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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漢紀三十譯文)——司馬光(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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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efg8y 發表於 2023-11-20 23:0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漢紀三十 王莽天鳳二年(乙亥,公元15年)
  春天,仲春,大赦天下。
  民間謠傳有黃龍摔死在黃山宮中,老黎民奔波前往看繁華的有一萬人之多。王莽膩煩這件事,逮捕了許多人訊問謊言從哪裏傳起,沒能搜到。
  匈奴單于欒提顯既已跟中國和好,便向新朝索取他兒子的屍首。王莽想要派遣使者送去,恐怕欒提咸惱恨損害使者,便拘捕以前發起要處死欒提咸兒子的原將軍陳欽,用別的罪名處死。王莽挑選善於交涉對答的儒生濟南郡人王咸作特使。夏日,蒲月,再加派和親侯王歙,與王咸等護送右廚唯姑夕王,一併償還以前所斬首的人質欒提登和他的隨從貴族們的棺材。匈奴單于派欒提雲、右骨都侯須卜當的兒子大且渠須卜奢,到邊塞迎接。王咸到了單于的王庭,陳述王莽的聲威德行,加上王莽又致送欒提鹹批量財物,趁勢叮囑他變化稱號,改匈奴為恭奴,單于為擅長,賜予新朝頒佈的印信,封骨都侯須卜當為後安公,須卜當之子須卜奢為後安侯。單于欒提咸貪圖王莽的財物,因此牽強聽從。但攻打搶劫仍然如故。
  王莽認定製度一旦確認,那麼天下自然太平,因此悉心思索區分地域,制訂禮節,創作樂教,都講究適合【六經】的說法。公卿大臣清晨上朝,黃昏退朝,談論連年,不可夠作出定奪,沒有時間處置訴訟冤案和黎民急迫須要解決的問題。縣宰缺額通常好幾年全是派人署理,各類貪污枉法的行徑,1天比1天利害。派駐郡和封國的中郎將、繡衣執法,紛繁借用勢力,相互揭發彈劾。還有十一公士散佈各地,監督農耕和蠶桑,安排每季每月的工作,檢驗各類規章的履行狀況,車水馬龍,在路上絡繹不絕。召集官民,拘捕取證,郡縣官府徵收賦稅和財物,層層行賄,是非清濁不分,前往朝廷申述冤苦的人許多。王莽看見自己以前因專權而獲得了漢代政權,因此總想自己包攬眾事,而相關官員只按既定的政令處事,以圖能夠免去罪責。各寶庫、國庫和錢糧官,都由太監治理;官吏和平民的密奏,由太監和左右侍從開拆,尚書不得悉道。他防範臣下就是如此。又喜愛變化制度,政令繁瑣,原本應該由以下受命施行的,總要考核過問今後才交去辦理,以至前面的事件沒有完,後面的事件又趕上了,昏亂糊塗,沒完沒了。王莽經常在光線下辦公,直到天明還沒有辦完。尚書藉此機會作弊,梗阻下情,奏報後續等答覆的人連年不能離去,被關押在郡縣監獄裏的人要碰到大赦才得出來,京城衛戍士兵不可輪換乃至到達三年之久。穀物經常很貴,邊疆的部隊二十多萬人仰賴官府供給吃穿。五原郡和代郡特別遭殃,有的人變成盜賊,幾千人成群結隊,轉到臨近各郡。王莽派遣捕盜將軍孔仁帶領部隊會同地方官兵聯合進擊,經過一年多才平定。
  邯鄲以北區域降了大雨,地下水湧出,水深的地方有幾丈深,沖走淹死幾千人。
  三年(丙子,公元16年)
  春天,仲春乙酉(疑誤),爆發地震,天降大雪,關東區域特別利害,雪深的地方有丈把深,竹子、柏樹有的枯死了。大司空王邑上書,以地震為由,懇求退休。王莽不准,說:『大地有震有動,震有害而動無害。【春秋】記錄地震,【易經·繫辭上傳】只說地動,動的時候就伸開,靜的時候就合攏,萬物由此爆發。』王莽喜歡自我騙取掩蓋,全是此類。
  以前,王莽以釐訂制度未完為由,上自公爵侯爵,下到小吏,全都停發俸祿。夏日,蒲月,王莽下詔書說:『我遭逢不幸的命運,劫難難避,國家財務開銷不夠,人民騷動,從公卿下列,1個月的俸祿唯獨十布二匹,或絲帛一匹。我每想到這件事,沒有不哀愁的。如今艱難期間已然過去,國庫貯備固然還不豐富,但已略微寬裕,將從六月朔(初一)庚寅開始,根據制度發給官吏俸祿。』四輔、公卿、醫生、士,下至輿、僚,共十五等。僚的俸祿每年六十六斛,根據等差漸漸升高,到四輔則是一萬斛。王莽又下詔:『古時候,年歲歉收則俸祿加大,年歲豐收則俸祿減小,表示官吏與平民同喜同憂。如今,借用年末統計作為統一計算的依據,天下幸虧沒有災禍的時候,御廚房各類膳食全備。如有災禍,則以十為率,計算數目而減小膳食。十一位公爵、六司、六卿及下列,各分到若干州郡、封國,愛護這類區域渡過災禍,也以十為率,計算受災多少而減少俸祿。從京師倉庫的儲積糧裏面認領俸祿的郎官、隨從官和京師官吏,以太官膳食的齊全或減小作為尺度。期望上下齊心同德,鼓舞、促成農業製造,撫慰仁慈的老黎民。』王莽的制度這樣瑣碎,核算課計很難辦理,官吏究竟還是領不到俸祿,因而紛繁借用自己的職權幹壞事,靠收行賄賂來解決自己的費用開銷。
