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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 语音版〖孟子〗赏析(51)孔子集三圣之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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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陆英书屋 發表於 2017-12-18 00:0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孟子〗赏析(51)孔子集三圣之大成

——第七单元 尚论古人第四节

各位网友,今天,我们讲〖孟子〗系列第七单元的第四节,也就是本讲座的最后一节,节选自〖万章下〗,孟子尚论四位圣人,认为四圣各有所长,可以为后人树立榜样,而孔子则是最高的典范。我们分五段来叙述。

第一段,尚论伯夷。孟子曰:『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

伯夷,是商朝末年孤竹国君的长子。孤竹君要以三子叔齐为继承人,他死后,叔齐不肯自立,要让位于伯夷,伯夷以父命为尊,坚决不受,两兄弟在君位的继承上互相推让,最终都抛弃了君位,逃往周地。周武王得天下后,他二人以吃周朝的粮食为耻,饿死在首阳山上。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坚守道义,不改其志,以求心安。所以孔子说,他们是求仁而得仁,死而无怨。『恶色』,指邪淫之色。『恶声』,指萎靡之声。『非其君』,指不是理想中的仁德之君。『非其民』,指不是心目中的善良之民。『横政』,指暴政。『横民』,指乱民。『涂炭』,指污泥黑炭,这里比喻污秽之处。『北海』,指渤海。

孟子这段话的意思是说:『伯夷这个人,眼睛不看淫秽的色彩,耳朵不听萎靡的声音。不是他理想中的仁德之君,不侍奉;不是他心目中的良善百姓,不役使。治世就出仕,乱世就退隐。发生暴政的国家,乱民聚居的地方,他都不忍心居住。他认为,和粗鄙无知的乡野之人相处,就像穿着上朝的衣服、戴着上朝的帽子,坐在污泥炭灰之中一样。在商纣王的时候,他隐居在渤海之滨,等待天下的清明。所以,受到伯夷风范影响的,顽贪无知的人,懂得廉洁而有分辨;懦弱的人,懂得立志而向上。』

第二段,尚论伊尹。『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曰:「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道觉此民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音nà)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

伊尹,是商朝初年著名的贤相,他辅佐商汤灭夏朝,为建立商朝立下汗马功劳。他用『以鼎调羹』『调和五味』的理论治理天下,整顿吏治,洞察民情,使商朝初年经济比较繁荣,政治比较清明,国力迅速强盛,被后人奉祀为『商元圣』。『何事非君』,也就是『何君非事』,意为无不可侍奉之君。『何使非民』,也就是『何民非使』,意为无不可役使之民。『先知觉后知』的『觉』字,指唤醒。『先知觉后知』,就是先知道事理的人唤醒后知道事理的人。『先觉觉后觉』,就是先觉悟道理的人唤醒后觉悟道理的人。『天民』,就是人民。『被』字,指蒙受。『内』字,读四声,与接纳的『纳』字同义,这里指推入。

孟子这段话的意思是:『伊尹说:「什么样的国君不可侍奉呢?什么样的民众不可役使呢?」所以治世也出仕,乱世也出仕。他又说:「上天生育这些民众,是让先知道事理的人唤醒后知道事理的人;先觉悟道理的人唤醒后觉悟道理的人。我,就是上天生育的民众中先觉悟道理的人,我要用这些道理去唤醒那些民众。」他认为,天下的百姓,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有蒙受不到尧、舜之道恩泽的,就像是自己把他们推入沟壑之中一样,他自觉地把拯救天下的重任,肩负在自己身上。』

第三段,尚论柳下惠。『柳下惠,不羞污君,不辞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阨(音è)穷而不悯。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也。「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音tǎn xī)裸裎(音luǒ chéng)于我侧,尔焉能浼(音měi)我哉?」故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

