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賈【新語】卷10本行詩解2道德存身仁義加下篤義薄利至道簡樸

陸賈【新語】卷10本行詩解2道德存身仁義加下篤義薄利至道簡樸

題文詩：

夫人之好,真色也非,脂粉能飾;大怒之威,

其非氣力,所能行也.聖乘天威,以合天氣,

承天之功,象天容而,不與為功,豈不難哉?

桀為酒池,可以運舟,酒糟成丘,可以遠望,

豈貧於財?統四海權,主九州眾,豈弱於力?

然功不能,自存而威,不能自守,非為貧弱,

乃道德也,不存乎身,仁義之行,不加於下.

故察於財,惛於道者,眾之所謀;果於力而,

寡於義者,兵之所圖.君子篤義,而薄於利,

敏於行而,慎於言也,所澤被者,廣功德也.

故論語曰: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也.

身帶璧玉,庸環佩服,府藏珍怪,玉斗酌酒,

金罍刻鏤,此所以夸,小人之目;高台百仞,

金城文畫,以疲百姓,之力者也.故聖人也,

卑其宮室,而高道德,簡素衣服,而勤仁義,

不損其行,以增其容,不虧其德,以飾其身,

其國不興,不事之功,其家不藏,不用之器,

以稀力役,而省貢獻.璧玉珠璣,不御於上,

翫好之物,則棄於下;雕琢刻畫,不納於君,

淫伎曲巧,則絕於下.釋農桑事,而入山海,

以採珠璣,求瑤琨玉,探索沙古,捕搜翡翠,

抓捉玳瑁,搏殺犀象,消其筋力,散佈泉以,

極耳目好,快淫侈心,豈不謬哉?未見先道,

而後利己,近德而不,遠色者也.至道簡樸.

【原文】

夫人之好〔1〕色，非脂粉所能飾；大怒之威，非氣力所能行也。聖人乘天威〔2〕，合天氣〔3〕，承天功〔4〕，象天容〔5〕，而不與為功，豈不難哉〔6〕？夫酒池可以運〔7〕舟，糟丘可以遠望〔8〕，豈貧於財哉？統四海之權〔9〕，主九州之眾，豈弱於（武）力哉〔10〕？然功不能自存，而〔11〕威不能自守，非〔12〕貧弱也〔13〕，乃道德不存乎身，仁義不加於〔14〕下也。【注釋】

〔1〕『好』，唐晏曰：『上聲。』
〔2〕尚書泰誓上：『肅將天威。』孔氏傳：『敬行天罰。』
〔3〕淮南子泰族篇：『聖人懷天氣，抱天心。』
〔4〕尚書舜典：『亮天功。』荀子天論：『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無形，夫是之謂天功。』（『功』字原缺，據楊倞注引或曰及王念孫說訂補。）

〔5〕齊書張融傳海賦：『照天容於◆渚，鏡海色於魦潯。』案白虎通聖人篇：『聖人者何？聖者，通也，道也，聲也。道無所不通，明無所不照，聞聲知情，與天地合德，日月合明，四時合序，鬼神合吉凶。』義與此相會。

〔6〕唐晏曰：『文選注引作「聖人承天威，承天功，與之爭功，豈不難哉」？』
〔7〕『運』，宋翔鳳曰：『本作「泛」，依治要改。』
〔8〕『遠望』，宋翔鳳曰：『本作「望遠」，依治要改。』案：太平御覽七六八引尸子：『六馬登糟丘，方舟泛酒池。』韓詩外傳四：『桀為酒池，可以運舟，糟丘可以望十裏。』新序節士：『桀為酒池，足以運舟，糟丘足以望七裏。』淮南子本經篇：『紂為肉圃酒池。』高誘註：『紂積肉以為園圃，積酒以為淵池。今河內朝歌，紂所都也，城西有糟丘、酒池處是也。』
〔9〕明誡篇云：『操四海之綱。』與此義同。
〔10〕宋翔鳳曰：『本無「武」字，依治要增。』
〔11〕宋翔鳳曰：『「而」字依治要增。』
〔12〕『非』，宋翔鳳曰：『本下有「為」字，依治要刪。』
〔13〕宋翔鳳曰：『本無「也」字，依治要增。』〔一四〕『於』，唐本作『乎』。宋翔鳳曰：『本下有「天」字，依治要刪。』
【原文】
故察於利〔1〕而惛〔2〕於道者，眾之所謀也；果於力而寡於義者，兵之所圖也〔3〕。君子篤於義〔4〕而薄於利，敏於行〔5〕而慎於言〔6〕，所（澤被者），廣〔7〕功德也。故曰：『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8〕【注釋】

〔1〕『利』，宋翔鳳曰：『本作「財」，依治要。』
〔2〕『惛』，宋翔鳳曰：『本作「昏」，依治要。』唐本無『而』字。　
〔3〕唐晏曰：『按以上一節，即孔子告冉有、季路「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之說也。』宋翔鳳曰：『「也」下本有「故」，依治要刪。』
〔4〕案：文選江文通雜體詩注引作『君子篤義於惠』。

