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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方言] 新北京方言:在路上,未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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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酒當歌 發表於 2007-5-11 09:51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來源: 大渡網
多年來有關通用語和方言的爭論也從未停息:有人強調,普通話作為漢語通用語過分強勢,擠壓了傳統方言的生存空間;另一些人則認為,過於強調方言的地域特色,不利於不同方言區居民的交流,乃至破壞安定團結的大好氛圍。
值得關注的是,方言是一種過程。它本身就處在不斷發展變化之中。當方言與其他方言,方言與通用語,甚至與網絡用語相碰撞,『新方言』已經在路上。
以色列神話用『通天塔』來解釋不同語言的形成。其實方言也是導致語言分歧的重要因素。
概述:方言形成牽動一部移民史
1.漢語方言有八個方言區
以色列神話用『通天塔』的故事來解釋不同語言的形成:當神的恐懼與人類的努力發生衝突時,神決定讓地球上的眾生講各種語言。事實上,多民族的共存,令世界上的語言也變得豐富多彩。而方言也是導致不同語言出現的原因之一。
通常,語言學家根據漢語各方言之間的相互關係將其劃分為八個方言區:北方方言區(官話區)、吳方言區、粵方言區、閩南方言區、閩北方言區、贛方言區、客家方言區、湘方言區。其中,閩南方言、閩北方言有時被合併為閩方言區,而北方方言區中的晉方言,有時也被單獨列出。
2.西北一致,東南分化
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研究員鄭張尚芳祖籍溫州。他也一直從事溫州方言的研究。在他的解讀中,中國漢語方言形成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從黑龍江到雲南,可以畫出一條大約3200千米長的直線。這條線以南以東,存在眾多方言。但在直線以東以西,基本屬於『官話區』,使用北方話。『官話是普通話的底子,而3200千米的長度放到歐洲都已經跨越了很多講不同語言的國家,但在我國卻保持了語言的一致。』
東南角的眾多方言是如何形成的呢?鄭張尚芳解釋說,方言的形成主要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語言本身的變化速度有不同。在漢代的時候,沿海地區語言變化要快一些,中原則慢一些。其次是東南沿海一帶民族眾多。各民族互相接觸、移民的過程中,不同的語言相互影響形成不同的方言。移民時間的不同、接觸民族的不同,都導致方言的差異。鄭張尚芳指出東南一代古代是少數民族居住區,『東夷就是傣族、侗族的方言,南蠻是苗族、瑤族。這些地區以前都不講漢語,然而中原人由北方遷移到南方。受此影響,他們逐步改說漢語。』
3.人口遷徙促進語言交流
人口不斷往東南遷徙,使得北方中原漢語和南方語言分別演化,改變了中國的語言分布格局。追溯歷史,由北族南下引起的中原居民大規模南遷的情況,肇始於公元4世紀。中原居民首先南遷江淮,進而進入長江三大湖流域,或再沿東南沿海和贛湘遠徙嶺南閩粵桂。而中原居民的大量南遷,促使當地土著的語言漢語化而融入漢人,『他們學習漢語,採取簡便的原則,各個民族不同,就形成了不同的方言,』鄭張尚芳指出由於移民帶來的『交流』在歷史上還不止一次,有的移民活動發生在漢代,有些是在晉代,有些是在宋代。這更導致了方言的複雜化。
