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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公十七年

左傳白話文作者:左丘明發布:福哥

2018-6-14 17:50

春秋經

十有七年春.衛北宮括北宮括:成公曾孫帥師侵鄭.

夏.公會尹子尹子:尹武公.單子單子:單襄公。二人皆周大夫.晉侯晉侯:晉厲公.齊侯齊侯:齊靈公.宋公宋公:宋平公.衛侯衛侯:衛獻公.曹伯曹伯:曹成公.邾人伐鄭.

六月乙酉.同盟於柯陵柯陵:在今河南許昌市南

秋.公至自會.

齊高無咎出奔莒.

九月辛丑.用郊.

晉侯使荀罃來乞師.

冬.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鄭.

壬申.公孫嬰齊卒於狸脤狸脤:今不詳何地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且卒.

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犨.郤至.

楚人滅舒庸舒庸:見僖公三年注

左傳

十七年春王正月.鄭子駟侵晉虛虛:在今河南偃師縣.滑滑:在河南偃師縣南.衛北宮括救晉侵鄭.至於高氏高氏:在今河南禹縣西南

白話翻譯
十七年春,周曆正月,鄭子駟侵襲晉虛邑、滑邑。衛北宮括救援晉國,侵襲鄭國,到達高氏。

夏五月.鄭大子髡頑.侯獳侯獳:鄭大夫爲質於楚.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鄭.

白話翻譯
夏五月,鄭太子髡頑、侯獳到楚國作人質,楚公子成、公子寅戍守鄭國。

公會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戲童:在今河南鞏縣東南至於曲洧曲洧:在今河南扶溝縣

白話翻譯
成公會合尹武公、單襄公與諸侯攻打鄭國,從戲童打到曲洧。

晉範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祝宗:當即祝史,司祭神記史之事祈死.曰:『君驕侈而克敵.是天益其疾也.難將作矣.愛我者惟祝祝:此指詛咒我.使我速死.無及於難.范氏之福也.』

白話翻譯
晉範文子從鄢陵戰役回國後,讓他的祝宗祈求讓他快死,說:『君王驕侈而戰勝了敵人,這是上天加重他的疾病,禍難將到來了!愛我的人只有詛咒我,使我快些死,不要遭受禍難,這是范氏的福氣。』

六月戊辰.士燮卒.

白話翻譯
六月戊辰,範文子去世。

乙酉.同盟於柯陵.尋戚之盟也.

白話翻譯
乙酉,諸侯一起在柯陵結盟,是重溫戚地的盟約。

楚子重救鄭.師於首止首止:見桓公十八年注.諸侯還諸侯還:杜註:『畏楚強。』

白話翻譯
楚子重救援鄭國,軍隊駐紮在首止。諸侯退兵回國。

齊慶克慶克:齊大夫,慶封之父通於聲孟子.與婦人蒙衣蒙衣:杜注謂穿婦女衣服,以衣遮冒乘輦而入於閎閎:宮中巷門.鮑牽鮑牽:齊大夫,鮑叔牙曾孫見之.以告國武子國武子:即國佐.武子召慶克而謂謂:告之.慶克久不出.而告夫人曰:『國子謫謫:譴責我.』夫人怒.國子相靈公以會會:指會合諸侯伐鄭.高.鮑高、鮑:高無咎、鮑牽處守.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索客:檢查旅客。這是國君將回時例行的警戒措施.孟子訴之曰:『高.鮑將不納君.而立公子角公子角:頃公子.國子知知:與聞,參與之.』

白話翻譯
齊慶克與聲孟子私通,與一婦人同穿女衣蒙頭乘小車進入宮中的巷門。鮑牽見到了,報告了國佐,國佐把慶克召來,告訴他這件事。慶克躲在家中很久不出門,而報告聲孟子說:『國佐譴責我!』聲孟子發怒。
國佐輔相靈公會合諸侯,高無咎、鮑牽留守國內。齊靈公回國時,將要到達都城,高、鮑關閉城門,檢查旅客。聲孟子誣陷說:『高、鮑兩人打算不接納國君進城,立公子角爲君。國佐參與了這件事。』

秋七月壬寅.刖鮑牽而逐高無咎.無咎奔莒.高弱高弱:高無咎子以盧盧:高氏采邑,在今山東長清縣西南叛.齊人來召鮑國鮑國:鮑牽弟,諡文子而立之.

