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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紀五十六 漢孝獻皇帝建安十年

資治通鑑白話文作者:金色轟炸機發布:金色轟炸機

2024-2-25 20:50

漢孝獻皇帝建安十年乙酉公元205年

春,正月,曹操攻南皮,袁譚出戰,士卒多死。操欲緩之,議郎曹純曰:『今縣師深入,難以持久,若進不能克,退必喪威。』乃自執桴鼓以率攻者,遂克之。譚出走,追斬之。

春季,正月,曹操進攻南皮今河北南皮縣,袁譚率軍出戰,曹軍傷亡慘重。曹操準備稍微減緩攻勢,議郎負責進諫、議政曹純說:『如今,咱們孤軍深入,難以持久,如果進不能攻克敵城,一後退就會大損軍威。』曹操於是親自擂動戰鼓,命令部下進攻,遂攻陷南皮。袁譚出逃,被曹軍追上殺死。

袁譚這支力量被消滅了,就剩袁尚還在向北逃竄。

李孚自稱冀州主簿,求見操曰:『今城中強弱相陵,人心擾亂,以為宜令新降為內所識信者宣傳明教。』操即使孚往入城,告諭吏民,使各安故業,不得相侵,城中乃安。操於是斬郭圖等及其妻子。

李孚自稱冀州今河北中南部一帶主簿掌管文書圖冊。求見曹操,對曹操說:『現在城中秩序騷亂,百姓不分強弱,相互攻殺,人心惶惶。我認為,應當派遣新近歸降而又為城內所認識信任的人去傳達您的命令。』曹操立即派李孚入城,告訴城中官民,讓他們各安故業,不得互相侵犯,城中才安定下來。曹操於是斬殺袁譚的謀士郭圖等及其妻子兒女。

袁譚使王脩運糧於樂安,脩聞譚急,將所領兵往赴之,至高密,聞譚死,下馬號哭曰:『無群焉歸!』遂詣曹操,乞收葬譚屍,操許之,復使還樂安,督軍糧。譚所部諸城皆服,唯樂安太守管統不下。操使脩取統首,脩以統亡國忠臣,解其縛,使詣操,操悅而赦之,辟脩為司空掾。

袁譚先派王脩到樂安今山東博興縣去運輸糧草,王脩聽到袁譚情況危急,趕快率領部隊前去援助,走到高密,聽到袁譚的死訊,下馬號哭說:『沒有了主人,我到哪裡去呢!』就去拜見曹操,請求讓他收葬袁譚的屍體,曹操答應了,仍派王脩到樂安去督運軍糧。當時,袁譚屬下的各城都已歸順曹操,只有樂安郡太守管統未降。曹操命令王脩擊斬管統的人頭。王脩認為管統是效忠故主的忠臣,捉住管統後,解開捆綁他的繩索,讓他去拜見曹操。曹操大為高興,赦免管統,並延聘王脩為司空掾司空的助理

忠臣到哪裡都受歡迎。

郭嘉說操多辟青、冀、幽、併名士以為掾屬,使人心歸附,操從之。官渡之戰,袁紹使陳琳為檄書,數操罪惡,連及家世,極其醜詆。及袁氏敗,琳歸操,操曰:『卿昔為本初移書,但可罪狀孤身,何乃上及父祖邪!』琳謝罪,操釋之,使與陳留阮俱管記室。

郭嘉勸說曹操多延聘青、冀、幽、並四州原袁紹統治區,今山東、山西、河北、遼寧一帶的名士作為屬官,使人心歸附,曹操採納了他的意見。官渡之戰前,袁紹命令陳琳撰寫討伐曹操的檄文,歷數曹操的罪惡,並攻擊曹家的祖先,極盡醜化詆毀之能事。等到袁紹失敗後,陳琳投降曹操,曹操對他說:『你從前為袁結寫檄文,只該攻擊我本人,為什麼要向上攻擊到我的父親、祖父?』陳琳謝罪,曹操便赦免他,派他與陳留郡郡治今河南開封市祥符區人阮一同擔任主管撰寫奏章的記室。

