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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誅文干傳首長安 卻頡利修和突厥

唐史演義作者:蔡東藩發布:福哥

2020-6-16 05:03

卻說輔公祏棄城出走,意欲南奔越州,因左遊仙已出任越州總管,所以有心往依。偏唐將李靖入丹陽,李世勣不肯放鬆,連夜追來。公祏奔至句容,從騎只五百人,到了天暮,投宿常州,聞部將吳騷等,擬執己獻唐,連忙斬關逃去,隨身妻子,一併棄去,只有心腹數十人,走至武康,爲野人所攻,西門君儀戰死,公祏被擒,送至丹陽,立即梟斬,傳首長安。又出兵分捕餘黨,凡自左遊仙以下,多半捕誅,約計公祏僭號,僅閱六月,即就殲滅。江南皆平。

高祖聞捷,大喜道:『靖系蕭輔的膏肓呢。蕭輔指蕭銑及輔公祏。雖古韓白衛霍,無以過此。』

遂授孝恭爲東南道行台右僕射,靖爲行台兵部尚書。既而行台罷撤,孝恭改任揚州大都督,靖爲都督府長史,惟張善安解入京都,廷訊時委罪諸將,自稱無辜,高祖卻也赦宥,嗣由丹陽搜得逆書,由孝恭盡行齎獻,善安明與公祏通書,無可抵賴,方才伏誅。只公祏偽造伏威的詐書,也由高祖檢視,疑爲實事,即追除伏威名籍,籍沒家資。闞棱恃功不遜,爲孝恭所憎,也把他所有田產,一併籍沒。闞棱不服,竟與孝恭爭論,惹得孝恭怒起,竟誣他與公祏通謀,殺死了事。伏威受枉,闞棱尤覺含冤。孝恭之罪,百口難辭。秦王世民,頗知伏威等含冤,及即位初年,始爲昭雪,發還家產,這且慢表。

且說唐高祖武德七年,中國大勢,已歸統一,所有從前盜名竊字、割據州縣諸草寇,盡行消滅,只有梁師都尚據朔方,未曾削平。高祖暫息兵爭,整頓內治,於是正官階,定學制,修刑法,官階分作數級,以太尉、司徒、司空爲三公,次尚書、門下、中書、秘書、殿中、內侍、爲六省,又次爲御史台,又次爲太常、光祿、衛尉、宗正、太僕、大理、鴻臚、司農、太府,共九等,又次爲將作監,又次爲國子學,又次爲天策上將府屬,又次爲左右衛至左右領衛爲十四衛,東宮置三師即太師、太傅、太保。、三少即少師,少傅,少保。、詹事,王公置府佐國官,公主置職司,並爲京職事官,州縣鎮戍,爲外執事官。

文散官自從一品起,至從九品,分二十八階,武散官自從一品起,至從九品,分三十一階,大致是參照隋制,互有損益,學制有國子學、三品以上之子孫入之。太學、四五品以上之子孫入之。四門學、六七品之子孫及庶人之俊造者入之。律學、八品九品之子孫及庶人之習法令者入之。書學、習文字者入之。算學習計數者入之。六種,均隸屬國子監,惟崇文館弘文館等,爲宗親及功臣子弟入學,不歸國子監統轄。此外如各州縣鄉,一律置學,限年畢業,按次遞升,與選舉法並行,學校以習經爲主要科,選舉以命策爲主要科,各有進階,不相混雜。

刑法多從隋舊,十惡不赦,謀反、謀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義、內亂。五刑,笞、杖、徒、流、死。八議,議親、議故、議賢、議能、議功、議貴、議勤、議賓。俱依隋律。另訂十二律,名例、衛禁、職制、戶婚、廄庫、擅興、賊盜、斗訟、詐偽、雜律、捕亡、斷獄。與隋制互有異同,此三條爲立國大綱,故特別敘明。就是租、庸、調三法,亦重行訂定,人民十六歲以上爲丁,每丁給田一頃。歲入租粟二石,便叫作租。丁男隨鄉所出,輸納綾絹絁綿布麻等,立有定限,便叫作庸。人民每歲應充公役二十日,如不欲充役,當酌出庸值,以日爲計,每日出絹三尺,二十日須出絹六丈,便叫作調。倘或有事徵發,閱十五日,將調免去,三十日租調俱免,遭小災免租,遇中災免調,遇大災租庸調俱免。士大夫既經食祿,不得與民爭利,征取有制,海內稱便。唐立租庸調法,已見第十回中,此處再行敘及,因相傳爲唐室美制故耳。

正在整綱飭紀的時候,忽由慶州出一駭聞,乃是都督楊文干造反,全州俱被占領了。原來楊文干嘗宿衛東宮,與建成最相親昵,建成與世民有隙,常與文干密謀,欲害世民,元吉亦嘗參議,且語建成道:『欲殺世民,但教弟一舉手,便足了事,何必多設謀劃呢。』談何容易。

文干很是贊成。一日,世民從高祖幸元吉第,元吉令護軍宇文寶等,埋伏室內,因潛告建成,欲踐前言。建成搖手勸止,元吉艴然道:『我不過爲兄設法,與我何關得失呢?』

建成道:『弟不聞投鼠忌器麼?父皇已老,倘或受驚,豈非增罪。』建成尚知有父。

元吉乃止。

建成私募壯士二千餘人,爲東宮衛士,更調入幽州健騎三百名,分置東宮諸坊,一面薦文干爲慶州總管,暗令募選驍壯,送入長安。高祖幸仁智宮,建成居守,世民、元吉皆隨行,建成語元吉道:『秦王此行,且遍見諸妃,渠多金寶,必一律賂遺,諸妃得了厚賂,總替秦王幫忙,我怎得箕踞受禍?安危大計,決諸今日。』

元吉笑道:『兄前日若依弟言,此人已早除去了。』

建成道:『今日父皇出行,可以舉事。』

元吉問計將安出?

建成附耳道:『如此如此。』

元吉道:『此計甚妙。』

遂與建成別去,建成即陰令郎將爾朱煥,校尉橋公山,潛運甲仗,往遺文干,令他即速起兵,表里相應。煥等行至中途,自恐事泄被禍,徑向高祖前告變。高祖大怒,立遣司農卿宇文穎,馳召文干,元吉聞知,捏著一把冷汗,忙囑穎傳語文干,令毋入京。

文干既得穎言,便道:『一不做,二不休,我不如造反罷!』

遂引兵趨寧州,高祖又親書手詔,促召建成,建成大懼,不敢逕行。

詹事主簿趙弘智,勸建成貶損車服,輕騎謝罪。建成左思右想,也無別法,不得已輕車減從,往抵行宮,入謁高祖,便投身委地,接連磕頭。高祖痛責一番,令左右拘住建成,監禁幕下。那寧州警報,已似雪片般到來,初說被圍,繼說被陷。高祖忙召世民問計。又要請教令郎。世民答道:『文干豎子,有何足畏?地方有司,如不能剿滅,但遣一將往討,自可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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