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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二十六年

左传白话文作者:左丘明发布:福哥

2018-6-14 17:50

春秋经

二十六年二十有六年:耶元前547年春.王二月辛卯.卫甯喜弑其君剽剽:卫殇公.卫孙林父入于戚以叛.甲午.卫侯衎卫侯衎:卫献公复归于卫.

夏.晋侯晋侯:晋平公使荀吴荀吴:荀偃子来聘.

公会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澶渊:见襄公二十年注

秋.宋公宋公:宋平公弑其世子痤.

晋人执卫甯喜.

八月壬午.许男甯卒于楚.

冬.楚子楚子:楚康王.蔡侯蔡侯:蔡景侯.陈侯陈侯:陈哀公伐郑.

葬许灵公.

左传

二十六年.春.秦伯秦伯:秦景公之弟鍼如晋修成.叔向命召行人子员.行人子朱曰:“朱也当御当御:当值,当班.”三云.叔向不应.子朱怒曰:“班爵班爵:职务地位同.何以黜朱于朝.”抚抚:持劔从之.叔向曰:“秦.晋不和久矣.今日之事幸而集集:成功.晋国赖之.不集.三军暴骨.子员道二国之言无私.子常易易:相反之.奸以事君者.吾所能御也.”拂衣拂衣:振衣,撩起衣服从之.人救救:止之.平公曰:“晋其庶庶:杜注“庶几于治。”乎.吾臣之所争者大.”师旷曰:“公室惧卑.臣不心竞而力争.不务德而争善.私欲已侈.能无卑乎.”

白话翻译
二十六年春,秦景公的弟弟鍼到晋国议和,叔向命令召唤行人子员接待他。
行人子朱说:“应该是我当班。”说了三次,叔向不理他。
子朱发怒,说:“我职务地位都与子员相同,干吗在朝廷上黜退我?”拿起剑跟了上去。
叔向说:“秦国与晋国不和已经很长时间了!今天的事情,有幸能成功,我们晋国赖以安定;不成功的话,军队就会在战场上暴尸露骨。子员通达两国之间的话不存私心,你却经常违背原意。侍奉君王邪恶不法的人,我是有办法解决的。”撩起衣服迎了上去。
众人劝开了。晋平公说:“晋国差不多要大治了吧!我的臣子所争执的是大事。”
师旷说:“公室害怕的是地位卑下。臣子们不以心智竞争而付诸武力,不致力于培养道德而争执是非,私欲已经膨胀,公室的地位能够不卑下吗?”

卫献公使子鲜子鲜:献公同母弟鱄为复.辞.敬姒敬姒:献公母强命之.对曰:“君无信.臣惧不免.”敬姒曰:“虽然.以吾故也.”许诺.初.献公使与甯喜言.甯喜曰:“必子鲜在.不然必败.”故公使子鲜.子鲜不获命不获命:谓未得明确指示于敬姒.以公命与甯喜言曰:“苟反.政由甯氏.祭则寡人.”甯喜告蘧伯玉.伯玉曰:“瑗瑗:蘧伯玉名不得闻君之出不得闻君之出:指襄公十四年孙氏欲逐献公,蘧伯玉出走,从近关出事.敢闻其入.”遂行.从近关出.告右宰谷.右宰谷曰:“不可.获罪于两君.天下谁畜畜:犹容,怂恿之.”悼子悼子:即甯喜。受命于先人事见襄公二十年曰:“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贰.”谷曰:“我请使焉而观之.”遂见公于夷仪夷仪:本卫地,后入于晋,参襄公二十四年传.反.曰:“君淹恤淹恤:避难在外十二年矣.而无忧色.亦无宽言.犹夫人也.若不已.死无日矣.”悼子曰:“子鲜在.”右宰谷曰:“子鲜在何益.多而能亡.于我何为.”悼子曰:“虽然.弗可以已.”孙文子在戚戚:孙氏采邑,故孙林父在戚.孙嘉聘于齐.孙襄居守.