移民有時會造成一些有趣的方言現象。比如杭州雖然地處吳方言區內,但其方言詞彙、發音等卻與周圍地區的方言略有不同,而出現一些北方方言的特徵。原因是宋人南渡,將杭州作為都城,並將原都城開封的方言帶了過來,在這裡形成了一個『方言島』。至今杭州話里的一小部還保留着開封話的遺蹟。想知道古代官話怎麼樣,只要看看杭州話與周邊吳語地區有哪些不同就行了。
由此有學者便提出漢語方言的劃分,必須追溯到文化淵源為內涵的人文歷史地理語言學概念,必須以漢人移民的周邊化軌跡和互動語言的漢語化程度為基本依據。一部漢語方言形成史就是一部中國移民交流傳播的歷史。
永恆變遷:新北京人造就新北京話
俞平伯曾說『北京話是全中國最優美的語言,』林語堂也曾讚美過北京話有着『平靜自然舒服悅耳的腔調兒』。不過,從語言學的角度看,在漢語的諸多方言中,北京話只是其中平凡的一支。只是,由於數百年來北京特殊的政治、文化和社會地位,使北京方言獲得了一些特殊的地位。目前漢語通用語,就以北京語言作為標準音。
在中國傳媒大學文學院教授彭宗平看來,如果說有所謂的『新北京方言』,那這一新方言針對的也是『新北京人』。這些新北京人可能並非北京土著,但卻在北京的大院環境中長大。他們自小接觸的就是普通話,而非北京方言。在成長過程中,他們又不斷接觸東北方言、河北方言,結合近二三十年北京及周邊地區的流行語,形成了新北京方言。
新北京方言裡也許還留有一些其他方言帶來的痕跡。比如現在北京人常說『耍大牌』,這個詞就是從廣東一帶傳來的。由於廣東經濟的發達,粵語逐漸成為一種強勢方言。它傳到北京後,北京人又將其改良,帶上自己的地方特色,變成了兒化詞『耍大牌兒』。彭宗平指出這樣的例子便是新北京方言的一個縮影。
『當然,這個新北京方言形成的過程是漸變的。』鄭張尚芳也表示,如果說我們真的處於新北京方言形成期間,那麼這個階段也是個比較長的時期,並且很難以一個時間點來區分新舊陣營。
北京話與其他方言一樣,受到移民交流的影響,並且處於不斷變化之中。最初,北京方言受到契丹、女真、蒙古等北方少數民族語言的影響。到了明朝初年,明政府從山西、山東甚至江浙一帶抽調大量移民進入北京。因此,這一時期的北京方言受到中原方言以及長江流域諸方言的影響。這是北京方言發展過程中的重要轉折,由此留下的一些痕跡甚至保留至今。例如,『寧可』一詞,北京方言有時說作為『lengke』。聲母『n』和『l』混用,這就是皖南方言的遺蹟。
在清王朝統治之下,北京方言又受了滿族語言,特別是旗人語言的影響。融合了滿族語言之後的北京方言,與元代大都的方言已完全不同。鄭張尚芳還指出公眾認識上的一個錯誤:人們通常將北京話視為典型的北方方言。可事實上所謂北方方言,是以山西方言為基礎的。而北京話與東北方言較接近,屬於『東部官話』。
相對靜止:北京方言的『兒化生存』
有些人將一些保留中古漢語因素較多的方言,比如粵方言,說成是『方言活化石』。但鄭張尚芳並不認可這種說法。方言處在不斷的變化、發展過程中,『活化石』這樣的說法,只是相對而言罷了。
鄭張尚芳指出,每個地區的方言都保留着古音部分,同時也有現代音部分。任何一種方言都有轉變,沒有哪個地方音是和古音完全一樣的。比如粵語,收尾有入聲收尾,『入聲是古音里有的。』而以上海話為代表的吳語中,濁音聲母比較古老,是濁聲母的古化石。福建話『竹』聲母讀d、『飛』聲母讀b,『芳』聲母讀p,都屬於古音。可保留古音不等於方言不發生變化,只不過有些變化快些,有些則慢些。這種速度的差異甚至表現在一個城市裡。鄭張尚芳說,目前的溫州方言就有老派和新派之分,兩者相差一套聲母。