  戊辰(初九),長平館西岸坍塌,把涇河水流梗阻,河水決口向北流去。群臣向王莽恭喜,認定這就是【河圖】所說的『用土去鎮服水』,是匈奴淪亡的好兆頭。因而王莽派遣并州牧宋弘和游擊都尉任萌等人率領部隊進擊匈奴,抵達邊境駐紮下來。
  秋天,七月辛酉(疑誤),霸城門爆發火警。
  戊子晦(疑誤)顯現日食。大赦天下。
  平蠻將軍馮茂攻擊句町,士兵因瘟疫而滅亡的有非常之六七,徵收黎民財物,十中取五,弄得益州民窮財盡,而鬥爭卻沒有獲得勝利,王莽把他調回來關進監獄,馮茂死於獄中。冬季,王莽再派寧始將軍廉丹與庸部牧史熊,大力徵發天水、隴西騎兵,廣漢、巴郡、蜀郡、犍為等郡官員丁壯十萬人,加上負責糧秣運輸的共計二十萬人,策動攻打。剛抵達時,斬殺仇人數千。後來軍糧供給不上,士兵飢餓,又染上瘟疫。王莽徵召廉丹、史熊回京師。廉丹、史熊需要加大援助,表示絕對要克服句町才班師還朝。因而,捐稅更重了。就都大尹馮英不肯給,奏報說:『自從西南夷變節此後,前後差不多十年了,郡縣地方軍民進行抗擊沒有停了過。然後任用馮茂,苟且奉行不顧後果的政策。道縣以南區域,山勢險惡深邃,馮茂把不少黎民趕到遠地暫住,費用以億計,官兵遭遇毒氣而滅亡的到達非常之七。如今廉丹和史熊針對自己確保的劃定限期感覺膽怯,期限徵集調發各郡的士兵和食糧,又搜索民間財物,拿走了民財的非常之四,弄得梁州區域民窮財盡,軍功究竟還是不可夠完結。理應停了鬥爭,派部隊駐守並開墾耕作田地,公開設置封賞,召誘夷人。』王莽盛怒,免掉了馮英的官職。後來有所覺醒,說道:『馮英也不便深加責備。』又任命馮英作長沙郡連率。越郡戎狄酋長任貴,也殺害了太守枚根。
  翟義的黨羽王孫慶被捉,王莽命御醫、藥劑師和高明的屠手一道解剖他,丈量五臟,用竹籤打通他的經脈,弄清來龍去脈,說是可以拿來醫治疾病。
  本年,新朝派特使五威將王駿、西域都護李崇和戊已校尉郭欽出使西域,各國都到郊野迎接並供給民夫和糧秣。王駿想要攻擊他們,焉耆冒充投誠,卻機密聚集軍隊防範。王駿等帶領莎車、龜茲的部隊七千餘人分作數隊,命令郭欽和佐帥何封另率一支部隊作為後衛。王駿等加入焉耆,焉耆伏兵突起,攔阻攻擊王駿。而姑墨、封犁、危須等國部隊變節,回兵同向王駿等策動攻打,把王駿等人整個斬殺。郭欽稍後到達焉耆,焉耆部隊還沒有返回,郭欽策動攻擊,屠戮老弱,取道車師入塞回國。王莽任命郭欽當填外將軍,封為鬍子,封何封為集胡男。李崇採集殘存軍隊,退保龜茲。等到王莽敗亡,李崇逝世,西域因而跟中國阻隔。
  四年(丁丑,公元17年)
  夏日六月間,王莽從頭在明堂把意味封國的茅草與泥土賦予諸侯王,親身設置有文采的石制几案,陳設菁茅和四色泥土,祭告泰山、國家宗社、后土和先代的祖父祖母,接着進行封授。王莽愛好說廢話,艷羨遠古的制度,多給人賜冊封位,為人卻實在吝嗇小氣,託辭地皮計劃沒有確認,因此姑且先賦予意味封國的茅土,拿來撫慰喜愛冊封的人。
  秋天八月,王莽親身到京師南郊,鑄作威斗。威斗是用銅摻進五色石子鑄成的,外形象北斗,長二尺五寸,想要以此來咒罵克服各地兵馬。威斗鑄成了,讓司命扛着它,王莽出門置於前頭,王莽進宮就放在旁邊。
  王莽設置羲和命士,監督履行治理財務的五均、六管制度。每郡有幾個名額,都由富豪、大商人當擔。這類官員乘坐驛車,追求奸利,來往全國。伺機與郡縣官吏勾結,設立假帳。國庫未能充溢,而黎民愈加窮苦。本年,王莽再下詔,重申必定六管。每一項治理制度下達,總要為它設置條規禁令,違背的人罪重的乃至處死。奸狡之徒與贓官污吏同時損害黎民,黎民不得平安。另外,上公及下列有奴婢的人一律交稅金,每一奴婢要交納三千六百錢,天下愈憂愁苦。納言馮常就六管制度進行奉勸,王莽盛怒,把馮常罷免。新朝的法令,瑣碎刻薄,黎民動輒冒犯禁網,農民沒有時間種田種桑,徭役沉重。而旱災、蝗蟲災接連爆發,訴訟和監獄中在押的犯人恆久不可結案。官吏用暴虐的措施成立森嚴,借用王莽的禁令強佔民間財富。富人不可愛護自己的財富,窮漢不可活命。因而,不管貧富都當起匪徒。他們依附高山大澤的險阻,官吏不能禮服,只好蒙蔽上級,以至盜賊逐漸地越來越多。臨淮瓜田儀盤據會稽郡長州,琅邪呂母集結黨羽幾千人,誅殺海曲縣宰,乘船入海,當起海盜,人數越來越多,有一萬左右。荊州爆發大饑饉,黎民逃入山野沼澤,發掘荸薺而食,相互攻打搶奪。新市人王匡、王鳳出面為大家評理,排遣糾葛,因而被推做領袖,具有數百人。此時逃亡客南陽馬武、潁川王常、成丹等,都來投靠。他們共同攻打距都市較遠的村子,藏在綠林山中,數月之間,聚集到七八千人。又有南郡張霸、江夏羊牧等,與王匡同時崛起,都有一萬人之眾。王莽派出使者,到當地赦免這類匪徒。使者回京之後,奏稱:『匪徒們遣散之後,不久就又聚合,問他們原因,都說:「哀愁法令既多又刻薄,動輒犯罪。盡力勞動所獲得的酬勞,還不足交納捐稅。就是閉門自守,又通常因街坊擅自鑄錢或攜帶銅,要連坐入獄,贓官污吏,逼人慾死。」黎民走投無路,便都起來做盜賊。』王莽盛怒,免其官職。有人順着王莽的意思,說:『小民瘋狂刁猾,理應誅殺。』或者說:『這僅僅偶然的時運,不久將會殲滅。』王莽興奮,便升其官職。
