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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6.蘧伯玉使人于孔子.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

论语集释作者:程树德,钱穆,杨伯峻发布:华夏士子

2020-7-15 19:26

〇蘧伯玉使人于孔子.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

考异《文选嵇康幽愤诗注》引作“夫子问焉”.略去“与之坐而”四字.《论衡·问孔篇》“为”下有“乎”字.孔子曰:“使乎.使乎.”非之也.说《论语》者曰:非之者.非其代人谦也.《翟氏考异》:既以“非之者”二句为说《论语》之辞.则上“非之也”三字似为其所据正文所有矣.《艺文类聚》述《论语》“使乎使乎”下.又有“为使之难不辱君命”八字.《类聚》引书大概俱不自缀说.此八字孤出.亦不可详

考证《四书辨证》:《路史国名纪》:“蘧伯玉先国.”据此.则蘧是以国为氏者.吕氏恃君览注:“伯玉.卫大夫蘧庄子无咎之子瑗.谥曰成子.”《水经济水注》:“长垣有蘧伯玉冈.”陈留《风俗传》:“长垣有蘧伯玉乡.有蘧亭.有伯玉祠.伯玉冢.”曹大家《东征赋》云:“到长垣之境界兮.察农野之居民.观蒲城之丘墟兮.生荆棘之蓁蓁.蘧氏在城之东南兮.民亦向其丘坟.惟令德之不朽兮.自身没而名存.”又《家语》子贡论弟子行有蘧伯玉.《史记·弟子传》言孔子所严事者于卫则蘧伯玉.《困学纪闻》曰:“观此则不当在弟子之列.而蜀礼殿图有之.唐宋皆锡封从祀.”《论语·稽求篇》:伯玉见于《春秋》在襄十四年.卫孙林父.甯殖将逐君.问于蘧伯玉.伯玉不对而出.则此时已为大夫.且为逆臣所敬惮如此.此必在强仕之年可知矣.乃后此九年而夫子始生.又六十余年.当定公十四年.夫子去鲁之后.再三适卫.始主伯玉家.则此时伯玉已百年余矣.蔡邕《释诲》云:“蘧瑗保生.”此长年之证.《四书摭余说》:《史记》称孔子之所严事于卫蘧伯玉.《汉书》张敞曰:“蘧伯玉受孔氏之赐.必以及乡人.”《后汉书》王畅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读《论语两章》.其生平已可概见.《集注》蘧伯玉于孙林父.甯殖放弑之谋不对而出.王伯厚谓甯殖当为甯喜.喜.殖子也.出献公.孙林父.甯殖皆为之.弑剽而献公复入.则甯喜一人之为也.然蘧伯玉见于《春秋》在襄公十四年.又八年孔子始生.而其时已与闻孙甯之事.必其名位已著.在强仕之年可知.乃又历一十八年为襄公之三十一年.又历昭公三十二年.定公之一十五年.至哀公之元年.孔子再至卫.主于其家.则此时伯玉已百年之人也.左氏书中如吴季子.齐鲍文子皆以九十余岁老人尚见于策.蔡邕释诲云:“蘧瑗保生.”此长年之证.谢山谓伯玉即如此长年.必不如此固位.以近关再出不知何人之事.而误属之伯玉.窃所未安.段玉裁《经韵楼集》:此当以“使乎使”字为读.下乎字为咏叹之语助.即《尚书》“孝乎惟孝”.《礼记》仲尼燕居“礼乎礼”之句法也.包咸之注《论语》曰:“孝乎惟孝.美大孝之辞也.”美大双字.《公羊传》曰:“登来之者何.美大之辞也.”语意相同.之辞也.谓古人属辞如此.以老子言玄之又玄通之.彼亦可作玄乎玄.此亦可作孝之又孝.礼之又礼.盖一字不足以尽其辞.叠一字以美之.谓孝迥出乎凡孝.礼迥出寻常守礼.皆古人聿聿颂好之辞.使乎使.谓好使中之好使也.古人多有此句法.《公羊传》云:“贱乎贱者也.”《尔雅》云:“微乎微者也.”《法言》云:“才乎才.习乎习.杂乎杂.辰乎辰.”素问云:“形乎形.神乎神.”《史记·淮阴侯列传》:“时乎时.”词意略同.圣人言使乎使.正此句法.下以“乎”字咏叹之.正与贱乎贱者也“.微乎微者也”文法一例.《刘氏正义》:《庄子则阳篇》:“蘧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未尝不始于是之而卒诎之以非也.未知今之所谓是之.非五十九非也.”《淮南子原道训》:“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观此.是伯玉欲寡过而常若未能无过.亦是实话.其平居修省不自满假之意可见.使者直对以实.能尊其主.非祇为谦辞.《汉书·艺文志》:“子曰:‘诵诗三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孔子曰:‘使乎.使乎.’言其当权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辞.”亦以此言寡过未能非为所受之辞.故为使得其人也.《论衡·问孔篇》:孔子曰:‘使乎.使乎.’非之也.说《论语》者曰:非之者.非其代人谦也.”此当时驳义.不足信

集解孔曰:“伯玉.卫大夫蘧瑗.”何曰:“言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无过也.”陈曰:“再言使乎者.善之也.言使得其人.”

唐以前古注《皇疏》:孔子美使者之为美.故再言使乎者.言伯玉所使为得其人也.颜子尚未能无过.况伯玉乎.而使者曰未能.是得伯玉之心而不见欺也

集注蘧伯玉.卫大夫.名瑗.孔子居卫.尝主于其家.既而反鲁.故伯玉使人来也.与之坐.敬其主以及其使也.夫子.指伯玉也.言其但欲寡过而犹未能.则其省身克己常若不及之意可见矣.使者之言愈卑约.而其主之贤益彰.亦可谓深知君子之心而善于辞令者矣.故夫子再言使乎以重美之.按庄周称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又曰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盖其进德之功老而不倦.是以践履笃实.光辉宣著.不惟使者知之.而夫子亦信之也

余论《四书·绍闻篇》:非向里为己之人.必无心于欲寡其过.非笃志精进而省身克己常如不及之人.则必自谓其过之已寡.今伯玉以欲寡其过为心.则见其所以戒警于先.而不使至于有过.惩切于后.而不复容其贰过者.固已随事用其力矣.而其心则常若有不及改之过.有未能迁之善.此其省身克己常若不及之意何如哉.或曰:如是.则伯玉之过已寡.而其自视则若未能乎.曰:非然也.言其欲寡之心诚切.而能自见其所未至也.故《集注》引“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可见矣

白话译文
论语新解》蘧伯玉遣使者来孔子家,孔子和使者坐下,问道:“近来先生做些什么呀!”使者对道:“我们先生只想要少些过失,但总觉还未能呀!”使者辞出,先生说:“好极了!那使者呀!那使者呀!”
论语译注》蘧伯玉派一位使者访问孔子。孔子给他坐位,而后问道:“他老人家干些什么?”使者答道:“他老人家想减少过错却还没能做到。” 使者辞了出来。孔子道:“好一位使者!好一位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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