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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方言] 吳語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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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丘 發表於 2007-3-30 15:35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來源: 蘇州科技學院語言網
(一)吳語初源來自古楚語
吳越地區在春秋時為吳國越國領地,當時這些諸侯國的主體民族為百越人(屬侗台語族)。吳為越並,語言並無變化。越後又為楚國所滅,吳地被列為三楚之一的『東楚』內。這表明是楚人給吳越地區帶來了華夏語基礎。這還可以由好幾個方面推論:
據傳說吳國王族與周同姓,來自中原,這還有『宜侯』銘文為證,則王族原來可能是會說華語的,但數百年與越族相處之後能否在日常說話中保持下來大可懷疑,因連王名都已越化。但吳越王鑄禮器兵器皆使用漢字,吳季札尤其通中原禮樂(孔子弟子中江南唯吳人子游一人,【禮記】記孔子稱季札為『吳之習於禮者』),那麼統治層應至少在文化上要學華語,猶如舊時歐洲貴族之習拉丁文。只不知當時用的是中原雅音還是相鄰的楚音(從楚伍子胥、伯骸⑽鬧幀⒎扼喚勻朧宋庠嬌矗贍苄源蟆W⒁餳詞垢緄奈饊悼尚牛妒芳恰の饊蘭搖匪怠疤儆憾四吮季B保蛞彩譴又芟染胖廖獾)。
楚語正式進入吳越由楚滅越開始。楚滅越時間現有四說:(1)楚威王七年,即公元前333年(【史記・越世家】及【六國年表】未記年,僅云『盡取故吳地至浙江』同時破齊徐州。【楚世家】破齊事列該年,集解引『徐廣曰:時楚已滅越而伐齊』);(2)楚懷王二十二年,即前306年(【史記會注考證】);(3)楚考烈王元年,即前262年(【越絕書・吳地傳】);(4)楚考烈王十四年,即前249年(蒙文通:【越史叢考】;蒙氏認為楚陸續敗越奪地,奪取吳故地較早,但未及會稽,直至秦方滅)。後二說實為春申君入吳之時。【史記・楚世家】說考烈王元年(前262年)封令尹黃歇於吳號春申君,至幽王元年(前237年)被殺,凡25年(而【春申君列傳】則說考烈王十五年春申君才求移封於江東,【越絕書】則謂幽王立,封春申君於吳,治吳三年後以子為假君,父子治吳凡14年),這段時間內據【越絕書・吳地傳】說春申君泊無錫湖、祀歷山,造龍尾陵道,作吳兩倉、吳市、諸里大\、獄廷、楚門等,還有好幾處客冢,說明當時楚國積極加強對吳的統治,官吏、兵將、食客眾多,春申君被殺後又十六年才被秦滅亡(楚滅後楚人在吳仍有很大勢力,從項梁叔侄在吳的號召力及後來項羽率江東子弟八千人過江反秦可知)。楚人幾十年的統治形成當地發展漢語的條件,今日老湘語與吳語有許多共同處,似非偶然。
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分全國為三十六郡,於吳越地東置會稽郡、西置鄣郡。漢初曾一度合併,後又改會稽為吳郡,漢武則改鄣郡為丹陽郡;至東漢又分置會稽、吳郡。秦漢置郡設官駐兵,中原移民主要聚居點應在郡治的吳(今蘇州)、會稽(今紹興)、宛陵(今宣城)及一些重鎮如秣陵(金陵,今南京)等處,吳語方言應是以此等地方為中心發展起來的,故後來吳語還是分別以蘇州為蘇南吳語中心,紹興為浙江吳語中心,宣城為皖南吳語中心。