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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國自身的學術傳統讀陳祖武教授【中國學案史】

國學新聞| 文化論壇

2016-9-15 00:10| 發布者: 懋基| 查看: 1800| 評論: 0|來自: 國學網

摘要: 回到中國自身的學術傳統——讀陳祖武教授【中國學案史】黃朴民陳壁生華夏自晚清之後,治法百弊叢生,政教之學因之敗亡。民國之初,學制重建,於是學術範式變換,四部之書,成為七科之學。本來,中國學問重於合,多指 ...

回到中國自身的學術傳統——讀陳祖武教授【中國學案史】

黃朴民陳壁生

華夏自晚清之後,治法百弊叢生,政教之學因之敗亡。民國之初,學制重建,於是學術範式變換,四部之書,成為七科之學。本來,中國學問重於合,多指向身心性命,典章制度。而西方現代學術重於分,多以某一角度對思想學術進行系統化的分析。以分別之眼光,看待和合之學問,一方面固然有利於對傳統學術進行條縷化的分析,但一方面也導致學術之全體大用被肢解在不同的學科之中。尤其是從胡適發起整理國故運動之後,學界主流,皆把四部之書對象化為材料,以西方學科研究之。延續至今,『學科化』已經成為我們認識傳統學術不言而喻的自覺意識,在這種意識的支配下,當代學人普遍失去整全性的認識經典、閱讀經典的能力。與此相應的是,現代學術分科把各種傳統的寫作體裁都打散,納入新的視野之中。例如學案,便不是被當做學案來研究,而是被當做毫無系統的材料匯編。其結果,是只見材料,不見編者。而陳祖武教授的【中國學案史】,便是回到中國自身學術傳統,對學案這一學術體裁進行整全性研究的嘗試。

『學案』是古代重要的著述體裁。在華夏學術系統中,有意識地進行自覺的學術總結,殆有三次。第一次是戰國秦漢時期,諸子之書,多有述評他家別派的篇章,如【莊子】中的【天下篇】,【荀子】中的【非十二子】,【韓非子】中的【顯學篇】等,王遽常【諸子學派要詮】已綜述其要。第二次是『學案』體的興起,自朱熹【伊洛淵源錄】開其端,至黃宗羲【明儒學案】、【宋元學案】成其規模,綿延不絕。第三次是現代學科中的『哲學史』,『思想史』,這種思想總結方式仍然是今天的主流。

其中,戰國諸子的學術總結,已經成為我們今天認識戰國思想的重要材料。而『學案』體,則被納入不同學科之中,例如【宋元學案】、【明儒學案】乃哲學史的材料,【國朝漢學師承記】、【漢學商兌】是清代學術史的材料。這種研究方法,並不是把學案當學案,而是把學案當其他學科的材料進行研究。這樣的『外在式』的研究有一個重大的弊端:學案本來體現的是編撰者個人的思想,卻被當成了機械羅列的材料匯總。

但事實上,時勢有古今之別,學術亦有古今之異。古人編書與今人不同。現代學術講究所謂客觀性和科學性,要求研究者置身事外,對研究對象一視同仁。而古代學術研究,不管是戰國諸子的學術總結,還是宋明以後的學案書寫,目的皆不在所謂客觀研究,而在於通過對前人行跡思想的編撰,或明其學派源流,證成己說,如朱熹編【伊洛淵源錄】;或保存文明,弘揚政教,如黃宗羲編【明儒學案】;或張其派別,排斥它家,如方東樹編【漢學商兌】。所以,他們對材料的取捨、篇章的安排、按語的表述,無不煞費苦心。細繹諸種學案,無不見其深意在焉。如朱熹的【伊洛淵源錄】,首推周敦頤,江藩的【國朝漢學師承記】,首自閻若璩,皆見作者之苦心孤詣。每一個時代的思想總結,都重新描述當時所見的學術圖景,表達作者、編者的思想立場,乃至政教意圖。如果不對編者本身的思想有充分的認識,便不可能理解材料本身。因此,『學案』體的研究,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即在於理解編撰者的苦心孤詣與微言大義,以此探究編撰的內容。惟有如此,才能避免教材式的浮掠光影。

【中國學案史】從文獻學的角度,對【伊洛淵源錄】直至徐世昌【清儒學案】做了全景式的鳥瞰。其寫法多仿【四庫提要】,即描述一部學案的作者生平,學案內容,編撰過程等方面。值得稱道的是,作者是把學案這一體裁作為一個獨立的整體進行研究,而不是用現代學科對其中的內容進行分科式的探討。所以,通過這本書,我們可以看到傳統學案體書寫的來龍去脈。

例如朱熹的【伊洛淵源錄】一書,表面上是編撰道學家的行狀遺事,與專門討論思想的書完全不同。如果分散地看,它只是如【宋史·道學傳】一樣的道學家傳記著作。【四庫全書】也把它列入史部傳記類。作為理學大師,朱子不會毫無用心地編撰這麼一部史學傳記。有宋一代,五經之學一變而為四書之學,在經學的脈路中,如何為道學爭取一席正統之地,實為朱熹的首要問題。在理論上,朱熹把周孔之經,抽象為『周公孔孟之道』,從而拋開漢唐解經之學,直接將道統嫁接到北宋諸子之上。因此,他必須對北宋理學進行天地重整,整頓出一條明確的思想源流,才能構建道學統緒。朱熹不是採取思想論述的方式,而是採取講故事的方式,通過對道學家們行事軌跡的描述,整理出一個新傳統的傳承體系。在【中國學案史】中,作者看到,宋代面臨着新的『一道德而同風俗』,而當時的思想論爭中,『究竟是以荊公新學還是程氏道學來「一道德、同風俗」,這一問題始終未獲解決』。而朱熹編【伊洛淵源錄】,正是為了解決這一問題。作者描述了朱熹寫作【伊洛淵源錄】的背景、動機和過程,並指出:『自【伊洛淵源錄】出,通過對二程學說承傳源流的梳理,在宋代學術史上第一次確立了以周敦頤為宗主,二程為中堅,張載、邵雍為羽翼的道學統緒。』事實上,【伊洛淵源錄】的出現,在學術史上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正如【四庫提要】所云,『蓋宋人談道學宗派自此書始,而宋人分道學門戶亦自此書始。』後來的【宋史·道學傳】沿襲着朱熹的思路,將『道學』從『儒林』中分出來,於是道學的系統,終於在經學脈絡中獲得不可動搖的地位。

不只是學案研究,對其他的中國經典研究,也不止需要一種分科式的主題整理,同時需要整全式的系統研究。這也就是我們提倡『國學』的理由。只有在整體性的『國學』視野之中,才能窺見大至整個文明,小至某部經典的全體大用。陳祖武教授【中國學案史】給我們最大的啟示正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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