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評析·銷售舊書得問問『出處』

近日有媒體報導，一些在公共圖書館借閱系統中顯示『逾期未還』的圖書，正在某舊書交易網站上被公開銷售。此事引發了公眾對這些圖書館管理能力的質疑。同時，舊書交易網站是否有義務對舊書的來源進行審查，也成爲人們關心的話題。

對古舊書來說，是否『流傳有序』是決定其價值的重要指標。歷經多位藏家之手『流傳有序』的古舊書，來源大多可靠。若是流傳無序，一則有作假之嫌，二則可能涉及偷盜或其他不義之舉，藏者羞於告人，對流傳經過隱匿不談。而有些買家爲了獲得心愛之書，即使流傳無序，也只好『不問出處』。其實，賣家、買家對『出處』往往都是心知肚明，『不問』不過是雙方的一種默契。

然而，公共圖書館館藏的圖書或蓋著各館的藏書印，或貼著索書號、條形碼，出處一看便知。而且，圖書館的藏書大多只在圖書館與讀者間流通，一旦出現在圖書市場上，難免引人懷疑。

對逾期不還或者圖書遺失，絕大多數圖書館都有明確的賠償規定。以北京大學圖書館的規定爲例：一般外借圖書超過借閱期，每冊按超期0.20元/日計費；如果圖書丟失且無法賠償原書，讀者除了需要繳納每冊20元的圖書加工費，2000年後出版的圖書需要按原價的5倍賠償，1980年至1999年出版的按原價的10倍賠償，1950年至1979年出版的圖書賠償方法是原價×2×（當前年—出版年），1949年前出版的賠償金額不低於當前國家文物市場估價。

涉事的舊書交易網站也有明確規定：一切非法所得之物，如走私、盜竊或搶劫所得，網站禁止銷售。該網站還在官方微博回應稱，有工作人員24小時輪班審查圖書。

如此種種，不管是圖書館還是網站，規定都堪稱完備。但在這些規定之下，幾年前，北京某高校圖書館工作人員監守自盜，將數百種館藏古籍在舊書交易網站上拍賣，獲利上百萬元。此次又有『逾期未還』的圖書出現在市場，而且其中一種定價25元的書售價只有區區5元，著實令人不解。

如今，新書越出越多，各級公共圖書館的書庫容量捉襟見肘。不定期地將一些很少有讀者借閱而且價值不高的圖書下架處理，或低價銷售給讀者，或當作廢紙處理，是圖書館界的慣例。有古舊書店負責人表示，不少『館藏』圖書是經過這個途徑進入市場的，有的圖書館會在這些書上蓋章以示書已離館，有的圖書館則不會做任何標記，由此造成了混亂。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需要進一步追蹤。只有把書的『出處』弄明白了，才能讀得更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