但當時越族力量還很強,部分越人往往進入山區成為所謂『山越』,而浙南、福建一直還是越人天下。雖然漢武帝詔命徙甌越、東越、閩越於江淮,不過遷走了三越的王族、軍隊主力與豪強而已(註:此說不確,【史記・東越列傳】和【漢書・閩粵傳】都明確記載『將其民徙處江淮之間,東越(粵)地遂虛』),廣大散居越人退入山區,後來又出就故地,如史載『(東甌)後遺人往往漸出』(【太平御覽】卷一七一引【吳地記】),『(閩越)遁逃山谷者頗出』(【宋書・州郡志】),而形成了回浦(溫州)、冶(建安)、東冶(福州)三縣。東漢時還曾派高級將領驃騎將軍張意以水軍討伐東甌(見【太平御覽】引【東觀漢紀】佚文)。直至三國時許靖致曹操書還敘說自己從會稽『南至交州,經歷東甌、閩越之國,行經萬里,不見漢地』(【三國志・蜀書・許靖傳】),說明那時浙南、福建還沒有被真正完全控制。乃至南朝宋謝靈運『嘗自始寧(上虞南鄉)南山伐木開徑直至臨海,從者數百,臨海太守王L驚駭,謂為山賊』。當由山間還有山越遺民而致誤會。因此無怪乎西漢末揚雄所記『吳越』方言詞主要還是侗台語詞彙了,這說明後來吳語方言的形成是經歷一段很長的時間的。
但揚雄【方言】中除『吳越』並稱者為古越語外,常見的便是『吳揚』、『吳楚、荊吳』、及『楚揚、荊揚』等合稱。『揚』既然可與『吳』、『江淮』等並舉,應不是指包含吳(會稽)、廬江、九江、豫章、丹揚等五郡的大揚州,而應指吳楚之間的丹揚郡地而言,丹揚地區為今西部宣州吳語區及徽語區。分析這類『荊吳』、『荊揚』語詞,則較多屬漢語詞。這正表明了楚語由西而東,擴及吳、會二郡的路線。從很少見到『吳』與北方方言並稱,也反證了吳楚方言間關係不比尋常(【漢書・地理志】:『本吳粵[越]與楚接比,數相併兼,故民俗略同』)。由於南吳語比北吳語保持更多的古吳語特點,作者曾將溫州方言與揚雄【方言】所說各地方言進行對比,結果是北鄰吳揚、江淮各2條相合,中原關東5條、關西達17條而多數屬通語,值得注意的楚、南楚沅湘間竟有十八九條相合。如:『曉、憚、慧、篷、嬉、杜狗、簍』等,其中如『憚(怒)、慧(病癒)、拌(揮棄)』等最具溫州方言特色的詞都見於楚語,可見楚語在吳語尤其南吳語的形成中應起過重要作用。吳語的形成除結合古越語底層外,漢語方面可能由楚與中原話兩源融合而成(中原話主要來自晉室南遷),怪不得中原人說吳人『音楚』。唐【慧琳音義】合稱吳楚之音。
即使據最晚的說法,楚治吳始於前249年,至西晉永嘉之亂洛陽陷落的310年,也已有560年的發展,東楚方言與古吳越語相融合當已形成一種有地方特色的漢語江東方言。王充【論衡・自紀】篇記建武十年他八歲就學時『書館小幢百人以上』,說明東漢初會稽教育已很發達,居民相當稠集,也自會向外發展。尤其東吳西晉期間,郡縣屢屢分置增多,說明人口在不斷增加,方言區域在不斷擴展。它與中原漢語的巨大差別,則在晉室南渡時才在文獻記載中明顯表現出來。
(二)江東方言生出吳語
陸德明【經典釋文・敘錄】:『方言差別,固自不同,河北江南最為巨異。』陸氏(約550-630年)是身為吳人的語言大家,歷經陳隋而故於唐初,親記其所見聞,自然貼切。從郭璞注【方言】大量以當時『江東』方言進行對比,可見江東方言晉代即已形成,這又出現幾種情況:
1.從南北、東西的語音歧視說明江東方言自為一系
因南北方言巨異,晉南渡時南人北人互相輕視,南人稱北人為『傖』,北人稱南人為『楚』。
(1)顧亭林【日知錄・方音】引【宋書】『高祖雖累葉江南,楚音未變』。又『長沙王道憐素無材能,言音甚楚』。【世說新語・豪爽】『王大將軍年少時,舊有田舍名,語音亦楚』。又引【文心雕龍】云『張華論韻,士衡多楚』。劉宋皇族及王敦皆南徙北人,已習南音,陸機更是吳人,因都住於東楚之地話帶楚音,故也稱之為『楚』。北朝【魏書・島夷劉裕傳】:『島夷劉裕,晉陵丹徒人也。』【島夷蕭道成傳】:『島夷蕭道成,晉陵武進楚也。』這些出生在常州地區的南朝皇帝,都被加以『楚』名。
