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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鞅四諫秦孝公│87

先秦歷史故事(青禾田講古系列之一)作者:李永田發佈:青禾田講古

2022-9-8 08:40

公叔痤建議魏惠王,或者重用商鞅,或者殺掉他,魏惠王點頭同意,答應回頭就殺掉商鞅。

等魏惠王離開後,公叔痤又急忙命令家人,馬上出去尋找商鞅,一定要找到他。

等商鞅來到公叔痤的床前,公叔痤拉着商鞅的手說:『你趕快離開魏國吧,今天晚上就走,不然有性命之憂。』商鞅大吃一驚。

公叔痤向商鞅全盤托出自己對魏惠王的建議,並解釋說:『我是魏國的臣子,必須盡到臣子的責任,向國家舉薦賢人,或者將國家可能受到的威脅,向國君說明,所以,我才會建議國君殺死你。但是現在,我是以私人身份在和你說話。在私人感情上,我們是朋友,我又不忍心看着你白白死於非命,所以建議你連夜逃走吧。』

沒想到商鞅非常鎮靜,聽完公叔痤的解釋後,微微一笑,說:『相國您安心吧,沒事的。國君不重用我,就說明國君不認為我有才能,那麼同樣的,既然國君認為我沒什麼才能,即使我投到其他國家去,也不會對魏國造成什麼威脅,既然如此,國君又怎麼會費心的殺掉我呢?國君對您說的要殺掉我的話,不過是在敷衍您,您不必放在心上。

當天夜裏,公叔痤去世。

商鞅並沒有逃離魏國。魏惠王也果然沒有派人來抓捕商鞅。商鞅繼續平靜地在魏國生活,並耐心地尋找着一展胸中抱負的機會。

商鞅在魏國的貴族之中,也有一些朋友,大家沒事時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下下棋之類的,其中,和公子昂的關係比較好,公子昂也曾經幫助過商鞅。

一次無意中的機會,商鞅在公子昂府中下棋時,恰好公子昂的門客從秦國回來,帶回來了秦國國君秦孝公的求賢令。其大意為:

我秦國在兩百多年前,穆公提倡道德、振興武力,在東邊平定了晉國的內亂,疆土達到黃河邊上;在西邊稱霸於戎狄,拓展疆土達千裏。天子賜予霸主稱號。諸侯各國都來祝賀,給後世創基立業,光宗耀祖。可是後來內憂外患,國家不得安寧。魏國奪去了河西之地,中原諸侯國也看不起秦國,這是莫大的恥辱。我父親獻公在位的時候,安定邊境,遷都櫟陽,並且想要東征,收復穆公時原有的疆土,重修穆公時的政令。我即位以後,緬懷先君的遺志,心中常常感到悲痛。為了強大秦國,不論外來賓客還是各級官吏,有誰能獻出高明的計策,使秦國強大起來,我願給他尊貴的官職,還封給他大片的土地……

公子昂看了看求賢令,絲毫沒有在意,繼續興致勃勃的喝酒下棋,商鞅的心思卻全都放到了這份求賢令上。

經過反覆思考後,商鞅決定,離開魏國,到秦國去尋找大展身手的機會。

公元前361年,商鞅離魏入秦。

來到秦國的商鞅,先是買通秦孝公的寵臣,宦官景監,希望通過景監的推薦,能面見秦孝公。時隔不久,秦孝公還真接見了商鞅。

此時的秦孝公,即位不久,二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雄心勃勃的時候。

第一次商鞅和秦孝公的見面,效果並不好。

商鞅首先認為不能照搬兩百年前秦穆公時期的政令,而應該按照現在秦國的特點,實行政令。並且向秦孝公推薦以『王道』治國的理念王道正是儒學的概念,而東周之所以演變出春秋戰國的形勢,正是王道淪喪,並且拍着胸膛保證:『如果國君能實行我的計謀,一定可以使百姓勤於耕作,勇於作戰,十年就能國富兵強,百年能統一天下。』

沒想到商鞅的高談闊論,反而讓秦孝公覺得商鞅只會說大話,感覺無趣之極,從而直打瞌睡。

最後,秦孝公對商鞅說:『別管什麼統一天下了,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現在我只想着如何能夠使秦國儘快的富強起來。』說完,就將商鞅打發了出來。

商鞅離開後,秦孝公對推薦人景監說:『此人狂妄自大,只會說大話,沒什麼真本領。』

景監見到商鞅後,批評商鞅不會順着國君的心思說話,沒想到商鞅卻毫不在意的說:『順着國君的心思確實能使我得到高官厚祿,但是不能使秦國強大。我剛才說的,只不過是我本領中最末等的部分,真正的本領還沒展現出來呢,國君就不耐煩了。要知道,想讓秦國強大,就必須禮賢下士,打瞌睡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景監將商鞅的話,轉告給秦孝公。秦孝公心想:『看來商鞅還有別的本領,不妨再聽聽。』於是第二次接見了商鞅。

商鞅這次以『霸道』之術向孝公進言。

秦孝公這次認可了商鞅的才能,約定第三次會面繼續談霸道正是春秋戰國主流的治國理念,也是王道衰敗的產物。用現代漢語來講,霸道就是帝國主義。這次談話後,秦孝公開始稱讚商鞅的才能了。

直到第四次見面,商鞅終於敞開心扉,暢談富國強兵之策,提出應該制訂法律,獎勵耕織和為國立功的戰士,實行變法。

商鞅的話,聽得秦孝公興奮不已。接下來的幾天,秦孝公每天將商鞅請進王宮談話,終日不倦。

然後秦孝公準備任命商鞅擔任官職,實行變法。商鞅當然愉快的接受了。

但是,商鞅不放心的對秦孝公說:『要實行變法,阻力一定很大,而且一定會觸犯貴族的利益,受到他們的反對,您做好準備了嗎?』

秦孝公此時並沒有做好準備。因為秦孝公即位不久,政權尚不穩固,民心也沒有歸附。所以秦孝公猶豫起來,問商鞅有沒有不觸犯貴族的變法的方法。商鞅搖頭無語。

天真的秦孝公!

變法本來就是重新分配利益,怎麼可能不觸動既得利益者

見秦孝公還沒有下定變法的決心,商鞅也就沒有接受秦國的官職。

秦國的變法活動就這樣拖延了下來。這一耽擱,就是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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