白話翻譯
秋七月壬寅,齊靈公砍去鮑牽的雙腳,放逐高無咎。高無咎逃往莒國。高弱帶領盧地人民叛亂。齊國人來我國召回鮑國,讓他繼承鮑氏的職位。

初.鮑國去鮑氏而來爲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宰:家宰,家臣之長.匡句須吉.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與匡句須邑.使爲宰.以讓鮑國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實吉.』對曰:『能與忠良.吉孰大焉.』鮑國相施氏忠.故齊人取以爲鮑氏後.仲尼曰:『鮑莊子鮑莊子:即鮑牽之知不如葵葵:一種植物,古人採食其嫩葉.葵猶能衛其足.』

白話翻譯
起初,鮑國離開鮑氏而來我國做施孝叔的家臣。施孝叔占卜決定家宰,匡句須吉利。施氏的家宰有一百家人家的采邑。施氏給了匡句須采邑,讓他擔任家宰,他把這職位讓給鮑國,並把采邑也給了鮑國。
施孝叔說:『你是占卜確定吉利的。』
匡句須說:『能夠讓給忠良,還有比這更大的吉利嗎!』鮑國輔佐施氏很忠心,所以齊國人讓他回國作爲鮑氏的繼承人。
仲尼說:『鮑牽的智慧還比不上葵菜,葵菜尚且能保住它的腳。』

冬.諸侯伐鄭.

白話翻譯
冬,諸侯攻打鄭國。

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於汝上汝上:汝水邊。汝水流貫今河南省,是鄭與楚的界河

白話翻譯
十月庚午,包圍鄭都城。楚公子申援救鄭國,軍隊駐紮在汝水邊。

十一月.諸侯還.

白話翻譯
十一月,諸侯撤回。

初.聲伯夢涉洹洹:洹水,即今安陽河,源出山西,流至今河南安陽市,又東至內黃縣入衛水.或與己瓊瑰瓊瑰:一種次於玉的石頭製成的珠子.食之.泣而爲瓊瑰.盈其懷.從而歌之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懼不敢占懼不敢占:古人死後含珠入殮,所以聲伯夢珠以爲不祥,不敢占夢也.還自鄭.壬申.至於狸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眾繁.而從餘三年矣.無傷也.』言之.之莫莫:同『暮』而卒.

白話翻譯
起初,聲伯夢見自己趟過洹水,有人給自己瓊瑰,他吃下去,哭出的眼淚都成了瓊瑰,落滿了懷抱。
他接著唱歌說:『渡過了洹河水,有人送給我瓊瑰。回去吧!回去吧!瓊瑰裝滿我懷內!』聲伯醒來後心中害怕,不敢占夢。
這次從鄭國回來,壬申,到達狸脤而占這夢,說:『我害怕會死,所以不敢占。如今這麼多人跟著我已經三年了,沒事了。』說了這件事,到了晚上就死了。

齊侯使崔杼爲大夫.使慶克佐之.帥師圍盧.國佐從諸侯圍鄭.以難請而歸.遂如盧師.殺慶克.以谷谷:見莊公七年注叛.齊侯與之盟於徐關徐關:見成公二年注而復之.

白話翻譯
齊靈公任命崔杼爲大夫,派慶克輔佐他,率領軍隊包圍盧邑。國佐跟隨諸侯包圍鄭國,以國內有禍難爲由請求回國。於是就去包圍盧邑的軍中,殺死慶克,率領谷地百姓叛亂。齊靈公與國佐在徐關訂立盟約後恢復了他的官職。

十二月.盧降.使國勝國勝:國佐之子告難於晉.待命於清清:在今山東聊城縣西

白話翻譯
十二月,盧邑投降。齊靈公派遣國勝去晉國報告發生的禍難,讓他在清地待命。

晉厲公侈.多外嬖外嬖:受寵愛的大夫.反自鄢陵.欲盡去群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胥童:胥克之子。宣公八年,郤缺廢胥克以胥克之廢也.怨郤氏.而嬖於厲公.郤錡奪夷陽五夷陽五:一作夷羊五。夷羊爲複姓田.五亦嬖於厲公.郤犨與長魚矯長魚矯:出自秦修魚氏,嬴姓爭田.執而梏梏:手銬之.與其父母妻子同一轅.既.矯亦嬖於厲公.欒書怨郤至.以其不從己而敗楚師也.欲廢之.使楚公子茷公子茷:時被晉俘禁告公曰:『此戰也.郤至實召寡君.以東師東師:指齊、魯、衛之軍之未至也.與軍帥之不具軍帥之不具:晉出動四軍,但新軍將郤犫出使乞師,下軍佐荀罃留守國內,所以說軍隊的統帥不全也.曰:「此必敗.吾因奉孫周孫周:一稱周子,以其出於公孫,故稱孫周。後嗣位,爲晉悼公以事君.」』公告欒書.書曰:『其有焉.不然.豈其死之不恤.而受敵使受敵使:謂鄢陵之戰郤至接受楚共王派人送上弓問候他之事乎.君盍嘗嘗:試使諸周周:周朝。時孫周在周事單襄公,所以派他去周,看他是否與孫周勾結而察之.』郤至聘於周.欒書使孫周見之.公使覘覘:窺視之.信信:果見二人交往,遂信公子茷的話.遂怨郤至.

