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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汉语] 灯谜的艺术价值和文化意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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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受學 發表於 2010-10-26 14:1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国粹论坛
二、灯谜的审美价值:“玉盒子底配玉盒子盖”  
    “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罗丹《艺术论》)“人们谈论得最多的东西,每每注定是人们知道得很少的东西,而美的性质就是其中之一。”(狄德罗《美之根源及其性质的哲学研究》)灯谜乃是我国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具有悠久历史传统的文化艺术形式,它必然反映着人们执着的美学要求。特别是在灯谜创作中的一些语言文字技巧、文学修辞技巧的运用,使得灯谜艺术的内涵远远超出了字面的容量,它不仅停留在直接感知水平上,而且给读者留下了咀嚼回甘的广阔空间。有人说:一条谜面,可以是一首扣人心弦的诗,也可以是一幅美妙动人的画。又有人说:一则佳谜,猜前“耐人寻味”,猜时“发人体味”,猜后“令人回味”。这不但反映了灯谜作品这种审美客体的审美属性,无疑也表现了读者、猜者作为审美主体的审美评价和审美理想。正可谓“夫美不自美,因人而彰”(柳宗元《邕州柳中丞作马退山茅亭记》)。  
    中华民族的传统审美趣味,由于长期受到孔孟、老庄哲学思想的浸润和洗礼,故以真、善、美为核心,孜孜追求“大羹玄酒”、“有无相生”、“温柔敦厚”、“充实之谓美”,崇尚自然、含蓄、和谐、冲淡、简洁、质朴等审美理想。灯谜自宋以后,即有文人参予创作活动。然而起初的情况却是“盖古人为游戏之作,不肯以全副精力施于小品之处”(谢云声《灵霄阁谜话初集》),偶有所拈,兴会而已。艺术技巧远未成熟与丰满,故那时的灯谜之美,泰半被以比赋为特征的咏物谜语所掩盖,仍处于朦胧、原始、单调之态势尚难独立而自成体系。至于灯谜审美的自觉提出,乃自清中叶费源始;至清末民初文人谜家们认为“吾国今日学术,无一不远逊于昔,惟隐语一类驾古人而之上”(关颖人《隐秀社谜选初编・序》),此时的谜作“领异翻新,缒幽凿险,洵足夺明远之席,而拔荆公之帜”,刻意求美,审美才成为现实,蔚成风尚。譬如,灯谜大师张起南在其字里行间无不闪烁着美学光辉的《橐园春灯话》中就说到:“谜之表面不佳者,内容亦不足观,如西子不洁,人皆掩鼻。”“余作谜主张典雅一派,必底面天然配合,如古所谓玉盒子盖玉盒子底者,乃为上品。”又曾仿论画之例,把佳谜分为“神”、“能”、“逸”三品:“如张文襄之‘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射《易经》‘中心疑者其辞枝’,神传阿堵,余味盎然,是为神品。叶奂彬吏部之‘末座少年,异日必是有名卿相’射《诗经》‘绿衣黄裳’,文章天成,妙手偶得,是为能品。某君之‘伯姬归于宋’射唐诗‘老大嫁作商人妇’,别开生面,妙造自然,是为逸品。”这里的“神传阿堵,余味盎然”、“文章天成,妙手偶得”、“别开生面,妙造自然”三类评语,或从灯谜的意境美而阐述,或就灯谜的情趣美而发抒,虽三言两语,却能一针风血地指出美之所在。这种评点式的表述方式,有着深厚的传统根源,也符合汉民族的审美习惯,因而为后世灯谜鉴赏者们所乐于沿用。  
