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賈【新語】卷12思務詩解3仁者在位仁人自來善惡昭彰福禍自招

陸賈【新語】卷12思務詩解3仁者在位仁人自來善惡昭彰福禍自招

題文詩：

口誦聖人,之言身學,賢者之行,久而不弊,

勞而不廢,雖未為君,然其心已,致賢而已.

孔子有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

樂則韶舞,放棄鄭聲,遠離佞人.聖人之道,

行之於世,雖非堯舜,則亦堯舜.今為君者,

其治不以,五帝之術,則曰今之,世不可以,

道德治也.為臣不思,稷契則曰,今民不可,

以仁義正.為子不執,曾閔之質,朝夕不休,

盡節不倦,而其則曰,家人不惇.學者不操,

回賜之精,晝夜不懈,而其則曰:世所不行.

自人君以,至於庶人,皆未有法,聖人道而,

為善者寡.易曰豐屋,蔀家窺戶,闃其無人.

而無人者,非無人也,言無聖賢,以治之故,

仁者在位,而仁人來,義者在朝,而義士至.

墨子之門,故多勇士,仲尼之門,多道德人;

文王之朝,多賢良士;秦王之庭,多不詳人.

善者必有,所主而至;惡者必有,所因而來.

夫善惡者,亦不空作,禍福者也,亦不濫生,

唯心所向,志之所行,情真情假,如是而已.

至道真情,情真義深,善惡昭彰,福禍自招.

【原文】
夫口誦聖人之言，身學賢者之行，久而不弊，勞而不廢，雖未為君□□□□□□已。孔子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樂則韶舞，放鄭聲，遠佞人。』〔1〕□□□〔2〕道而行之於世，雖非堯、舜之君，則亦堯、舜也〔3〕。今之為君者則不然，治不以五帝之術，則曰〔4〕今之世不可以道德〔5〕治也〔6〕。為臣者不思〔7〕稷、契〔8〕，則曰今之民不可以仁義正也〔9〕。為子者不執曾、閔之質〔10〕，朝夕不休〔11〕，而〔12〕曰家人不和〔13〕也。學者不操回、賜〔14〕之精〔15〕，晝〔16〕夜不懈〔17〕，而〔18〕曰世所不行也。自人君至於庶人，未有（不）〔19〕法聖道，為善者寡，為惡者眾。易曰：『豐其屋，蔀其家，窺其戶，◆其無人。』〔21〕無人者，非無人也，言無聖賢以〔22〕治之耳〔23〕。

【注釋】

〔1〕論語衛靈公：『顏淵問為邦。子曰：「行夏之時，（集解：『據見萬物之生，以為四時之始，取其易知。』）乘殷之輅，（集解：『馬曰：「殷車曰大輅，左傳曰：大輅越席，昭其儉也。」』）服周之冕，（集解：『包曰：「冕，禮冠。周之禮，文而備，取其黈纊塞耳，不任視聽。」』）樂則韶舞，（集解：『韶，舜樂也，盡善盡美，故取之。』）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集解：『孔曰：「鄭聲、佞人，亦俱能惑人心，與雅樂、賢人同，而使人淫亂危殆，故當放遠之。」』）

〔2〕『□□□』，天一閣本、傅校本、唐本作『聖人之』三字。

〔3〕文廷式曰：『陸生陳義及此，是以堯、舜望漢高帝，惜乎高帝卑卑，不足與於高論也。』器案：孟子告子下：『子服堯之服，誦堯之言，行堯之行，是堯而已矣。』與此文義同。

〔4〕『治不以五帝之術則曰』，宋翔鳳曰：『本作「治不法□□□而曰」，中缺三字，今依治要。』今案：子匯本、天一閣本、傅校本、唐本作『治不法乎堯、舜，而曰』。

〔5〕宋翔鳳曰：『治要無「德」字，脫。』

〔6〕唐晏曰：『按今之為君者，當是指始皇，否則屬泛論耳。』

〔7〕『思』，李本、子匯本、程本、兩京本、天一閣本、唐本作『師』。

〔8〕尚書舜典：『禹拜稽首，讓於稷、契暨皋陶。帝曰：「俞，汝往哉！」帝曰：「棄，黎民阻飢，汝后稷播時百穀。」帝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寬。」』