  五年(戊寅,公元18年)
  春天,正月初一,北軍南營門失火。
  王莽任命大司馬司允費興作荊州牧,接見並詢問他到任後的施政計劃,費興答覆說:『荊州、揚州的黎民大都依附山林湖沼,以捕撈、樵採為業。前一段時間,國家奉行六管制度,徵收山林湖沼稅,侵害、剝奪了黎民的利益,加上連陳舊旱,黎民飢餓困窘,因此淪為盜賊。我到任後,想要明令曉喻盜賊返回故裏,貸放農具、耕牛、種子、食糧,減免他們的賦稅,期望可以遣散、撫慰他們。』王莽盛怒,免掉了費興的官職。
  全國的官吏由於得不到俸祿,紛繁去攫取非法利益,郡尹、縣宰家裏沉澱上千斤黃金。王莽因而檢驗始建國二年匈奴侵擾中國此後,全部軍官和邊境官吏醫生以上攫取非法利益加大工業發了財的,沒收他們家中全部財富的五分之四,拿來幫助邊防急需。各公府官吏乘坐驛站快車跑遍全國,檢查貪贓案件,動員官吏告發他們的上級,奴婢告發他們的主人,期望用如此的方法來制止奸邪,可是奸邪卻越加利害。
  王莽的孫子功崇公王宗因為給自己畫了一幅像,穿着皇帝的衣服,戴着皇帝的冠冕,刻了三枚印章,被察覺,王宗自盡。王宗的姐姐王妨是衛將軍王興的夫人,被控告禱告鬼神給她婆母降磨難,為了滅口而殺死婢女,與王興都自盡了。
  本年,楊雄逝世。最初,漢成帝劉驁時,楊雄當郎官,在黃門服務,與王莽、劉秀一塊當官。哀帝劉欣初年,又與董賢同官。王莽、董賢后來當了三公高官,權利超過天子,所舉薦保舉的人,沒有不升遷的。可是,楊雄歷經了三代天子,仍是原官。到王莽奪取皇位,楊雄才以受尊重的老先輩的資格,擢升為醫生。楊雄對勢利看得很淡,喜好遠古的典章制度,喜愛儒家學派的道理,打算用文章使自己留名於後輩,因而撰寫【太玄】一書,研討天地人三方面的綜合關係。楊雄看見其餘學派的學說,各用聰慧的話語,與儒家背道而馳,大多詆毀訾罵儒家學派的聖人,荒誕奇異,巧言狡辯,以侵擾時政。固然全是小節小目,但終極毀壞儒家學派的大道理而蠱惑眾人,使眾人崇奉他們,卻不知曉錯誤何在。因此那時經常有人向楊雄提出問題,楊雄總是用符合禮制的話語答覆,採集成書,稱為【法言】。只求內省,不向外鼓吹,因此那時人都忽視了楊雄。而唯獨劉秀與范逡尊重他,而桓譚則認定他無以倫比,巨鹿人侯芭拜他為師。大司空王邑、納言嚴尤據說楊雄逝世,問桓譚說:『您常稱道楊雄的著述,莫非能留傳後代嗎?』桓譚答覆:『絕對能留傳,僅僅您與我都看不到了。大凡人之常情,對眼前的看得下賤,而把迢遙的看得珍貴。大家親眼看見楊雄的俸祿、地位、模樣,沒有一項動人之處,因此瞧不起他的著述。以前,李耳把他的虛無想法寫成文章兩篇,貶斥仁義,鞭撻禮學,但是後來喜愛它的人,還認定它的價值超越儒家的【五經】,從漢文帝、漢景帝等君王到司馬遷,都有這類話語。而今楊雄著述的文字含意非常深刻,而所發談論又不違反儒家學派的聖人,那麼未來絕對會超過諸子了!』
  琅邪樊崇 在莒城聚眾起兵,有一百多人,輾轉加入泰山。盜賊們因樊崇英勇,紛繁歸附。一年之間,聚集到一萬餘人。樊崇的同郡人逄安,東海人徐宣、謝祿、楊音,也分別起兵,總共有數萬人之多,又帶着部下追隨樊崇 ,並共同回軍進攻莒城,未能攻下。他們就在青州、徐州一帶流竄,劫掠。又有東海人刁子都,也起兵,在徐州、兗州一帶擄掠攫取。王莽派遣使者徵調各郡、各封國部隊進擊,未能取勝。
  匈奴烏累若單于欒提咸逝世,他的弟弟左賢王欒提輿繼位,為呼都而屍道皋若單于。欒提輿繼位後,貪圖賞賜,派大且渠奢與伊墨居次欒提雲的妹妹的兒子酰櫝王,同到長安納貢。王莽派和親侯王歙與奢等共同到制虜塞下,與欒提雲、須卜當會面。並乘隙用兵強迫、威逼欒提雲、須卜當,送至長安。二人的小兒子從塞下得以逃脫,回歸匈奴。須卜當到長安,王莽封他須卜單于,打算出動大軍,輔助他在匈奴登基,但是大軍一時不能聚集。而匈奴對新朝愈加憤怒,紛繁侵入北方邊境搶劫擄掠。
  六年(己卯,公元19年)
  春天,王莽發掘全國盜賊許多,因而命令太史推演出三萬六千年的黃曆。下令每隔六年更換一次年號,佈告天下。又下詔書:『我會跟黃帝同樣成仙升天』想以此對黎民騙取和誇耀,使盜賊崩潰。眾人都感知好笑。
  王莽第一次把【新樂】呈獻於明堂、太廟。
  更始將軍廉丹攻擊益州郡,不可取勝。益州郡夷人棟蠶、若豆等起兵,擊殺郡守。越郡夷人大牟也變節了,屠戮官吏平民,並強佔他們的財富。王莽召廉丹回來,改派大司馬護軍郭興、庸部牧李去攻擊戎狄若豆等部落,派太傅羲叔士孫喜去平定江湖的盜賊。同時匈奴加害邊境很利害,王莽便大範圍招集全國的壯丁以及死刑罪犯和官吏、平民的家奴,起名叫豬突、勇,把他們作為精銳的士兵。向全國一切官吏和平民納稅,抽取財富三非常之一,綢絹都運送到長安。命令公卿及下列直到郡縣佩戴黃色綬帶的官吏都要調養軍馬,馬匹的多少依據各人的官秩劃定品級,而官吏都把這個包袱轉嫁給老黎民。又全面招集有奇巧技術可以拿來攻擊匈奴的人才,打算越級提高他們。因而上言提議者有萬人左右,有的說能夠不必舟船槳楫渡過江河,連通馬匹,可以渡過百萬部隊;有的說不要攜帶一斗食糧,只有服食醫藥,部隊可以不飢餓;還有的說能夠飛翔,1天飛翔一千裏,可以去偵查匈奴。王莽就進行實驗,那個體拿大鳥的羽毛做成兩扇翅膀,頭上和身上都附上羽毛,翅膀用扣環紐帶控制,飛翔幾百步就掉落來了。王莽知曉他們不可起功效,但硬要博取愛惜人才的名聲,將他們都任命作理軍,賞賜車馬,等侍起程。
