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說苑】卷5貴德詩解9築台不德重竭農時王者盛德而遠人歸

劉向【說苑】卷5貴德詩解9築台不德重竭農時王者盛德而遠人歸

題文詩：

晉平公也,欲春築台,叔向曰否,古者聖王,

貴德務施,緩其刑辟,而趨民時;今春築台,

是奪民時;夫德不施,則民不歸;刑不緩施,

百姓愁使,不歸之民,役愁怨之,百姓而又,

奪其農時,是重竭也;夫牧百姓,養育之而,

又重竭之,豈所以能,安命安存,稱爲人君,

於後世哉!平公曰善!乃罷台役.趙簡子也,

欲春築台,於邯鄲而,天雨不息,謂左右曰:

可無趨種?尹鐸對曰:公事先急,百姓厝種,

而懸之台;雖欲趨種,不能得也.簡子惕然,

釋台罷役,乃曰我昔,以台爲急,不如民之,

急也民以,不爲台故,知吾之愛.中行獻子,

將伐鄭國,範文子曰:其則不可,得志於鄭,

諸侯讎我,憂必滋長.郤至又曰:得鄭國也,

是兼國也,兼國則王,王固多憂?文子對曰:

王者盛德,而遠人歸,是故無憂;今我寡德,

有王者功,故而多憂;子見無土,而欲富者,

其樂乎哉?至服德服,德服心服,心悅誠服.

【原文】

晉平公春築台，叔向曰：『不可。古者聖王貴德而務施，緩刑辟而趨民時；今春築台，是奪民時也。夫德不施，則民不歸；刑不緩，則百姓愁。使不歸之民，役愁怨之百姓，而又奪其時，是重竭也；夫牧百姓，養育之而重竭之，豈所以安命安存，而稱爲人君於後世哉！』平公曰：『善！』乃罷台役。　　趙簡子春築台於邯鄲，天雨而不息，謂左右曰：『可無趨種乎？』尹鐸對曰：『公事急，厝種而懸之台；夫雖欲趨種，不能得也。』簡子惕然，乃釋台罷役曰：『我以台爲急，不如民之急也，民以不爲台，故知吾之愛也。』　　中行獻子將伐鄭，範文子曰：『不可。得志於鄭，諸侯讎我，憂必滋長。』卻至又曰：『得鄭是兼國也，兼國則王，王者固多憂乎？』文子曰：『王者盛其德而遠人歸，故無憂；今我寡德而有王者之功，故多憂。今子見無土而欲富者樂乎哉？』

【注釋】

士燮（？—前574年），祁姓，士氏（按封地又爲范氏），名燮，諡號『文』，又稱爲範文子。春秋時期晉國大夫。士會之子，祁姓劉氏第55世祖。士燮在士會引退後擔任晉景公的上軍佐。爲人道德高尚，才能卓越。在鄢陵之戰中，晉軍最終勝利，士燮看到晉厲公對戰勝楚共王十分自滿，不願看見晉國局勢進一步惡化，在家自己詛咒自己死去。死後兒子士匄繼承他的職位。

【晉語·范文子不欲伐鄭】

厲公將伐鄭，範文子不欲，曰：『若以吾意，諸侯皆叛，則晉可爲也。唯有諸侯，故擾擾焉。凡諸侯，難之本也。得鄭憂滋長，焉用鄭！』郤至曰：『然則王者多憂乎？』文子曰：『我王者也乎哉？夫王者成其德，而遠人以其方賄歸之，故無憂。今我寡德而求王者之功，故多憂。子見無土而欲富者，樂乎哉？』

譯文：晉厲公準備討伐鄭國，範文子不想動用武力，說：『假如按照我的想法，諸侯都背叛，那麼我國就可以有所作爲了。正因爲有些諸侯歸附我們，所以搞得紛紛擾擾。這些諸侯，是禍亂的根源。得到了鄭國，憂患會更加增多，何必要對鄭國用兵呢？』郤至說：『那麼，稱王天下的君王憂患就多嗎？』文子回答說：『我們晉國是稱王天下的君主嗎？稱王天下的君主建立功德，遠方的諸侯自會把本地的財貨進貢給他，因此沒有憂患。如今我們晉國少德，而要求得稱王天下的功業，所以有很多的憂患。你看那些沒有土地而想求得富有的國家，會安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