(2)【世說新語・輕說】:『支道林入東,見王子猷兄弟。還,人問:「見諸王何如?」答曰:「見一群白頸烏,但聞喚啞啞聲。」』這是說支公到會稽(在建業東,故稱『東』)見王氏兄弟不說官話雅音,就譏之為鳥語。又同篇:『人問顧長康:「何以不作洛生詠?」答曰:「何至作老婢聲!」』(原註:『洛下書生詠,音重濁,故云老婢聲。』)顧為晉陵無錫人,不願依當時風習學洛下語,乃譏北音為婢語(按『傖』義鄙賤之人,與『臧(~獲)』同源)。
以上為南北之別,而江南之東西亦已有較大差別。
當時吳人又鄙稱贛人湘人為『溪』(也作『蕁),因古代荊山以南、洞庭湖至鄱陽湖之間,是『五溪蠻』的原居地,方言含有苗瑤語底層(自明代至今仍有呼江西人為『雞』的,是『溪』音變)。
(3)【世說新語・容止】:『溫(嶠)勸庾(亮)見陶(侃),庾猶豫未能往,溫曰:「溪狗我所悉,卿但見之,必無憂也。』」(按陶為豫章都陽人,家於尋陽,故云)。
(4)【南史・胡諧之傳】:『諧之,豫章南昌人也……,上(齊武帝)方欲獎以貴族盛姻,以諧之家人語菀舨徽飼補謁奈迦送醫套優鎩6旰蟮畚試唬骸浼胰擻鏌粽?」諧之答曰:「宮人少,臣家人多,非唯不能得正音,遂使宮人頓成縈鎩!鄞笮Α!(又范伯年云:『胡諧是何莨罰 )
(5)【梁書・楊公則傳】:『所領是湘溪人,性怯懦。』(【南史】作:『公則所領,多是湘人,溪性懦怯。』)可見當時江東方言與北、與西皆已不同。
2.南北互學方言及雙重語言制
【晉書・王導傳】:『洛京傾覆,中州士女避亂江左者十六七。』金陵成為六朝政治文化中心。這造成兩方面的影響:一是漢人人口大量增加,他們努力學習土話,增強了當地漢語方言對非漢語的同化力量,二是中原南遷人士大量聚集於新都城,又使都城形成雙方言制,即士族階層與庶民的雙重語言制。這有南北朝人士的當時記錄:
(1)宋劉義慶【世說新語・徘調】:『劉真長始見王丞相,時盛暑之月,丞相以腹熨彈棋局,曰:「何乃?」(註:吳人以冷為。【御覽】卷二一引此條注『音楚敬反』)劉既出,人間見王公云何,劉曰:末見他異,唯聞作吳語耳。』(【語林】曰:『真長云:「丞相何奇,止能作吳語及細唾也。』」)
(2)北齊顏之推【顏氏家訓・音辭】:『冠冕君子,南方為優,閻里小人,北方為愈;易服而與之談,南方士庶數言可辨,隔垣而聽其語,北方朝野終日難分。而南染吳越,北雜夷虜,皆有深弊。』
(3)【宋書・顧琛傳】:『宋世江東貴達者,會稽孔季恭、季恭子靈符,吳興丘淵之及琛,吳音不變。』
(4)【南齊書・王敬則傳】:『敬則名位雖達,不以富貴自遇,危拱彷遑,略不衿據,接士庶皆吳語,而殷勤周悉』(敬則原籍臨淮射陽,南徙僑居晉陵南沙縣,初為南沙縣吏,母為女巫)。
由(1)可見北來人士連丞相也努力學吳語,由(2)可見南朝士族能說官話,庶民操吳語,極易分辨,是為雙重語言制。但由(3)(4)還可見當地有的人即使貴達了也不放棄自己的方言,這就加強了土語的力量。但北來雅音官話的力量還是很強的,唐張籍【永嘉行】:『北人避胡多在南,南人至今能晉語。』可能這對以後的北吳語的官話化打下了底子,以後我們看到不但南京、揚州等處寧鎮地區沿江吳語官話化了,還影響其周圍吳語發展為帶有一定官話味的吳語,即以太湖為中心的北吳語,以青戈江為中心的西吳語(宣州吳語),而離南京遠因而發展較慢的南吳語則能保持較多的古老特徵。但我們不能肯定,這種變化主要是由東晉,還是主要由晚唐、南宋的移民造成的,也許是幾次移民積累而成的。因為當時的江東方言還不就是後來的吳語。
3.江東方言是吳閩等方言的祖語