  最初,王莽想要勾引須卜當,大司馬嚴尤奉勸道:『須卜當在匈奴右部,他的部隊沒有加害過邊境,總是把單于的新聞告知咱們,這是1個方面的較大輔助。如今迎接須卜當並安置到長安槁街,就但是是1個胡人罷了,不如讓他留 在匈奴有益。』王莽沒有聽從。已然把須卜當弄來了,想要派遣嚴尤和廉丹攻擊匈奴,都給賜姓征氏,稱為二征將軍,命令他們誅殺單于欒提輿而立須卜當去替代他。兵車起程到長安城西馬圈,沒有起行。嚴尤一向擁有智謀和才幹,否決王莽攻擊四方戎狄各族,多次奉勸王莽而沒有被聽從。等到即將出兵時,朝廷進行研討,嚴尤堅定說:『匈奴可以姑且放在後面,首先要擔心山東區域的盜賊。』王莽怒火萬丈,下策書把嚴尤罷免。
  大司空議曹史代郡人范升向大司空王邑提出簽呈:『我據說,作兒子的,不離間父母之間的情感,才稱為孝子;作臣子的,不詆毀君王,才稱為忠臣。而今,大家異口同聲,歌 頌皇上崇高,歌頌閣下英明。但是,英明的意思是無所不見,崇高的意思是無所不聞。而今日下的大事,比日月在天上還要顯著,比雷霆萬鈞還要震撼。但是,皇上說沒看到,閣下說聽不到。那麼仁慈的黎民,去哪裏呼喊蒼天?閣下誤認定手段是對的而不開口,如此過失還小;認定是錯的而受命施行,那麼過失就大了。二者之中,你絕對居於一項,就怪不得天下全部的惱恨都集中到您身上。皇上認定遠方不屈從是最大的擔心,我卻認定國內黎民的不滿才值得特別擔憂。如今的舉措不合時宜,所決議的事跟常理相反。在翻車的路途上奔騰,在落敗的軌跡上步步跟進,今後來臨的磨難將愈加可怪,暴發得越晚就越是恐怖。而今,正逢一年開始的春天,卻徵調壯丁到遠方退役,粗劣的飯菜都不足吃,田地荒廢,無人耕作,糧谷價錢猛漲,一斛竟高達數千錢,官吏和黎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將不再做國家的人民。不久,胡人、貊人就要來把守宮闕,而青州、徐州的匪徒強盜就要加入帷帳了。我有一番話,可以解除天下倒懸的苦痛,免去群眾的困頓,不可以用文字表示,懇求介紹,願毫無保留地陳述我心裏的思想。』王邑不予理會。
  翼平郡連率田況奏報,郡縣對民間財富預計不實,王莽按三非常之一又納稅一次。他認定田況說話忠誠,關懷國家,把他的爵位提高為伯爵,賞賜錢二百萬。眾多群眾都謾罵田況。青州和徐州許多黎民擯棄故裏逃亡,老弱者死於路上,強健者添加盜賊。
  夙夜連率韓博奏報說:『有個奇士,身高一丈,體大十圍,來到我的府中,說想要奮力去攻擊匈奴。自稱名叫巨毋霸,生長在蓬萊東南五城西北的昭如海邊,小車裝不下,三匹馬拖不動。我當天用大車套四馬,直立虎旗,安裝巨毋霸前來京城。巨毋霸休息就枕在鼓上,用鐵筷子吃飯,這是上天派來協助新朝的!期望陛下籌備一領特大的鎧甲,一輛高車,一套遠古勇士孟賁、夏育穿的衣服,派遣上將一人和虎賁武士一百人到路上來迎接他。京師的門戶不可夠容納他的,把它們開高些、開大些。以此向各蠻族顯現,可以鎮懾安頓天下。』韓博是想以此來諷刺王莽。王莽聽到了,仇恨韓博,讓巨毋霸留在他所抵達的新豐縣,更改他的姓氏為巨母,意思是說,因文母太后而顯現此人,這是使自己變成霸王的符命。徵召韓博,關進監獄,以出言不當為由,將其處死。
  函谷關以東連年饑饉、大旱,刁子都等黨羽部眾漸多,達六七萬人。
  地皇元年(庚辰,公元20年)
  春天,正月乙未(疑誤),大赦天下,依據三萬六千年黃曆,改年號為『地皇』。
  王莽下文告說:『正當出兵行軍的時候,敢有奔跑熱鬧冒犯司法的,就判處殺頭,不要等到行刑季度!』因而春天、夏日都在城市裏殺人,黎民震恐,路上相見唯獨以目表示,不敢攀談。
  王莽看到四方盜賊許多,又想進行克制,再次下文告說:『我的皇初祖黃帝平定天下,自己率領部隊當擔上將軍,內設上將,外設大司馬五人,從上將軍至士官共七十三萬八千九百人,兵士一千三百五十萬人。我接受符命的文辭,取法古人,將一一設置起來。』因而設置前大司馬、後大司馬、左大司馬、右大司馬、中大司馬的職位,各州牧至縣宰都賜予上將軍、偏將軍、裨將軍、校尉的稱號。乘坐驛站傳車的使者經過各郡國,每日將近十批,倉庫裏沒有現存的食糧供應,駕傳車的馬匹不足,就取於民間,徵用路上的車馬。
  秋天,七月,大風損毀了王路堂。王莽下文告說:『壬午(疑誤)黃昏時,爆發了狂風大雷雨破壞屋宇、摧折樹木的變故,我對此十分膽怯。參考十天,才解除了蠱惑。以前符命文辭說要立王安為新遷王,讓王臨在洛陽建國,為統義陽王,大家都說:「王臨在洛陽建國為統義陽王,是說他據有全國的中心,是新朝的承繼者,應該作皇太子。」今後今後,王臨久病,後來固然全好,但沒有完全痊癒。王臨有哥哥而稱皇太子,名分不正。我登上皇位此後,陰陽不調,食糧減小,蠻族侵擾中國,盜賊奸邪搗鬼,人民驚慌不安,不知曉如何辦。深深地思索這類罪責,是因為名分不正。應該立王安為新遷王,立王臨為統義陽王。』
