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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學] 陳寅恪:當所長條件是『不宗奉馬列主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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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 發表於 2008-10-9 11:05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來源: 台海網
1969年10月7日,國學大師陳寅恪被批鬥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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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來源:台海網)

陳寅恪先生(1890-1969) 名動國際的中國史學大師之一,為本世紀學界所公認。自從一九四九年以後,他蟄居廣州中山大學,當時鐵幕低垂,消息隔絕。直到一九五八年他的「論再生緣」油印本流傳海外,然後透出他的一點消息。在「論再生緣」一文中,字裏行間,隨處流露出他懷古傷今的感慨,從而可以窺見他當時蒼涼的心境。首先為文指出這一點是余英時。後來寅恪先生的詩文流出漸多,英時又寫了幾篇有關的文章。八五年,英時贈我「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寅恪先生的詩很隱晦,又多用曲寄意,所以解讀不易。英時獨具慧心、紳繹先生的詩,把先生悲慘的生活,與沉痛的情懷錶而出之。我雖佩服英時觀察的敏銳入微,但總覺得心有不忍,甚盼英時所言,只是先生一時的心境而已,其傷心或不至如此之甚。不料最近讀到陳鍵東新著「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一書,他根據不少中共檔案資料,具體敘述陳寅恪先生的生活,我把它與英時之文相對照,一則敘事實,一則述情懷,兩者契合若符節。乃不得不承認英時所言不虛。
寅恪先生最動人一節是一九五三年拒絕接受中古史研究所所長的一番話。當時中共科學學院成立中古史研究所,聘寅恪先生為所長,特派先生的弟子汪錢帶聘書南下廣州接先生北上。時先生雙目已盲,乃口述覆信,由汪錢筆錄,他說: 「我的思想,完全見於我所寫的「王國維紀念碑」中。我認為研究學術最主要的是有自由意志和獨立精神。所以我說: 獨立之精神、自由的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日久,共三光而永光。正如碑文所示: 「思想而不自由,無寧死耳,斯古今仁聖所同殉之精義,豈庸鄙之敢望」……我認為不能先存馬列主義見解再研究所學……因此我提出以允許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馬列主義,並不學習政治。你要把我的意見不多也不少地帶到科學院。」
寅恪先生的,句句擲地有聲,他當時發此議論,能不被整肅,一由於他學術聲譽的崇高,同時得到陶鑄的保護。但到了六十年代,風聲漸緊,他被學生指為反動派的祖師爺。學生們說: 「鑑於他已雙目失明,終日臥床不起,決定把他養起來,作為反動教員,繼續批判他的反動言行。」寅恪先生終於慘死於紅衛兵折磨之下。六九年他自分夫妻必死,乃預製輓聯: 「涕泣對牛衣,c載都成斷腸史,廢殘難豹隱,九泉稍待眼枯人。」傷哉! 在大陸,學術界的大名碩學,能以義命自持,不阿諛政權的,寥寥無幾,唯熊十力,梁漱溟、陳寅恪三先生而已。讀寅恪先生晚年的詩文,不禁使人為之千秋灑淚。
陳寅恪之死
原載【國際航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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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垂垂老矣的陳寅恪於中山大學寓所,時骨折已三年

身居北方的弟子汪]自殺,好友向達死了,『論交三世』的俞大s魂歸西天,世侄傅樂煥鑽入了湖底。躺在南國病床上,在『文化革命』狂潮的洗禮與巨大衝擊中奄奄一息的陳寅恪自是在劫難逃。
1966年7月,在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的『四大』聲浪中,中山大學的『革命者』聞風而動,開始造起反來。霎時,整個校園內雞飛狗跳,人喊馬嘶,大字報鋪天蓋地。陳寅恪由原來的大字號『走資派』、『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也水漲船高地被加封為『牛鬼蛇神』、『封建餘孽』、『死不改悔的走資派』,同時被指斥為大肆揮霍國家財產,享受高級護理待遇,非美帝國主義的藥物不吃,有意污辱為其理療的年輕女護士等的『罪魁禍首』。而隨着原中南第一書記陶鑄被江青等『文革』新貴打倒在地,一直頗受陶氏關懷的陳寅恪更是雪上加霜。助手黃萱被趕走,當年受陶鑄直接關懷而委派到陳家的三名護士被撤除,陳寅恪工資停發,存款凍結,陳家住居的校園內東南區一號樓被大字報覆蓋,遠遠望去如同一口巨大的白色棺材,兀立於樹木叢生的校園一隅,望之令人恐怖驚悚。接下來,大字報由樓外糊到了室內,門臉、衣櫃、床頭,甚至陳寅恪的衣服上皆由大字報貼蓋。面對此情,唐o曾發出了『人還沒死,已先開弔了』的哀怨。
造反派們見陳家雖已『開弔』,但人還繼續活着,為做到名符其實,索性進行抄家與劫掠財物的大規模行動。陳寅恪後半生積攢的書籍全部查封,手稿被掠。唐o先祖遺留的一點紀念性首飾及陳寅恪歷盡千難萬險,歷盡十幾年戰火僥倖保存下來的二十餘封祖父往來手札亦被劫走。經過幾次『戰鬥洗禮』,陳家財物盡失。為達到終極目的,致陳氏於死地,『革命者』心生奇計,先是把幾隻大字號高音喇叭吊至陳宅窗前屋後,讓其聽取革命群眾對其發出的怒吼之音。雙目失明,不辨牛馬且患嚴重失眠症與心臟病的陳寅恪,突聞幾個『怪物』整日在耳邊嗷叫不止,驚悚不安,惶惶不可終日。『革命者』見效果初成,乃加大攻伐力度與強度,將高音喇叭乾脆搬進室內,綁到了陳氏的床頭之上。每當『革命者』呼聲響起,整個陳宅如狂飆突至,風雷激盪。陳氏夫婦未聞幾聲,即感天旋地轉,雙雙心臟病復發,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1969年春節後,陳寅恪一家被掃地出門,遷至中大校園西南區五十號一所四面透風的平房住居。此時陳寅恪病體衰弱得已不能吃飯,只能進一點湯水之類的『流食』,偶有親友偷偷登門拜望,他躺在病榻上已說不出話,只是眼角不斷有淚流出,望者無不悽然。身處困厄絕望的陳寅恪自知將不久於人世,但面對幾次被登門的 『革命者』亂拳打倒,心臟病日趨嚴重幾乎癱瘓的唐o,陳認為愛妻可能將先於自己命赴黃泉,悲涼無助中,夫妻相對而泣。奄奄一息的陳寅恪憐夫人之悲苦,嘆命運之不公,心懷無盡的怨憤與痛楚,留下了生命中最後一曲輓歌【挽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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