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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學動態] 姚中秋儒家文教超越族群 是中華文明共同體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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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 發表於 2016-7-27 10:38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7月21日,文教北傳與天下秩序的擴展紀念歸綏土默特官學興學290周年學術研討會在呼和浩特召開。海峽兩岸、全國各地十餘所高校、黨校和科研院所的20餘名專家學者,以土默特官學為切入點,深入探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內蒙古地區的傳播與北疆治理歷史經驗的問題。以下為弘道書院院長、北京航空航天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高等研究院姚中秋教授在研討會上的發言。

姚中秋儒家文教超越族群 是中華文明共同體的基礎

姚中秋儒家文教超越族群 是中華文明共同體的基礎

弘道書院院長、北京航空航天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高等研究院姚中秋教授

謝謝陳明兄!沒想到,陳明今天執法如此嚴格。我先申明一下,我也是給我們會議提供了一篇論文,請大家批評指正我這個論文。因為有論文,所以我也就不念論文了,我圍繞着這篇論文在寫作過程中所形成的一些想法,跟大家交流一下,也請各位批評指正。

我想講四點:第一,我是想接着我今天上午在致辭中提到的一個問題,對於今日中國之知識人來說,不管我們是屬於哪個族、不管我們從事哪個學科,我認為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是值得我們討論的:中國何以成為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文明與政治共同體?其實,這是一個基本的事實,只不過在過去的一百多年中,因為我們在新生轉進的過程中,遇到了很多挫折、遭受了失敗。所以,我們基本上都忽略了這樣一個基本事實,就是關於中國的一個基本事實,然後我們又開始向其他的方向思考。比如說,我們就致力於建立一個現代的民族國家,我看這也是陳明兄最近特別關注的問題。當然,這樣的一個討論是很有意義的,就是關於一個現代民族國家構建的討論。但是,它能否回應當代中國所面臨的問題?我覺得這個仍然是需要我們去討論的。

從另外一個維度上來講的話,如果我們從人類組織、共同體這個智慧的角度來說,如果我們僅僅把自己局限於關於現代民族國家的討論,而忽略我們中國人在過去的幾千年當中構建如此大規模的一個文明和政治共同體的義理,以及歷史性的一些制度。我想,這無疑是我們人類知識上的一個損失。所以,我們重新來思考中國何以成為一個人類有史以來中國最大的文明與政治共同體,不僅對於今天的中國而言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應該說也是具有非常重要的一個知識上的價值。

第二,我想談一下我自己對這個問題的一些思考。我看張志強先生的文章,後面也是討論多元一體的問題。確實,我們要理解超大規模的文明與政治共同體,必然會觸及到多元,因為他多樣,所以他才是規模最大的。當然,現在國家之所以比較緊密、有力量,那就是因為他規模小,規模小才可以高度同質化。你的規模足夠大的話,一定是因為你的內部是比較多樣的。其實,我們研讀經典,我們立刻就會發現,中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超大規模的文明與政治共同體。就在這次會議之前,我們在京郊密雲的霧靈山研讀【尚書】的【堯典】、【舜典】。我在這之前也寫了一本【堯舜之道】,就解讀【尚書】的【堯典】、【舜典】和【皋陶謨】三篇。我想,在閱讀這些對於中國的知識人來說最基礎的文獻,上午志強兄也講到了,剛才又講到經的重要性,經其實就是史。我們閱讀這些文獻的時候,會注意到空間上的意識,當然時間意識是非常清晰的、非常強烈的,其實空間的意識也是非常清晰而強烈。我們讀【堯典】,一開始就講:乃命羲和,欽若吳天。派四兄弟到四方極遠之處去觀測日出。緊接着,下面在【舜典】中又有一段,非常詳盡地記載舜到四方去巡守。我們看一看【堯典】、【舜典】的文本,你會發現關於四方的這兩段記載是最為細緻、詳盡的。

其實,從這樣的一個文本安排,我們就能夠看到聖人之心。就是說,中國就是一個天下,中國不僅僅只是一個中心,相反是一個發散的結構、是一個開放的空間,並不是一個有着非常清晰的種族、宗教、疆域的這樣一個界限的同質化的共同體。剛才提到多元的起源、滿天星斗這樣一個理論。我想,對於我們理解超大規模的中國,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提示。

我們看傳統的史學,一般來說都是站在一個華夏中心的角度來書寫的。我們從中國進入到現代的世界,或者國際體系之後,其實也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或者說要求我們要轉換一個視角再來看中國,不再是從原來的華夏中心來看中國,而是站在一個更高的位置上來看中國。我想,滿天星斗說以及張光直先生所講的中國相互作用圈,可能是一個對於我們理解中國形成的過程,以及內在蘊含的人類普遍的合群之道,也許是一個更好的歷史的出發點、歷史的基礎,或者說素材。我們可以基於這樣的一個歷史的基礎,再去進行思考。也就是說,我們在中國看到的不僅僅是多元,我們還會看到複雜的互動,以及在這個互動過程中逐漸形成的一體。也許可以對費孝通先生所提出的多元一體,當然他本身已經隱含了互動的這樣一個維度。我想,當我們在思考超大規模的中國文明與政治共同體的過程中,我們一方面要注意到多元,另外一方面也要注意到一體。剛才郭老師的論文裡面講到幾個相通或者是相同的觀念。

