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考古网 2012年4月12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研究员刘振东在社科院研究生院为研究生们带来一场关于“西汉帝陵与诸侯王陵――中国古代墓葬的等级制度”的讲座。刘振东先生主要从“墓葬与墓葬考古”、“汉代以前的墓葬”、“秦汉时期的墓葬制度”三个方面来讲述。
墓葬与墓葬考古
墓葬作为考古学研究的重要材料，不仅能为我们提供有别于古代“生者世界”的文化信息，而且通过对墓葬资料的完整揭露（按照刘振东先生的观点，完整的墓葬资料应该包括地上和地下两部分，而在目前的墓葬考古研究中往往忽视了对墓葬地上设施的考察与研究），一方面可以使我们清楚地了解到墓葬制度尤其是丧葬等级制度的形成发展过程及其文化内涵，另一方面也可以使我们廓清古代“生死观”的时代特征和历史演变信息，而对于这两方面的研究恰好构成了墓葬考古的重点内容，因此，完整的墓葬资料理应成为墓葬考古学研究中首要解决的问题。那么，墓葬资料应该涵盖哪些方面的内容呢？按照刘振东先生的观点，一般而言，可以分为地上和地下两部分。地上部分主要包括坟丘、陵园、陵寝、神道石刻等设施；地下部分往往涉及墓葬形制、棺椁制度以及随葬品制度等。而这两部分在内容、结构、形式上的发展演变在经历了一个长时期的历史过程之后，逐步形成了中国古代墓葬等级制度的核心内容！
汉代以前的墓葬
在新石器时代，墓葬大多以竖穴土坑墓为主，大约距今6000年前后，出现了在竖穴土坑墓中放置木椁、木棺的较高等级的墓葬（例如，在山东大汶口文化遗址中就有发现）。到了商代，墓道成为象征等级身份的重要标志物，往往数量越多，其墓葬级别就会越高，众所周知的“亚字形”墓、“中字形”墓、“甲字形”墓即是很好的例证；与此同时，在商代高等级墓葬中发展出了车马坑、祭祀坑等随葬制度；到了两周时期，多重棺椁制度以及列鼎制度随之兴起，分别代表了两个时期墓葬等级制度的时代特征，而且随着两周时期地上设施以及地下墓制的初步形成和逐渐完善，某些方面的内容对于秦汉时期的墓葬制度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例如，高大的坟丘在春秋战国之际就已经出现，发展到战国时期，各个诸侯国形成了各自的特点，具体表现为在坟丘形状上出现了方形、圆形和较低矮椭圆形的划分。更为重要的是，此时期的墓葬在地上部分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完整的陵园设施，如陵园、陵寝、陪葬坑、陪葬墓等，这些内容的形成和强化，对于规范墓葬等级秩序、体现墓主人身份差别起到了很好的标示作用，其中相当一部分内容被秦汉时期的帝陵和诸侯王陵所继承。
秦汉时期的墓葬制度
秦汉时期的墓葬制度在秦始皇陵、汉代帝陵以及诸侯王墓中得以充分体现，当然汉代列侯墓、二千石墓也为我们全面了解墓葬之等级提供了丰富的材料。首先说秦始皇陵，它集东周王陵之大成，充分吸收了各个诸侯国业已存在的墓葬基本制度，发展成为一套地上有坟丘、陵园、寝殿、便殿、陪葬坑、陪葬墓、园寺官舍等的墓葬制度，虽然其地下墓制未能获得较为全面而系统的信息，但基本特征应该能体现出这一时期墓葬制度的时代特色。
发展到西汉时，帝陵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规制，墓葬制度基本包括了方形坟丘、双重陵园、带四条墓道的黄肠题凑墓，陵寝建筑中设有寝园、宗庙等，基本上为帝后并穴合葬，仍有陪葬坑、陪葬墓系统，同时还出现了陵邑。到了东汉时期，墓葬制度的部分内容发生了变化，主要表现为方形坟丘变成圆形、带四条墓道的黄肠题凑墓发展为带一条墓道的砖石室墓，陵园设置趋于简化（按文献记载，称之为“行马”），合葬方式改为同室合葬等，时代特征发生较大变化。
这一时期，诸侯王墓也有较高等级规格，从目前发现的四十多座王墓来看，也出现了陵园设施，坟丘以圆形为主，也有方形，基本可以分为竖穴土坑木椁墓、竖穴土坑黄肠题凑墓、竖穴石室墓和横穴崖洞墓四种形制，采用并穴合葬，设有寝殿等陵寝建筑，陪葬坑、陪葬墓系统依然存在。东汉诸侯王墓由于发现较少，其基本特征大概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圆形坟丘、一条墓道带回廊的多室砖石室墓，并穴合葬和同穴合葬并存，同时保留了部分陵园设施，但是陪葬墓、陪葬坑已基本不见。
总结起来，两汉墓制形成了以下基本特征：
地上有一套陵园设施，其中坟丘高度是表现墓主等级的最突出的内容。坟丘以方形为尊，也有部分采用圆形，到了东汉时期，统一发展为圆形。
地下墓葬形制有多种，由于处于变革时期，其中黄肠题凑葬制级别最高；到东汉统一为砖石室墓，其中诸侯王墓多为带回廊的多室砖石室墓，随葬品中玉衣是汉代丧葬礼制的重要内容。
小结――事死如事生
《荀子•礼论》有云：“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中国古代丧葬礼制和冥界观是密切关联的，秦汉以前，墓葬表现礼制色彩较浓；秦汉以后，墓葬在表现礼制的同时，也十分注重现世生活的再现，并且表现出世俗生活化的倾向越来越显著的特征。
（编者按：笔者整理时基本按照讲座的框架结构进行，某些具体内容并未详细说明和讨论，可能存在一些内容上的疏忽和漏洞，还望谅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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