白话翻译
卫献公派子鲜操办复位的事,子鲜拒绝了。
敬姒一定要他去。子鲜回答说:“国君没有信用,下臣害怕难以免除祸难。”
敬姒说:“尽管如此,看在我的面上你去办吧。”子鲜答应了。
起初,献公的使者与甯喜商量这事,甯喜说:“一定要子鲜办,不然的话一定会失败。”所以献公派遣子鲜。
子鲜没从敬姒那儿得到具体指示,所以向甯喜传达献公的命令说:“如果回国,国政由宁氏主持,祭祀则由寡人主持。”
甯喜把这事告诉蘧伯玉,伯玉说:“我没有听说国君出逃的事,又岂敢听到他的进入?”于是就出走,从最近的边关出境。
甯喜把这事告诉右宰谷,右宰谷说:“不能这样做。得罪了两个国君,天下还有谁会收容你?”
甯喜说:“我接受了先人的命令,不能够违背。”
右宰谷说:“我请求出使去观察一下。”于是去夷仪进见献公。
回来后说:“君王在外避难已经十二年了,却没有忧虑的神色,也没有宽容的言语,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如不停止原计划,我们离死的日子不远了。”
甯喜说:“有子鲜在。”
右宰谷说:“有子鲜在,又有什么用处?他至多不过能够逃亡而已,对我们又能做什么?”
甯喜说:“尽管如此,不能停下来。”
这时孙林父住在戚邑,孙嘉去齐国聘问,孙襄留守都城。

二月庚寅.甯喜.右宰谷伐孙氏.不克.伯国伯国:孙襄伤.甯子出舍于郊.伯国死.孙氏夜哭.国人召甯子.甯子复攻孙氏.克之.辛卯.杀子叔子叔:即卫殇公剽及大子角.书曰“甯喜弑其君剽”.言罪之在甯氏也.孙林父以戚如晋.书曰“入于戚以叛”.罪孙氏也.臣之禄.君实有之.义则进.否则奉身而退.专禄以周旋.戮戮:谓罪可杀戮也.甲午.卫侯入.书曰“复归”.国纳之也.大夫逆于竟者.执其手而与之言.道逆者.自车揖之.逆于门者.颔之而已.

白话翻译
二月庚寅,甯喜、右宰谷攻打孙氏,没能攻下。孙襄受伤。甯喜出城,住在郊外。孙襄死去,孙家的人在晚上号哭。国人召唤甯喜,甯喜再次攻打孙氏,攻了下来。
辛卯,杀死卫殇公以及太子角。《春秋》记载说:“甯喜杀死他的国君剽。”是说罪过在于宁氏。
孙林父带着戚邑投奔晋国。《春秋》记载说:“进入戚地发起叛乱。”是归罪于孙氏。
臣子的俸禄是君王所有,合于道义就进身出仕,不然的话就保全自己退出禄位,把俸禄看作私有并以此与人周旋,是应该受到诛戮的。
甲午,卫献公回国,《春秋》记载说:“复归。”是因为国人承认了他的复位。
在边境迎接的大夫,献公就拉着他的手和他谈话。在大路上迎接的人,献公就站在车上向他行礼。在门口迎接他的,献公只是点头示意而已。

公至.使让大叔文子大叔文子:即大叔仪曰:“寡人淹恤在外.二三子皆使寡人朝夕闻卫国之言.吾子独不在在:问候,犹谓其职未能在于此寡人.古人有言曰:‘非所怨.勿怨.’寡人怨矣.”对曰:“臣知罪矣.臣不佞.不能负羁绁以从捍牧圉负羁绁以从捍牧圉:背着马缰绳、拉着马笼头跟随着保卫牛马。意即随献公出逃。参僖公二十八年注,这是当时常用语.臣之罪一也.有出者.有居者.臣不能贰.通外内之言以事君.臣之罪二也.有二罪.敢忘其死.”乃行.从近关出.公使止之.

白话翻译
献公到达都城,派人责备太叔文子说:“寡人避难在外,各位大夫都让寡人及时听到卫国的消息,只有你从不问候寡人。古人有句话说‘不该怨恨的不要怨恨’,寡人对你怨恨了。”
太叔文子回答说:“臣子知罪了!臣不才,不能够跟随君王出逃在外,这是臣子的第一条罪过。国家有出逃在外的国君,有在国内的国君,臣子不能够脚踩两只船,传递内外的消息来事奉君王,这是臣子的第二条罪过。有这样两项罪过,岂敢忘记一死?”
于是就出走,从最近的关口出境。献公派人留住了他。

卫人侵戚东鄙.孙氏愬于晋.晋戍茅氏茅氏:杜注谓为戚邑的东部境.殖绰伐茅氏.杀晋戍三百人.孙蒯追之.弗敢击.文子曰:“厉厉:厉鬼之不如.”遂从卫师.败之圉圉:在今河南濮阳县东.雍鉏获殖绰.复愬于晋.

白话翻译
卫国人侵袭戚邑东部边境,孙林父向晋国控诉,晋国派人戍守茅氏。殖绰攻打茅氏,杀死了晋国守军三百人。孙蒯追击殖绰,却不敢攻击他。孙林父说:“你真是连厉鬼都不如!”孙蒯于是追上卫军,在圉地打败了他们。雍鉏俘获了殖绰。孙氏再次向晋国控诉。

郑伯赏入陈之功.