相對來說,北京話的變數要少一些。在中國傳媒大學文學院教授彭宗平看來,與北方方言的其他類型一樣,北京方言保留的古音成分最少,語言結構簡單,內部分歧小。
他將『兒化現象』視為北京方言中最不易變化的特徵之一。『北京兒化音自身的調節與變異,正是其生存手段之一。』彭宗平指出兒化音調節和變異,表現為隨社會交際需求及語體功能的變動,北京話兒化詞群體出現舊形式的消失和新形式的顯現。
群體原因:社會方言帶來新變數
先看【穿普拉達的女魔頭】,再看蓋里奇的【偷搶拐騙】――你當然會發現後者的語言比前者的『硬』很多。這是美英不同方言造成的嗎?不,這不是地域性方言,這是社會性方言:時尚人士的方言與地下社會的方言。
所謂社會性方言,指的是不同年齡、性別、身份、職業、階層的人,會因為其社會屬性的不同,而使用不同的語言。美國語言學家拉波夫就曾經做過一個很著名的社會調查,他發現在美國社會中,不同職業、種族的人,對r音的處理是不一樣的。
一旦遭遇社會方言,新北京方言的變數就變得更為複雜了。鄭張尚芳指出社會方言牽涉到詞彙上的差別,但在聲母韻母上沒有差別。而這種詞彙的差別,最多的還是體現在不同社會群體之間。
以不同年齡人群中出現的社會性方言差異為例,鄭張尚芳指出,目前在溫州,當地方言就有老派、新派之分,前者多流行於老人中,而後者則主要是青年在使用。比如『蘇』、『酸』與『孫』這三個字,在新派溫州方言中的讀音是一樣的,但在老派溫州方言中這三個字卻分屬三個不同的韻母。同樣,『賽』和『細』這兩個字,新派溫州話中讀音相同,但在老人們嘴裡,依然可以清晰地區別開。『這種不同群體之間形成的方言遵循的是「省力原則」,將相近的音合併了。』
不同社會群體有不同的社會方言,彭宗平觀察北京方言中『兒化音』的使用情況發現,不同的社會群體,在不同的時間、場合,面臨不同的交際目的及對象,兒化詞的出現頻率是不同的。他曾經對北京地區的七檔主要電視新聞節目進行過調查統計,調查的對象,從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到北京台的【本周】。結果發現,電視節目的內容與形式,為主持人提供了不同的語境,語境的差異使主持人使用兒化詞的頻率產生了影響。『這充分說明不同語境背景也是影響兒化詞出現與否、出現頻數高低的重要因素。』他舉例說,北京電視台的【第七日】節目,平民化氣息強烈,以北京百姓的身邊小事為主要內容,由此用語通俗平易,口語特徵突出,兒化詞出現頻率非常高。他甚至發現一些已經退出日常會話的兒話詞,也會偶爾出現在這檔節目當中。
不過,隨着社會的不斷發展,由於社會階層不同,使用不同兒化音的社會方言現象正在逐步減少。彭宗平指出,以往不同階層流行各自可接受的那一部分兒化詞,由此便出現儘管是同一時代,但因說話者處於不同社會階層,所以使用不同的兒化詞,同時並不完全認同其他階層人對兒話詞的處理的現象。現在這種階層分布已徹底打破,兒化音在社會使用階層間的差異變得越來越小。
北京方言選錄
轉腸子:傷腦筋
拔愴:代出氣,代爭回顏面。
錛得兒木:啄木鳥
表情:表功以討歡心
賓:(禮節)約束
餅子:性情執拗的人,或者胡亂揮霍,花冤枉錢的人。
不鯰魚:諧音『不言語』,即默不作聲。
菜包子:懦弱無能的人。
成龍:變得狂妄。
沉屁股大爺:慣於久坐的訪客。
二六屁:胡說八道的話。
八根柴:稀疏的頭髮;一種八根簽的摺扇。
白老頭兒:柳絮。
拌蒜:腳步踉蹌;舉止失措。
寶魔:活寶,現世的人。
拔尊:地位超眾,享受特殊。
背蛤蜊:走壞運。
笨:不黏的(穀物)。
