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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藥臨床] 塞因塞用法治惡性腹腔積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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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櫝還珠 發表於 2016-8-24 10:1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必讀聲明 / 必讀聲明 本站所有醫藥學內容僅供學習參考,不能視作專業意見,不能替代執業醫師的當面診治,不得依據任何文字內容自行用藥,否則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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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脾補腎』四個字在中醫學裡司空見慣,耳熟能詳,『塞因塞用』作爲治療原則也是人人盡知,但就臨床看來,在惡性腹腔積液治療中並未引起廣大臨床醫生的重視,絕大多數情況下仍在走古代醫家批判的『見脹消脹,見水利水』的路子,取效一時,但畢竟未能更進一步改善患者狀況。這其中有病人急於解決痛苦的需求,但也有醫生對於此理認識之不明,值得注意。

惡性腫瘤引起的腹腔積液稱之爲惡性腹腔積液。惡性腹腔積液是腫瘤晚期的嚴重併發症之一,嚴重影響病人的生存質量。腹水在中醫稱之爲臌脹、單腹脹等,雖有近似於惡性腹腔積液的『血鼓』的提法,但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惡性腹水的診斷標準,治法也混雜於現代醫學所說的肝硬化腹水、血吸蟲病腹水等之中。筆者擬從腫瘤臨床的角度梳理古代及近現代中醫的醫話、醫案,並結合自己的臨床觀察與思考,試圖初步建立惡性腹水的中醫藥處理原則,並提出未來研究的方向,望同道批評指正。

【從【黃帝內經】看臌脹之病機】

【黃帝內經】中與臌脹病機相關的條文約略分爲脾胃和腎兩類。與脾胃相關的條文如:【經脈篇】曰:『足太陰虛則臌脹。胃中寒則脹滿。』【五臟生成篇】曰:『腹滿脹,支膈脅,下厥上冒,過在足太陰、陽明。』【六元正紀大論】曰:『太陰所至爲中滿,霍亂吐下。太陰所至爲重,腫。土郁之發,民病心腹脹,腫身重。』【經脈篇】曰:『胃病則大腹水腫。』【至真要大論】曰:『諸濕腫滿,皆屬於脾。』 與腎和下焦相關的條文如:【水熱穴論】帝曰:『少陰何以主腎?腎何以主水?岐伯曰:腎者,至陰也,至陰者,盛水也。肺者,太陰也,少陰者,冬脈也,故其本在腎,其末在肺,皆積水也。帝曰:腎何以能聚水而生病?岐伯曰:腎者,胃之關也,關門不利,故聚水而從其類也。故水病下爲腫、大腹,上爲喘呼不得臥者,標本俱病。』【五癃津液別篇】曰:『陰陽氣道不通,四海閉塞,三焦不瀉,津液不化,留於下焦,不得滲膀胱,則下焦脹,水溢則爲水脹。』

以經義分析,臌脹之基本病理變化總屬脾、腎受損,氣、水停滯腹中。病變臟器首在中焦脾胃,久則及腎。因脾主運化,脾病則運化失健,水濕內聚;病延日久,累及於腎,腎關開闔不利,水濕不化,則脹滿愈甚。病理因素不外乎氣滯、水濕,水液停蓄不去,腹部日益脹大成臌。氣、水兩者既各有側重,又常相互爲因,錯雜同病。

【『塞因塞用』乃正治,健脾補腎各有法】

『塞因塞用』,前一『塞』指補益治則,後一『塞』指虛性閉塞不通的現象。所謂『塞因塞用』,就是用補益方藥治療虛性閉塞不通的病證,出自【黃帝內經·至真要大論】。歷來醫家多以此作爲臌脹治療的王道之法,並承襲【黃帝內經】的觀點,以健脾、補腎作爲兩大門徑。

健脾運濕,益氣消脹

朱丹溪【丹溪心法】:『臌脹又名單鼓,宜大補中氣行濕,此乃脾虛之甚,必須遠音樂,斷濃味,大劑人參、白朮,佐以陳皮、茯苓、蒼朮之類。有血虛者,用四物湯行血藥。』朱丹溪列舉了自己以健脾益氣之法治療臌脹的經驗後指出:『或曰:氣無補法,何子補氣而獲安,果有說以通之乎?予曰:氣無補法,世俗之言也。以氣之爲病,痞悶壅塞似難於補,恐增病勢。不思正氣虛者不能營運,邪滯所著而不出,所以爲病。經曰:壯者氣行則愈,怯者著而成病。苟或氣怯不用補法,氣何由行?』

