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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诂学] 《诗经・齐风・卢令》“卢”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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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道化 發表於 2010-8-9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天涯博客
《齐风・卢令》是《诗经》中非常短小的一首诗,全诗三节,每节两句:
  
  卢令令,其人美且仁。
  
  卢重环,其人美且鬈。
  
  卢重Y,其人美且啤
  
  但此诗诗旨多歧义。有刺以色取人说(牟庭《诗切》);有女恋男、女赞男之说(朱东润《诗三百篇探故》、袁梅《诗经译注》);有猎歌说(周蒙、冯宇《诗经百首译释》)等等。《毛传》:“《卢令》,刺荒也。襄公好田猎毕弋,而不修民事,百姓苦之,故陈古以风之。”《笺》云:“毕,也;弋,缴射也。”陈奂云:“《齐语》及《管子・小匡篇》,并云襄公田猎毕弋,不听国政。鲁庄公八年,齐襄之十二年也。《左传》称田贝丘而作,为襄公因荒而亡身之实据,皆与《序》合。”三家无异义。(参见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吴格点校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429页)高亨:“这是一首赞美猎人的短歌。”但诸家不同的解释里却有几个共同点:1、都认为每节两句,前句说狗,后句说人;2、都是对人的赞美,不同的是这赞美的意义有刺与颂的不同;3、这人的身份都是猎人。特别是对“卢”的解释千古一词:田犬。诗的结构是每节两句,一句说狗,一句说人。但这是有问题的,以下分别说说。
  
  其一,每节两句诗,一句说狗,而一句说人,没有任何过渡之类,是难以说通的。我们试着将诗翻成白话:“狗的叫声像铃铛,那人又美又仁慈。”“狗的颈项有两个环,那人又美又有才。”这叫什么话!无论是古人今人,都没有这样说话的,更不要说诗歌了。“卢令令”,不是兴,不是赋,也不是比。与《诗经》中写人诗歌的结构不合。
  
  其二,写狗的脖子上有一枚铃铛,或者有两个铁环,是想表现什么呢?决不能表现狗的矫健,表现狗的受宠?但这又与“其人美且仁”有啥关系呢?这本是一首极为精练的小诗,但按汉儒所解竟出现这样了不相涉的境况,恐怕于古于今,于中于外,在诗歌史上都是难以说过去的。
  
  其三,即使是前句说狗吧,一个人牵一条大狼狗,好象不是怎么美,更谈不上“仁”了。
  
  其四,若说“令(铃)”为狗的叫声,则除非是狗的口音发生重大变化,否则狗的叫声与铃声没有丝毫共同之处。
  
  有如此多的不通情理之处,为什么千载以来似乎没有人怀疑呢?这主要与“卢”字的字义有关。卢的古义或指饮器。《说文》:“卢,饮器也,”或指饭器。《说文》:“卢,饭器也。”或为炉的本字。于省吾《殷契骈枝续编》:“(甲文)为炉之象形初文。”再引申为黑。《尚书・文侯之命》:“卢弓一,卢矢百。”孔传:“卢,黑也。”清・徐灏《说文解字注笺・皿部》:“卢为火所熏,色黑,因谓黑为卢。”但所有这些字义都难以适用于这首诗中卢字的解读。
  
  “卢”作犬讲有先秦古籍之证据,但仅见于战国时期,之前未见。以“卢”名犬者始于《战国策》。《秦策》,“譬若驰韩卢而逐蹇兔”;《齐策》,“韩子卢者,天下之疾犬也。”至此,释“卢”为犬似乎是别无选择。但这也有个问题绕不过去,是,从上例看,战国时,名犬为卢,特韩国人,齐人无称犬为“卢”的。后世名犬为卢者,亦特标韩国。《孔丛子・执节篇》:“申叔问曰:‘犬马之名,皆因其形色而名焉。韩卢、宋鹊独否,何也?’子顺答曰:‘卢,黑色;鹊,白黑色。’”桓谭《新论》:“夫畜生贱也,然尤善者皆见记载,故犬道韩卢、宋鹊。”从这两例我们知道,韩国称犬为“卢”,如同宋国称犬为“鹊”,是方言,别国无此称呼者。《文选・曹子建求自试表》:“卢狗悲号,韩国知其才。”高诱注云:“韩国之卢犬,古之名狗也。”《广雅・释畜》作“韩G”。应劭云:“韩卢,六国时韩氏之黑犬也。”所注引皆未有单以“卢”名犬者,都冠以“韩”字以明其为韩国之独称。单以“卢”名犬者仅见字书之解释,为文不独用。
  
  这样一来,一方面,对“卢”字的解释成了解读此诗的关键,另一方面,上列“卢”字的所有解释有都难以解释这首诗。那么,“卢”字还有没有其他解释能适合解读这首诗呢?“卢”字还有一义:瞳仁。我们发现,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取卢字的“瞳仁”义,比取它的“狗”字意义要切合得多。说这个人眼睛很美,与下文赞扬这人“美且仁”非常吻合,也与赞美这个人“多才”合;而且这种从眼睛上赞美一个人在《诗经》有很多例子。如《硕人》的“美目盼兮”《猗嗟》的“美目扬兮”“美目清兮”“清扬婉兮”(《野有蔓草》亦有此句)《君子偕老》“子之清扬”等等。我们的祖先早就知道,人之美、人之灵气,全在眼睛上。写人先描写其眼睛之灵动,再言其人美且仁,再自然不过,再畅通不过!这种解释的证据之一是《汉书・扬雄传上》引其《甘泉赋》:“玉女无所眺其清卢兮,宓妃曾不得施其蛾眉。”颜师古注引服虔曰:“卢,目童子也。”(《文选》扬雄《甘泉赋》作“”。)扬雄是文字学家,其用“卢”为瞳子必有据,虽然杨雄略后于毛公。因为瞳仁是黑色且是圆形,“卢”引申为瞳仁就顺理成章。其二是后面的“重环”“重Y”,犹云重瞳。眼睛美而特殊。《史记・项羽本纪》:“吾闻之周生曰,舜目盖重瞳子,又闻项羽亦重瞳子。”裴S《集解》释“周生”云:“文颖曰:‘周时贤者。’”张守节《正义》曰:“孔文祥云:‘周生,汉时儒者,姓周也。’”司马贞按:“太史公云:‘吾闻之周生’,则是汉人,与太史公耳目相接明矣。”愚按:《周鲁公世家》云“余闻孔子称曰”,《赵世家》有“吾闻冯王孙曰”,可见司马贞的解释并非定论;即使正确,那位“周生”之说也肯定有据。裴S《集解》又云:“《尸子》曰:‘舜两眸子,是为重瞳。’”此“卢”为瞳仁义之又一证据。附证。令令,《尔雅・释诂》:“令,善也。”令令,非常美好。马瑞辰云:“令即铃之省借,故《正义》即以铃铃释之。《广雅・释训》亦云:‘铃铃,声也。’《说文》引《诗》作‘鳌,云‘鳎健也’,盖本《三家诗》。《玉篇》:‘鳎声也。亦作铃。’则饔肓迳义并同。铃借作鳎犹《秦风》‘有车邻邻’,邻亦铃之借字也。”“令”为“声”之误,上已说明。至于写作“鳌保释为“健”,乃附会“卢”为“犬”之说,不足为训。
  
  此诗典型的重唱式,重点是赞美“其人”“美且仁”。首章:眼睛是多么灵动啊,那人美且仁!“重环”“重Y”,犹云重瞳。眼睛美而特殊。此诗非常凝练传神,诗人只抓住人灵动的眼睛写人,何等精到!多么短小精悍的一首小诗。(陈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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