白話翻譯
晉厲公奢侈,多寵愛的大夫。他從鄢陵戰役回國後,想要把一些大夫們都撤了,換上自己的親信。
胥童因爲胥克被解除職務而怨恨郤氏,他是厲公的寵臣。
郤錡奪取夷陽五的田地,夷陽五也得到厲公的寵愛。
郤犫與長魚矯爭奪田地,把長魚矯抓起來上了鐐銬,和他的父母妻子一起系在同一根車轅上。後來,長魚矯也得到厲公的寵愛。
欒書怨恨郤至,因爲他不同意自己固守待變而提出作戰並打敗了楚軍,所以想把郤至廢除掉。
他讓楚公子茷告訴晉厲公說:『這次戰役,郤至是召來我們寡君的人。他堅持要戰,是因爲當時東方諸侯的軍隊還沒到,晉軍主帥配備不全,他對我們寡君說:「這一戰晉軍必敗!我將乘機奉孫周爲國君以事奉君王。」』
晉厲公把公子茷的話告訴欒書,欒書說:『恐怕是有這麼回事,不然的話,他怎麼會不顧死亡的威脅而接受敵人使者的問候呢?君王何不試派他到周朝去而考察他一下呢?』
晉厲公派郤至去周朝聘問,欒書通知孫周讓他接待郤至。厲公派人窺視郤至,回來報告這情況,厲公相信了公子茷的話,於是就怨恨郤至。

厲公田.與婦人先殺殺:射殺被圍困的野獸。依禮,田獵時諸侯發矢射獸後,依次當由卿、大夫射,婦人不得參與而飲酒.後使大夫殺.郤至奉豕奉豕:獻上獵獲的野豬.寺人孟張奪之.郤至射而殺之.公曰:『季子季子:郤至欺:欺侮,輕視。因郤至不告而擅殺宦官,故厲公不滿余.』厲公將作難.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偪不偪:或作不逼,指公室不受逼迫.敵多怨.有庸敵多怨,有庸:杜注謂意爲討伐多怨的敵人容易建立功勞.』公曰:『然.』郤氏聞之.郤錡欲攻公.曰:『雖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亂.失茲三者.其誰與我.死而多怨.將安用之.君實有臣君實有臣:謂臣子是從屬於君王的而殺之.其謂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後矣.若殺不辜.將失其民.欲安.得乎.待命而已.受君之祿.是以聚黨聚黨:聚養宗黨.有黨而爭命.罪孰大焉.』壬午.胥童.夷羊五帥甲八百.將攻郤氏.長魚矯請無用眾.公使清沸魋清沸魋tuí:亦厲公寵臣助之.抽戈結衽結衽:衽,衣襟。結衽,謂互相揪住對方.而偽訟者.三郤將謀於榭榭:建於台上的房屋.矯以戈殺駒伯駒伯:郤錡.苦成叔苦成叔:郤犫於其位位:坐處.溫季溫季:郤至曰:『逃威逃威:欲逃於無罪而被殺也.』遂趨.矯及諸其車.以戈殺之.皆屍諸朝.

白話翻譯
厲公打獵,和婦人一起先射獵並且飲酒,然後讓大夫們射獵。郤至奉獻射殺的野豬,寺人孟張搶走他的野豬,郤至射死了寺人孟張。厲公說:『郤至太輕視我了。』
厲公準備發動攻擊,胥童說:『一定要先除掉三郤,他們宗族龐大招致的怨仇很多。除掉大族公室便不受逼迫,討伐多怨仇的敵人容易建立功勞。』
厲公說:『不錯。』
郤氏聽到了這消息,郤錡準備進攻厲公,說:『就是死,國君也一定危險。』
郤至說:『人所以立身處世,靠的是信用、智慧、勇敢。有信用就不背叛國君,有智慧就不危害人民,有勇敢就不發動叛亂。失去了這三者,還有誰親近我們?死了還要增加怨恨,爲什麼要這樣干?君王擁有臣子而把臣子殺了,能把君王怎麼樣?我如果有罪,君王殺了我,我已經死得晚了!如果君王殺的是沒有罪的人,將會失去他的人民的擁護,他想安安定定地做國君,辦得到嗎?還是等待君王的命令吧!受了國君的爵祿,因此才有能力聚養宗黨。有了宗黨卻與國君抗爭,還有比這更大的罪嗎?』
壬午,胥童、夷陽五率領八百名甲士,準備攻打郤氏。
長魚矯請求不要勞師動眾,厲公派清沸魋幫助他,兩人抽出戈來,互相扭結,偽裝成打架的樣子。
三郤準備去台榭里爲他們判決是非,長魚矯用戈把郤錡、郤犫殺死在座位上。
郤至說:『與其無罪被殺不如逃走!』於是快步奔逃。
長魚矯在車旁追上了他,用戈殺了他,把三人的屍體都陳列在朝廷上。

