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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文学] 赵翼的诗和史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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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 發表於 2011-4-22 09:0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中华文史网
三  
《札记》与《丛考》中的谬误错乱之处甚多,似由于瓯北聪敏过人,每得一义即笔之于书,而不复检原书。如《伪古文尚书》,至清初已成定案,瓯北独持异说,以古文二十五篇为经汉人重译者,故体制如出一手。(《丛考》卷一《宋儒疑古文尚书》)此为想当然的理由,自无说服力。《札记》中误乱之处尤多,姑举数例于下。卷六《裴松之三国志注》篇,称“松之所引书,凡五十余种”,而所列书名已达一百五十一种,所引书目多谬误,如作《献帝春秋》者为袁迪之孙晔,字思光,竟被误作“孙思光”。卷二一《五代诸帝多由军士拥立》篇,“周祖犯阙时,居民得免劫夺者,惟此二赵之里”,二赵谓赵童子与赵凤,按当时科举有童子科目,赵凤曾中之,以此世人习称之为赵童子,此文分之为二人,误甚。卷二四《宋初严惩赃吏》篇,“是时汤焘疏言”,汤焘乃蒋重珍之误。《宋史》蒋重珍与汤q二传同在卷四一一,而汤传在前,瓯北误以蒋疏为汤疏,又误“q”字为“焘”,可谓一误再误。卷二七《辽燕京》篇,“辽以巡幸为主,有东西南北四楼曰捺钵”,其实四楼为具体建筑,各有固定地点,四捺钵为随其所至之地而称之,非实际建筑,地点亦不固定,二者不能混为一谈。这都是极明显的谬误。  
《廿二史札记》的主要贡献,在对各史书既有单独的评述,又有综合的考察,全面地探讨了廿四史,为初读廿四史者起了引导作用,亦为古代史学史研究开辟了一条新路。其次,书中使用了归纳比较、分析综合的新方法,亦有创新的特殊意义。又其次,考据家受经学的影响,对于史书只能作个别字句和事件的订正,而本书则进到史法与史事的综合考察,已是一种创造性的成就。这都是应予较高的评价者。但经学的内容虽呆定僵化,其要求甚为严格,在此条件下形成的经学家,工作态度比较细致认真。瓯北摆脱经学的束缚是其取得创造性成就的因素之一,同时也容易流于粗疏散漫,因而产生许多硬性的失误。抑尤有进者,所发之议论更时有性质严重的错误,如妄论绍兴和议即其一例。  
绍兴和议为历史上一幕丑剧,从当时到后世,凡有正义感者,无不斥之为卖国投降之举。元人修史时,也以暗示的口气说:“金不能奄有四海,而宋人以尊称与之,是谁强之耶?”(《金史・交聘表序》)瓯北独有心立异,先提出一种理论:“义理之说与时势之论往往不能相符,则有不可全执义理者,盖义理必参之以时势,乃为真义理也。”从而得出结论:“高宗利害切已,量度时势,有不得不出于此者。厥后半壁粗安,母后得返,不可谓非和之效也。”(卷二六《和议》)此说谬误关键在混淆公正之和与屈辱之和的界限,当时人所力争者为不接受屈辱之和,而宋高宗正是接受了屈辱之和。瓯北之说,实际上为民族败类、卖国分子张目撑腰,不可不予严肃的批判。  
在治史方法上,他提出了一套似是而非的说法,也须予以澄清。《小引》中说:“间有稗乘脞说与正史歧互者,又不敢诧为得间之奇。盖一代修史时,此等记载无不L入史局,其所弃而不取者,必有难以征信之处,今或反据以驳正史之说,不免贻讥有识。”钱大昕曾誉之为“论古特识”,后人也多从而称道之。其实这个原则在唐以前各史还大略适用,因为那时的野史笔记传世者很少,各史书编纂也比较严谨。后世各史书皆为官修,既多芜杂缺漏,而传世的野史笔记又不乏佳作,所以在宋以后这一条原则便不能适用。这在《札记》本身就有许多明例,尤以《明史》部分采用野史之文为多,可见此说是不能成立的。又乾隆年间,于《辽》、《金》、《元》各史之人、地、官制等译名均重新改定,造成学术界一场混乱,而《札记》之译名,或新或旧,无一定标准,更形成一种意外的缺陷。  
四  
《廿二史札记》之谬误虽多,究不能掩没其优点,故成书之后,即为世人所重。钱大昕为作序,论之云:“先生上下数千年,安危治忽之几,烛照数计,而持论斟酌时势,不蹈袭前人,亦不有心立异,于诸史审定曲直,不R其失,而亦乐道其长,视郑渔仲、胡明仲专以诟骂炫世者,心地且远过之。”周中孚作《郑堂读书记》,于《廿二史札记》之论断,全取钱氏之说,可见其评语已为世人接受。而在经学居优势的时期,此书在史学上虽有创造性的成就,未能引起一般人重视。如钱大昕与王鸣盛二人皆重经学,其工作亦较严密,赵氏之书比之则如附骥尾。故周中孚云:“在近儒评史之书,群推王、钱两家,然惟云崧堪与之鼎立尔。”(《郑堂读书记》卷三六)虽有意扬之,而正透露了当时人之重彼轻此。梁启超也说:“清代学者之一般评判,大抵最推重钱,王次之,赵为下。”(《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十五章)  
《廿二史札记》在史学上既有其特殊的成就,尤其是为读二十四史者起着入门引导的作用,世人之评价遂渐提高。早年即传入日本,为彼邦人士所重视,并予以翻刻。赖襄子成于丙戌年(道光六年,1826年)所写之跋语云:“王鸣盛有《十七史商榷》,钱大昕有《二十二史考异》,皆与赵书同体,而赵可资实用。”又云:“世人往往贵耳贱目,若瓯北者,措诸古人中极难得者,虽曰史学千古一人可也。”(文久元年谦谦舍刊本)其评价已列于钱、王二氏之书以上。民国时期,梁启超谓钱、王二人之书,“其职志在考证史迹,订讹正谬。惟赵书于每代之后,常有多条胪列史中故实,用归纳法比较研究,以观盛衰治乱之原,此其特长也。”(《清代学术概论》第十四节)又说:“赵书能教吾侪以抽象的观察史迹之法。”并谓轻视赵书者为“陋儒”。(《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十五章)梁氏虽以三书并举,而隐示赵书有高于钱、王二人之书者。中华书局编印《四部备要》,独取《廿二史札记》而不取钱、王二书,其《书目提要》云:“在清代史学书中,其实用盖在钱大昕《二十二史考异》、王鸣盛《十七史商榷》上也。”皆为实有所见之论。到现在,《廿二史札记》为读旧史者必备之书,绝不是出于偶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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