柳下惠,是春秋时期鲁国人,鲁僖公、鲁文公时任大夫,是古代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遵守传统道德的典范,他『坐怀不乱』的故事广为传颂。孔子评价他是『被遗落的贤人』,孟子尊称其为『和圣』。『不羞污君』,就是不以侍奉昏君为耻辱。『遗佚』,指被国君遗弃,不见用。『阨穷而不悯』的『阨』字,读四声,指困厄。『悯』字,指忧愁。『阨穷而不悯』,就是虽然困阨穷乏,但不忧愁。『由由然』,形容悠然自得的样子。『袒裼裸裎』,就是赤身裸体。袒裼,指裸露肢体。裸裎,指裸露身体。『焉能浼我』的『浼』字,读三声,指污染。『焉能浼我』,就是岂能污染到我。『鄙夫』,指胸襟狭隘的人。『薄夫』,指性情刻薄的人。

孟子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柳下惠的为人,并不觉得侍奉昏君是耻辱,也不因为官职小而嫌辞。出仕为官时,不隐藏自己的才能,必定要按正道行事。被遗弃不用,也不抱怨,虽然处于困窘之境,也不忧愁。与乡野之人处在一起,也悠然自得而不忍心离去。他说:「你是你,我是我,即使有人赤身裸体站在我身边,又怎么能玷污到我呢?」所以,受到柳下惠风范的影响,就是胸襟狭隘的人,也会变得宽宏大量;就是性情刻薄的人,也会变得敦厚。』

第四段,尚论孔子。『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

『去齐』的『去』字,指离开。『去齐』,就是离开齐国。『接淅而行』的『淅』字,指淘米水。『接淅而行』,就是用手捞起淘米水中的米,来不及炊煮就离开,形容离去之急迫。『迟迟吾行』,也就是『吾行迟迟』,指眷恋而不忍离去。『速』字,指快走。『处』字,与止步的『止』字同义,指隐退。

孟子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孔子要离开齐国的时候,用手捞起淘米水中的米,来不及炊煮就走了。要离开鲁国的时候,便说:「我们慢慢地走吧」,这是因为离开父母之国的缘故。可以速去就速去,可以久留就久留,可以退隐就退隐,可以出仕就出仕,这就是孔子的为人。』

第五段,四圣之比较。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由射于百步之外也,其至,尔力也;其中,非尔力也。』

『圣之时者』的『时』字,指行止因时而变,既有原则性,也有灵活性。『圣之时者』,就是圣人中最合乎时宜的。『集大成』的『成』字,指乐章的一个段落。『集大成』,就好比作乐者把众多段落集合而为一篇宏大的作品,比喻孔子集三圣之事而成为至圣。『金声而玉振』,指奏乐时先敲金钟以发其声,后击玉磬以收其音,比喻孔子之道有其始终和条理。『由』字,与犹如的『犹』字同义,指犹如,如同。

孟子这段话的意思是说:『伯夷,是圣人中清高的人;伊尹,是圣人中有责任感的人;柳下惠,是圣人中随和的人;孔子,是圣人中最合时宜的人。孔子可以说是集大成者。所谓集大成者,就好比演奏音乐时先敲金钟以发声,后击玉磐以收音,有始有终,条理分明。金钟发声,是节奏的开始;玉磐振动,是节奏的终结。节奏的开始,是属于智的工夫;节奏的终结,是属于圣的工夫。智,好比技巧;圣,好比力量。这就像在百步之外射箭,能射得到,是靠你的力量;能射得中,那就不是光靠你的力量了(还要靠你的技巧)。』言外之意是说,孔子是把技巧与力量集于一身的人。

这的确是一段精辟之论。孟子对伯夷的评论,抓住了一个『清』字。所谓『圣之清者』,就是突出了他志向高远,忠君爱国,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品德。

对伊尹的评论,抓住了一个『任』字。所谓『圣之任者』,就是突出了他具有强烈使命感和责任感的担当精神。这种精神在〖论语〗中多有体现,最典型的就是曾子的名言:『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论语·泰伯〗)

对柳下惠的评论,抓住了一个『和』字。所谓『圣之和者』,就是突出了他温和敦厚的特点。『坐怀不乱』的传说,为他留下了洁身自好的美名,『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的风范,又道出了他随和待人的宽厚胸襟。

