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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學說] 【文心雕龍】卷47才略詩解4郭璞艷逸孫綽規旋崇文盛世招才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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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龍】卷47才略詩解4郭璞艷逸孫綽規旋崇文盛世招才嘉會
題文詩:
曹攄清靡,於長篇,季鷹辨切,於短韻,
各其善也.張載張協,才綺相埒,謂魯衛政,
兄弟之文.劉琨越石,雅壯多風,盧諶子諒,
情發理昭,遇於時勢.郭璞艷逸,足冠中興,
郊賦既,穆穆大觀,仙詩亦,飄飄凌雲.
表奏,靡密閒暢;筆記,循理清通,
筆端良工.孫盛干寶,文勝為史,準的所擬,
志乎典訓,戶牖雖異,筆彩略同.袁宏發軫,
以高驤故,卓出多偏;孫綽規旋,以矩步故,
倫序寡狀.仲文孤興,閒情,解散辭體,
縹渺浮音,滔風流,大澆文意.宋代逸才,
辭翰鱗萃,世近易明,無勞甄序.後漢才林,
可參西京;晉世文苑,足儷鄴都.然而魏時,
話言必以,元封稱首;宋來美談,以建安為.
口實何也?崇文盛世,招才嘉會.古人貴時.
才難然乎,性各異稟.一朝綜文,千年凝錦.
餘采徘徊,遺風籍甚.無曰紛雜,皎然可品.
【原文】全文
曹攄清靡於長篇,季鷹辨切於短韻,各其善也。孟陽、景陽,才綺而相埒,可謂魯衛之政,兄弟之文也。劉琨雅壯而多風,盧諶情發而理昭,亦遇之於時勢也。  景純艷逸,足冠中興,【郊賦】既穆穆以大觀,【仙詩】亦飄飄而凌雲矣。庾元規之表奏,靡密以閒暢;溫太真之筆記,循理而清通,亦筆端之良工也。孫盛、干寶,文勝為史,準的所擬,志乎典訓,戶牖雖異,而筆彩略同。袁宏發軫以高驤,故卓出而多偏;孫綽規旋以矩步,故倫序而寡狀。殷仲文之孤興,謝叔源之閒情,並解散辭體,縹渺浮音,雖滔滔風流,而大澆文意。  宋代逸才,辭翰鱗萃,世近易明,無勞甄序。  觀夫後漢才林,可參西京;晉世文苑,足儷鄴都。然而魏時話言,必以元封為稱首;宋來美談,亦以建安為口實。何也?豈非崇文之盛世,招才之嘉會哉?嗟夫!此古人所以貴乎時也。  贊曰∶才難然乎!性各異稟。一朝綜文,千年凝錦。  餘采徘徊,遺風籍甚。無曰紛雜,皎然可品。
【原文分段釋解】
曹攄清靡於長篇37,季鷹辨切於短韻38:各其善也。孟陽、景陽39,才綺而相埒40,可謂魯衛之政41,兄弟之文也42。劉琨雅壯而多風43,盧諶情發而理昭44,亦遇之於時勢也45。景純艷逸46,足冠中興47,【郊賦】既穆穆以大觀48,【仙詩】亦飄飄而凌雲矣49。庾元規之表奏50,靡密以閒暢51;溫太真之筆記52,循理而清通:亦筆端之良工也53。孫盛、干寶54,文勝為史,準的所擬55,志乎【典】、【訓】56:戶牖雖異57,而筆彩略同。袁宏發軫以高驤58,故卓出而多偏;孫綽規旋以矩步59,故倫序而寡狀60。殷仲文之孤興61,謝叔源之閒情62,並解散辭體63,縹渺浮音64;雖滔滔風流65,而大澆文意66。  宋代逸才67,辭翰鱗萃68,世近易明,無勞甄序69。
【譯文】
    曹攄的長詩寫得比較清麗,張翰的小詩寫得明辨而切實:這是他們各不相同的優點。張載、張協兄弟,才華秀麗而不相上下,正像魯國和衛國的兄弟之政,他倆的文學成就也在兄弟之間。劉琨的作品雅正雄壯而富有風力,盧諶的作品情志明顯而道理清晰:這都是由當時的政治形勢造成的。
    郭璞的詩賦華艷俊逸,可稱東晉之冠;他的【南郊賦】既是莊嚴美好的大手筆,【遊仙詩】也能使讀者有如飄浮在雲端。庾亮的章表,寫得細密而閒熟暢通;溫嶠的筆札書記,遵循事理而清新通達:他們也是筆札方面的高手了。孫盛和干寶,都長於文辭而成為史學家,他們學習的標準,是【尚書】中的【典】、【訓】:兩人的途徑雖然不同,但文筆辭采是相近的。袁宏寫文章立意甚高,所以雖卓越出眾卻常有偏差;孫綽的詩賦過分拘守玄理,所以雖有條理卻缺乏形象。殷仲文的【南州桓公九井作】,謝混的【游西池】,都衝散了長期來講玄理的文辭,使虛浮的玄音漸趨淡薄:如同滔滔洪水的玄風雖已消失,殘存在詩文中的玄理,仍使文章大為澆薄。