對於新征服的地盤,最重要的是穩定人心。曹操重用罵過他全家的陳琳,就像當初劉邦給他最痛恨的雍齒封侯一樣,起到了榜樣的作用,向下釋放了一種和解的善意。別人一看,連這種仇人都被重用,那我們就更沒事了。

先是漁陽王松據涿郡,郡人劉放說松以地歸操,操辟放參司空軍事。

先前,漁陽郡郡治今北京市密雲區人王松占據涿郡郡治今河北涿州市,涿郡人劉放勸說王松以涿郡歸降曹操,曹操延聘劉放參議司空府軍務。

劉放後來成為曹魏的重臣。

袁熙為其將焦觸、張南所攻,與尚俱奔遼西烏桓。觸自號幽州刺史,驅率諸郡太守令長,背袁向曹,陳兵數萬,殺白馬而盟,令曰:『敢違者斬!』眾莫敢仰視,各以次歃。別駕代郡韓珩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其破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於義闕矣;若乃北面曹氏,所不能為也。』一坐為珩失色。觸曰:『夫舉大事,當立大義,事之濟否,不待一人,可卒珩志,以厲事君。』乃舍之。觸等遂降曹操,皆封為列侯。

袁熙受到他自己部將焦觸、張南的攻擊,與袁尚一起投奔遼西郡郡治今遼寧義縣的烏桓部落。焦觸自稱幽州今河北北部、北京、天津、遼寧、朝鮮國一帶刺史一州監察官,脅迫所屬各郡、縣的長官,都背叛袁氏,歸順曹操。焦觸等集結數萬人的部隊,殺死白馬,歃血為盟,下令說:『有敢於違抗者,一律斬首。』眾人在威逼之下,都不敢抬頭,各自按順序歃血盟誓。別駕一州的副長官、代郡郡治今山西陽高縣人韓珩說:『我受到袁氏父子的厚恩,如今袁氏已經破亡,我的智謀不能拯救他們,又沒有勇氣去死節,於君臣大義已經有缺欠。如果再去歸順曹操,就更為失節,我不能作這樣的事。』在場的人都被嚇得變了顏色,生怕焦觸會立刻殺死韓珩。焦觸說:『發動大事,應立大義,事情的成敗,不在乎一個人,我們可以成全韓珩的志願,以勉勵忠心事主的人。』於是,聽任韓珩離去。焦觸等就全部歸降曹操,都被封為列侯。

袁家勢力樹倒猢猻散,大家紛紛尋找新出路,能在這種情況下堅守忠義,為袁家盡孤忠,實在可貴。

夏,四月,黑山賊帥張燕率其眾十餘萬降,封安國亭侯。

夏季,四月,黑山軍首領張燕率領部下十餘萬人歸降曹操,他被封安國亭侯。

故安趙犢、霍奴等殺幽州刺史及涿郡太守,三郡烏桓攻鮮于輔於獷平。操討犢等,斬之;乃渡潞水救獷平,烏桓走出塞。

故安人趙犢、霍奴等殺死幽州刺史和涿郡太守。遼西、遼東郡治今遼寧遼陽市、右北平郡治今河北唐山市豐潤區等三郡的烏桓部落進攻鮮于輔據守的獷平今北京市密雲區。秋季,八月,曹操大軍討伐趙犢等,殺死趙犢等人。於是,曹軍又渡過潞水去援救獷平,烏桓部落退到塞外。

冬,十月,高幹聞操討烏桓,復以并州叛,執上黨太守,舉兵守壺關口。操遣其將樂進、李典擊之。河內張晟,眾萬餘人,寇崤、澠間,弘農張琰起兵以應之。

冬季,十月,駐守并州今山西一帶的高幹聽到曹操討伐烏桓的消息,又背叛曹操,逮捕上黨郡郡治今山西長治市太守,派兵拒守壺關口位於今山西黎城縣。曹操派部將樂進、李典進擊,河內人張晟聚集起一萬餘人,侵掠崤山、澠池一帶,弘農郡郡治今河南靈寶市人張琰起兵響應張晟。