  王莽又下文告說:『黃色珍貴,赤色下賤,應該讓郎官、隨從官都穿着深赤色的衣服。』
  許多觀測雲氣的人都說顯現了大興土木的現象;九月甲申(疑誤),王莽在長安城南興修皇家九座祭廟。此中黃帝廟物品南北四方各長四十丈,高十七丈,其它祭廟唯獨黃帝廟的一半,範圍非常雄偉。全面徵召全國工匠及捐助錢糧者,人馬糧草在路途上絡繹不停。九廟的設計與施工,都極盡各類工匠的持巧。開銷數百萬錢,而役夫喪生的有一萬人左右。
  從本月開始,傾盆大雨下了六十餘日。
  鉅鹿郡男人馬適求等人計劃策動燕、趙等地的兵馬來征伐王莽,大司空的屬吏王丹察覺後,將此事奏報。王莽派遣三公醫生去拘捕審訊馬適求的黨羽,牽涉到各郡、各封國才能出眾的人士幾千人,都被處死。賜封王丹為輔國侯。
  王莽劃定:但凡擅自鑄錢的處死;鞭撻廢弛寶貨的一律放逐到四方迢遙荒蕪的地方。可是犯罪的太多,多到不能施行。因而,把處分減少,擅自鑄錢的連同老婆兒女被收為官府的奴婢,官吏和街坊知曉而不揭發告發的同罪。分佈謊言毀壞錢幣信譽的,平民罰做苦工一年,官吏罷免。
  太傅平晏逝世,任命予虞唐尊作太傅。唐尊說:『國家空虛,人民貧苦,磨難的本源在於侈靡過量。』因而身穿小袖短衣,乘坐母馬拉的粗陋車子,坐臥時用禾稈作襯墊,用瓦器作餐具,並將這類物品一一分贈給公卿。出門時,看見不分隔走路的男女,唐尊自己下車,採取意味性的刑罰,拿紅土水浸過的旗幡污染他們的衣服。王莽聽到了,讚嘆他的做法,下詔書警告公卿:『期望你們同他同樣。』賜封唐尊為平化侯。
  汝南人郅惲深明日文星象與曆法,認定漢王朝絕對振興,上書奉勸王莽:『上天因此爆發異象,是在想使陛下覺醒,使你回到臣僚的位置上。取之於天,理應交還給天,才算是知曉天命。』王莽盛怒,拘捕郅惲,下入詔獄,過了冬天,逢到赦免,才從獄中出來。
  二年(辛巳,公元21年)
  春天,正月,王莽的老婆逝世,諡號為孝睦皇后。現在,王莽的老婆因為王莽幾次殺死了她的兒子,器瞎了眼睛。王莽讓太子王臨住在宮中照料她。王莽姦淫了老婆身旁的侍女原碧,後來王臨也跟她通姦,恐怕事件泄露,2個人便策劃共同殺死王莽。王臨的老婆劉,是國師公的女兒,會觀測星象,告知王臨宮中將會有白衣之會。王臨快樂,認為自己策劃的事會順利。後來被貶降作統義陽王,又被打發到外面的宅第暫住,愈加擔心膽怯。當王莽的老婆病得利害的時候,王臨給她一封信說:『皇上針對後代極為嚴格,以前我的哥哥長孫和仲孫全是三十歲的年齡就死了。如今我又恰好三十歲,恐怕一經母后有什麼不幸,我就不知曉會死在哪裏!』王莽來看望老婆的病情,看到了那封信,盛怒,猜疑王臨有歹意,不讓他參與喪禮。埋葬完畢拘捕原碧等審問,原碧完全認可了通姦、謀殺等狀況。王莽想要掩飾這件事,派人殺死了受命辦案的司命及屬官,屍首埋在獄中,死者家裏都不知所在。賜給王臨毒藥,王臨不肯喝,自盡而亡。王莽又命令國師公說:『王臨原本不精通星象,事件是從劉發端的。』劉也自盡了。
  本月,新遷王王安病故。現在,王莽為列侯去到封國的時候,鍾愛侍女增秩、懷能,生下兒子王興、王匡,都留在新都國,這是由於他們身份不明的來由。等到王安死了,王莽才派遣使者用王車把王興、王匡接來,封王興為功公,王匡為功建公。
  占卦老師王況對魏成大尹李焉說:『漢會振興,姓李的人將當協助大臣。』遂替李焉編寫讖書共有十多萬字。事件敗露,王莽把二人都殺了。
  王莽派遣太師羲仲景尚、更始將軍護軍王黨,帶領部隊攻擊青州和徐州的盜賊,國師和仲曹放輔助郭興攻打句町,都不可夠取勝。部隊胡作非為,黎民愈加困苦。
  王莽又轉運全國的食糧、絲帛前往西河郡、五原郡、朔方郡和漁陽郡,每一郡以百萬計,想要用去攻擊匈奴。此時須卜當因病逝世,王莽把他的庶女嫁給須卜當的兒子後安公須卜奢,由於終極要用武力送他回匈奴登基,因此對他尊榮鍾愛都很深沉。當王莽敗亡的時候,欒提雲、須卜奢也在中原逝世。
  秋天,嚴霜損害豆類莊稼,函谷關以東爆發大饑饉,蝗蟲成災。
  王莽減少擅自鑄錢的處分後,犯罪的就更多了,加上街坊連坐,都被收作官府的奴婢。此中男人坐囚車,婦女步行,用鐵鎖鏈套住他們的脖子,前往鑄錢的官府,以十萬計。抵達後撮合夫妻,另行改配,愁苦而死的十有六七。
  上谷人儲夏智能懇求去奉勸瓜田儀歸降。瓜田儀還沒有起程就死了。王莽要來他的屍首進行埋葬,給他修築墳墓和祠廟,賜諡號瓜寧殤男。
  閏八月,丙辰(二十七日),大赦天下。
  郎官陽成進獻符命,說應該再立皇后,又說:『黃帝靠着一百二0個女子成了仙人。』王莽因而派遣中散醫生和謁者各四十五人分別巡視全國,全面選擇被鄰裏所推崇的有淑女的人家,送上名冊。
  王莽對漢高祖劉邦祭廟的神靈深為討厭,派虎賁武士到劉邦祭廟,用兵器四面擲擊,用斧子砍壞門窗,用桃木湯澆灑牆壁,用土赤色鞭子抽打牆壁,讓輕車較尉住在裏面。