  宋代才高的作家、作品如鱗片大量積聚;因為時代很近,容易了解,就沒有加以評述的必要了。




【注釋】
  37 曹攄(shū書):字顏遠,西晉良吏,工詩賦。丁福保【全晉詩】卷四輯他的【贈韓德真】等九首,多是長篇。

  38 季鷹:張翰的字。他是西晉文學家。辨切:辨明切實。短韻:指小詩。【文選】卷二十八錄其【雜詩】一首。鍾嶸【詩品】稱許:『季鷹'黃華」之唱,……得虬龍片甲,鳳皇一毛。』即指【雜詩】中的『黃華如散金』句。

  39 孟陽:張載的字。景陽:張協的字。張載、張協兄弟二人,都是西晉文學家。

  40 相埒(liè列):相等。鍾嶸【詩品】列張協為上品,張載為下品,是僅就二人的五言詩而論。張溥【張孟陽、景陽集題辭】:『景陽文稍讓兄,而詩獨勁出。蓋二張齊驅,詩文之間,互有短長。若論才家庭,則伯難為兄,仲難為弟矣。』

  41 魯衛之政:【論語·子路】:『魯衛之政,兄弟也。』

  42 兄弟:此二字意義雙關,既說張載、張協二人是兄弟,又表示二人文學成就大小相近。

  43 劉琨:字越石,西晉詩人,愛國將領。多風:風力強盛。陳沆【詩比興箋】:『元遺山【論詩絕句】曰:'曹劉坐嘯虎生風,萬古無人角兩雄。可惜并州劉越石,不教橫槊建安中。」謂劉楨淺狹闃寥之作,未能以敵三曹,惟越石氣蓋一世,始足與曹公蒼茫相敵也。』(卷)

  44 盧諶(chén沉):字子諒,東西晉之交的作家。發:明顯。
 45 遇之於時勢:指劉琨、盧諶均遭西晉末年的動亂。劉琨【答盧諶書】說:『昔在少壯,未嘗檢括(約束),遠慕老莊之齊物,近嘉阮生(阮籍)之放曠,……自傾輈(zhōu舟)張(驚懼),困於逆亂,國破家亡,親友凋殘。負杖行吟,則百憂俱至;塊然獨坐,則哀憤兩集。』(【文選】卷二十五)

  46 景純:郭璞的字。他是東西晉之間的文學家、訓詁學家。艷逸:鍾嶸【詩品】說郭璞的詩『文體相輝,彪炳可玩;始變永嘉平淡之體,故稱中興第一』。本書【明詩】篇也說:『袁(宏)、孫(綽)已下,雖各有雕采,而辭趣一揆(指傾向玄理),莫與爭雄。所以景純【仙篇】,挺拔而為俊矣。』這裡說郭璞的作品艷麗超逸,正指當時玄言詩盛行之下,在平淡的詩風中挺拔為俊。