江東方言在六朝時稱為『吳語』,但性質跟今吳語不同,它應是吳語、江淮話、閩語、徽語的共同祖語。江淮話明顯是後代吳語官話化而形成的,而閩語則保留更多的六朝『吳語』的特色。這裡存在吳、閩語與江東方言都有關係的情況:
江東話具有今吳方言特徵。我們由以下材料可以看到這些特徵。
(1)東晉語言學家郭璞(276―324年),字景純,為【爾雅】、【方言】、【山海經】、【穆天子傳】、【楚辭】作注,不時徵引當時江東方言,從而為當時的早期吳語留下了一份可貴的記錄。他的江東、江南方言詞與今溫州話相合的也有十餘條(如『B、甌、煬、浦』等)。
(2)顏之推在上引【音辭】篇還指出『南人以「錢」為「涎」,以「石」為「射」,以「賤」為「羨」,以「是」為「甜」』。是聲紐上不分『從』母與『邪』母、『禪』母與『船』母,即濁的塞擦音與擦音不分,這即在今天還是吳語的一個特點,而在南北朝時已經如此了。
(3)顏氏又云:『北人以庶為戍,以如為儒。』這說的是魚虞二韻之別,表明北人魚虞相混而南人不混。南宋山陰人陸游【老學淹筆記】卷六:『吳人訛魚字,則一韻皆開口。』今溫州話魚韻見系文讀合口呼同虞[y],白讀開口呼讀[ei←i],齒音則只讀開口呼如:『許(那)hei3、去khei5、渠ei2、豬tsei1、苧dzei4、箸dzei6、蛆tshei1(~蟲)、徐zei2(姓)、絮sei5(天羅瓜~)、鼠tshei3』。
而另一方面又有江東話與閩語有關的反映:
(4)日本從南朝學去的漢字音稱『吳音』。但除全濁聲母為濁音外,跟今吳語差別很大,卻有八個特點與今閩語相同,如:麻韻見系字讀e,齊韻讀ai,梗攝讀yau、yaku,元韻合口讀wan(同廈門),開口讀on(似福州),文韻見系讀un如『雲』,尤韻讀u如『有』,匣母合口部分白讀字不隨其他匣母字讀k―而讀w―,如『會畫禾/獲(同潮州)皇(同建甌)』(這也似今吳語,但今吳語匣母讀 /w,不像閩語分h、?/w兩類。客家話齊韻、梗攝讀法相似,則暗示客贛方言與江東這種『吳音』也有關係)。
六朝時日本與劉宋通使十次,而東晉宋、齊梁各只一次,據【日本書紀・雄略紀】記當時遣使於『吳國』,接待『吳國』使及縫織工都承前稱劉宋為『吳』。故『吳音』之『吳』應以來自吳都建康為可靠,不可能遠到閩地,因為直至唐宋,日本舟船也大多還是南至明州(今寧波),未能遠至泉州。則當時『吳音』只能取自蘇南,這說明那時江東『吳音』很近今閩音,而不像今吳音(注意就吳方言保留濁音一點說,閩語方言就也有四處古全濁聲母今尚讀濁音)。
(5)作為南朝『吳語』見於記載的幾個特徵詞如:人稱『儂』(【子夜歌】)、冷稱『』(【世說新語】),今都既見於浙南,又常用於閩語。黃典誠【閩語的特徵】一文引閩語常用口語詞單字35個,而其中『(母)、箬(竹葉)、伏(孵)、卵(蛋)、哺、霧』等18字也用於浙南,如溫州邊即叫『邊舷[ i](『舷』本胡千切,閩語聲母塞化,溫州則清化),相同的超過一半。從而表明閩吳二語關係很深。
(6)黃典誠【閩語的特徵】舉語法特徵說:數量結構『幾百幾十、幾丈幾尺』等可以省去第二個量詞及位在前面的『一』,如一百幾十說『百幾』,一萬七干說『萬七』,一丈六尺說『丈六』。浙南也加此,一百二十還可說『百念』。
(7)尤其浙西南處衢片吳語跟閩語更像,有許多介於閩語吳語之間的形式,表明吳閩並非截然分開,而是一個方言連續體。