喻嘉言【寓意草】:『若只單單腹腫,則爲難治……單腹腫,則中州之地,久窒其四運之軸,而清者不升,濁者不降,互相結聚,牢不可破,實因脾氣之衰微所致……且古方原載腫病五不治,唇黑傷肝,缺盆平傷心,臍出傷脾,背平傷肺,足底平滿傷腎,此五者不可治矣……惟理脾一法,雖五臟見不治之證,而能治者尚多。』喻氏在【醫門法律·脹病論】中列治臌脹方八首,考之皆以健脾培元、運脾和胃爲本。

補腎填精,陰陽不同

王冰對『塞因塞用』註解中說:『假如下氣虛乏,中焦氣壅,胠脅滿甚,食已轉增,粗工之見,無能斷也,欲散滿則恐虛其下,補下則滿甚於中,散氣則下焦轉虛,補虛則中滿滋甚,醫病參議,言意皆同,不救其虛,且攻其滿,藥入則減,藥過依然,故中滿下虛,其病常在,乃不知疏啟其中,峻補於下,少服則資壅,多服則通宣。由是而療,中滿自除,下虛斯實,此則『塞因塞用』者也。』此段重點乃爲填補下焦腎氣,從而啟動中焦運化之力,說理深邃。後世醫家如張景岳之【類經】【馮氏錦囊秘錄內經纂要】李中梓【內經知要】等註解『塞因塞用』時皆原文從之。

趙獻可在【醫貫】中寫道:『至於補腎以治腫,其說難明。蓋禹之治水,行其所無事也。若一事疏鑿,則失之矣。今人之治腎水者,牽牛大戟,粗工之小智,正禹之所惡也。間有用五苓五皮者,以爲中正。亦轉利轉虛,腎氣愈衰而愈不能推送矣,故須用補腎。經曰:腎開竅於二陰,腎氣化則二陰通,二陰閉則胃填脹,故曰腎者胃之關。關門不利,故水聚而從其類也。又曰:腎主下焦……是故腎虛者,下焦之火虛也……惟張仲景制金匱腎氣丸,補而不滯,通而不泄,誠治腫之神方。國朝薛立齋先生,屢用屢效,詳載之醫案中。余根據其案,親試之甚效。故敢詳著焉,世有患此者,幸毋誕之乎。』

張景岳則言:『第凡病腫脹者,最多虛證,若在中年之後,及素多勞傷,或大便溏滑,或脈息弦虛,或聲色憔悴,或因病後,或因攻擊太過,而反致脹滿等證,則皆虛損之易見者也。諸如此類,使非培補元氣,速救根本,則輕者必重,重者必危矣。』

上例以金匱腎氣丸補陽以運通爲主,趙獻可又進一步發揮以養陰爲主的治法。【醫貫】云:『又有一等純是陰虛者,其證腹大臍腫腰痛,兩足先腫,小水短澀,喘嗽有痰不得臥,甚至頭面皆腫,或面赤口渴,但其人飲食知味,大便反燥,醫見形腫氣喘水證標本之疾,雜用利水之藥而益甚。殊不知陰虛,三焦之火旺,與沖脈之屬火者,同逆而上,由是水從火溢,上積於肺而嗽,甚則爲喘呼不能臥,散聚於陰絡而爲跗腫,隨五臟之虛者,入而聚之,爲五臟之脹,皆相火泛濫其水而生病也。以六味地黃加門冬五味大劑服之。余親試有驗,故錄。』

    健脾補腎不偏廢,脈診於中鑒玄機

同爲補法,可以健脾,可以補腎,孰者爲重?何以別之?張景岳提出:『若虛在脾肺者,宜四君子湯、歸脾湯之類主之。若脾虛兼寒者,宜理中湯、溫胃飲、五君子煎。若脾虛兼痰者,宜六君子煎。若腎虛兼痰者,宜金水六君煎。若虛在肝腎者,宜六味地黃湯。若腎虛兼寒者,宜理陰煎,或八味地黃丸,甚者加減【金匱】腎氣湯主之。』顯然,景岳也是補脾與補腎並重的。

孫一奎【赤水玄珠】中言:『歷考三書,可見小便之不利,由下焦元氣虛寒……若非溫補下元,則小便何能獨利……故治脹滿者,先宜溫補下元,使火氣盛而溫氣蒸發,胃中溫暖,穀食易化,則滿可寬矣。夫清氣既升,則濁氣自降,濁氣降則爲小便也,小便利,脹有不消乎。語謂地氣上爲雲,天氣下爲雨,惟此氣流行,斯爲雲爲雨也。』立方爲壯原湯,由人參、白朮、茯苓、補骨脂、桂心、大附子、乾薑、砂仁、陳皮等組成。詳查其方,雖曰溫補下元,於中焦並未偏廢,乃附子理中湯加味而成。

