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寶·徽墨·落紙如漆 匠心存真

描金。張俊攝

墨經過捶打後還需木條壓制。張俊攝

『黃金易得，李墨難獲』。唐末制墨大師奚超父子遷居歙州，製成的奚墨『豐肌膩理、光澤如漆』，被南唐後主李煜視為珍寶。李煜賜奚氏一族改姓為李。從此，徽墨『濃墨重彩』地登上歷史舞台。

徽墨產於古徽州府，香味濃郁自然，宜書宜畫。在漫長的發展創新過程中，歷代的文人雅士賦予其豐富的文化內涵。徽墨也成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組成部分。

時至今日，徽墨製作分為四大名家，即曹素功、汪節庵、汪近聖和胡開文。其中，胡氏的『地球墨』，於1915年在美國舉辦的巴拿馬博覽會上獲得金質獎章。

據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徽墨製作技藝』傳承人、安徽省歙縣老胡開文墨廠廠長周美洪介紹，古代制墨分造窯、發火、取煤、和劑、成型、入灰、出灰、試磨共8道工序；現代制墨分煉煙、和膠、制墨、晾墨、整理、描金、包裝、墨模製作等11道工序。

煉煙所煉之煙，可簡單分為松煙和油煙。松煙取材松枝，煙窯長二三十米，每隔數米開有小孔出煙，煙煤附於窯壁，冷卻後掃下。窯尾為清煙（又稱遠煙），製作佳墨；窯中為混煙，制一般用墨；窯首為煙渣，不可取。煉製油煙：煙房需密閉不透風，用燈草點燃油燈，每盞燈上覆一瓷碗，煙熏碗裏。

和膠之前，煙煤需先漂洗，並清除雜質。膠的配比需考慮煙料粗細、膠質優劣、製作時令、銷售地區等因素。『徽墨採用動、植物油煉煙，拌以皮膠、天然麝香、梅片、金箔等珍貴材料製成。』周美洪說。

和膠後，攪拌杵搗均勻，然後將墨餜在恆溫的炕爐起出，放在墨墩上用六磅錘翻打。再將墨餜分成小餜，搓成墨丸嵌入墨模。擠壓後的墨冷卻後定型脫模。

『制墨過程中為了確保煙和膠完全融合，要經過多次捶打，每次捶打平均要200下，同時還要掌握力度和角度，很是考驗工人的水平。』周美洪說。

現代晾墨以室內為主。晾墨場恆溫恆濕，避免陽光照射。一兩的墨錠需晾6個月，二兩的墨錠需要8個月甚至更長。晾墨中便開始整理。墨錠三成干時，進行銼邊；五成干時，檢查平整度；八成干時，包封入庫。

描金是對墨錠表面處理後，用膠水拌和國畫顏料、銅金粉填彩。

徽墨尤重包裝，綾裹盒藏，形式多樣。一則為了防潮，保持墨的品質；二則使產品更顯典雅、古樸、大方。因此，墨模製作也是徽墨製作工藝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墨模分外模和內模，外模稱外框，內模稱印版。正版和背版是主要版面，上刻詩、書、畫，追求詩情畫意。

隨着近年來傳統文化的發展和書法進課堂等活動的舉辦，制墨市場行情轉好。以老胡開文墨廠為例，產品上千種，不但在國內市場享有盛譽，還遠銷日本、韓國，年銷售額達2000多萬元。

周美洪說：『老胡開文目前銷售的最便宜的徽墨，市場價3元錢，製作周期也要1年以上。無論供應高端書畫市場，還是供應學校企業，我們堅守一點，質量永遠是第一位的，否則最終只會被市場淘汰。』（本報記者徐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