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山火賁 艮上離下賁：亨，小利，有所往。彖曰：賁，亨。柔來而文剛，故亨。分剛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象曰：山下有火，賁；君子以明庶政，無敢折獄。

    譯文：山加火就是文飾，上面是山，下面是火，所以叫做文飾。順利，小有銳利，存在前往的地方。彖說：文飾，順利。柔弱到來就會有紋理的剛強，這就是順利。分開剛強的上面就會有紋理的柔弱，這就是小有銳利，存在悠閒的前往。上天的紋理，就是用停止來明晰紋理。人類的紋理，就是對上天的知識進行觀看，並用來領悟四時的變化。對人類的紋理進行觀看，可以用變化來成就天下。象說：山的下面有火就叫做文飾，君子用來溫習政務，但不敢歪曲訟案。

    解說：完備是山，缺陷是火，完備的下面掩飾有不可告人的缺陷，所以叫做文飾。這裡的『文』就是紋理的意思，就是指人類對現實的描繪，也就是人類知識。任何知識都存在缺陷與不足，對知識的缺陷與不足進行文飾，知識就會得到別人的認可，知識得到認可就可以擁有很好的前途。

    對知識的缺陷和不足進行文飾，知識就可以得到別人的認可，就可以得到很好的前途，所以順利，小有銳利，存在前往的地方。這裡的『剛強』就是指完備，這裡的『柔弱』指虛構，對知識的缺陷和不足進行虛構就可以帶來知識的完備，所以柔弱到來就會有紋理的剛強，這就是順利。

    文飾的完備知識經不住實踐的考驗，在實踐中分開剛強完備的知識外表，就可以看到知識內部存在的柔弱。文飾的完備知識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可，可以得到很好的前途，但經不住現實實踐的檢驗，所以分開剛強的上面就會有紋理的柔弱，這是小有銳利，但存在悠閒的前往。

    這裡的『停止』就是事物的相對靜止，文飾知識用相對靜止來認識現實事物，所以上天的紋理就是用停止來明晰紋理。文飾知識認為人類知識與上天知識完全相同，觀看上天的知識就是觀看人類知識，所以人類的紋理就是對上天的知識進行觀看，並用來領悟四季的變化。

    文飾知識認為，用上天的知識領悟人類的知識，就可以用事物的變化服務天下治理，所以對人類的紋理進行觀看，可以用變化來成就天下。完備的知識下面掩飾有不可告人的缺陷，所以山的下面有火就叫做文飾。君子可以用文飾來處理政治事務，但歪曲訟案就會遭到天下人民的反對。

    原文：初九：賁其趾，舍車而徒。象曰：舍車而徒，義弗乘也。六二：賁其須。象曰：賁其須，與上興也。九三：賁如，濡如，永貞吉。象曰：永貞之吉，終莫之陵也。六四：賁如，皤如，白馬翰如，匪寇婚媾。象曰：六四當位，疑也。匪寇婚媾，終無尤也。六五：賁於丘園，

束帛戔戔，吝，終吉。象曰：六五之吉，有喜也。上九：白賁，無咎。象曰：白賁無咎，上得志也。

    譯文：初九：文飾他的腳，這是放棄坐車去步行。象說：放棄坐車去步行，這是道義不能得到把持。六二：文飾他的鬍鬚。象說：文飾他的鬍鬚，這是給予臉面上的情趣。九三：文飾嗎？渲染嗎？永久堅持就會很好。象說：永久堅持的好處，最終沒有長出大土山。六四：文飾嗎？潔白嗎？白馬錦雞嗎？不是暴力婚姻交媾。

    象說：六四的符合本分讓人產生懷疑，真的不是暴力婚姻交媾，就最終無可責備。六五：在天然小土山上的菜園中文飾，捆綁了很多布帛，這是吝嗇，但最終會很好。象說：六五的很好，這是有喜事了。上九：素潔的文飾，沒有什麼過錯。象說：素潔的文飾沒有過錯，這是精神的要求得到滿足。

    解說：眾人都是步行，自己卻獨自坐車，這會覺得在道義上說不過去。找個步行很好的理由，就可以與眾人相處在一起。所以文飾他的腳，並且放棄坐車去步行，這是道義上不能得到把持。文飾的知識在實踐中不能得到現實應用，但在藝術上卻可以獨領風騷，所以文飾他的鬍鬚，這是給予臉面上的情趣。

    這裡的『陵』就是指大土山，就是指前進的道路上遭遇碰壁的挫折。文飾在實踐中是缺陷，文飾在實踐中必然會碰壁。文飾在藝術上是專長，堅持文飾專長就可以在藝術道路上走得很好，所以文飾，渲染，永久堅持就會很好，文飾在藝術發展上永遠沒有長出大土山的時候。

    文飾可以給民間喜事帶來吉慶氣氛，把新郎官文飾得像錦雞一樣，再讓他騎上潔白的高頭大馬，這樣的裝扮多少有點掩飾暴力婚姻交媾的嫌疑，但事實上未必就真的是暴力婚姻交媾，不能總把民間喜事的風俗當成暴力婚姻交媾的依據。所以民間喜事的裝扮會讓人產生懷疑，但維持自由婚姻的現實就會無可責備。

    把自家的菜園極端文飾一番，會讓人覺得這個人是不想讓別人碰一下他家的菜園，這個人當然是吝嗇得確實有點過頭了。其實極端文飾自家菜園是主人家有喜事了，這不是主人家太過分吝嗇的標誌。所以在天然小土山上的菜園中文飾，這是主人家有喜事了，這並不是一種吝嗇，最終就會很好。
    文飾體現在知識與實踐的不斷交合之中就是一種缺陷，體現在藝術雕飾之中就是一種必要的藝術手段。文飾如果不是為了虛掩知識的缺陷與不足，只是為了追求精神文化上的享受與陶冶，文飾就不是任何過錯。所以素潔的文飾，這是精神的要求得到滿足，這當然沒有什麼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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