  47 中興:晉室南遷,於公元317年建立東晉政權,是為『中興』。【晉書·郭璞傳】說郭璞『詞賦為中興之冠』。

  48 【郊賦】:郭璞有【南郊賦】,今不全,見【初學記】卷十三。穆穆:莊嚴美好。

  49 【仙詩】:郭璞有【遊仙詩】十四首(見【郭弘農集】),【文選】卷二十一錄七首。飄飄而凌云:【史記·司馬相如傳】:『相如既奏【大人】之頌,天子大說(悅),飄飄有凌雲之氣,似游天地之間意。』司馬相如的【大人賦】中,描寫了大量神仙活動,漢武帝聽後似覺自己也飄飄然飛升入雲了。劉勰藉以說明【遊仙詩】寫得有仙味,能動人。

  50 庾元規:庾亮,字元規,東晉成帝時任中書令,進號征西將軍。庾亮是東晉玄言詩的主要作者之一,但其表奏劉勰評價較高。【章表】篇說:『庾公之【讓中書】,信美於往載。』

  51 靡密:細密。閒暢:熟練暢達。

  52 溫太真:溫嶠,字太真,東晉成帝時任江州刺史,遷驃騎將軍。

  53 筆端:筆札方面。

  54 孫盛:字安國,東晉史學家,著【魏氏春秋】、【晉陽秋】等史書(均不存),也有部分詩賦。干寶:字令升,東晉史學家,著有【晉紀】(今不全)和志怪小說【搜神記】。

  55 準的:標準。擬:仿效,學習。

  56 【典】、【訓】:指【尚書】中的【堯典】、【伊訓】之類。

  57 戶牖(yǒu有):門戶,指不同的道路。雖異:【史傳】篇講到干寶和孫盛史書的不同特點:『干寶述【紀】,以審正得序;孫盛【陽秋】,以約舉為能。』

  58 袁宏:字彥伯,東晉文學家、史學家。發軫(zhěn疹):發車,喻指出發點。【南齊書·顧歡傳】:『孔老治世為本,釋氏出世為宗,發軫既殊,其歸亦異。』驤(xiāng箱):舉。發軫高驤,指為文立意甚高。【詩品】評袁宏說:『彥伯【詠史】,雖文體未遒,而鮮明緊健,去凡俗遠矣。』

  59 孫綽:字興公,東晉玄言詩的代表作家之一。規旋以矩步:指遵循玄理寫詩文。【世說新語·文學】注引【續晉陽秋】:『正始中,王弼、何晏好莊老玄勝之談,而世遂貴焉。至過江,佛理尤勝,故郭璞五言,始會合道家之言而韻之。(許)詢及太原孫綽,轉相祖尚,又加以三世之辭(佛教的佛理),而詩騷之體盡矣。』

  60 倫序:有次序,有條理。寡狀:缺乏形象描繪。【詩品序】說:『孫綽、許詢、桓、庾諸公詩,皆平典似【道德論】。』范文瀾註:『孫興公【游天台山賦】,多用佛老之語,不甚狀貌山水,與漢賦窮形盡貌者頗異。』

  61 殷仲文:字仲文,晉末詩人。孤興:黃叔琳註:孤,『疑作秋』。秋興,【文選】卷二十二載殷仲文【南州桓公九井作】,中有『獨有清秋日,能使高興盡』二句,或指此。按,『孤興』即謂孤高之興,不必改『孤』為『秋』。

  62 謝叔源:謝混,字叔源,小字益壽,晉末詩人。閒情:楊明照註:『按【文選】載有叔源【游西池】詩,'本思與友朋相與為樂」之作(李善注引沈約【宋書】語。『本』,原作『混』)。殆舍人所謂'閒情」者歟?』其說可從。按【才略】全篇舉到的作品,除桓譚【集靈】一例,特用以指他在文學創作上『偏淺無才』外,其餘都是能代表作者文才的優秀篇章。【文選】只錄謝混【游西池】一詩(上句『孤興』亦同),可為補證。

  63 解散辭體:【明詩】篇說:『江左篇制,溺乎玄風,……袁、孫以下,雖各有雕采,而辭趣一揆,莫與爭雄。』這裡所說『解散』,即指玄風而言;『辭體』,即『辭趣一揆』的玄理文辭。解散:分散,沖淡。【論說】篇:『若夫注釋為詞,解散論體,雜文雖異,總會是同。』