白话翻译
郑简公赏赐攻入陈国的功劳。

三月甲寅朔.享子展.赐之先路先路:路即辂,天子及诸侯所乘车,天子及诸侯亦以之赐卿大夫,据《尚书·顾命》及《礼记·郊特牲》,分大路、先路、次路三等三命之服三命之服:参僖公三十三年注.先先:古送礼,以轻礼为先,然后为重礼。此以路、服为邑之先八邑.赐子产次路再命之服.先六邑.子产辞邑.曰:“自上以下.隆杀以两.礼也.臣之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赏礼.请辞邑.”公固予之.乃受三邑.公孙挥曰:“子产其将知政矣.让不失礼.”

白话翻译
三月甲寅朔,设享礼宴请子展,赐给他先路、三命的车服,然后赐给他八座城邑。赐给子产次路、再命的车服,然后赐给他六座城邑。
子产推辞接受城邑,说:“从上到下,依法以二数递减,这是礼的规定。下臣排位第四,再说这是子展的功劳,下臣不敢接受赏赐与礼仪,请求辞去城邑。”郑简公坚持让他收下,于是接受了三座城邑。
公孙挥说:“子产恐怕要担任执政了!他谦让而不失礼。”

晋人为孙氏故.召诸侯.将以讨卫也.夏.中行穆子中行穆子:即荀吴来聘.召公也.

白话翻译
晋国人为了孙氏的缘故,召集诸侯,打算攻打卫国。夏,荀吴来我国聘问,是为了召请襄公赴会。

楚子.秦人侵吴.及雩娄雩娄:在今河南商城县东.闻吴有备而还.遂侵郑.

白话翻译
楚康王、秦国人侵袭吴国,到达雩娄,听说吴国已经有了准备,便回兵。顺道侵袭郑国。

五月.至于城麇城麇:郑地,今不详何所.郑皇颉戍之.出与楚师战.败.穿封戌囚皇颉.公子围与之争之.正于伯州犂.伯州犂曰:“请问于囚.”乃立囚.伯州犂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上其手:高举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为穿封戌.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囚曰:“颉遇王子.弱弱:抵挡不住。意为被擒焉.”戌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楚人以皇颉归.

白话翻译
五月,到达城麇。郑皇颉戍守城麇,出城,与楚兵交战,战败。
穿封戌逮住了皇颉,公子围与他争功,请伯州犁裁定。伯州犁说:“请问一下俘虏。”于是押来俘虏站在阶下。
伯州犁说:“所争夺的物件是你,你是个君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高举起手指著公子围说:“这个人是王子围,是寡君的尊贵的弟弟。”
手向下指著穿封戌,说:“这个人是穿封戌,是方城外的县尹。是谁把你俘虏的?”
皇颉说:“我碰到王子,战他不过被擒。”
穿封戌大怒,抽出戈来追赶公子围,没能赶上。楚国人带着皇颉回国。

印堇父印堇父:郑大夫与皇颉戍城麇.楚人囚之以献于秦.郑人取货于印氏.以请之.子大叔为令正令正:杜注谓主稿文件的官.以为请.子产曰:“不获.受楚之功.而取货于郑.不可谓国.秦不其然.若曰:‘拜君之勤郑国.微君之惠.楚师其犹在敝邑之城下.’其可.”弗从.遂行.秦人不予.更币更币:再派使者执礼物.从子产.而后获之.

白话翻译
印堇父与皇颉一起戍守城麇,楚国人把他囚禁了,献给秦国。郑国人问印氏索取了财货打算去秦国请求赎回印堇父,子太叔担任令正,照这意思为他们拟定了文书。
子产说:“这样写肯定换不回印堇父。秦国接受了楚国的俘虏却收郑国的财物,不能说合乎国体,秦国一定不会这样做。如果说:‘拜谢君王帮助郑国,如果不是君王施恩,楚国的军队恐怕仍然在敝邑的城下。’这样说也许可以成功。”
子太叔不听从,到了秦国,秦国人不同意释放。
再派使者带着一般的礼物去秦国,按照子产的话说,然后得到了印堇父。

六月.公会晋赵武.宋向戌.郑良霄.曹人于澶渊.以讨卫.疆戚田.取卫西鄙懿氏懿氏:在今濮阳县西北六十六十:服虔注说是六十邑。古凡村庄均有土城堡,均称为邑,故邑之范围有时极小,《论语·公冶长》云“十室之邑”,可见其规模,未必都是大城邑以与孙氏.赵武不书.尊公尊公:尊重国君。赵武为晋卿,依例当书,不书名,表示君臣不平等也.向戌不书.后也.郑先宋.不失所不失所:郑注谓“如期至”也.于是卫侯会之.晋人执甯喜.北宫遗北宫遗:北宫括之子,谥成子.使女齐女齐:女叔齐,晋臣以先归.卫侯如晋.晋人执而囚之于士弱士弱:晋主刑狱的大夫氏.