  這一年,南郡人秦豐集結部眾將近一萬人。平原郡女子遲昭平也在黃河之畔的險要區域集結了幾千人。王莽召集群臣詢問緝捕盜賊的策略,群臣都說:『這類全是冒犯天的罪犯,行走的死屍,活不多久了。』原左將軍公孫祿應召來議事,他說:『太史令宗宣主持星象曆法,測候天氣,把匈險的現象當做吉利的現象,侵擾天文,貽誤 朝廷。太傅、平化侯唐尊用虛偽的言行來盜取名望地位,害了人家的子弟。國師、嘉信公劉秀倒置【五經】,破壞了經師的家法,導致學士想法凌亂。明學男張邯和地理侯孫陽製作井田制,促使群眾喪失地皮工業。羲和魯匡設立六管制度,促使手產業者和商人墮入走投無路的窘境。說符侯崔發吹牛拍馬來取悅奉迎,弄得下情不可上達。應該處死這幾個體來撫慰天下!』又說:『匈奴不可以攻擊,應該跟他們和親。我恐怕新朝的憂患不在匈奴,但在國家內部。』王莽盛怒,讓虎賁武士扶持公孫祿走了。但是採納了他的許多看法,把魯匡降職去作五原郡卒正,由於老黎民惱恨鞭撻魯匡。六管制度並非是魯匡1個人搞起來的,王莽為了滿足眾人的欲望而把他擯棄。
  早先,各地人民都因為饑寒貧困才起來做盜賊,眾人集結在一塊,經常巴望着年景好時能夠返回故裏。聚眾固然以萬計,但不敢攻佔都市,劫奪到食物,當天吃完而已。各縣長官和州牧、郡太守全是自己亂鬥被兵器殺傷而死的,盜賊並非敢故意殺死他們,可是王莽終究不精通這個道理。這一年,荊州牧動員稱做奔命的軍隊二萬人攻打綠林賊寇,賊寇領袖王匡等率部眾在雲杜迎戰,大破州府官軍,殺數千人,把全部的軍用物資整個擄獲。荊州牧籌備向北撤離,綠林將領馬武等再予截擊,鈎住荊州牧車上擋泥的裝潢板,刺殺在車上陪乘的人。但是,卻終究不敢殺害州牧。賊寇因而霸佔竟陵,轉而攻擊雲杜、安陸,批量搶劫婦女,退回綠林山中。這時已加大到五萬餘人,州郡官府已不能禁止。另外,有個大司馬的屬吏到豫州辦案,被盜賊俘虜了,盜賊把他送交縣裏。此人回來後,上書全面報表狀況。王莽盛怒,認定這是毀謗騙取。因而下文告責怪四輔、三公平:『吏的意思就是治理。鼓吹德政,彰明恩澤,去管教哺育人民,這是仁政的準則。克制豪強,督察奸邪,拘捕誅殺盜賊,這是正義的節操。而今卻不是這個模樣。盜賊爆發了,總是不可夠拘捕,直到結成大幫大夥,攔劫乘坐傳車的官吏。官吏脫了身的,又妄自說「我曾斥責盜賊:『為什麼幹這類事?』答覆說:『是由於貧乏的來由。』盜賊還護送我出來。」如今卑鄙的人議論事件多是如此。想想看,因為貧苦饑寒,犯罪胡作非為,大的是一伙人去擄掠,小的是1個人去偷盜,但是如此兩種。如今居然謀劃結黨,人數以千百計算,這是大範圍的兵變,莫非是饑寒可以闡明得了的嗎?四輔、三公應該嚴厲警告卿醫生、卒正、連率和各庶尹,仔細管教扶養仁慈的平民,快速緝捕消滅盜賊。如有人不齊心協力,不痛恨刁滑的盜賊,而胡說他們是因為饑寒所迫才如此干的,就拘捕監禁,查辦惡行!』因而官吏們愈加驚慌,沒有誰敢說盜賊的真正狀況,州和郡又不可私自調動部隊,盜賊因而不能禮服。
  唯獨翼平郡連帥田況一向武斷大膽,他策動年紀在十八歲上以上的群眾四萬多人,發給他們庫存的兵器,把軍令刻在石碑上向他們宣告。樊崇等據說了,不敢加入郡界。田況智能彈劾自己,王莽責怪田況:『沒有發給虎符而私自調集部隊,這是擅動干戈,這類罪過與耽擱軍事調動同樣。由於你自己確保絕對緝捕殲滅盜賊,因此權且不予處罰。』後來田況智能懇求越過郡界攻擊盜賊,他所攻打的盜賊都被擊敗了。王莽用詔書命令田況署理青州和徐州兩州牧的職務。田況奏報說:『盜賊剛起事,他們的根基很薄弱,當地的治安官吏和鄰裏相保的伍人就能緝捕得了。責任在於縣府首要官吏不在乎,縣騙取郡,郡騙取朝廷,實際上有一百人,只說十人,實際上有一千人,只說一百人。朝廷忽視,不即時進行督察,賦予懲罰,終究成長到延伸幾州,才派遣將帥,多派出使者,層層監督。郡縣忙着服事上司,應對責問檢驗,供應酒飯,籌備物資和費用,來挽救自己的死罪,沒有功夫去擔心盜賊和辦理公事。將帥又不可親身帶領官兵去衝鋒陷陣,一交戰就被盜賊擊敗,士氣漸漸低沉,枉然浪費了老黎民的財帛。前次幸虧獲得了赦免的命令,盜賊打算遣散,有人反而予以截擊,他們驚慌地退入山谷,輾轉相告,因此各郡縣已然投誠的盜賊都愈加惶恐,膽怯被騙取和殲滅,因為饑荒期間人心容易動搖,十來天的時間,又是十多萬人,這就是盜賊因此眾多的來由。如今洛陽以東區域,米價每石值兩千錢。我看到詔書,說要派遣太師和更始將軍前來,他們兩人是權威的武臣,絕對會多帶職員,沿途民窮財盡,將不能供應,而假設侍從職員太小,則不能拿來威震遠方。應該快速在州牧、大尹下列挑選官吏,明確劃定對他們的獎懲,讓他們採集分散的鄉聚和沒有城堡的小封國,把它們的老弱住戶遷移安定到大城裏,儲積食糧,協力據守。盜賊來攻城,就不可攻下,所經過的地方沒有食糧,勢必不可群集。如此,招安他們,他們就絕對會投誠,攻擊他們,他們就絕對會被殲滅。現在白白地再多派出將帥,地方官民膽怯他們,反而比膽怯盜賊還利害。理應把乘坐傳車的諸位使者整個召回,讓郡縣官民獲得睡覺。陛下把平定兩州盜賊的任務委派我,我絕對能夠平定。』王莽畏忌、討厭田況,悄然地派出了代替他的人,遣使者賜給田況蓋了御璽的詔書。使者抵達,會晤了田況,因而命令由此外的人替代他監管軍隊。田況則伴隨使者西行,到了長安,任命他作師尉醫生。田況走了今後,齊地的局面便不可拾掇了。