我自己在最近這些年的研究中,是比較注意敬天這個觀念的重要意義。我們可以說,中國文明跟中國以西的文明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我們中國人是敬天,西方人從多神教進入到一神教。起碼我們從【堯典】,以及與此相關的一些古典文獻會看到,中國人大概在堯舜時代就完成了一次精神的突破,那就是從多神教、多神崇拜到敬天,而繼續崇拜多神。其實,形成了一個雙重的結構、一個複雜的結構,就是比西方的結構要複雜,那就是一個天、多個神、諸神統於天。我覺得這樣的一個精神,或者說一個信仰層面上的一個複雜的結構,恐怕是後世的中國在政治上也呈現出一個複雜結構的精神基礎,包括像蒙元、滿清,其實他們都是把自己統治普天之下,統治諸多族群的依據、一個超越性的依據建立在天之基礎上。

我想,我們在理解現代中國這塊土地上多個族群為一體的歷史過程中,也許我們今天是可以深入去梳理具體的紐帶究竟是什麼。比如我剛才講的敬天,也許就是一個根本性的紐帶。可能北方草原民族、北方的這些民族和中原的這些民族,他們也許在這一點上是共享一個,也許在具體內容上會有一些區別,但是起碼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同的,或者是可以貫通的。我認為,這個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當然,我們閱讀一些經典也會看到,由敬天的這樣一個觀念就發展出一套文教系統。像我們閱讀【堯典】、【舜典】,裡面也不厭其煩地記載堯舜作禮,當然孔子的三書六經又把文教作了一個改變,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看到了一個不同於神教的文教。我覺得,這個也是非常重要。第一,我們是敬天,而不是敬惟一真神,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因素。第二,對於中國來說,發揮決定性的整合這個國家作用的是文教,而不是神教。它其實同樣又形成了一個像我剛才講的,一個天、多個神仙對應的一個結果就是,一個文教、多種神教。我想,如果我們對費孝通的多元一體格局能夠再推進一步的話,我覺得也許我們可以把它推進到這樣的一個精神生活的複雜結構上去。

我想說的是,一個文教、多種神教不僅僅只是說,當我們討論到一個中國的天子要統治長城內外這些不同族群的時候會是這樣,即便在漢人的世界、漢人的生活中也仍然是如此。因為,我們也會信各種各樣的神,漢人他會讀孔子之書,但同時他也會在信佛教。這個情形在【宋明理學】當中估計很多,大量的士人,一方面在考進士,另外一方面又到和尚廟裡面去做各種各樣的禮拜、參拜的活動。我想,一個文教、多種神教這樣的一個結構,也許是我們中國成為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文明與政治共同體的一個基數吧。

第三,我想講講由文教化成中國的一個機理,它其實是決定了中國是一個歷史性的過程,而不是一個固定的體。或者我們可以說,他是一個成長的過程。但我們現在回望一下歷史,我們就看得很清楚,剛才講到了理藩院,相比以前天子把它視之為外夷、戎狄,這是一個很大的突破。但是,如果我們看一下中國歷史上的發展,我們會看到很多族群都經歷這樣一個過程。我的文章裡面討論了西南地區的族群,他們是如何進入到中國文明和政治共同體當中的。我們可以看出,其實他經歷了漫長的演變過程。從這個起因看,可能差不多要到明朝最終才真正進入到中國,但是在這個漫長的歷史過程中,他和中央王朝之間的關係,總的來說是在不斷地提升,但是中間可能也會有倒退,那他處理的這個機制其實也就會有變化。

我想,其實我們要理解中國,我們要把他理解為一個成長的事物,他是在不斷地成長,中國其實是他的歷史。其實,我們在經典當中也看到了這樣的一些思考方式,像我們在讀【堯典】的時候,有一句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句話在【詩經》裡面也出現過柔遠能邇。孔子也講過:近者悅,遠者來。重要的就是,遠和近這兩種思考方式,我們在任何一個時間點,我們都可以確定近和遠。中國的基本結構就是:由近及遠、由親及疏。但是,時間總是在不斷地移動,所以,在一個歷史的過程中,遠是可以變成近的。我們可以說,中國幾千年的歷史就是遠人不斷地變成近人的這個歷史過程。我想,我們也許可以暢想一下,就像上午有好幾位講到了,滿清對中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就是內亞的中國化。其實我們可以進一步暢想未來,內亞以外的那一圈,也許再過五百年,也是又中國化。我想,我們進入中國自身成長的歷史,以及儒家文教的義理,是完全可以作這樣的一個想象的。

由此,就進入到第四個議題,就是我們如何處理和面對自己的這樣一個文教傳統?我覺得,這裡面有一個核心的問題是,我們要打破對於民族國家的迷信。如果說在一百多年前,20世紀初、19世紀末的那些先賢,他們努力地要把天下變成國家。我想,我們今天對於這樣一個努力,恐怕要反思,進一步,也許要反其道而行之。這是一點。第二點,這裡面還涉及到一個問題,我這裡非常簡短地講一下,就是我們如何看待儒家、看待儒家的文教?因為今天有好幾位都講到了400毫米降雨線,還講到了農業和非農業,費孝通先生也講到了漢人,我們這個國家似乎主要是靠農業擴展,把自己一體。但是,他把一體理解為農業。也有很多人說:儒家是跟農業文明相關聯的。我想,如果我們固執於這樣的一個觀念,那我們就不可能設想我們現在有如此龐大的一個中國。我認為,儒家文教是超種族的、超族群的,它也不是跟某種生產方式連接在一起的。相反,它是一個普遍的,用雲書記的話來說:修齊治平的常道,它是每一個人,不管你是從事什麼職業,也不管你是屬於哪個種族,甚至不管你信仰什麼宗教,它都是可以普遍的為人所用的。我覺得,這個就是中國之所以成為一個超大規模的文明共同體的秘密所在,就是我們有這樣一個文教的體系,它可以貫通、它可以打破所有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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