白话翻译
六月,襄公与晋赵武、宋向戍、郑良霄、曹国人在澶渊相会,以讨伐卫国,划定戚邑的疆界。划取卫国西部边境懿氏的六十个城邑给孙氏。《春秋》不记载赵武的名字,是为了尊重襄公。不记载向戌的名字,是因为他迟到了。把郑国排在宋国前面,是因为郑国准时到达。这时候卫献公也到会,晋国人拘禁了甯喜、北宫遗,派女齐把他们先带回晋国。卫献公去晋国,晋国人拘捕他并把他关押在士弱的家里。

秋七月.齐侯齐侯:齐景公.郑伯为卫侯故如晋.晋侯兼享之.晋侯赋《嘉乐》嘉乐:《诗·大雅》篇名。杜注谓取其“嘉乐君子,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表示对齐、郑二君的欢迎.国景子国景子:国弱相齐侯.赋《蓼萧》蓼萧:《诗·小雅》篇名。取其中“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意,谓晋、郑兄弟,为卫说情.子展相郑伯.赋《缁衣》缁衣:《诗·郑风》篇名,取其中“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谓请晋国允许二国之请.叔向命晋侯拜二君.曰:“寡君敢拜齐君之安我先君之宗祧也.敢拜郑君之不贰也按:齐、郑二国为卫求情,叔向故意从另一角度理解,把齐所赋诗中有“既见君子,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理解成祝晋得宗庙之安;把郑所赋诗理解为进献衣服,忠心不二.”

白话翻译
秋七月,齐景公、郑简公为了卫献公的事,去晋国,晋平公设享礼一起招待他们。晋平公赋《嘉乐》。国景子任齐景公相礼,赋《蓼萧》。子展任郑简公相礼,赋《缁衣》。叔向命晋平公拜谢二国国君说:“寡君谨此拜谢齐国国君安定我国先君的宗庙,谨此拜谢郑国国君对我国忠心耿耿。”

国子使晏平仲私于叔向曰:“晋君宣其明德于诸侯.恤恤:忧心其患而补其阙.正其违而治其烦烦:乱.所以为盟主也.今为臣执君.若之何.”叔向告赵文子赵文子:赵武.文子以告晋侯.晋侯言卫侯之罪.使叔向告二君.国子赋《辔之柔矣》辔之柔矣:杜注谓逸诗,义取宽政以待诸侯,犹如柔辔之御刚马.子展赋《将仲子兮》将仲子兮:出《诗·郑风·将仲子》,取其中“人之多言,亦可畏兮”句.晋侯乃许归卫侯.叔向曰:“郑七穆七穆:郑穆公的七个后代。时公孙舍之(子展)为罕氏,公孙夏(子西)为驷氏,公孙侨(子产)为国氏,良霄(伯有)为良氏,游吉(子太叔)为游氏,公孙段(子石)为丰氏,印段(伯石)为印氏.罕氏其后亡者也.子展俭而壹.”

白话翻译
国景子让晏平仲私下去对叔向说:“晋君在诸侯中宣扬他的美好的德行,同情他们的患难而补救他们的缺失,纠正他们的错误而治理他们的动乱,因此才能做盟主。如今他为了臣子而逮捕诸侯,这是为什么?”
叔向把这话告诉了赵文子,赵文子又报告了晋平公。晋平公数说卫献公的罪状,让叔向告诉齐、郑二国国君。
国景子赋“辔之柔矣”这首诗,子展赋“将仲子兮”这首诗,晋平公于是答应释放卫献公。
叔向说:“郑穆公的七支后代,罕氏大概是最后灭亡的。子展俭朴而专一。”

初.宋芮司徒芮司徒:宋大夫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共姬共姬:宋伯姬,共公夫人之妾取以入.名之曰弃.长而美.平公入夕入夕:傍晚入内问安.共姬与之食.公见弃也.而视之.尤尤:绝美.姬纳诸御.嬖.生佐.恶而婉.大子痤美而很很:狠,狠毒.合左师合左师:向戌畏而恶之.寺人惠墙伊戾为大子内师内师:太子内宫宦官之长而无宠.

