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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词典] 有关“纹样”一词新发现的文献及其本事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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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 發表於 2011-10-13 11:5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红楼》杂志第一百期
内容提要:朱家孟壬1980年发表的《漫谈“假古董”》一文关于“‘纹样’一词为近代日语输入词汇”说,在近三十年里,成为“曹雪芹书箱、《废艺斋集稿》为伪造”论者的主要依据之一。陈传坤在广泛查阅古代文献的基础上发现:“纹样”一词最早见于唐张籍《酬浙东元尚书见寄绫素》一诗,唐至近代文献中都有使用。严宽在清圆明园档案中发现了“纹样”一词。朱冰对上述文献进行了研究,对唐张籍诗中所记有关“纹样”一词之本事进行了考证。结论为:以《废艺斋集稿》、曹雪芹书箱上出现“纹样”一词否定其真实性的说法不足为据。  

  
关键词:唐 张籍 诗 圆明园档案 “纹样” 词汇 考证   


    “纹样”一词为曹雪芹书箱“造伪铁证”一说的由来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在北京发现的一对黄松木书箱,因书箱门上刻有“题芹溪处士句”之五言绝句、兰草、一拳石等,书箱门内面有“为芳卿编织纹样所拟诀语稿本”等五行书目及悼亡诗一首而引起红学界及新闻媒体的普遍重视。经明清木器专家王世襄先生鉴定,认为这对书箱确为乾隆时旧物。著名红学家吴恩裕、冯其庸、邓遂夫等均写过文章对这对书箱进行考证,认为系曹雪芹遗物。但也有人对这对书箱的真实性提出怀疑,比较极端的看法则认为这对书箱是后人利用乾隆时旧物伪造为曹雪芹的遗物,具有代表性的说法即来自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朱家孟壬《漫谈“假古董”》一文,其中认定曹雪芹书箱为伪造的主要依据是:书箱门内面被认为是曹雪芹手书的“五行书目中有四行使用了‘纹样’一词”,见《故宫退食录・上》P366:“我国清代末年,开始从日本翻译大量的新著述,自这个时代起,日本许多新的汉字词汇在我国普遍使用。如‘图案’、‘纹样’都是属于这个范围,在曹雪芹的时代是没有的。”尽管朱家孟壬的这一说法没有经过最基本的考证,只是“漫谈”,即其个人主观印象的粗略表达,但因为朱老的“国宝级文物鉴定专家”身份,使得包括一些红学家在内的人对曹雪芹书箱的真实性产生了根本怀疑,有些人直接斥其为“造伪”。在朱家孟壬《漫谈》一文1980年问世后至今的近三十年里,“‘纹样’一词为近代日语输入词汇说”成为“曹雪芹书箱为伪造”论者的主要依据。  


    朱冰对大量日本及中国古代、近现代相关文献进行了考证,并从语源学角度,诸如文字学、词汇学、社会学及文化交流史角度进行了分析,指出:“纹样”一词并非近代日语词汇,它最早出现于日文典籍的时间均在中国清末以后,并应为由古代汉语输入;“纹样”一词应为古代汉语词汇,但它的使用应有地域性及行业性特点,不甚普遍。以“纹样”一词为日语外来语词汇否定曹雪芹书箱真实性的说法不足为据[ii]。唐张籍诗及圆明园档案中发现的“纹样”一词证明朱冰《“纹样”一词由来考》的结论是正确的。  
   

新发现的文献及其本事考证  


    一、陈传坤所见之唐代文献中的“纹样”一词。  


    2009年,陈传坤在仔细阅读了朱家孟壬《漫谈假古董》一文后,对朱老的这一说法产生了疑问,认为其有失文献的基本考察。陈传坤经过认真搜索和阅读文献,发现唐代诗人张籍《酬浙|元尚书见寄c素》一诗中已经使用了“纹样”一词[iii]。该诗全文为:“越地缯纱纹样新,远封来寄学曹人。便令裁制为新服,顿觉光荣上病身。应念此官同弃置,独能相贺更殷勤。三千里外无由见,海上东风又一春。”  


    这首诗的内容写的是中唐时期同为新乐府诗歌代表人物的元稹与张籍之间的一段交往。  


    元稹长庆二年六月出为同州刺史,长庆三年八月离同州,赴任越州刺史、浙东观察史。十月半经杭州,晤白居易[iv]。白居易长庆二年七月任杭州刺史。《旧唐书・白居易传》:“长庆二年七月除杭刺史,俄尔元稹罢相自冯翊转浙东观察使”。长庆二年六月元、白在西京分别,三年十月于杭州见面[v]。元白的诗名本来并驾齐驱,杭越邻州,两人比邻为官,诗文唱和颇多,见《元氏长庆集》、《白氏长庆集》。大和元年,唐文宗即位,元稹派出自己的使者周师范前往京城送贺表,顺便给张籍送去新制绫素衣料以表朋友情谊。为此,张籍除有《酬浙|元尚书见寄c素》一诗外,又有《送浙东师范周判官》一诗酬答周师范:“由来身是烟霞客,早已闻名诗酒间。天阙因将贺表到,家乡新著赐衣还。常吟卷里新酬句,自话湖边旧住山。吴越主人偏爱重,多应不肯放君闲”。这首诗正可与《酬浙东元尚书见寄绫素》一诗互相参看:赠张籍“绫素”之人应为元稹;为张籍送去“绫素”的使者应该是大和元年替元稹送贺表的周师范。张籍《酬浙东元尚书见寄绫素》一诗应为大和元年所作[vi]。  


    张籍诗中所记之“绫素”,根据上述文献中元、白知官所在时间地点及交往情况,本文作者推断,即应为白居易《缭绫》诗所记之缭绫。《缭绫》为白居易《新乐府》五十首之一,其写作时间,据《新乐府序》:“元和四年为左拾遗时作”,则缭绫这一织物名称的出现最晚应在元和初年前后。绫织物是最早的素色提花织物之一,《尔雅・释采帛》:“绫。凌也。其文望之如冰凌之理也。”《说文》:“绫。东齐谓布帛之细者曰绫。”《玉篇》:“文缯也。”绫是斜纹织物,即在斜纹地上起斜纹花,地组织和提花组织呈异向提花。汉时已有“散花绫”之织物名。唐代的绫织物名目繁多,《通典》卷六《食货・赋税》下《大唐》云:“会稽郡:贡……白编绫十匹,交梭绫十匹,轻调十匹。今越州。”《元和郡县图志》卷二十六《越州・贡赋》云:“开元贡……交梭白绫。自贞元之后,凡贡之外,别进异文吴绫及花鼓歇单丝吴绫,吴朱纱等纤丽之物凡数十品。”白诗中的缭绫显然是中唐时绫织物新发展出的珍贵品种。《缭绫》:“去年中使口称敕,天上取样人间织”,这里的“样”即指“纹样”。这“纹样”是奉敕命织造的,所谓“天上取样”当然是指它的纹样之新巧和复杂几非人间所能有。这虽是文学语言,但从诗中非常具体地描写缭绫的精美和织造细节看,又是写实。缭绫具有神奇的光影效果:“异彩奇文相隐映,转侧看花花不定”;它是越地特产:“应似天台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织造者是“越溪寒女汉宫姬”;它的织造因费时而昂贵:“扎扎千声不盈尺”。因而白居易在《缭绫》诗题中有“念女工之劳也。”《缭绫》是白居易新乐府五十首之第三十一首。白居易《新乐府序》称,“其事核而实,使采之者传信也”,与白居易一贯倡导的“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诗歌创作宗旨相同,白诗所写缭绫的织物特点和织造工艺是具体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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