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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泄密謀二江授首 遭主忌六貴洊誅

南北史演義作者:蔡東藩發佈:福哥

2020-6-16 04:48

卻說魏馮後見了毒藥,尚不肯飲,且走且呼道:『官家哪有此事,無非由諸王恨我,乃欲殺我呢!』

嗣經內侍把她扯住,無法脫身,沒奈何飲毒自盡。白整等馳報嗣主,咸陽王禧等,歡顏相語道:『若無遺詔,我兄弟亦當設法除去,怎得令失行婦人,宰制天下,擅殺我輩呢!』

魏主恪遵照遺言,尚用後禮喪葬,諡為幽皇后。仍命彭城王勰為司徒,攝行冢宰,委任國事,一面奉梓宮還洛陽。守制月余,乃出葬長陵,追諡皇考為孝文皇帝,廟號高祖,並尊皇妣高氏為文昭皇后,配饗高廟。高氏見三十二回。封后兄肇為平原公,顯為澄城公。

從前馮氏盛時,馮熙為文明太后兄,尚公主,官太師,生有三女,二女相繼為後,還有一女亦納入掖廷,得封昭儀。子誕為司徒,修為侍中,聿為黃門郎。侍中崔光嘗語聿道:『君家富貴太盛,終必衰敗。』

聿變色道:『君何為無故詛我?』

光答道:『物盛必衰,天地常理,我非敢詛咒君家,實欲君家預先戒慎,方保無虞。』

聿轉白父熙,熙不能從。過了年余,修獲罪黜,熙與誕先後謝世,幽後廢死,聿亦擯棄,馮氏遽衰。述此以諷豪門。

高氏遂得繼起,一門二公,富貴赫奕,幾與馮氏顯盛時,相去不遠了。這且待後再表。

且說齊主蕭寶卷,嗣位以前,曾簡蕭懿為益州刺史,蕭衍為雍州刺史。衍聞寶捲入嗣,蕭遙光等六人輔政,遂語從舅參軍張弘策道:『一國三公,尚且不可,今六貴同朝,勢必相圖。亂將作了。避禍圖福,無如此州,所慮諸弟在都,未免遭禍,只好與益州共圖良策呢!』

弘策亦以為然。懿為衍兄,衍所說益州二字,便是指懿。嗣是密修武備,多伐竹木,招聚驍勇,數約萬計。中兵參軍呂僧珍,陰承衍旨,亦私具櫓數千張。

已而懿罷刺益州,改行郢州事,衍即使弘策說懿道:『今六貴比肩,人自畫敕,爭權奪勢,必致相殘。嗣主素無令譽,狎比群小,慓輕忍虛,怎肯委政諸公,虛坐主諾!嫌疑久積,必且大行誅戮。始安欲為趙王倫晉八王之一,形跡已露,但性褊量狹,徒作禍階,蕭坦之忌克陵人,徐孝嗣聽人穿鼻,江祏無斷,劉暄暗弱,一朝禍發,中外土崩。吾兄弟幸守外藩,宜為身計。及今猜嫌未啟,當悉召諸弟西來,過了此時,恐即拔足無路了。況郢州控帶荊湘,雍州士馬精強,世治乃竭忠本朝,世亂可自行匡濟,因時制宜,方保萬全;若不早圖,後悔將無及呢!』

懿默然不應,惟搖首示意。弘策又自勸懿道:『如君兄弟,英武無敵,今據郢、雍二州,為百姓請命,廢昏立明,易如反掌,願勿為豎子所欺,貽笑身後!雍州揣摩已熟,所以特來陳請,君奈何不亟為身計!』

懿勃然道:『我只知忠君,不知有他!』

語非不是,但未免迂愚。弘策返報,衍很為嘆息。自遣屬吏入都,迎驃騎外兵參軍蕭偉及西中郎外兵蕭憺,並至襄陽,靜待朝廷消息。

果然永元改元,甫閱半年,即有二江被誅事。江祏、江祀,是同胞兄弟,系景皇后從子,與齊主鸞為中表親。景皇后系鸞生母,見三十一回。鸞篡帝祚,祏與祀並皆佐命。所以格外信任,顧命時亦特別注意。衛尉劉暄,乃是敬皇后弟,敬皇后系鸞故妃,亦見三十一回。與二江同受遺敕,夾輔嗣君。

當時寶卷不道,屢欲妄行,徐孝嗣不敢諫阻,蕭坦之依違兩可,獨祏常有諫諍,堅持到底,致為寶卷所恨。寶卷平日,最寵任茹法珍、梅蟲兒二人,祏又屢加裁抑,法珍等亦視若仇讎。徐孝嗣常語祏道:『主上稍有異同,可依則依,不宜一律反對。』

祏答道:『但教事事見委,定可無憂。』

專欲難成。

寶卷失德益甚,祏欲廢去寶卷,改立江夏王寶玄,獨劉暄與他異議,擬推戴建安王寶夤。寶玄、寶夤並系鸞子,見三十一回。

原來暄前為郢州行事,佐助寶玄,有人獻馬,寶玄意欲取觀,暄答道:『馬是常物,看他甚麼?』

寶玄妃徐氏,命廚下燔炙豚肉,暄又不許,且語廚人道:『朝已煮鵝,奈何再欲燔豚?』

為此二事,寶玄嘗恚恨道:『舅太無渭陽情。』

暄聞言亦滋不悅。至是入秉政權,當然不願立寶玄。祏因暄異議,乃轉商諸蕭遙光。看官閱過上文,應知遙光本意,早圖自取。此時正想下手,怎肯贊同祏意,推立寶玄!惟又不便與祏明言,只好旁敲側擊,託言為社稷計,應立長君。祏知他言中寓意,出白弟祀,祀亦謂少主難保,不如竟立遙光,累得祏惶惑不定,大費躊躇。如此大事,怎得胸無主宰!

蕭坦之正丁母憂,起復為領軍將軍,祏乘便與商,謂將擁立遙光。坦之怫然道:『明帝起自旁支,入正帝位,天下至今不服,若復為此舉,恐四方瓦解,我卻不敢與聞呢!』

祏乃趨退。坦之恐為祏所累,仍還宅守喪。

吏部郎謝朓,素有才望,祏與祀引為臂助。召朓入語道:『嗣主不德,我等擬改立江夏王,但江夏年少,倘再不堪負荷,難道再廢立不成!始安王年長資深,乘時推立,當不致大乖物望。我等為國家計,因有此意,並非欲要求富貴呢!』

朓未以為然,不過支吾對答。說了數語,便即辭歸。可巧丹陽丞劉渢,奉遙光密遣,致意與朓,囑使為助。朓又隨口敷衍,似允非允。渢返報遙光,遙光竟命渢兼知衛尉事。朓驟得顯要,反有懼心,即轉將渢祀密謀,轉告太子右衛率左興盛。興盛卻不敢多言。

朓又說劉暄道:『始安王一旦南面,恐劉渢等將入參重要,公將無從托足呢!』

暄佯作驚惶,俟朓去後,即馳報遙光及祏。遙光道:『他既不願相從,便可令他出外,現在東陽郡守,正當出缺,令他繼任便了!』

祏獨入阻道:『朓若外出,適足煽惑眾人,必於我輩不利,請早日翦除為是!』

比遙光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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