變狗:(小孩)生病。
撥剌賀:有權勢的人。
菜虎子:貪吃菜餚的人。
草雞:畏縮。
蹭桃毛兒:占小便宜,揩油。
唱鼻涕歌兒:放聲大哭。
鑔兒話:帶詼諧意味的話。
車喝:沒有分寸地說玩笑話;煽動。
眵目糊:眼屎。
匙子:小孩的拳頭。
充大瓣兒蒜:硬充能幹。
抽抽:退步,能力減退。
串房沿兒:租房子住。
雛巴虎兒:初入社會的青年。
杵大蟒:冒犯權勢。
磁氣:路子廣,吃得開。
達達:頭目。
打燈籠兒:只穿外衣不穿內衣。
大公母兒:大致的情形。
搗雜技:竊竊私語。
大頭蚊子:上當的人,冤大頭。也叫大頭魚。
打油飛:到處閒逛,各處亂走。
顛鴨子:跑離。
點眼:故意做引人注目的事。
獨害:孤僻。
堆萎:(因為害怕)而癱軟。
耳乎:理會;仿佛。
放禿尾巴鷹:放賬收不回。
翻蠻:說令人聽不懂的語言或方言。
瘋了象:肆無忌憚,大膽胡為。
佛爺桌子:哎呀,天哪。
嘎巴溜丟脆:乾乾脆脆,爽爽快快。
鉻硬:煩躁,使厭惡。
公東兒:參與者都出錢的會餐。
夠句子:得體,說得過去。
故故由兒:花招,花樣。
海里奔:新奇事物。
漢奸:陀螺。
花脖子:半內行的人。
畫灰兒:猶豫不決;懷疑。
雞屎派:無原則、和稀泥的人。
摘自【北京方言詞典】(陳剛編,19859月商務印書出版社出版)。
延伸:『斑竹』、『美眉』也是方言
或許你從不知道有『社會性方言』這回事,但你依然可能經常與一種常見的社會性方言打交道――因為你上網。『網絡語言也可以劃歸為一種社會方言,』鄭張尚芳和彭宗平都強調了網絡語言的這一方言身份。
確定某種社會方言的身份,首要條件便是該種語言有一個穩定的使用群體。隨着網絡用戶的不斷增加,網絡語言的使用群體逐漸形成,並發展壯大起來。『網絡方言』也逐漸成為一種重要的社會方言,被大部分網絡使用者接受。它產生在自由網絡空間內,並有着強大的生命力,可能逐漸從網絡世界向現實世界滲透。
彭宗平指出通過網絡方言,我們可以抓住新興人類究竟是怎麼來的、他們的特色等話題。因為世界上不同地方的人都可以通過站點來交流,所以,網絡語言有明顯的語言混合現象。網絡方言中,不僅英漢詞彙混合,而且漢字、字母、數字、標點組合與創新也頗為普遍。『比如用數字「88」來代替「再見」,這都體現了網絡語言的簡便原則。』除此以外,網絡方言還體現了符號化、數字化的特色,類似用符號等進行自由粘貼和插入,使得網絡方言更形象、生動且富於變化,而社會方言的發展也因此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不過,網絡方言還有一個隨意性的特點。這對現有漢語的規範化造成了一定的衝擊。一個最明顯的例證就是,受到中文輸入法的影響,網絡方言中的諧音字詞和錯別字,例如『斑竹』、『菌男』、『霉女』等等。有些人在使用網絡語言時甚至故意將一些字輸錯,比如用『奶里』代『哪裡』,把『小朋友』說成『小盆友』。
這些詞彙有時會被好奇的孩子們引入現實世界,導致了一些成人的反感。不過,這種『錯訛』在地域性方言的演變中也存在。比如『垃圾』,最初是南方的方言,讀若『了澀』。這個詞流傳到北方以後,被人們『讀半邊』,成了別字,發音也就以訛傳訛地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鄭張教授指出,錯誤讀法最後變成主流發音的情況還有很多,因此也沒有必要對網絡語言中的『錯訛』太過緊張。
作者: 李健亞   
來源: 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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