近人王雨三先生論臌脹治法時肯定了健脾之法的重要性,他說:『水病當以健脾爲主,使脾實而氣運,則水自行,宜參術爲君,視所挾證加減。苟徒用利水藥,多致不救。按其所論治水治鼓之法,均以健脾爲主,果屬扼要之法。蓋脾爲中土,土實則堤岸鞏固,邪水焉能泛濫爲害哉?況脾土一健,水濕自能運化,而脹滿亦可不治自愈。』同時指出健脾之法的局限性,『雖然,用參術以培土製水,不過對於脾不運化其水濕者而言。至於下元之水火兩虧,致膀胱之氣化不行而成者,決非參術之健脾者所可療也。』在補脾與補腎的側重點上,王雨三強調補腎,他認爲,腎虛者不可誤補脾,誤補則無益而反損,原因是土克水,補脾之藥,不利於腎虛之體;但是補腎之藥,卻可以健脾,因爲腎爲脾胃之關,而且命火可生脾胃之土。他認爲治療臌脹之法,非溫暖其水髒不爲功。因此,他主張患水火兩虧之症者,必須用附桂八味丸以補其腎與命火,『則不但可以健脾,抑且爲利水之聖藥。蓋腎司二便,腎中之水火足,則二便自利。且腎與膀胱相爲表里,腎氣一足,則膀胱之氣化亦足。』

對於脾不運化和下元水火兩虧的鑑別之處,王雨三先生頗有獨到見解:『然脾不運化與水火兩虧,何以別之?曰:必須察其脈理可知。凡右寸關脈較兩尺尤虛者,是脾虛之證。若左三部及兩尺脈較右寸關尤虛者,即爲水火兩虧之證也。』

【防『見脹消脹,見水利水』治療誤區】

晚期腫瘤形成腹水,多已陰陽俱損,氣血兩虛,此時專務利水消脹,易耗將竭之真陽,易損將竭之真陰。【丹溪心法·臌脹】:『醫又不察虛實,急於作效,病者苦於脹急,喜行利藥,以求通快,不知寬得一日半日,其腫愈甚,病邪甚矣,真氣傷矣。』喻嘉言【寓意草】云:『凡治脹病,而用耗氣散氣,瀉肺瀉膀胱諸藥者,殺人之事也。治病之藥,貴得其宜,病有氣結而不散者,當散其結;甚有除下蕩滌,而其氣之結仍未遽散者,漸積使然也。今脹病乃氣散而不收,更散其氣,豈欲直裂其腹乎?收之不能遽收,亦漸積使然,緩緩圖成可也。若求快意一朝,如草頭諸方,明明立見殺人,若輩全不悔禍,展轉以售奸,吾不知其何等肺腸,千劫不能出地獄矣。』言辭之嚴厲懇切,無以復加。當代名醫關幼波先生也認爲:『類似舟車丸等逐水之藥,雖有驅邪之功,也有傷正之弊,此輩方藥,與今人給利尿劑大體相同,孤立運用此類方法,不過揚湯止沸,暫緩其脹而徒傷其正,腹水消後旋即又起,愈攻愈烈。對體實的患者,此法尚可一試,攻水之後進而扶正調理,而正氣大虛之人,已如風燭殘年,岌岌可危,救恐不及,又安敢伐戕?』臨床上,偏於利水而誘發電解質紊亂、腎功能衰竭甚至昏迷者並不鮮見。

臌脹形成,多提示病情已屆晚期,此前病程已經遷延日久,醫者必須在整個完整病程下考慮治療問題,有長遠之心。朱丹溪在【格致餘論】中提到他治療兩例臌脹病人,一個用了半年時間,一個用了一年多時間,雖然看起來迂緩,但言:『此病之起,或三五年,或十餘年,根深矣,勢篤矣,欲求速效,自求禍耳!知王道者能治此病也。』

【思考與體悟】

『健脾補腎』四個字在中醫學裡司空見慣,耳熟能詳,『塞因塞用』作爲治療原則也是人人盡知,但就臨床看來,在惡性腹腔積液治療中並未引起廣大臨床醫生的重視,絕大多數情況下仍在走古代醫家批判的『見脹消脹,見水利水』的路子,取效一時,但畢竟未能更進一步改善患者狀況。這其中有病人急於解決痛苦的需求,但也有醫生對於此理認識之不明,值得注意。

筆者所羅列的文獻以個案和醫論爲主,截至目前仍缺乏大樣本的病例累計以分析惡性腹腔積液的證候、治療,即使證型的分析,證據也仍然相當有限。健脾的參術、補腎的熟地究竟與惡性腹水之間的量效關係如何?不同種類的惡性腹腔積液預後差別在中醫體系里如何定性?可否依照虛損程度來定量?這些都屬未來應當研究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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