    与张起南同时代的岭南谜家谢会心,也在其分门别类介绍体法格规的谜著《评注灯虎辨类》中,以夹叙夹议、洋洋挥洒之笔调写道:“烘云托月,画家写真之法也;声东击西,兵家制胜之道也。制谜有旁面推敲,犹作文之有借宾定主。能明个中底蕴,斯能旁敲侧击,妙绪环生。如写天之低,即以显乎野之旷;如绘舟之泛,即以寓乎水之深。学者善运此法,当择底挂面,自无枯窘平庸之弊。”“倒装一法,取其语气转关,神情回顾。譬如山脉蜿蜒,其趋势也,犹有回龙顾祖;如痴情恋爱,当临去也,乃竟转送秋波。彼未悉此法门者,以为倒置。岂知作文之运法乎,顺叙则平衍无奇,逆写则曲折有趣。制谜犹作文也,善能运法,而挂面扣底,一经融合,语气神情,自然潆洄旋绕,返照入江,归云拥树,意匠似之。”此论从艺术美的角度,并借鉴文法,对谜法之运用做了深入细致的分析和形象生动的比喻。谢氏之著述,对于谜作者自觉丰富作品的审美内涵、提升谜作的审美价值,至今犹有一定的启示、指导意义,不愧“谜学津梁”之誉。  
    灯谜作品的艺术美是灯谜美学的主体,其中文学语言和构思的运用,乃是表露灯谜艺术美的主要手法之一,是灯谜创作重要的一环,它突出地表现在能有效地唤起猜谜者和欣赏者的“美感”反映。同时,在谜作中适当配置和运用修辞手段,可以使语言朗朗上口,节奏鲜明,雍容舒缓,生动活泼。由此而形成的语言上的抑扬美、参差美、回环美,结构上的对称与整齐之美、对比与和谐之美、多样与统一之美,即为谜作艺术美的主要内容。  
    抑扬美。谜面音调和谐,节奏轻快,摇曳生姿。例如:  
研犹有石,岘更无山;姜女既去,孟子不还(文具部件名)砚盖  
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知好之,杂佩以报之(《孟子》句)二之中,四之下也  
参差美。在谜面可表现为舒散不齐、散中见整的长短句式,在谜底则指通过改变句读所产生的错落有致的趣味效果。例如:  
    美玉无瑕,娘行初嫁,乍离女伴又离家。偷觑郎君,相识还疑半面赊。记得二月初头芳草地,宝刀金勒,朗朗月光遮(古人名四)王良、张良、蒯良、马良  
伍奢(流品三)举子、生员、和尚  
    前者面为韵文,虽萧散而有韵脚相系,故散中见整。后者底本两字一词,一词一间,今改三间为两间,读作“举子生、员和尚”,犹如《三字经》句式,自错落有致。  
    回环美。面句或底句回环成文,往复可读。回环之法源自苏伯玉妻之《盘中诗》与窦滔妻之《璇玑图》。于谜面拟作回文,颇显语言艺术之美;若于谜底,则以回文格应之,亦不减其趣。例如: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论语》句・回文格)孟之反不伐  
     此格乃民初谜家张起南首创。谜面系马谡对诸葛亮南征策略之建议。底句依格读如“孟之反不伐,伐不反之孟”。谜面先以“攻城为下”扣合正读之句,意指“孟获虽反叛,也不用武力讨伐之策”;后以“攻心为上”扣合逆读之句,意犹“用攻心战术讨伐后,孟获不再反叛”。复沓回读,意义各异,充分体现了回环之美,造成了动人的艺术效果。  
     对称与整齐之美。中国古典主义美学讲究对称、整齐。商代人面纹方鼎、兽面纹鼎,即在狞厉中显示出深沉的历史力量,表现出对称整齐的形式美。我国的古典建筑、五七言古典律诗的形式结构和美学特征,无一不表现出严格的对称与整齐。此于灯谜而言,则指谜面单独运用对偶、排比句式,或是底面各自运用对偶、排比句式,以及底面字数相等、音韵节奏相对。例如:  
腰回小蛮舞,额卸寿阳妆(笛曲名二)折杨柳、落梅花  
湖心孤雁影分明(唐诗句)中有一人字太真  
     清末诗人兼谜家樊樊山有一则拿捏《红楼梦》故事情节的谜为:  
     宝钗之结袭人因爱宝玉,香菱之下金桂因惧薛蟠(《四书》句)以大事小者,乐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  
     该谜径以骈文入谜。谜面谜底各自均衡、对称,给人们以稳定、凝重的审美感受;而由面及底,底面综览,又颇讲究齐整,具有整体性的艺术形式美。  
