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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的江河深處

國學新聞

2017-12-15 09:01| 發布者: 何鼎鼎| 查看: 1813| 評論: 0

摘要: 余光中先生走得有些遺憾。他曾說:『當我死時,葬我,在長江與黃河之間。枕我的頭顱,白髮蓋着黑土。在中國,最美最母親的國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張大陸。聽兩側,安魂曲起自長江,黃河,兩管永生的音樂』。今天, ...

余光中先生走得有些遺憾。他曾說:『當我死時,葬我,在長江與黃河之間。枕我的頭顱,白髮蓋着黑土。在中國,最美最母親的國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張大陸。聽兩側,安魂曲起自長江,黃河,兩管永生的音樂』。今天,詩人溘然長逝於海島,長江黃河若有知,應會為他歌一曲。

少年時讀【白玉苦瓜】,其實難知愁滋味。只覺這位『雪線上了頭頂』的老頭俏皮而浪漫。他愛回溯青春的悸動:所謂妻,曾是新娘;所謂新娘,曾是女友;所謂女友,曾非常害羞。他啊,純真依舊。是啊,不純真,怎能有詩心;不純真,何來長江水、海棠紅、梨花白與臘梅香的灼熱與透徹。

他也曾曲折。他是浪跡天涯的遊子,曾跨越歷史的海峽,也曾在文學江湖上出遊。早年台灣的詩歌論戰、鄉土文學論戰,余光中的作品都曾被認為遠離現實、高度西化、無視讀者,就連他自己也反思:『少年時代,筆尖所染,不是希頓克靈的餘波,便是泰晤士的河水。所釀也無非一八四二年的葡萄酒。』然而,1842年的葡萄酒,經過歷史的發酵,最終變成了『在杏花春雨的江南,在江南的杏花村,借問酒家何處,何處有我的母親』,變成了長江水沸騰而成的燒酒。

江流宛轉,終究不離其源。青山遮不住的,正是兩岸共同的文化之根。『我的血系中有一條黃河的支流』『藍墨水的上游是汨羅江』,從玄武湖到日月潭,從川江到淡水河,歷史的大江大河在余光中筆下奔騰恣肆,也在每一個中國人心中激盪。『燒我成灰,我的漢魂唐魄仍然縈繞着那一片后土。那無窮無盡的故國,四海漂泊的龍族叫她做大陸,壯士登高叫她做九州,英雄落難叫她做江湖』,文學的力量怎不叫人動容;『秦哪秦哪,番邦叫我們;秦哪秦哪,黃河清過了幾次?秦哪秦哪,哈雷回頭了幾回?』血脈的力量怎麼不讓人涕下?沒有餘光中,會有王鼎鈞的【關山奪路】嗎?會激發齊邦媛寫下【巨流河】嗎?余光中,對於一個中國的敘事,是一束強光。

余光中的江河深處,不僅有歷史的兩岸,更有兩岸的未來。『在我少年的盆地嘉陵江依舊。日夜在奔流,回聲隱隱。猶如四聲沉穩的川話。四十年後仍流在我齒唇』,60多年來他鄉音無改,而為了守護共同的文化之根,他戰鬥到最後一刻。今年,台灣當局『12年國教課程綱領』引發爭議,台灣課審大會普通高中分組委員欲將文言文選文由20篇降為10篇,余老先生站在保衛文言文的第一線,他鄭重地在『國語文是我們的屋宇』的聲明上聯署。

『家』的古漢字頂上就是屋宇,『鄉』的一筆寫下來總如故鄉水,讓人心蜿蜒傷感。其實很早以前,余光中就不再寫鄉愁詩,他要寫還鄉詩。青春作伴好還鄉,然而,『四十年後,所有的鏡子,都不再認得我了』。海峽風急天高,守護共同的根脈,讓遊子歸來,讓詩人還鄉,我輩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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