那麼當時江東方言至少與今吳閩二語都有關係,未能分清(徽語亦然)。今吳閩二語分化成這樣巨大差異,可能與兩種情況有關:(1)當時在雙重語制下有兩種『吳語』,一種官話性,一種土著南方語。那麼或者太湖周圍的『吳』語受官話同化而成今吳語,再向南擴展,而古『吳』語則保留在浙南山區,更遠的進一步分化為閩語、徽語。⑵若是日本吳音代表原南方官話,則今閩語可能是受到帶有古南方官話性質的客贛語從西而來的影響,才進一步轉化、向客贛靠近(晉代閩地與贛地同屬江州)。從而可能引起了吳閩方言的分化(現在閩語白讀梗攝e?→ia?→i?,陽韻ia?→io?→iū,寒韻的an→on→u?,都是走的客贛方言路子。甚至『歷』1a?8,『粒』白讀1iap8,也與客家話1ak8lεp8相似)。
(四)綜述吳語源流
1.上古南方漢語只有楚語,原說非漢語的吳越江南各地最初也是被楚國收服的,原始吳語也應由楚語分化。至今吳語與老湘語還有許多語音演變共同點如:全濁聲母都讀濁音;見系二等無i介音;『咸山』二攝鼻尾脫落、元音鼻化;『蟹、效』二攝―i、―u尾脫落,變單元音;入聲古塞尾脫落變開或緊喉等。後來吳語湘語兩區雖由客贛語從中插開,自江南近江至今還留有一條濁音走廊,從湖口、星子、都昌、永修,德安、武寧、修水到湖北通城、祟陽、蒲所,到湖南臨湘、岳陽、平江(南江)這十三點,全濁聲母都還讀濁音(湖口老派、武寧與吳語、湘語一樣與次清不混,其他點與次清混),還有很多詞彙相同。
2.吳湘聯繫被插開是客贛語發展後的事。這種方言除全濁、次清聲母混一外,韻尾保持比較完整,二等有些點(如梅縣)有i介音,三等i介音也比別的南方方言多,影母洪音讀?,表現出好些比其所處地域位置更為靠北的一些語言特點,可能是北語結合南方土語的產物。早期南遷活動可以溯至漢末動亂。如【三國志・蔣濟傳】:『江淮間十餘萬眾,皆驚走吳。』【三國志・吳書・吳主傳】:『自廬江、九江、新春、廣陵十餘萬,皆東渡江,江西遂虛,合肥以南惟有皖城。』皖城即今安徽潛山,是今贛語楔入江淮區的最北點之一,在周圍強大江淮話包圍圈中至今還能保持贛語一些基本特色。孤懸於江北贛語尖角之尖的潛山話,想來不會是受隔江贛語的感染,而可能是舊語的餘存。則贛客語可能來自這些東渡江入吳的古江淮移民,因從廬江、九江南移的話,過江即今贛語區(貴池石台二縣西部、東至、彭澤、瑞昌等處,這裡有湖泊、長江及眾多支汊,古代可能因到處沼澤,不便居住,因而人少荒廢地多。而戰亂時就成為很好的避難可墾闢之處了。這股江淮移民與豫章的古楚語結合後形成客贛語的雛形,以後又因東晉南下移民而加強為客贛語,從而向東發展影響東鄰的古吳語,對分化出徽語、閩語曾起過重大作用(今閩語徽語中有的層次接近客贛)。
3.六朝晉宋之『江東』方言包括後世吳閩方言在內,至今吳語東甌片南部有蒼南『蠻話』,是一種有全濁聲母的介於吳閩之間的閩東話,在處衡片浦城南部有一種石陂話是有全濁聲母的介於吳閩之間的閩北話,它們都是含有對方層次的中介方言,表示了一種處於二者之間的中間狀態。就像浙江建德話是吳徽二語之間中間狀態話那樣。
4.至唐時國家安定興盛。戰亂可造成方言遷徙,安定則可使方言鞏固,分化。到開汀、開漳之時閩客兩語即界線劃然分明,說明閩語已經形成並鞏固,北宋編的韻書【集韻】中已經編入閩方言專用方言字『囝』,皆與今閩語正同。同時也收入不少吳語方言字。則吳語自然也已形成而鞏固了。
5.宋代吳語不但已鞏固並已形成今天南北各片的基本狀況。東甌片永嘉方言作者並已據自己方言寫入字書(如戴侗:【六書故】),並由專業書會寫出影響全國的文學作品――各種永嘉戲文腳本,其中豐富地表現了本片方言特色(如【張協狀元】)。
那麼吳語從江東方言分別獨立發展則應在南朝以降。吳語形成的下限應該至少不晚於唐,而其祖語上限可以追溯到漢以至東楚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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