     对比与和谐之美。和谐美,是中国美学的传统理想,所追求的是对象的外在和内在特点的协调。《淮南子・修务训》:“今夫毛嫱西施,天下之美人。若使之衔腐鼠,蒙猬皮,衣豹裘,带死蛇,则布衣韦带之人过之,莫不左右睥睨而掩鼻。尝试使之施芳泽,正蛾眉,设笄珥,……则虽王公大人有严志颉顽之行者,无不惮痒心而悦其色矣。”这就说明,只有和谐才会产生美。而对比则是差异面的对立与矛盾,只有差异面以尖锐的形态表现出来,审美效果才会分外鲜明、强烈。假如构成矛盾的某一方面以本身的形态片面地出现,就会因缺乏对比而失去和谐。灯谜面句与底句能够借“别解”的沟通而贴切扣合,这本身就表明了一种默契、一种和谐。而长面短底或面仅一字一词、底却成一句数句,无疑更显示了由反差对比而营造出的和谐而浑然一体之美。清代谜家们醉心追求的“玉盒子底配玉盒子盖”,最大限度地要求谜作无论是关合切扣还是选底谋面,务必本着自然和谐的审美原则来进行。例如:  
     母托烧香诣之,见女明眸秀v,居然娟好(唐诗句)江城如画里  
仄(古文句)凡出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  
前例以十六字扣五字,谜面字数容量达到谜底三倍以上,然而借“江城”作《聊斋》人名别解之沟通,遂营造出”意与象会,思与境谐”的艺术氛围。后例之面以区区一字扣十五字之长底,虽对比反差极大,但底句说面包意无遗,堪称“气象浑沦,难以句摘”,是富有对比与和谐之美的佳范。  
多样与统一之美。这是艺术形式美的又一重要原则。这一原则不仅在西方美学家那里被反复提出和论述,而且被中国的美学家所不断揭示。比如刘勰曾集前人之大成,提出“博而能一”的审美命题,就是多样而又统一。刘勰既反对形式因素的”贫”,又反对形式与结构的“杂”。“多样”是为着防止单调,力求丰富;而丰富又不是杂乱,应要求“统一”,是有序列的美学结构。因此,阮籍在《乐论》中说道:“节会有数,故曲折不乱;周旋有度,故俯仰不惑。”多样与统一之美在灯谜中亦有良好的表现,具体则指组合数个同目之底使之连贯成义,以及一底归纳谜面数个不同含义之词语。例如:  
    鼠知拱、羊知跪(《四书》句)子未学礼乎  
    谜面原指两件事:“鼠知拱”是鼠拱手学人之礼仪;“羊知跪”是羊知孝义之道,跪而受乳。礼仪与孝义虽同属于“礼”的内容,但各有其含义,本不容相混。谜面叙事有二,不可谓单调;谜底归纳于“礼”的大旗之下,当可谓之统一。  
    孟起虽勇,当与翼德争先,未若君之绝伦也(梁山泊人五)美髯公、索超、孔明、宣赞、关胜  
谜底解作:关羽要与马超比武,诸葛亮宣称并赞扬关羽已不战自胜。精心组合五个同目之底材,毫无滞阻,一气呵成,充分凸显了多样与统一之美。亦正如刘勰所云者:“驱万涂于同归,贞百虑于一致。使众理虽繁,而无倒置之乖,群言虽多,而无棼丝之乱;扶阳而出条,顺阴而藏迹,首尾周密,表里一体”(《文心雕龙・附会》)。  
     此外,在灯谜艺术美的形式美中,还存在着系解美和隐显美。“系解美”是指出具谜面仿佛在虎项下系一金铃,揭示谜底犹如于虎项下解开所系之铃。通过这一“系”一“解”,亦即在设置悬念和披露悬念的有趣过程之中,作者和猜者双方都获得了愉悦快感。现代小说美学便径称“系解美”为“悬念美”。需要辨析的是,“系解”从根本上不同于“问答”,因为问答是现成的、机械呆板的,它不属文艺创作,一问一答间,也毫无美感可言。至若“隐显美”,于谜则指“辞欲隐而显”。因为谜作的难易、深浅、专泛程度,需要考虑到猜射者、阅读者的学识水平、知觉、想象力和接受心理诸因素,”谜句须览观事变,通达古今。切于事情,则有粘皮带骨之陋;远于事情,则又有捕风捉影之嫌。意是字真,流于固执;意借字巧,流于变诈。当深求隐僻之理,过为诡异之行,然不出乎日常之用,亦云得谜之三昧者。”(李开先《诗禅・又序》)“谜语者,有待启示之文学也。启示为神秘之对象。谜语而无神秘机趣,则无待于启示矣;谜语虽贵神秘,而以呈露启示之迹为要。”(杨汝泉《谜语之研究・谜语之方式》)故作者在隐显适中、恰到好处的创作活动中,亦可获得探索之趣味,审美价值亦由此而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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