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库 简介 目录 A-AA+ 书签 查字

             

魏纪(七)

古本竹书纪年辑证作者:方诗铭,王修龄发布:一叶知秋

2020-9-12 00:28

六一

《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六年,邯郸伐卫,取漆富丘,城之。《水经·济水注》

六二

《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六年,齐师及燕战于泃水,齐师遁。《水经·鲍丘水注》

六三

《纪年》曰:惠成王十六年,邯郸四曀,室坏多死。《开元占经》卷一零一

《存真》作“邯郸四曀,室多坏,民多死”。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通考》、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引同。《辑校》作“邯郸四曀,室坏多死”,云:“《开元占经》一百一引作‘周显王十四年’。”与今所据恒德堂本作“惠成王十六年”者异。郝懿行《通考》、《存真补遗》亦引作“显王十四年”,《集证》、《补证》则仍引作“惠成王十六年”,是《占经》或有两本,一本将魏纪年换算为周年,与前惠成王元年“昼晦”条同。

六四

《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宋景、卫公孙仓会齐师,围我襄陵。《水经·淮水注》

《战国策齐策一》:“邯郸之难,赵求救于齐。田侯召大臣而谋曰:‘救赵孰与勿救?’邹子曰:‘不如勿救。’段干纶曰:‘弗救,则我不利。’田侯曰:‘何哉?’‘夫魏氏兼邯郸,其于齐何利哉!’田侯曰:‘善。’乃起兵,曰:‘军于邯郸之郊。’段干纶曰:‘臣之求利且不利者,非此也。夫救邯郸,军于其郊,是赵不拔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郸拔而承魏之弊,是赵破而魏弱也。’田侯曰:‘善。’乃起兵南攻襄陵。七月,邯郸拔,齐因乘魏之弊,大破之桂陵。”

《存真》列此条于桂陵之战后,《辑校》移于战前,《订补》从《存真》。据《战国策》,襄陵之围应在桂陵战前,《辑校》是。

六五

《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齐田期伐我东鄙,战于桂阳,我师败逋。《水经·济水注》

《纪年》谓之徐州子期。《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

王劭按《纪年》云:梁惠王十七年,齐田忌败梁于桂陵。《史记·孙子吴起列传》索隐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七云:“田期即田忌。《史记·孙子列传》索隐谓王劭按《纪年》‘梁惠王十七年,齐田忌败梁桂陵’。《田齐世家》索隐于‘田臣思’下注云:‘《战国策》作田期思,《纪年》谓之徐州子期,盖即田忌也。’王氏、司马氏皆谓田期即田忌,是相传之旧说如此。盖名忌字期,邑于徐州,故云然也。”《义证》又谓《水经注》所说桂阳即桂陵,非是,以桂阳为桂与阳二地,王劭乃误据《水经注》之说,改桂阳为桂陵。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从其说《燕京学报》第三七期页一六六。案《水经注》云“又有桂城”,其下即引《纪年》“战于桂阳”为证,是桂城即桂阳;又在引《纪年》之后云“亦曰桂陵”,是桂阳亦即桂陵。据《水经注》之文“亦曰桂陵”一句,似指所引《纪年》而说,即一本“桂阳”作“桂陵”,郦道元兼见两本,故有此语,而王劭所见,则仅为作“桂陵”之本。此当为和峤、荀勖本与束皙本之异,作“桂陵”者疑非王劭所误改。

《史记·孙子列传》:“其后,魏伐赵。赵急,请救于齐。齐威王欲将孙膑,膑辞谢曰:‘刑余之人,不可。’于是乃以田忌为将,而孙子为师,居辎车中,坐为计谋。田忌欲引兵之赵,孙子曰:‘夫解杂乱纷纠者不控卷,救鬭者不搏𪮮,批亢𢭏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今梁、赵相攻,轻兵锐卒必竭于外,老弱罢于内。君不若引兵疾走大梁,据其街路,冲其方虚,彼必释赵而自救。是我一举解赵之围,而收弊于魏也。’田忌从之。魏果去邯郸,与齐战于桂陵,大破梁军。”一九七二年,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所出《孙膑兵法》竹简,《擒庞涓》一篇记桂陵之战,称田忌为“忌子”;《陈忌问垒》一篇称“陈忌”,陈、田古通。