白话翻译
起初,宋芮司徒生了个女儿,皮肤鲜红,全身长满毛,芮司徒把她抛弃在大堤下。共姬的侍妾把她捡回来,取名为弃,长大后容貌十分艳丽。宋平公有次傍晚入后宫给共姬请安,共姬留他吃饭。平公见弃的面貌后惊为天人,共姬就把弃给平公作侍妾。弃很得平公宠爱,生了佐,长相丑恶而性格温和。太子痤相貌英俊但性格残忍,左师向戌对他又怕又恨。宦官惠墙伊戾是太子的内师,但不得宠。

秋.楚客聘于晋.过宋.大子知知:相识之.请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请从之.公曰:“夫不恶女乎.”对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恶之不敢远.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贰心乎.纵有共共:同“供”,侍奉其外.莫共其内.臣请往也.”遣之.至则欿欿:同“坎”,挖坑.用牲.加书.征之征:验.而聘告公曰:“大子将为乱.既与楚客盟矣.”公曰:“为我子.又何求.”对曰:“欲速.”公使视之.则信有焉.问诸夫人与左师.则皆曰:“固闻之.”公囚大子.大子曰:“唯佐也.能免我.”召而使请.曰:“日中不来.吾知死矣.”左师闻之.聒聒:絮语不止而与之语.过期.乃缢而死.佐为大子.公徐闻其无罪也.乃亨亨:同“烹”伊戾.

白话翻译
秋,楚国的使者去郑国聘问,途经宋国。太子痤与楚使是老相识,便请示宋平公要在野外设享礼招待楚使。平公同意派他前往,伊戾请求跟太子一起去。
宋平公说:“太子不是不喜欢你吗?”
伊戾说:“小人侍奉君子的规矩是,他讨厌你,你不应该离得太远;他喜欢你,你不应该过分亲近。恭敬地等候指令,怎么敢有丝毫怨恨离异之心呢?太子出外,外面即使有人侍候,身边的人总不可少,所以臣子请求前往。”宋平公同意了。
伊戾到了郊外,挖了个坑,杀了只牲口作牺牲,又放了份盟书在牲口上,又检查一遍,然后飞马入宫,报告平公说:“太子将造反,已经与楚国的使者结盟了。”
平公说:“他是我的继承人,还求什么呢?”
伊戾说:“他不过想早点登基罢了。”
平公派人去查看,果如伊戾所说。平公问夫人弃及向戌是否知道太子有反意,二人都回答确实听说过。
平公于是把太子囚禁起来。太子对人说:“只有佐能够帮助我免于祸难。”
叫人去请佐来,并说:“如果他中午不来,我就只好自求一死了。”
向戌听说了,就去和佐闲聊,有意拖延时间。中午过了,太子就上吊自杀了。
平公立佐为太子。平公渐渐觉察到太子无罪,便把伊戾煮死。

左师见夫人之步马步马:遛马者.问之.对曰:“君夫人君夫人:《论语·卫灵公》:“邦君之妻,……邦人称之曰君夫人。”氏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玉.曰:“君之妾弃使某献.”左师改命改命:纠正使者传达的命词曰“君夫人”.而后再拜稽首受之.

白话翻译
向戌见到夫人弃的养马人在遛马,便问他是谁的马,那人回答说:“是君夫人的马。”向戌有意问:“谁是君夫人?我怎么不知道?”养马人回宫后,把向戌的话告诉了夫人。夫人便派人先给向戌送去玉,又送去锦缎与马匹,令使者说:“国君的侍妾弃派我把这些东西送给您。”向戌命来人改口称弃为“君夫人”,然后再次下拜叩头,接受了礼物。

郑伯归自晋.使子西如晋聘.辞曰:“寡君来烦执事.惧不免于戾戾:罪戾。杜注谓“言自惧失敬于大国而得罪”.使夏夏:子西名谢不敏.”君子曰“善事大国”.

白话翻译
郑简公从晋国回到国内,派子西去晋国聘问,致辞说:“寡君来麻烦执事,害怕失敬而难以免除罪戾,特派夏来表示歉意。”君子说:“郑国善于和大国打交道。”

初.楚伍参与蔡太师子朝子朝:文公子友.其子伍举与声子声子:子朝之子,即公孙归生相善也.伍举娶于王子牟王子牟:曾为申公.王子牟为申公而亡.楚人曰“伍举实送送:护送之”.伍举奔郑.将遂奔晋.声子将如晋.遇之于郑郊.班荆班荆:扯草铺地而坐相与食.而言复故故:事.声子曰:“子行也.吾必复子.”及宋向戌将平晋.楚.声子通使于晋.