  三年(壬午,公元22年)
  春天,正月,九廟建築完工,安頓了神主。王莽去參見,車隊根據最高規格構成:他的搭車套着六匹馬,每匹馬都披着用五彩羽毛織成龍形圖案的套子,頭上裝着角,有三尺長。又生產華美的車蓋九層,高八丈一尺,用四輪大車安裝,拉車的人都呼喚『登仙』的口號。王莽出門時,讓它走在前頭。官吏們私自時說:『這象靈柩車,不是仙人的用物。』
  仲春,樊崇等殺死了太師羲仲景尚。
  函谷關以東區域顯現了人吃人的情況。
  夏日,四月,王莽派遣太師王匡、更始將軍廉丹東征征伐眾盜賊。最初,樊崇等人的部眾既然漸漸富強,因而相互約定:『殺人的抵命,傷人的養創。』此中最高貴的稱號是三老,其次是專注,再其次是卒史。等到據說太師與更始將軍率軍前來征伐他們,恐怕部眾跟王莽部隊在混戰時難於分辨,因而下令都用硃砂塗抹雙眉,以便相互認知分辨,因而號稱赤眉。王匡、廉丹一塊帶領精兵十餘萬人,一路放任士兵,不加束縛。東部區域為此顯現民謠說:『寧遇赤眉,不遇太師!太師尚可,更始殺我!』的確象田況所說的同樣。
  王莽又派遣許多醫生和謁者分別告知黎民把草木熬成糊狀食品。但這類糊狀食品不能吃,反倒加大人力、物力的耗費。
  綠林盜賊碰到瘟疫,滅亡的將近一半,因而分兵分開了綠林山。王常、成丹等向西加入南郡,稱『下江兵』;王鳳、王匡、馬武及其部下朱鮪、張等向北加入南陽,稱『新市兵』。他們都自稱將軍。王莽派遣司命上將軍孔仁巡察豫州,派遣納言上將軍嚴尤和秩宗上將軍陳茂攻擊荊州,各隨帶官員一百多人,乘坐傳車,到轄區招募士兵。嚴尤對陳茂說:『派出將領不發給兵符,遇事絕對要先請示接着才能舉措,這如同牽着獵犬而需要它去捉野獸呢。』
  蝗蟲從東方飛來,鋪天蓋地。
  流民加入函谷關的有幾十萬人,因而設置養贍官發食糧給他們吃,由使者監管。而使者卻與小吏一塊偷盜那些食糧,流民餓死的十有七八。
  在此從前,王莽指令中黃門王業治理長安市場的買賣,他壓廉價格向黎民收購東西,黎民以此為患。王業因為節約收購費用立了功,被賞賜附城的爵位。王莽據說城裏爆發了饑荒,向王業詢問狀況。王業說:『全是流民。』因而買些市場上的精米飯和肉汁,拿進宮給王莽看,說:『住戶的食物全是如此。』王莽相信了他的話。
  秋天,七月,新市盜賊王匡等進攻隨縣。平林人陳牧、廖湛又聚眾一千餘人,稱『平林兵』,以呼應新市兵的攻勢。
  王莽下詔書責怪廉丹說:『倉庫食糧已盡,國庫財物已空,真該憤恨,真該出戰了。將軍身受朝廷委派的重擔,假設不就義於荒原之中,就不能酬謝朝廷的厚恩,盡到所負的重要責任。』廉丹慌恐,夜晚,召來他的屬官馮衍,把詔書拿給看。馮衍乘隙對廉丹說:『張良由於五代全是韓國的相國,因此在博浪沙中用鐵椎謀刺秦始皇。將軍的祖先是漢代的誠懇臣屬,新朝興起,天下英雄俊傑沒有人心悅誠服。如今全國潰逃大亂,黎民紀念漢代恩惠,超越周代黎民對召公的懷念。人們所歌唱的,上天定會跟隨。如今我為將軍設計,不如把部眾屯駐在1個大郡,撫慰官員,鍛煉他們的質量,延攬英雄俊傑之士,詢問忠直聰慧的謀略,為國家興利,替萬人除害。那麼,你的福祿將維持無窮,功業將永垂青史。何必連同你的部隊一齊在荒原中毀滅,使你的屍首跟草木同時腐臭,身敗名裂,使祖宗蒙恥?』廉丹回絕接受。馮衍是漢代左將軍馮奉世的曾孫。
  冬季,無鹽縣索盧恢等人盤踞縣城起兵造反,呼應赤眉。謙丹和王匡霸佔無鹽,斬殺一萬餘人。王莽派遣中郎將捧着加蓋了御璽的詔書去慰問廉丹和王匡,進封二人為公,賜封有功的官員十多人。
  赤眉軍別部校尉董憲等人的軍隊幾萬人在梁郡活動,王匡想要進攻他們,廉丹認定新近攻下縣城,士兵疲憊,應該臨時讓士兵睡覺一下,以修復鬥爭力。王匡不聽,單獨率領部隊前進,廉丹只好跟着他。在成昌地方會戰,王匡兵敗逃走。廉丹叮囑軍官拿着自己的印、綬帶和符節交達王匡,說道:『小兒可以逃走,我不可以!』便留下來,鬥爭而死。校尉汝雲和王隆等二十多人在此外的地方進行鬥爭,聽到這個新聞,都說:『廉公已然死了,咱們還為誰活着?』飛馬沖向賊軍,都鬥爭而死。
  國將哀章志願懇求去平定崤山以東區域。王莽派遣哀章趕往東方,跟太師王匡協作。又派遣上將軍陽浚去防守敖倉;司徒王尋統領十多萬人駐紮洛陽,坐鎮南宮;大司馬董忠在北軍中壘營地訓練士兵,演習武藝;大司空王邑兼理三公的職務。