袁氏雖然敗了,但曹操要想全盤接收袁紹的土地卻不容易,除瞭望風歸降和忠貞守節的之外,還有很多野心家趁亂搞事,外族也趁虛而入。想收拾好這些爛攤子,還需要花一定工夫。

河東太守王邑被征,郡掾衛固及中郎將范先等詣司隸校尉繇,請留之。繇不許。固等外以請邑為名,而內實與高幹通謀。曹操謂荀彧曰:『關西諸將,外服內貳,張晟寇亂淆、澠,南通劉表,固等因之,將為深害。當今河東,天下之要地也,君為我舉賢才以鎮之。』彧曰:『西平太守京兆杜畿,勇足以當難,智足以應變。』操乃以畿為河東太守。鍾繇促王邑交付,邑佩印綬,徑從河北詣許自歸。

河東郡郡治今山西夏縣太守王邑受到朝廷徵召,郡掾衛固與中郎將范先等去拜見司隸校尉掌管京城及其周邊監察事務鍾繇,請求讓王邑留任,鍾繇未同意。衛固等表面上是請求挽留王邑,實際上卻暗中與高幹勾結。曹操對荀彧說:『函谷關以西的將領們,表面上服從朝廷,卻懷有二心。張晟等侵犯崤山、澠池一帶,向南與荊州的劉表聯合,衛固等乘機起事,將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現在河東郡是天下的衝要之地,你為我推薦一個賢能的人才,來鎮守河東。』荀彧說:『西平郡郡治今青海西寧市太守、京兆郡治今陝西西安市人杜畿,他的勇氣足以承當危難,智謀足以應付變化莫測的局勢。』曹操就任命杜畿為河東郡太守。鍾繇催促王邑辦理移交,王邑卻攜帶印綬,自己直接從河東郡屬下的河北縣去許都今河南許昌市,向朝廷報到。

判斷一個地方是否服從朝廷,最好的辦法就是看當地官員是否服從朝廷的人事安排。如果連正常的官員調動都不聽,只能說他們的服從是假的,實際上在搞割據。

衛固等使兵數千人絕陝津,杜畿至,數月不得渡。操遣夏侯惇討固等,未至,畿曰:『河東有三萬戶,非皆欲為亂也。今兵迫之急,欲為善者無主,必懼而聽於固。固等勢專,討之不勝,為難未已;討之而勝,是殘一郡之民也。且固等未顯絕王命,外以請故君為名,必不害新君,吾單車直往,出其不意,固為人多計而無斷,必偽受吾,吾得居郡一月,以計縻之,足矣。』遂詭道從郖津渡。

衛固等派兵數千人切斷黃河上的陝津渡口位於今河南三門峽市陝州區,杜畿到達河邊,幾個月不能渡過黃河。曹操派遣夏侯惇率軍討伐衛固等,還未開到,杜畿說:『河東郡有三萬戶百姓,並不是都想背叛朝廷。現在大軍如果逼迫太急,想要順從朝廷的人無人引導,必然因畏懼而聽從衛固的指揮,衛固等人的勢力會更加強大。大軍討伐不能取勝,就難於結束這場災難;即使征伐得勝,也會使一郡的百姓都受到殘害。而且衛固等人沒有公開背叛朝廷,表面上以要求舊長官留任為理由,必然不會謀害新長官。我只乘一輛車直接去上任,出其不意,衛固為人謀略雖多,但缺乏決斷,必然會假意接納我。我只要能在郡中待一個月的時間,用計策穩住他,就足夠了。』於是,杜畿繞道從郖津渡過黃河。

面對如此危險的局勢,杜畿敢於隻身入虎穴,其膽略過人。這也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有充足的自信。

范先欲殺畿以威眾,且觀畿去就,於門下斬殺主簿以下三十餘人,畿舉動自若。於是固曰:『殺之無損,徒有惡名;且制之在我。』遂奉之。畿謂固、先曰:『衛、范,河東之望也,吾仰成而已。然君臣有定義,成敗同之,大事當共平議。』以固為都督,行丞事,領功曹;將校吏兵三千餘人,皆范先督之。固等喜,雖陽事畿,不以為意。固欲大發兵,畿患之,說固曰:『今大發兵,眾情必擾,不如徐以貲募兵。』固以為然,從之,得兵甚少。畿又喻固等曰:『人情顧家,諸將掾史,可分遣休息,急緩召之不難。』固等惡逆眾心,又從之。於是善人在外,陰為已援;惡人分散,各還其家。