胥童以甲劫劫:劫持欒書.中行偃於朝.矯曰:『不殺二子.憂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屍三卿.余不忍益不忍益:不忍心再加殺戮也.』對曰:『人將忍君.臣聞亂在外爲奸.在內爲軌軌:同『宄』.御奸以德.御軌以刑.不施施:施恩惠而殺.不可謂德.臣偪而不討.不可謂刑.德刑不立.奸軌並至.臣請行.』遂出奔狄.公使辭於二子.曰:『寡人有討於郤氏.郤氏既伏其辜矣.大夫無辱無辱:不要將被劫持這事當作恥辱.其復職位.』皆再拜稽首曰:『君討有罪.而免臣於死.君之惠也.二臣雖死.敢忘君德.』乃皆歸.公使胥童爲卿.

白話翻譯
胥童帶領甲士在朝廷上劫持了欒書、中行偃。
長魚矯說:『不殺這兩個人,禍患一定會降臨到君王身上。』
晉厲公說:『一夭之中已把三位卿陳屍朝廷,我不忍心再加殺戮。』
長魚矯說:『人家將要忍心對待君王。臣子聽說禍亂在朝外的稱爲奸,在朝內的稱爲宄。對付奸人要用德行安撫,對付宄臣要用刑法殺戮。不施恩惠而殺,不能稱作有德行。臣子逼迫君王而不討伐,不能稱有刑法。德行、刑法不樹立,奸人宄臣都產生。臣子請求離開。』於是就出逃到狄人那兒。
厲公派人到欒書、中行偃那兒致歉說:『寡人對郤氏討伐,郤氏已經伏罪了。大夫請不要把受到劫持的事當作恥辱,還是擔任原來的職位吧。』
二人都再拜叩頭說:『君王討伐有罪的人,而赦免臣子一死,這是君王的恩惠。我們兩個臣子即使死了,也不敢忘記君王的大德。』於是都回去了。
晉厲公任命胥童爲卿。

公游於匠麗氏匠麗氏:據【晉語】等載,晉厲公卒於翼,則匠麗氏當在翼地.欒書.中行偃遂執公焉.召士匄.士匄辭.召韓厥.韓厥辭曰:『昔吾畜於趙氏.孟姬之讒.吾能違兵違兵:不肯用兵。孟姬讒殺趙同、趙括時,晉侯、欒氏、郤氏皆參與進攻趙氏。見成公八年.古人有言曰:「殺老牛莫之敢屍屍:主.」而況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

白話翻譯
晉厲公到匠麗氏家遊玩,欒書、中行偃伺機把他抓了起來。
召喚士匄,士匄拒絕到場。召喚韓厥,韓厥也推辭,說:『過去我託庇於趙氏,孟姬誣陷趙氏,我能做到不參與用兵。古人有句話說「殺頭老牛卻沒人敢做主」,何況是國君呢?各位不能事奉君王,又哪能用得上我韓厥呢!』

舒庸人以楚師之敗也.道吳人圍巢巢:在今安徽巢縣東北.伐駕.圍釐駕、厘:均在今安徽無爲縣境內.虺虺:在今安徽廬江縣.遂恃吳而不設備.楚公子櫜師襲舒庸.滅之.

白話翻譯
舒庸人因爲楚國打了敗仗,引導吳國人包圍巢地,攻打駕地,包圍厘、虺二地,於是便倚仗吳國的保護不設防備。楚公子橐率領軍隊襲擊舒庸,把它滅亡了。

閏月閏月:閏十二月乙卯晦.欒書.中行偃殺胥童.民不與郤氏.胥童道君爲亂.故皆書曰『晉殺其大夫.』

白話翻譯
閏十二月乙卯晦,欒書、中行偃殺死胥童。人民不親附郤氏,胥童引導國君動亂,所以【春秋】都記載說『晉國殺死他們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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