  最初,漢代長沙定王劉發,生了舂陵節侯劉買,劉買生了戴侯劉熊渠,劉熊渠生了考侯劉仁。劉仁因南方地勢低落,氣候濕潤,被改封到南陽郡的白水鄉,與宗族遷居於此。劉仁死,兒子劉敞承繼爵位,正逢王莽奪取帝位,封國撤消。舂陵節侯劉買的小兒子劉外當鬱林太守,劉外生了鉅鹿都尉劉回,劉回生了南頓令劉欽。劉欽娶湖陽樊重的女兒為妻,生了3個兒子:劉、劉仲、劉秀。兄弟幼年喪父,由叔父劉良扶養。劉性格剛烈有意志,慷慨有大節。自從王莽奪取漢代政權之後,劉經常忿忿不平,心懷光復漢代的志向,不運營家產,反而賣田賣宅,拿來結交天下英雄豪傑。劉秀生得鼻樑挺拔,額角隆起,脾氣勤奮,喜好耕田。劉常嘲笑他,把他比作劉邦的哥哥劉喜。劉秀的姐姐劉元,是新野縣鄧晨的老婆,劉秀已經跟鄧晨一起兒造訪穰縣蔡少公,少公對圖讖頗有研發,說『劉秀當做皇帝!』有人然後說『這說的是國師公劉秀吧?』劉秀開打趣說:『你如何知曉不是我呢?』在座的人都哄堂大笑。唯獨鄧晨暗喜。
  宛城人李守,愛好星象與讖書,當擔王莽的宗卿師,曾對他的兒子李通說:『劉姓當會振興,李姓將做協助大臣。』等到新市兵、平林兵崛起,南陽郡人心浮動,李通的堂弟李軼對李通說:『如今天下動盪,漢代當會從頭昌盛。南陽劉姓皇族,唯獨劉伯升兄弟博愛,對人寬廣,可以與其磋商大事。』李通笑着說:『我正有此意。』恰好劉秀運食糧到宛城販賣。李通派李軼前往迎接劉秀,與其相見,全面地談了讖文的事,因而相互結交,商定了策劃。李通打算在立秋那天,趁着騎兵武士大檢閱的時候,挾制前隊醫生甄阜和屬正梁丘賜,接着發號施令,聚眾起兵,讓李軼與劉秀回到舂陵起兵,以相互響應。因而劉召集當地俊傑探討說:『王莽橫暴殘暴,黎民分崩離析,而今又連年大旱,隨處兵荒馬亂,這是上天淪亡他的時候,是修復高祖的大業,成立千秋萬世的功績的時候!』大家都表示認同。因而分別派出親朋賓客到各縣起事,劉自己則策動舂陵的子弟。各家子弟都感覺膽怯,紛繁躲避藏匿,說:『劉害死我了!』到看到劉秀身着紅衣,頭戴大冠,改穿將軍服裝,都吃了一驚,說:『謹嚴忠實的人也幹上了呀!』心中才漸漸安頓。共聚集子弟七八千人,安排下屬,自稱柱天都部。劉秀那時二十八歲。李通的起兵策劃還未付諸實行,就泄露了,因此流亡。他的父親李守與家眷因罪被誅殺,共死六十四人。
  劉讓同族人劉嘉去說服了新市、平林兵,與他們的領袖王鳳、陳牧一塊西擊長聚。進攻唐子鄉殺傷許多人,又殺死了湖陽尉。因為軍中分派財物不公道,眾人憤恨惱恨,打算還擊劉姓家族的軍隊。劉秀收攏同宗族人所獲得的財物,整個交出,大家才興奮了。再向前挺進,霸佔棘陽。李軼、鄧晨,各帶着他們的賓客前來會合。
  嚴尤、陳茂擊敗下江兵;下江兵領袖成丹、王常、張等,採集逃散的士兵,退入蔞,大三鐘山跟石龍山之間敞開鬥爭,人數增加,聲勢又振。隨後與荊州牧在上唐會戰,大破州府官軍。
  十一月,有異星顯現在張六星旁。
  劉打算進攻宛城,挺進到小長安聚,與前隊醫生甄阜、屬正梁丘賜交戰。那時,大霧迷漫,劉帶領的漢軍大敗。劉秀單騎逃命,碰到妹妹劉伯姬,兄妹共乘一馬奔跑。向前行進,又碰到姐姐劉元,劉秀叫她火速上馬。劉元揮手說:『跑吧,你們不能救我,不要死在一塊!』此時追兵已到,劉元跟她的3個女兒都被官府軍誅殺。劉的弟弟劉仲及劉姓宗族共同滅亡的有數十人。
  劉又聚集兵眾,退到棘陽扼守。甄阜、梁丘賜乘勝把物資留在藍鄉,帶領精兵十萬南渡潢淳水,抵達了水,在潢淳水與水之間紮營佈防,毀壞身後的橋樑,表示絕不回師的信心。新市兵、平林兵看見漢兵屢次受到挫敗,而甄阜、梁丘賜的部隊要大力進攻,紛繁打算逃走,劉憂心如焚。恰好下江兵五千餘人進抵宜秋聚,劉帶着劉秀、李通親身到他們營寨造訪,說:『咱們願見下江的一位賢明將領,商議大事。』下江兵推薦王常。劉見到王常,陳述聯協作戰的利益。王常大大覺悟,說:『王莽暴虐殘暴,黎民懷念漢代。而今劉姓家族振興,就是真實的天下之主。我願挺身而出效力,協助大業順利。』劉說:『假設事業順利,我豈敢獨自享受?』因而與王常深相結交,告辭而去。王常回來,把他的思想告知下江兵的其餘將領成丹、張。成丹、張自大他們的軍力強大,說:『大丈夫既然起事,理應自己當主子,為什麼受他人操控呢?』王常因而不慌不忙地向他們解析說:『王莽刻薄暴虐,不停喪失民意。黎民歌頌吟詠,懷念漢代,已然不是1天的事了。正由於這樣,咱們才能夠乘隙崛起。民意惱恨的,上天定會拔除;民意巴望的,上天定會賜予。興起大事業,必要下順民意,上合天意,接着大功才可以造詣。假設仗恃自己強大英勇,情感用事,為所欲為,固然獲得天下,必定會再失掉它。以秦王朝和西楚霸王項羽的權勢,尚且歸於殲滅,況且而今咱們這類平民,在山林水澤集結成群,假設也任情縱慾,那是走淪亡之路。而今,南陽郡劉姓家族起兵,觀測他們派來跟咱們商談的這幾位,都有深謀遠慮,有王爵公爵的才能。與他們協作,必定造詣大功,這是上天拿來保咱們的啊!』下江兵的將領們固然強硬,而又短少見識,但是歷來尊重王常,因而一致賠罪說:『假設沒有王將軍,咱們幾乎陷於不義!』立刻率軍與漢軍、新市兵、平林兵會合。因而各部齊心合力,士氣昂揚。劉用豐富的酒食接待部隊,簽訂盟約,讓士兵睡覺3天,接着,把部隊劃為六路。十仲春三十日,部隊機密舉措,乘夜起程,攻取蘭鄉,把甄阜軍的物資整個奪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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