白话翻译
起初,楚伍参与蔡太师子朝是好友,他的儿子伍举与声子关系融洽。伍举娶王子牟的女儿为妻,王子牟任申公时获罪逃亡,楚国人说:“是伍举护送他逃走的。”伍举便逃往郑国,准备再逃往晋国。声子在赴晋途中,与伍举在郑国郊外相遇,扯下草铺在地上一起吃东西,谈到回楚国去的事。声子说:“你走吧,我一定想法让你回国。”到了宋向戍准备调解晋、楚两国关系,声子出使到晋国。

还.如楚.令尹子木与之语.问晋故焉.且曰:“晋大夫与楚孰贤.”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虽楚有材.晋实用之.”子木曰:“夫夫:彼,指晋独无族姻族姻:同宗亲戚乎.”对曰:“虽有.而用楚材实多.归生闻之:善为国者.赏不僭僭:僭越,泛滥而刑不滥.赏僭则惧及淫淫:邪人.刑滥则惧及善人.若不幸而过.宁僭无滥.与其失善.宁其利淫.无善人则国从之从之:跟随受害.《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所引诗见《诗·大雅·瞻卬》。殄,尽。瘁,病.’无善人之谓也.故《夏书》夏书:杜注“逸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不经:不守正法的人.’惧失善也.《商颂》有之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于下国.封建厥福所引诗见《诗·商颂·殷武》。皇,暇。封,大.’此汤所以获天福也.古之治民者.劝劝:乐赏而畏刑.恤民不倦.赏以春夏.刑以秋冬.是以将赏.为之加膳.加膳则饫赐饫:饱。饫赐,以剩余的赏赐.此以知其劝赏也.将刑.为之不举不举:减膳.不举则彻乐.此以知其畏刑也.夙兴夜寐.朝夕临政.此以知其恤民也.三者.礼之大节也.有礼无败.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为之谋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不能:不能用其材也.子仪之乱子仪之乱:在文公十四年.析公奔晋.晋人寘诸戎车之殿戎车之殿:国君的兵车后.以为谋主.绕角之役绕角之役:见成公六年.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郑于是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雍子之父兄谮雍子.君与大夫不善是不善是:不裁定是非曲直也.雍子奔晋.晋人与之鄐鄐chù:在今河南温县附近.以为谋主.彭城之役彭城之役:见成公十八年.晋.楚遇于靡角之谷.晋将遁矣.雍子发命于军曰:‘归老幼.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蒐乘.秣马蓐食.师陈焚次焚次:烧毁营帐.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以鱼石归:见襄公元年.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子反与子灵子灵:即巫臣,屈氏争夏姬争夏姬:事见成公二年.而雍害雍害:阻碍,破坏其事.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以为谋主.捍御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判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取驾伐巢、取驾:见成公十七年.克棘.入州来克棘、入州来:参成公七年传。棘,在今河南永城市南.楚罢罢:同“疲”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若敖之乱若敖之乱:见宣公四年.伯贲伯贲:宣公四年作“伯棼”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以为谋主.鄢陵之役鄢陵之役:见成公十六年.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灶.成陈以当之.栾.范易行栾、范易行:谓当时中军主将栾书、士燮率私族兵出列诱敌。易行,改变行列,中军本夹国君而行以诱之.中行中行、二郤:荀偃、郤锜、郤至.二郤必克二穆二穆:楚穆王之后子重、子辛,二人分别将左、右军.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夷:伤。共王伤目师熸熸:火灭,此指军威士气不震.子反死之.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苗贲皇之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声子曰:“今又有甚于此者.椒举椒举:即伍举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遣之.’惧而奔郑.引领南望曰:‘庶几赦余.’亦弗图弗图:言楚不以为意也.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子木惧.言诸王.益其禄爵而复之.声子使椒鸣椒鸣:伍举之子,伍奢之弟逆之.