〔5〕『行』，宋翔鳳曰：『本作「事」，依治要改。』
〔6〕論語學而：『敏於事而慎於言。』集解：『孔曰：「敏，疾也。」』邢疏：『敏，疾也，言當敏疾於所學，事業則有成功。說命曰「敬遜務時，敏厥修乃來」是也。學有所得，又當慎言說之。』
〔7〕宋翔鳳曰：『「廣」字依治要增。』
〔8〕論語述而：『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集解：『鄭曰：「富貴而不以義者，於我如浮雲，非己之有。」』
【原文】
夫懷璧玉，要環佩，服名寶，藏珍怪，玉斗酌酒，金罍〔1〕刻鏤，所以夸小人之目者也〔2〕；高台百仞，金城文畫〔3〕，所以疲百姓之力〔4〕者也。故聖人卑宮室而高道德，惡衣〔5〕服而勤仁義〔6〕，不損其行，以好〔7〕其容，不虧其德，以飾其身，國不興不事〔8〕之功，家不藏不用〔9〕之器，所以稀力役〔10〕而省貢獻也。璧玉珠璣〔11〕，不御〔12〕於上，則翫好〔13〕之物棄於下；雕琢刻畫之類〔14〕，不納於君，則淫伎曲巧〔15〕絕於下〔16〕。夫釋農桑之事，入山海，採珠璣〔17〕，捕豹翠〔18〕，（採珠璣，求瑤琨，探沙古，捕翡翠，捉玳瑁，搏犀象），消觔〔19〕力，散佈泉〔20〕，以極耳目之好，快淫侈之心〔21〕，豈不謬哉〔22〕？未見先道而後利，近德而（不）遠色者也。

【注釋】

〔1〕詩周南卷耳：『我姑酌彼金罍。』正義：『罍，盧回反，酒樽也。韓詩云：「天子以玉飾，諸侯大夫皆以黃金飾，士以梓。」』
〔2〕宋翔鳳曰：『此三十字，本作「夫身帶璧玉，膺瑰佩，服府藏珍□□□□酌含銀刻鏤，可以夸小人，非所以厚於己而濟於事也」，今依治要改。意林引此云：「玉斗酌酒，金碗刻鏤，所以夸小人，非厚己也。」』

〔3〕宋翔鳳曰：『本作「金□□□□簾雕飾」，依治要改，無缺字。』器案：文選班孟堅西都賦：『建金城之萬雉。』六臣註：『向曰：「言立此城基固如金。」』又左太沖蜀都賦：『金城石郭，兼市中區。』劉淵林註：『金、石，言堅也。』又案：文選嘯賦注及七啟注引俱作『高台百仞，文軒雕◆』，李善曰：『文，畫飾也。軒，殿檻也。』所引較治要義勝，疑治要有誤。
〔4〕宋翔鳳曰：『本下有「非所以（原挩『以』字，則為六字矣，今補）扶弱存亡」七字，依治要刪。』
〔5〕宋翔鳳曰：『本缺「惡衣」二字，依治要補。』
〔6〕宋翔鳳曰：『「勤」本作「謹」，依治要改。』今案：論語泰伯：『子曰：「禹，吾無閒然矣！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宮室而盡力於溝洫。禹，吾無間然矣！」』邢疏曰：『惡衣服，言禹降損其常服。卑宮室，言禹卑下所居之宮室。』
〔7〕『好』，宋翔鳳曰：『本作「增」，依治要改。』
〔8〕『不』，宋翔鳳曰：『本作「無」，依治要改。』
〔9〕『不』，宋翔鳳曰：『本作「無」，依治要改。』
〔10〕孟子盡心下：『有力役之徵。』趙岐註：『征，賦也。力役，民負荷冢養之役也。』
〔11〕楚辭東方朔七諫：『貫魚眼與珠璣。』王逸註：『圜澤為珠，廉隅為璣。』補曰：『璣字音機，珠不圓也。』
〔12〕禮記王制：『千裏之內以為御。』正義：『御是進御所須。』
〔13〕周禮天官大府：『凡式貢之餘財，以共玩好之用。』疏云：『以供玩好器物之用。』翫、玩古通。
〔14〕宋翔鳳曰：『此六字本作「雕刻綪畫」四字，依治要改增。』案：唐本作『雕刻繪畫』。

〔15〕淮南子原道：『所謂人者，偶●智故，曲巧偽作，所以俯仰於世人，而與俗交者也。』
〔16〕『下』，宋翔鳳曰：『本作「民」，依治要。』
〔17〕宋翔鳳曰：『本有「求瑤琨，探沙谷」六字，依治要刪。』

〔18〕宋翔鳳曰：『本作「捕翡翠，□玳瑁，搏犀象」，今依治要改刪。』
〔19〕『◆』，唐本作『觔』，字同。
〔20〕周禮天官外府：『掌邦布之入出。』鄭註：『布，泉也。布讀為宣佈之布。其藏曰泉，其行曰布。取名於水泉，其流行無不遍。』漢書食貨志下：『故貨……流於泉，佈於布。』註：『如淳曰：「流行如泉也。」又曰：「佈於民間。」』
〔21〕宋翔鳳曰：『本作「以快淫邪之心」，今依治要。』

〔22〕唐晏曰：『陳義極高，遣詞極雅，賈長沙乏其深純，董江都遜其麗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