而对孔子的评论,则抓住了一个『时』字。所谓『圣之时者』,就是强调孔子是最合时宜的圣人。『时』,是时宜中道的体现,突出了孔子通权达变,具有包容性的特点,所以才有『孔子之谓集大成』的说法。他当清则清,当任则任,当和则和,兼具上述三位圣人的特质;他『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行止进退,自然合宜。孟子以音乐作比喻,指出孔子犹如金声玉振,集众音之大成;又好比射箭,于百步之外能命中目标,实现了技巧与力量、『智』与『圣』的最佳结合。

由上可知,孟子对孔子的评价最高,也最为敬佩孔子。所以他说:『乃所愿,则学孔子也。』(〖公孙丑上〗)

〖孟子〗赏析共51节课,到今天就讲完了。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陪伴,再见!

附:

【原文】

孟子曰:『伯夷①,目不视恶色②,耳不听恶声③。非其君④不事,非其民⑤不使。治则进,乱则退。横政之所出⑥,横民之所止⑦,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⑧也。当纣之时,居北海⑨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⑩,懦夫有立志⑾。

『伊尹⑿曰:「何事非君⒀?何使非民⒁?」治亦进,乱亦进。曰:「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后知⒂,使先觉觉后觉⒃。予,天民⒄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道觉此民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⒅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⒆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⒇也。

『柳下惠(21),不羞污君(22),不辞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23)。遗佚(24)而不怨,阨穷而不悯(25)。与乡人处,由由然(26)不忍去也。「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27)于我侧,尔焉能浼我哉(28)?」故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29),薄夫敦(30)。

『孔子之去(31)齐,接淅而行(32);去鲁,曰:「迟迟吾行(33)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34)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35)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

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36)也。孔子之谓集大成(37)。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38)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由(39)射于百步之外也,其至,尔力也;其中,非尔力也。』

——〖万章下〗

【注释】

①伯益:商末孤竹国君的长子。孤竹君欲以三子叔齐为继承人,至父死,叔齐让位于伯夷。伯夷以父命为尊,遂逃之,而叔齐亦不肯立,亦逃之。武王得天下后,伯夷叔齐耻食周粟,饿死于首阳山。