六六

《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东周与郑高都、利。《水经·伊水注》

六七

王劭按《纪年》云:宋剔城肝废其君璧而自立也。《史记·宋世家》索隐

《存真》列于惠成王十七年,云:“洪氏本在烈王六年,惠成王元年。然惠王十四年,宋桓侯朝梁,则洪氏误也。今移于此,俟考。”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系于烈王六年,云:“此条本脱,从《史记·宋世家》索隐引补,‘璧’下疑脱‘兵’字。”《存真》所谓洪氏本即此。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三补于烈王七年,与洪氏同误。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系于惠成王十五年。《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今姑从《存真》。

《史记·宋世家》:“辟公三年卒,子剔成立。”以剔城为桓公之子,父子继位,其间无废夺事,与《纪年》、《韩非》等书大异。《韩非子二柄》:“田常徒用德而简公弑,子罕徒用刑而宋君劫。”又《内储说下》:“戴驩为宋太宰,皇喜重于君,二人争事而相害也,皇喜遂杀宋君而夺其政。”《外储说右下》:“子罕为出彘,田恒为圃池,故宋君、简公弑。”韩非所云“子罕”、“皇喜”即剔城肝,子罕为戴氏,戴氏夺宋犹田氏之代齐。苏时学云:“戴氏篡宋之说,杂见于《韩诗》、《淮南》、《说苑》诸书,而莫始于《韩非子》。《韩非子》曰:‘戴氏夺子氏于宋’,又曰:‘司城子罕取宋’,又曰:‘戴驩为宋太宰,皇喜重于君,二人者争事而相害也,皇喜遂杀宋君而夺之政。’韩非于此事固屡言之,而必与齐之田氏并言,明田氏与戴氏皆篡之臣也。而《吕氏春秋》于宋偃之亡,亦曰‘此戴氏之所以绝也’,不言子氏而独言戴氏,则战国之宋为戴氏之宋,而非前日子氏之宋固甚明。然韩非既言戴氏,又曰皇喜、曰子罕者何也?则戴其氏,而喜其名,子罕乃其字也。凡名喜者多字子罕,若郑之公孙喜字子罕是也。或曰:戴氏之篡宋固然矣,然则其篡宋当以何时欤?按《纪年》云:‘宋易城肝废其君璧而自立。’璧者宋桓侯,而易城肝殆即司城子罕欤?”见陈奇猷《韩非子集释》卷二页一一四至一一五苏说是。“司城”、“剔成”一声之转,“罕”与“肝”同声通假。“司城子罕”、“皇喜”即剔城肝。

六八

《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郑釐侯来朝中阳。《水经·渠水注》

《国策韩策三》:“昭釐侯,一世之明君也;申不害,一世之贤士也;韩与魏,敌侔之国也。申不害与昭釐侯,执珪而见梁君。”即此事。

六九

《纪年》曰:惠成王十七年,有一鹤三翔于郢市。唐写本《修文殿御览》残卷

七〇

《纪年》:“姬”亦作“玘”。《史记·韩世家》索隐

《史记·韩世家》:“昭侯十年,韩姬弑其君悼公。”索隐:“《纪年》‘姬’亦作‘玘’,并音羊之反。姬是韩大夫,而王劭亦云:不知悼公何君也。”宋耿秉本、黄善夫本、元彭寅翁本、清殿本,皆无《纪年》二字《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五页一零,惟汲古阁单刻本索隐有之,晚清金陵书局本、日本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据补。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零补遗下列有“韩姬弑其君悼公”。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四、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并补于周显王二十年,所据为《史记·六国年表》。《存真》列于惠成王十七年,作“十七年,韩姬弑其君悼公”。诸家皆照录《韩世家》文,《集证》、《存真》作“姬”,洪、郝、林三家改“姬”为“玘”。《辑校》删,《订补》补为“韩玘〔弑其君悼公〕”。列于十八年。按韩昭侯十年,当魏惠成王十七年。

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九云“余谓韩姬乃别一韩大夫,非韩玘也,悼公非韩君也。考三晋迁晋静公于屯留后之十二年,郑取屯留,静公迁为家人。又历十一年,为昭侯十年。疑悼公即静公,至是被弑也。各国之君有二谥者甚多,静公在位二年而迁,故又谥悼。”《集证》更以“韩姬即是昭侯,韩为姬姓,故云韩姬”。案《晋世家》索隐引《纪年》“韩共侯、赵成侯迁晋桓公于屯留”,谓“已后更无晋事”,是司马贞所见《纪年》自此以后不记晋事,此处悼公自不得为晋静公。王劭见闻极博,已不知悼公为何君,当存疑。

打开手机扫描阅读

收藏 书评 打赏

上一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