〔9〕宋翔鳳曰：『本缺「仁義正也」四字，依治要增。』案：子匯本、程本、天一閣本、傅校本、唐本作『禮義化也』。

〔10〕宋翔鳳曰：『「質」本作「賢」，依治要改。』

〔11〕宋翔鳳曰：『本下有「盡節不倦」四字，依治要刪。』

〔12〕宋翔鳳曰：『「而」本作「則」，依治要改。』

〔13〕宋翔鳳曰：『「和」本作「敦」，依治要改。』唐晏曰：『「敦」乃「惇」之假借，厚也。』

〔14〕回、賜，謂顏回、端木賜也。傳見史記仲尼弟子列傳。

〔15〕宋翔鳳曰：『「不」本作「無」，下缺四字，依治要補。』

〔16〕『晝』，天一閣本誤『盡』。

〔17〕宋翔鳳曰：『本下有「循禮而動」四字，依治要刪。』

〔18〕宋翔鳳曰：『「而」本作「則」。』

〔19〕宋翔鳳曰：『本無「不」字，依治要增。』

〔20〕宋翔鳳曰：『「未有不法聖道而為賢者也」，本作「未有法聖人」下缺五字，下又有「為要者寡，為惡者眾」八字，依治要補改。』案：李本、兩京本『為要』作『為善』。
〔21〕案：此易豐卦上六爻辭也。王弼注曰：『屋，藏蔭之物，以陰處極，而最在外，不履於位，深自幽隱，絕跡深藏者也。既豐其屋，又蔀（上『豐其蔀』注云：『蔀，覆暖鄣光明之物也。』）其家，屋厚家覆，暗之甚也。雖窺其戶，闃其無人，棄其所處，而自深藏也。處於明動尚大之時，而深自幽隱，以高其行，大道既濟，而猶不見，隱不為賢，更為反道，凶其宜也。』
〔22〕宋翔鳳曰：『「◆其無人。無人者，非無人也，言無聖賢以治之耳」，「◆其無人」下，本缺四字，直接下文「治之耳」，今依治要改補。』〔二三〕唐晏曰：『按引易以證「為善者寡，為惡者眾」，此古說也。干寶亦謂：「蓋記紂之侈，社稷既亡，言室虛曠也。」』
【原文】
故仁者在位而仁人來，義者在朝而義士至〔1〕。是以墨子之門多勇士〔2〕，仲尼〔3〕之門多道德〔4〕，文王〔5〕之朝多賢良，秦王之庭多不詳〔6〕。故善者必有所主〔7〕而至〔8〕，惡者必有所因而來。夫〔9〕善惡不空作〔10〕，禍福不濫生〔11〕，唯心之所向〔12〕，志之所行而已矣〔13〕。【注釋】
〔1〕宋翔鳳曰：『「義者」本作「義士」，依治要改。』

〔2〕呂氏春秋上德篇：『墨者鉅子孟勝善荊之陽城君，陽城君令守於國，毀璜以為符，約曰：「符合聽之。」荊王薨，群臣攻吳起於喪所，陽城君與焉，荊罪之，陽城君走，荊收其國。孟勝曰：「受人之國，與之有符，今不見符，而力不能禁，不能死，不可。」其弟子徐弱諫孟勝曰：「死而有益陽城君，死之可矣；無益矣，而絕墨者於世不可。」孟勝曰：「不然。吾於陽城君，非師則友也，非友則臣也，不死，自今以來，求嚴師必不於墨者矣，求賢友必不於墨者矣，求良臣必不於墨者矣，死之，所以行墨者之義而繼其業者也。我將屬巨子於宋之田襄子。田襄子，賢者也，何患墨者之絕世也。」徐弱曰：「若夫子之言，弱請先死以除路。」還歿頭前於孟勝。因使二人傳巨子于田襄子。孟勝死，弟子死之者百八十三人；以致令于田襄子，欲反死孟勝於荊，田襄子止之曰：「孟子已傳巨子於我矣，當聽。」遂反死之。』淮南子泰族篇：『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可使赴火蹈刃，死不旋踵。』即此事可見墨子之門多勇士也。
〔3〕宋翔鳳曰：『本缺「勇士仲尼」四字，依治要補。』案：子匯本、天一閣本、唐本此四字作『□□聖賢』，亦是肊補。

〔4〕唐晏曰：『此以孔、墨並列，戰國之習慣耳。』案：禮記曲禮上：『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正義曰：『道德仁義，非禮不成者：道者、通物之名，德者、得理之稱，仁是施恩及物，義是裁斷合宜。言人慾行四事，不用禮無由得成，故云非禮不成也。道德為萬事之本，仁義為群行之大，故舉此四者為用禮之主，則余行須禮可知也。道是通物，德是理物，理物由於開通，是德從道生，故道在德上。此經道謂才藝，德謂善行，故鄭注周禮云：「道多才藝，德能躬行。」非是老子之道德也。熊氏云：「此是老子『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今謂道德，大而言之，則包羅萬事；小而言之，則人之才藝善行；無問大小，皆須禮以行之，是禮為道德之具，故云非禮不成。然人之才藝善行，得為道德者，以身有才藝，事得開通，身有美善，於理為得，故稱道德也。」』此說道德之義，其言明且清，且有以知與老子之所謂道德者，區以別矣。
〔5〕宋翔鳳曰：『「文王」本作「文武」，依治要改。』
〔6〕宋翔鳳曰：『「詳」本作「祥」，依治要，詳、祥字通。』
〔7〕『主』，宋翔鳳曰：『治要注云：「作因。」』案：子匯本、天一閣本、傅校本、唐本作『因』。
〔8〕宋翔鳳曰：『本缺「主而至」三字，子匯作「善者必有所因而至」，別本作「必有所自而生」。依治要補。』
〔9〕宋翔鳳曰：『本無「夫」字，依治要補。』

〔10〕宋翔鳳曰：『「作」本作「出」，依治要改。』
〔11〕『濫生』，宋翔鳳曰：『本作「妄作」，依治要改。』
〔12〕『向』，天一閣本誤『何』。
〔13〕宋翔鳳曰：『本無「矣」字，依治要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