白话翻译
回国后去楚国,楚令尹子木与他交谈,询问晋国的情况,并问:“晋大夫与楚大夫哪个贤明?”
声子回答说:“晋国的卿比不上楚国,它的大夫却贤明,都是任卿的人才。譬如杞木、梓木、皮革,是从楚国运去的,虽然楚国有良材,晋国却使用了它们。”
子木说:“他们难道没有同宗和亲戚吗?”
声子说:
“虽然有,但是用楚国的人才确实很多。
归生我听说:‘善于治理国家的人,赏赐不过分而刑罚不滥用。’赏赐过分了,就恐怕奖励了坏人;刑罚过滥了,就恐怕牵连好人。如果不幸而发生差错,宁可多赏而不滥罚。与其对好人处理不当,宁可让坏人沾光。没有好人,那么国家也就跟着受害。
《诗》说:‘良臣贤士都跑光,国家就要受灾殃。’说的就是国家没有好人。
所以《夏书》说:‘与其杀害没有罪的人,还不如放过了有罪的人。’这是害怕失去好人。
《商颂》有这样的话说:‘不敢过分不敢滥,不敢偷闲与怠慢。天子命令你下国,大力兴建他福禄。’这就是汤所以获得上天赐福的原因。
古代治理人民的人,乐于赏赐而警畏使用刑罚,为人民操心不知疲倦。在春夏进行赏赐,在秋冬施行刑罚。因此将要颁赏,为此而加膳,加膳以后就可以把剩余的食品赏赐别人,通过这让人们知道他乐于赏赐。
将要施刑,为此而减膳,减膳就要撤去音乐,通过这让人们知道他畏惧用刑。早起晚睡,早晨和晚上都亲自临朝办理国事,通过这让人们知道他为人民操心。
这三件事,是礼仪的大关键。实施礼仪就不会失败。如今楚国滥用刑罚的很多,它的大夫们逃命到四方国家,而做他们的谋士替主人出谋划策,以危害楚国,至于无法挽回救治,这就是楚国不能用自己的人才的原因。
子仪发动叛乱,析公逃到晋国。晋国人把他安排在国君戎车的后面,让他做谋士出谋划策。绕角战役,晋军将要逃走了,析公说:‘楚军轻佻,容易被震撼。如果增加鼓乐声,在晚上全军出击,楚军必然逃跑。’晋国人听从了他的建议,结果楚军夜间溃败。晋国接着就侵袭蔡国,袭击沈国,擒获了沈国的国君;在桑隧打败了申邑、息邑的军队,擒获了申丽而回国。郑国在那时再不敢服从他南面的楚国。楚国丧失中原诸侯,这是析公起的作用。
雍子的父亲和哥哥诬陷雍子,国君与大夫不为他们裁定是非曲直,雍子逃往晋国。晋国人给雍子鄐地,让他作谋士出谋划策。彭城战役,晋、楚两军在靡角之谷相遇。晋军将要逃走了,雍子在军中发布命令说:‘遣回老兵和年幼的,送走独子和病人,有两个人一起服役的回去一个,精选徒兵,检阅车兵,喂饱马匹,让兵士吃饱,排列阵势,烧毁军营,明天将决战。’让该回去的人上路,放跑楚军俘虏,楚军害怕,在夜间溃散。晋军降服彭城而把彭城还给宋国,押著鱼石回国。楚国丧失了东夷,子辛为此而死,这是雍子所起的作用。
子反与子灵争抢夏姬,子反又破坏子灵的婚事,子灵逃到了晋国。晋国人给子灵邢地为封邑,用他做谋士出谋划策。子灵献计抵御北狄,与吴国通好,教吴国背叛楚国,教他们乘车、射箭、驾车作战,派他的儿子狐庸任吴行人。吴国在那时攻打巢地,占领驾地,攻克棘地,进入州来。楚国疲于奔命,一直到今天吴国还是祸患,这是子灵所起的作用。
若敖氏叛乱,伯贲的儿子贲皇逃到晋国。晋国人给他苗地为封邑,用他做谋士出谋划策。鄢陵战役,楚军清晨迫近晋军摆开阵势,晋国人将要逃走了。苗贲皇说:‘楚军的精良,在于他们的中军和楚王的禁卫军而已。如果填塞营中水井,铲平灶头,排列成阵以抵挡他们,栾书、士燮改变行列去挑战诱敌,中行、二郤一定能战胜楚左右军的子重、子辛,我们再把四军集中起来对付楚中军禁卫军,一定能把他们打得大败。’晋国人听从了他的计谋,楚军大败,楚王受伤,军队士气低落,子反为此而死。郑国叛变,吴国兴起,楚国失去诸侯,这是苗贲皇所起的作用。”
子木说:“你说的情况确实如此。”
声子说:“现在还有比这更厉害的。伍举娶了申公子牟的女儿为妻,子牟得罪逃亡,国君和大夫都说伍举:‘是你把他送走的!’伍举害怕,因而逃到郑国,他伸长了脖子朝南望,说:‘也许可以赦免我!’可楚国不以为意。如今伍举已经在晋国了,晋国人准备给他县邑为封地,让他的地位与叔向并列。他如果出谋危害楚国,难道不是祸患?”
子木害怕,对楚王说了,增加了伍举的禄爵而让他回国官复原位。声子让椒鸣去晋国接他。

许灵公如楚.请伐郑.曰:“师不兴.孤不归矣.”