范先想殺死杜畿,以威脅部眾。後來決定先觀察杜畿的態度,就在郡府的門前殺死主簿主管文書檔案以下三十餘人。杜畿毫不在乎,言談舉止都沒有改變常態。因此,衛固說:『殺了他並沒有好處,只會招來惡名,而且他是被控制在咱們手裡。』於是,衛固等人就正式尊奉杜畿為河東郡的太守。杜畿對衛固、范先說:『你們衛家、范家,是河東郡的兩大望族,我要仰仗你們來辦事。然而咱們有長官、部屬的確定名分,今後要有福共享,有難同擔,遇到大事要共同商量。』杜畿委任衛固為都督,代理郡丞一郡的副長官的職務,又兼任功曹掌管郡內官員考核;全郡的大小將領及兵士有三千多人,都由范先指揮。衛固等心中大喜,雖然表面上服從杜畿,實際上沒把他當回事。衛固要大舉徵發全郡百姓當兵,杜畿擔心這樣會使他的力量大為增長,就對衛固說:『如今要是大量徵發百姓,會使民心騷動,不如採用募兵的方式慢慢來。』衛固認為有理,同意杜畿的方法,但募到的士兵很少。杜畿又對衛固說:『顧念家庭,是人之常情,各級將領和郡中文職官吏,可以讓他們輪流休息,到情況需要時,再徵召他們,也不困難。』衛固等不願因拒絕杜畿的建議而招來眾人的怨恨,也同意了。這樣,善人在外邊可以暗中相助,而與衛固等同謀的惡人都各自回家。

剛剛到任,敵人就殺人立威,杜畿以其高超膽識令敵人折服。又廣施恩德,贏得民心。杜畿的力量在不知不覺中積聚了起來。

會白騎攻東垣,高幹入濩澤。畿知諸縣附已,乃出,單將數十騎,赴堅壁而守之,吏民多舉城助畿者,比數十日,得四千餘人。固等與高幹、張晟共攻畿,不下,略諸縣,無所得。曹操使議郎張既西征關中諸將馬騰等,皆引兵會擊晟等,破之,斬固、琰等首,其餘黨與皆赦之。

正在這時,有一股號稱白騎的武裝力量進攻東垣今河北石家莊市,高幹也率軍進入濩澤今山西陽城縣。杜畿知道諸縣都已歸附自己,就離開郡城,隻身率領數十名騎兵,選擇一個堅固的營寨進行防守。屬下各縣的官吏與百姓都紛紛占據城池,援助杜畿。到幾十天後,杜畿已有四千多人。衛固與高幹、張晟合兵進攻杜畿據守的營寨,未能攻下;又去周圍各縣搶掠糧草,也沒有收穫。曹操派議郎張既西征,去關中徵調馬騰等將領平定叛亂,他們都出兵聯合進攻張晟等,大獲全勝,斬殺衛固、張琰等人,赦免了其餘的黨羽。

平叛的時機已到,敵人自己跳出來作死,那就正好一網打盡。

於是杜畿治河東,務崇寬惠。民有辭訟,畿為陳義理,遣歸謗思之,父老皆自相責怒,不敢訟;勸耕桑,課畜牧,百姓家家豐實;然後興學校,舉孝弟,修戎事,講武備,河東遂安。畿在河東十六年,常為天下最。

從此,杜畿治理河東郡,以寬大為主,廣施仁惠。百姓有來打官司的,杜畿為他們講解仁義道德,分析事理,讓他們回去好好考慮。父老們都自相責備,不敢再去告狀。杜畿勸勉百姓努力耕田,種桑養蠶,鼓勵他們飼養牲畜,使得家家都富裕起來。然後,又興建學堂,推舉孝順父母、友愛兄弟的人;修造城防,製作武器,加強作戰訓練;河東郡便安定下來。杜畿在河東郡任職十六年,政績常常為天下第一。