②恶色:邪淫之色。

③恶声:邪淫之声。

④非其君:非理想中的仁德之君。

⑤非其民:非心目中的善良之民。

⑥横政之所出:暴政发生的国家。横,横暴,放纵之意。

⑦横民之所止:乱民聚居的地方。横民,指暴民。止,指居住、聚集之地。

⑧涂炭:污泥黑炭。比喻污秽之处。

⑨北海:渤海。

⑩顽夫廉:顽贪无知的人懂得廉洁而有分辨。

⑾懦夫有立志:懦弱的人懂得立志而向上。

⑿伊尹:商汤的辅臣。

⒀何事非君:即『何君非事』,意为无不可侍奉之君。

⒁何使非民:即『何民非使』,意为无不可使役之民。

⒂先知觉后知:先知事理的人唤醒后知事理的人。觉,唤醒。

⒃先觉觉后觉:先觉悟道理的人唤醒后觉悟道理的人。

⒄天民:即人民。

⒅被:蒙受。

⒆内:音nà,『纳』的古字,入。

⒇自任以天下之重:即『以天下之重自任』,就是说以拯救天下的重任当做自己的职责。

(21)柳下惠:春秋鲁人,僖公、文公时任大夫。有『坐怀不乱』之传说。

(22)不羞污君:不以侍奉昏君为耻辱。污君,指品行污秽之君。

(23)进不隐贤,必以其道:出仕时不隐藏自己的才能,一定依照正道而行。

(24)遗佚:指被国君遗弃,不见用。佚,放弃。

(25)阨穷而不悯:虽然困阨穷乏,但不忧愁。阨,音è,困。悯,忧。

(26)由由然:自得的样子。

(27)袒裼裸裎:赤身裸体。袒裼,音tǎn xī,裸露肢体。裸裎,音luǒ chéng,裸露身体。

(28)尔焉能浼我哉:你岂能污染到我呢。浼,音měi,污染。

(29)鄙夫宽:胸襟狭隘的人变得宽宏。鄙,狭陋。宽,动词。

(30)薄夫敦:性情刻薄的人变得敦厚。敦,动词。

(31)去:离开。

(32)接淅而行:用手捞起淘米水中的米,来不及炊煮即离开,形容离去之急迫。淅,淘米水。

(33)迟迟吾行:即『吾行迟迟』,指眷恋不忍离去。

(34)速:快走。

(35)处:止,指隐退。

(36)圣之时者:圣人中最合乎时宜的。时,指其行止因时而变,有原则性,也有灵活性。

(37)孔子之谓集大成:谓孔子集三圣之事而为一大圣之事。好比作乐者,集众音之小成而为一大成。成,乐之一终,即乐章的一个段落。

(38)金声而玉振之:奏乐时先敲金钟以发其声,后击玉磬以收其音。比喻孔子之道有其始终和条理。

(39)由:与犹如的『犹』字同义。

【译文】

  孟子说:『伯夷这个人,眼睛不看淫秽的色彩,耳朵不听淫秽的声音。不是他理想中的仁德之君,不侍奉;不是他心目中的良善百姓,不役使。治世就出仕,乱世就退隐。发生暴政的国家,乱民聚居的地方,他都不忍心居住。他认为和乡野之人相处,就象穿着上朝的衣服、戴着上朝的帽子坐在污泥炭灰之中一样。在商纣王的时候,隐居在北海之滨,等待天下的清明。所以,受到伯夷风范影响的,顽贪无知的人,懂得廉洁而有分辨;懦弱的人,懂得立志而向上。『伊尹说:「什么样的国君不可侍奉呢?什么样的民众不可役使呢?」所以治世也出仕,乱世也出仕。他又说:「上天生育这些民众,是让先知事理的人唤醒后知事理的人;先觉悟道理的人唤醒后觉悟道理的人。我,就是上天生育的民众中先觉悟道理的人,我要用这些道理去唤醒那些民众。」他认为天下的百姓,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有蒙受不到尧、舜之道恩泽的,就像是自己把他们推入沟壑中一样,他把拯救天下的重任,肩负在自己身上。『柳下惠的为人,并不觉得侍奉昏君是耻辱,也不因为官职小而嫌辞。出仕为官时,不隐藏自己的才能,必定要按正道行事。被遗弃不用,也不抱怨,虽然处于困窘之境,也不忧愁。与乡野之人处在一起,也悠然自得而不忍心离去。他说:「你是你,我是我,即使有人赤身裸体站在我身边,又怎么能玷污到我呢?」所以,受到柳下惠风范的影响,就是胸襟狭隘的人,也会变得宽宏大量;性情刻薄的人,也会变得敦厚。『孔子要离开齐国的时候,用手捞起淘米水中的米,来不及炊煮就走了。要离开鲁国的时候,便说:「我们慢慢地走吧」,这是因为离开父母之国的缘故。可以速去就速去,可以久留就久留,可以退隐就退隐,可以出仕就出仕,这就是孔子的为人。』  孟子评论说:『伯夷,是圣人中清高的人;伊尹,是圣人中有责任感的人;柳下惠,是圣人中随和的人;孔子,是圣人中最合时宜的人。孔子可以说是集大成者。所谓集大成者,就好比演奏音乐时先敲金钟以发声,后击玉磐以收音,有始有终,条理分明。金钟发声,是节奏的开始;玉磐振动,是节奏的终结。节奏的开始,是属于智的工夫;节奏的终结,是属于圣的工夫。智,好比技巧;圣,好比力量。这就像在百步之外射箭,能射得到,是靠你的力量;能射得中,那就不是光靠你的力量了(还要靠你的技巧。言外之意,孔子是把技巧与力量集于一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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