白话翻译
许灵公去楚国,请求楚国攻打郑国,说:“军队不出发,孤就不回去了!”

八月.卒于楚.楚子曰:“不伐郑.何以求诸侯.”

白话翻译
八月,许灵公在楚国去世。楚康王说:“不攻打郑国,如何能求得诸侯的拥护?”

冬十月.楚子伐郑.郑人将御之.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将和.楚王是故昧昧:冒昧于一来.不如使逞而归.乃易成也.夫小人之性.衅于勇衅于勇:凭血气之勇.啬于祸啬于祸:贪于祸,即唯恐不乱.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国家之利也.若何从之.”子展说.不御寇.

白话翻译
冬十月,楚康王攻打郑国。郑国人准备抵御。子产说:“晋国与楚国即将讲和,诸侯即将和好,楚王因此冒昧来攻打我们。不如让他快意而返回,和议就容易成功了。小人的本性是喜欢表现血气之勇,贪图从祸乱中捞到好处,用以满足自己的本性并以此求名,这对国家没有好处,怎么能听从他们。”子展认为不错,就不抵御楚军。

十二月乙酉.入南里南里:在今河南新郑市南.堕其城.涉于乐氏乐氏:亦在新郑,为洧水渡口.门于师之梁师之梁:郑城门.县门发.获九人焉.涉于氾氾:南氾,在今河南襄城县南而归.而后葬许灵公.

白话翻译
十二月乙酉,楚军进入南里,拆毁城墙。从乐氏渡过洧水,攻打师之梁门。悬门放下,楚军俘获了九个人。又渡过汜水回国,然后安葬许灵公。

卫人归卫姬于晋.乃释卫侯.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

白话翻译
卫国人把卫姬嫁到晋国,晋国这才释放了卫献公。君子从这件事上知道晋平公缺乏治国的水准。

晋韩宣子韩宣子:韩起聘于周.王王:周灵王使请事请事:即问事,请使者说明来意.对曰:“晋士士:天子之士分三等,上士三命,地位同诸侯的卿。韩起为晋卿,故自称为士起.将归时事时事:四时贡品于宰旅宰旅:冢宰的下士。犹称左右、职事.无他事矣.”王闻之曰:“韩氏其昌阜于晋乎.辞不失旧.”

白话翻译
晋韩宣子去周朝聘问。周灵王派人问他的来意,韩宣子回答说:“晋国的士韩起前来向宰旅贡献贡品,没有其他的事。”周灵王听说后说:“韩氏恐怕在晋国要昌盛发达了吧!他的辞令保存着以往的传统。”

齐人城郏之岁城郏之岁:在襄公二十四年.其夏.齐乌余乌余:齐大夫以廪丘廪丘:在今山东范县奔晋.袭卫羊角羊角:在今山东郓城县与范县交界处.取之.遂袭我高鱼高鱼:在今郓城县北.有大雨.自其窦窦:城墙的出水洞入.介介:取甲于其库.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又取邑于宋.于是范宣子卒.诸侯弗能治也.及赵文子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于晋侯曰:“晋为盟主.诸侯或相侵也.则讨而使归其地.今乌余之邑.皆讨类也.而贪之.是无以为盟主也.请归之.”公曰:“诺.孰可使也.”对曰:“胥梁带胥梁带:晋大夫,胥甲父之孙能无用师.”晋侯使往.

白话翻译
齐国人修筑郏邑城墙的那一年,夏天,齐乌余带着廪丘叛变逃到晋国,袭击卫国的羊角,占领了它。接着又袭击我国的高鱼,碰上下大雨,乌余的军队从出水洞里钻进城,打开城里的武器库装备自己,登上城墙,攻下了高鱼并占领了它。
又攻取了宋国的城邑。当时范宣子去世,诸侯不能惩治乌余。等到赵文子任执政,这才惩罚了乌余。
赵文子对晋平公说:“晋国作为盟主,诸侯有人互相侵犯,就讨伐他,让他归还侵略的土地。如今乌余的城邑,都在讨伐的一类,而我们却贪图它,这就不像个盟主了。请把它归还给诸侯。”
晋平公说:“行。谁可以担当这一任务?”
赵文子回答说:“胥梁带能不动用军队就圆满完成这事。”
晋平公便派胥梁带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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