。銮驾既至太学,三老、五更及群老等俱赴集,群老各服其服。太常少卿赞三老、五更俱出次,引立于学堂南门外之西,东面北上;奉礼赞群老出次,立于三老、五更之后;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升,立于学堂北户之内,当户北面。侍中版奏‘外办’。皇帝出户,殿中监进大珪,皇帝执大珪,降,迎三老于门内之东,西面立。侍臣从立于皇帝之后,太常卿与博士退立于左。三老、五更皆杖,各二人夹扶左右,太常少卿引导,敦史执笔以从。三老、五更于门西,东面北上,奉礼引群老随入,立于其后。太常卿前奏‘请再拜’。皇帝再拜,三老、五更去杖,摄齐荅拜。皇帝揖进,三老在前,五更从,仍杖,夹扶至阶,皇帝揖升,俱就座后立。皇帝西面再拜三老,三老南面荅拜,皇帝又西向肃拜五更,五更荅肃拜,俱坐。三公授几,九卿正履。殿中监、尚食奉御进珍羞及黍、稷等,皇帝省之,遂设于三老前。皇帝诣三老座前,执酱而馈,乃诣酒尊所取爵,侍中赞酌酒,皇帝进,执爵而酳。尚食奉御以次进珍羞酒食于五更前,国老、庶老等皆坐,又设酒食于前,皆食。皇帝即座。三老乃论五孝六顺、典训大纲,格言宣于上,惠音被于下。皇帝乃虚躬请受,敦史执笔录善言善行。礼毕,三老以下降筵,太常卿引皇帝从以降阶,逡巡立于阶前。三老、五更出,皇帝升,立于阶上,三老、五更出门。侍中前奏‘礼毕’。皇帝降还大次。三老、五更升安车,导从而还,群官及学生等以次出。明日,三老诣阙表谢。
州贡明经、秀才、进士身孝悌旌表门闾者,行乡饮酒之礼,皆刺史为主人。先召乡致仕有德者谋之,贤者为賔,其次为介,又其次为众賔,与之行礼,而賔举之。主人戒賔,立于大门外之西,东面;賔立于东阶下,西面。将命者立于賔之左,北面,受命出,立于门外之东,西面,曰:‘敢请事。’主人曰:‘某日行乡饮酒之礼,请吾子临之。’将命者入告,賔出,立于门东,西面拜辱,主人荅拜。主人曰:‘吾子学优行高,应兹观国,某日展礼,请吾子临之。’賔曰:‘某固陋,恐辱命,敢辞。’主人曰:‘某谋于父师,莫若吾子贤,敢固以请。’賔曰:‘夫子申命之,某敢不敬须。’主人再拜,賔荅拜,主人送,賔拜退。其戒介亦如之,辞曰:‘某日行乡饮酒之礼,请吾子贰之。’
其日质明,设賔席于楹间,近北,南向;主人席于阼阶上,西向;介席于西阶上,东向;众賔席三于賔席之西,南向;皆不属。又设堂下众賔席于西阶西南,东面北上。设两壶于賔席之东,少北,玄酒在西,加勺幂。置篚于壶南,东肆,实以爵觯。设赞者位于东阶东,西向北上。賔、介及众賔至,位于大门外之右,东面北上。主人迎賔于门外之左,西面拜賔,賔荅拜;又西南面拜介,介荅拜;又西南面揖众賔,众賔报揖。主人又揖賔,賔报揖。主人先入门而右,西面。賔入门而左,东面。介及众賔序入,立于賔西南,东面北上。众賔非三賔者皆北面东上。
主人将进揖,当阶揖,賔皆报揖。及阶,主人曰:‘请吾子升。’賔曰:‘某敢辞。’主人曰:‘固请吾子升。’賔曰:‘某敢固辞。’主人曰:‘终请吾子升。’賔曰:‘某敢终辞。’主人升自阼阶,賔升自西阶,当楣,北面立。执尊者彻幂。主人适篚,跪取爵,兴,适尊实之,进賔席前,西北面献賔。賔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賔进于席前,受爵,退,复西阶上,北面立。主人退于阼阶上,北面拜,送爵。賔少退,赞者荐脯、醢于賔席前。賔自西方升席,南面立。赞者设折俎,賔跪,左执爵,右取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遂祭酒,啐酒,兴,降席东,适西阶上,北面跪,卒爵,执爵兴,适尊实之,进主人席前,东面酢主人。主人于阼阶上北面拜,賔少退。主人进受爵,退阼阶上,北面立。賔退,复西阶上,北面拜,送爵。赞者荐脯、醢于主人席前,主人由席东自北方升席,赞者设折俎,主人跪,左执爵,右祭脯,擩于醢,祭于笾、豆之间,遂祭酒,啐酒,兴,自南方降席,复阼阶上,北面跪,卒爵,执爵兴,跪奠爵于东序端,兴,适篚,跪取觯实之以酬,复阼阶上,北面跪,奠觯,遂拜,执觯兴。賔西阶上荅拜。主人跪酒祭,遂饮,卒觯,执觯兴,适尊实之,进賔席前,北面。賔拜,主人少退。賔既拜,主人跪奠觯于荐西,兴,复阼阶上位。賔遂进席前,北面跪,取觯,兴,复西阶上位。主人北面拜送。賔进席前,北面跪,奠觯于荐东,兴,复西阶上位。主人北面揖,降立阼阶下,西面。賔降立于阶西,东面。
