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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史] 宋元时期的瘴疾与文化变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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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 發表於 2011-9-5 15:23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中华文史网
从李G和张致远两人的《瘴疟论》来看,南宋初年医家在辨证施治时,都非常强调异法方宜的原则,这可说是对岭南陋医的拨乱反正,此前岭南的医家全然不顾地方的风土以及民众的体质迥异于北方,盲目执守成方,将岭南之瘴与岭北之疟视作同种疾病进行疗治,结果常常造成误诊,甚至葬送患者的生命,所以李G感慨万分,叹息“瘴疠未必遽能害人,皆医杀之也”。章杰的《岭表十说》比较注重瘴疾的预防,他抨击了当时岭南之民喜食槟榔、北来之人往往饮酒避瘴的做法,同时认为岭南之病不能全都概括为瘴疾,“岭外虽以多暑为患,而四时亦有伤寒、温疫之疾,其类不一,土人不问何病,悉谓之瘴,治疗多误,天阏者何可胜数。”“仆观古方,饮溪涧水中毒,令人失音,则知凡失音者,未必皆瘴也。”(注:《岭南卫生方》,第4、58、60页。)王的《指迷方瘴疟论》是他游宦桂林等地时,在研究岭南的方书和李、张二文的基础上,以自己的医疗经验对瘴病的救治和预防作了一番评价。在他的时代,岭南的医疗水平已大有提高,医家不再将所有的病都称为瘴了,往日的瘴疟也被细分为冷瘴、热瘴和痖瘴,只是在治疗方面还不如人意。王氏认为冷瘴就是岭北的^疟,热瘴乃热气蒸郁或饮食积热所致,痖瘴疑为伤寒失音之证或中风失语之证;周去非则说“冷瘴以疟治,热瘴以伤寒治,痖瘴以失音伤寒治”。从这些病名和治则的比照可以看出,瘴疾不断地向着疟疾、伤寒等岭北的疾病靠拢,这就在无形之中拓宽了医家对疟疾的认识。到南宋嘉定年间(1208-1224)许洪编纂《指南总论》时,又对伤寒与瘴疟等疾病进行细分和区别,它提出了十六条伤寒之证,湿温、温毒、热病、温病、温疟、晚发疫疠等名列其中,继而特别指出:“中暑、伤痰、食积、虚劳、瘴疟、脚气与伤寒相似,而实非伤寒。此证人不晓,皆言即伤寒也。”(注:《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指南总论》卷中。)这种精细的认识随着时代的发展又出现由博返约的趋势,南宋末年时,医家对疟疾进行了理论上的归类整合,如杨士瀛的《仁斋直指》卷12在阐述^疟时,就只把瘴疟与风疟、寒疟、暑疟、湿疟、牝疟、食疟等数种平行列出,而于其总论曰:“风寒暑湿,邪自外来;饮食居处,邪由内作,此^疟感受之胚胎也,岂特夏伤于暑,秋必为疟哉!古人盖以其受病最多者言之耳。”虽为古人开脱,其实表达了医家对^疟病因认识的突破,它不仅是对传统中医理论的更新,而且暗示着中医所涵盖的地域范围的扩大和环境适应性的加强,其中北人南迁所带来的文化的扩张与包容,当不可小视。



    当然,按照《素问》中的思想,高明的医家应该“治未病”,即提醒人们既要亡羊补牢,但更应未雨绸缪,在日常生活中多注意摄节有致,未病先防。北方人认为南方水土恶弱,极不利于人的健康,故而在南行时,往往采取很多措施来防治可能侵害人体的疾病,如隋唐时期有人佩带绛囊防治瘴气,(注:参考范家伟《中国中古时期绛囊系臂与辟疫观念》,《“洁净”的历史研讨会论文集》,台北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生命医疗史研究室,2000年,第275-302页;《从医书看唐代行旅与疾病》,《唐研究》第7卷,2001年,第205-228页。)两宋时医家强调要讲究修养之法,避色节欲等等,这些旨在驯化风土的措施,多以中原医学的防病养生思想为依据,注重增强南来北人的抗病能力。无论效果如何,其所提示的思想,乃是积极地适应地方风土,以求与土著居民一样,“久而与之俱化”。当然,这并不是说土著居民从来不会罹患疾病,而是说“生于凌者安于凌”,(注:《圣济总录纂要》卷5,诸疟统论之瘴气条。)土人已经适应了生在其中的风土。其实,据史料记载,直到宋元时期,岭南依然是缺医少药的地方,当地居民也缺乏基本的医疗卫生意识,“岭南无医,凡有疾病,但求巫祝鬼,束手待毙”。(注:《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159,绍兴十九年六月辛酉。)针对这种信巫不信医的习俗,或有任职岭南的官员请求朝廷颁赐医书医药以接济百姓,此乃中原医学知识渐被南方的要因,与医家的愿望相当一致:“夫民虽至愚,而孰不能趋利避害?况性命所系,晓然易见,若医者能愈人疾,彼何若不用?盖岭外良医甚鲜,凡号为医术者,率皆浅陋,又郡县荒僻,尤乏药材,会府大邦,间有医药,且非高价不售,岂闾阎所能辨,况于山谷海屿之民,何从得之!彼既亲戚有疾,无所控告,则不免投诚于鬼,因此而习以成风者也。近岁北医渐至,长吏父老,倘能使之转相传习,不亦善哉。”从这些呼吁中可以感受到,北医南至对于改善岭南的医疗卫生条件当功不可没,虽然这些人在治疗瘴疾时可能因率尔操觚,“用北方伤风、伤寒法,或汗或下”,使很多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毕竟慢慢地改变了“过桂林以南无医药”的状况。不仅如此,在改善生活条件以帮助当地居民抵御疾病侵袭方面,医家也提出了建议:“岭外虽以多暑为患,……间有一岁盛寒,近类中州,而土俗素无蚕绩,冬不挟纩,居室疏漏,未尝塞向户。忽遭岁寒,则次年瘟疫必兴。医者之治瘟疫,当以本法治之,而随其风土气候,与夫人之强羸,少出入焉可也。长吏父老,当化其民俗,使有御寒之具,庶不蹈于疾M。”(注:《岭南卫生方》,第60、10、14、58-59页。)这些改良南方风土、化成民俗的建议是否得到实施已经不得而知了,但它透露出的信息不言而喻。医家既协助北人适应南方的自然条件,又在努力改善南方居民的生存环境,二者相辅而行,结果就是重塑了南方的社会文化景观,或许南迁之北人所见所感的“中州清淑之气”,就呈现在这样的景观之中。
总之,宋元时期的医家在瘴疾的救治方面,显示出这样一条轨迹,即在理论上不断调适深化、在证治上逐渐提高细化,最终使传统中医理论得到升华,具有了更强的解释能力;在瘴疾的预防方面,医家不仅强调习其风土的重要性,而且更多地表现出以中原医学知识改造南方风土的热情,这种尝试对于促进南方民众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环境的改变,无疑具有积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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