杜畿真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

秘書監、侍中荀悅作【申鑒】五篇,奏之。悅,爽之兄子也。時政在曹氏,天子恭已,悅志在獻替,而謀無所用,故作是書。其大略曰:『為政之術,先屏四患,乃崇五政。偽亂俗,私壞法,放越軌,奢敗制:四者不除,則政末由行矣,是謂四患。興農桑以養其生,審好惡以正其俗,宣文教以章其化,立武備以秉其威,明賞罰以統其法,是謂五政。人不畏死,不可懼以罪;人不樂生,不可勸以善。故在上者,先豐民財以定其志,是謂養生。善惡要乎功罪,毀譽效於准驗,聽言責事,舉名察實,無或詐偽以盪眾心。故俗無奸怪,民無淫風,是謂正俗。榮辱者,賞罰之精華也,故禮教榮辱以加君子,化其情也;桎梏鞭撲以加小人,化其形也。若教化之廢,推中人而墜小人之域,教化之行,引中人而納於君子之塗,是謂章化。在上者必有武備以戒不虞,安居則寄過內致,有事則用之軍旅,是謂秉威。賞罰,政之柄也。人主不妄賞,非愛其財也,賞妄行,則善不勸矣;不妄罰,非矜其人也,罰妄行,則惡不懲矣。賞不勸,謂之止善,罰不懲,謂之縱惡。在上者能不止下為善,不縱下為惡,則國法立矣。是謂統法。四患既獨,五政又立,行之以誠,守之以固,簡而不怠,疏而不失,垂拱揖讓,而海內平矣。』

秘書監掌管皇家藏書、侍中荀悅,撰寫【申鑒】五篇,上奏給漢獻帝。荀悅是荀爽哥哥的兒子。當時,政權掌握在曹操手中,獻帝只是表面上的最高統治者,荀悅有志為朝廷貢獻自己的才幹,但他的謀略都無處施展,所以著述此書。書中的主要內容是:『治理天下的辦法,首先是消滅「四患」,然後要推行「五致」。以虛偽敗壞風谷。用私心破壞法紀,行為放蕩而超越正常規定,奢侈靡費而損壞國家制度,不消滅這四種現象,就無法推行政令,所以稱之為「四患」。振興農業與桑蠶業,以保障百姓生活;分辨善惡,以糾正民間習俗;推行文化教育,以改善社會風氣;建立武備,以維持朝廷的威嚴;賞罰分明,以統一法令,這就是「五政」。百姓不怕死,就不要以刑罰來恐嚇他們;百姓沒有生趣,就不可能勸導他們向善。所以,身居高位的人,要先使百姓富足起來。使他人安居樂業,這就是保障民生。對於善、惡,要以功、罪為標準來判定;對於毀謗與讚譽,要用實際效果來進行檢驗。對人不僅要聽他的言論,更要觀察他的行為;不被他的名聲所困擾,要考察他是否名實相符;不能讓虛偽狡詐的人得逞,免得人們去紛紛仿效。因此,沒有奸怪的習俗,民間沒有淫亂之風,這就是糾正民俗。獎勵與羞辱是賞賜、懲罰的核心,所以禮教規定,榮譽與羞辱只能施加於君子,以改變他們的內心;枷鎖與鞭笞則專用來對付小人,以改變他們的行為。如果不推行教化,就會使中等資質的人也墮落成小人;而推行教化,就能使這些中等資質的人升為君子;這就是改善社會風氣。作為統治者,必然要擁有軍隊,以防備不能預料的變化,平時用來管理內政,戰時則效命疆場,這就是維持威嚴。賞賜與懲罰,是執政的權柄。君王不隨意賞賜,並不是愛息財物,而是因為,隨意賞賜,就不能用賞賜來勸導人們行善;君王五不隨意懲罰,並不是姑息憐憫,而是因為,隨意懲罰,就不能使懲罰來打擊犯罪。賞賜而沒有起到勸導的作用,就是阻止人們行善;懲罰而沒有起倒打擊的作用,就是縱容人們作惡。作為統治者,能夠不阻止下面的人行善,不縱容下面的人作惡,則國法確立,這就是統一法令。除去了「四患」,又建立了「五政」,誠心誠意地執行,長期堅持,簡要而不懈怠,疏闊而不遺漏。這樣,不需勞神費心,天下就能太平了。

在之前的章節中,偶爾能看到『荀悅論曰』。荀悅是一位有志教化世人的學者,但生逢亂世,他的才華和志向難以施展。他的理念只能留給後人來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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