主人进延介,揖之,介报揖。至阶,一让升,主人升阼阶,介升西阶,当楣,北面立。主人诣东序端,跪取爵,兴,适尊实之,进于介席前,西南面献介。介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进,北面受爵,退复位。主人于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主人立于西阶之东。赞者荐脯、醢于介席前,介进自北方,升席,赞者设折俎,介跪,左执爵,右祭脯、醢,遂祭酒,执爵兴,自南方降席,北面跪,卒爵,执爵兴。介授主人爵,主人适尊实之,酢于西阶上,立于介右,北面跪,奠爵,遂拜,执爵兴。介荅拜。主人跪祭,遂饮,卒爵,执爵兴,进,跪奠爵于西楹南,还阼阶上,揖降。介降,立于賔南。
主人于阼阶前西南揖众賔,遂升,适西楹南,跪取爵,兴,适尊实之,进于西阶上,南面献众賔之长,升西阶上,北面拜,受爵。主人于众賔长之右,北面拜送。赞者荐脯、醢于其席前,众賔之长升席,跪,左执爵,右祭脯、醢,祭酒,执爵,兴,退于西阶上,立饮讫,授主人爵,降,复位。主人又适尊实之,进于西阶上,南面献众賔之次者,如献众賔之长。又次一人升,饮,亦如之。主人适尊实酒,进于西阶上,南面献堂下众賔。每一人升,受爵,跪祭,立饮,赞者遍荐脯、醢于其位。主人受爵、尊于篚。主人与賔一揖一让升,賔、介、众賔序升,即席。
设工人席于堂廉西阶之东,北面东上。工四人,先二瑟,后二歌。工持瑟升自阶,就位坐。工鼓鹿鸣,卒歌,笙入,立于堂下,北面,奏南陔。乃间歌,歌南有嘉鱼,笙崇丘;乃合乐周南关雎、召南鹊巢。
司正升自西阶,司正谓主人赞礼者,礼乐之正。既成,将留賔,为有懈堕,立司正以监之。跪取觯于篚,兴,适尊实之,降自西阶,诣阶间,左还,北面跪,奠觯,拱手少跪,取觯,遂饮,卒觯,奠,再拜。賔降席,跪取觯于篚,适尊实之,诣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进立于賔东,賔跪奠觯,遂拜,执觯兴,主人荅拜,賔立饮,卒觯,适尊实之,阼阶上东南授主人,主人再拜,賔少退,主人受觯,賔于主人之西,北面拜送,賔揖,复席。主人进西阶上,北面酬介,介降席,自南方进,立于主人之西,北面。主人跪奠觯,遂拜,执觯兴,介荅拜。主人立饮,卒觯,适尊实之,进西阶上,西面立,介拜,主人少退,介受觯,主人于介东,北面拜送,主人揖,复席。
司正升自西阶,近西,北面立,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自西方进,北面立于介右。司正退,立于序端,东面,避受酬者。介跪奠觯,遂拜,执觯兴,某子荅拜。介立饮,卒觯,适尊实之,进西阶上,西南面授某子,某子受觯,介立于某子之左,北面,揖,复席。司正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自西方立于某子之左,北面,某子跪奠觯,遂拜,执觯兴,受酬者荅拜。某子立饮,卒觯,适尊实之,进西阶上,西南面授之,受酬者受觯,某子立于酬者之右,揖,复席。次一人及堂下众賔受酬亦如之。卒受酬者以觯跪奠于篚,兴,复阶下位。司正适阼阶上,东面请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坐于賔。’司正回,北面告于賔曰:‘请賔坐。’賔曰:‘唯命。’賔、主各就席坐。若賔、主公服者,则降脱履,主人先左,賔先右。司正降,复位。乃羞肉胾、醢,賔、主燕饮,行无筭爵,无筭乐,主人之赞者皆兴焉。已燕,賔、主俱兴,賔以下降自西阶,主人降自东阶,賔以下出立于门外之西,东面北上,主人送于门外之东,西面再拜,賔、介逡巡而退。
季冬之月正齿位,则县令为主人,乡之老人年六十以上有德望者一人为賔,次一人为介,又其次为三賔,又其次为众賔。年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及主人皆六豆。賔、主燕饮,则司正北面请賔坐,賔、主各就席立。司正适篚,跪取觯,兴,实之,进立于楹间,北面,乃扬觯而戒之以忠孝之本。賔、主以下皆再拜。司正跪奠觯,再拜,跪取觯饮,卒觯,兴,賔、主以下皆坐。司正适篚,跪奠觯,兴,降复位,乃行无筭爵。其大抵皆如乡饮酒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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