  64 縹渺:若有若無的樣子。浮音:指玄理。【明詩】:『正始明道,詩雜仙心,何晏之徒,率多浮淺。』殷仲文和謝混是晉宋之際革除玄風的過渡詩人。【南齊書·文學傳論】:『仲文玄氣,猶不盡除;謝混情新,得名未盛。』【宋書·謝靈運傳論】:『仲文始革孫、許之風,叔源大變太元之氣。』【明詩】篇所說:『宋初文詠,體有因革,莊老告退,而山水方滋。』也是講這時有因有革的過渡情況。正因殷、謝二人開始革除玄風,故云『解散』,又因他們玄氣未盡,便謂『縹緲』。

  65 滔滔:盛大的樣子,指『莫與爭雄』的玄風。風流:和【詔策】篇的『風流』意近:『晉室中興,唯明帝崇才,以溫嶠文清,故引入中書。自斯以後,體憲風流矣。』意為消失,指玄風的大勢已去,如風之流失。
66 澆:澆薄。

  67 逸才:高才。宋代作者,本書只【時序】篇簡單提到『王、袁聯宗』、『顏、謝重葉』等。

  68 辭翰:指文學作品。翰:筆。鱗萃:如魚龍之鱗聚,形容很多。

  69 甄(zhēn真)序:評述。甄:鑑別。
【原文】

  觀夫後漢才林,可參西京1;晉世文苑,足儷鄴都2。然而魏時話言,必以元封為稱首3;宋來美談,亦以建安為口實4。何也?豈非崇文之盛世,招才之嘉會哉!嗟夫,此古人所以貴乎時也5!
【譯文】

   查看東漢的作家,和西漢作家也相差無幾;晉代的文壇,幾乎可以和建安文學媲美。但曹魏時期的議論,必然以漢武帝時期為最高理想;劉宋以後的高論,又總是以建安時期為話題。這是為什麼呢?豈不是因為這兩個時期是崇尚文學的盛世,廣招才士的最好時機。唉!這就是古人不能不重視時機的原因了。  
【注釋】
  1 參:參與,指能比上。西京:西漢,也稱前漢。西漢都長安,在西;東漢都洛陽,在東。

  2 儷:並,偶。鄴(yè夜)都:指三國的魏。魏都鄴(今河北省臨漳縣)。

  3 元封:西漢武帝年號(公元前110—前105年)。這裡用以代表漢武帝時期。【時序】篇說:『逮孝武崇儒,潤色鴻業,禮樂爭輝,辭藻競騖,……遺風余采,莫與比盛。』

  4 建安:東漢末獻帝年號(公元196—220年)。口實:談話資料,指經常談到建安文學的成就。

  5 貴乎時:指文人的興廢與成就,貴在時機。這種時機的具體含義,即上面所說『崇文之盛世,招才之嘉會』。【時序】篇充分反映了劉勰的這一思想,除上舉武帝崇儒而辭采競騖外,建安時期曹氏父子『雅愛詩章』,並能『體貌英逸,故俊才雲蒸』,也是劉勰所推重的極好時機。古人貴時的很多,如禰衡【吊張衡文】:『伊尹值湯,呂望遇旦,嗟矣君生,而獨值漢。』劉勰稱此為『有志而無時』(【哀弔】)。

【原文】

  贊曰:才難然乎1,性各異稟2。一朝綜文3,千年凝錦4。余采徘徊5,遺風籍甚6。無曰紛雜,皎然可品7。【譯文】

  總之,人才難得,確是如此;每個人的稟性是各不相同的。一旦寫成文章,就凝結成千古不朽的錦繡。豐富的文采長期流傳,良好的風尚更加盛大。不要說九代的作家作品紛雜,仍可清清楚楚地予以品評。
【注釋】

  1 才難然乎:【論語·泰伯】:『才難,不其然乎!』意為人才難得,不是這樣嗎?

  2 稟:稟賦,生來就具有的。

  3 綜文:指寫成文章。

  4 凝:聚,結。

  5 徘徊:反覆迴旋,指作品長期流傳。

  6 風:風尚。籍甚:盛大。【漢書·陸賈傳】:『賈以此游漢廷公卿間,名聲籍甚。』王先謙補註引周壽昌曰:『籍甚,【史記】作'藉盛」,蓋籍即藉用白茅之藉,言聲名得所藉而益盛也。』

  7 皎然:明亮,清楚。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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