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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十二起神宗熙宁七年四月尽其月

续资治通鉴长编作者:李焘发布:福哥

2020-6-5 01:37

巻二百五十二 熙宁七年甲寅,一〇七四

起神宗熙宁七年四月尽其月

夏四月己巳,中书言:“在京免行钱,欲令元详定官于贫下行人名下特减万缗,仍免在京市例钱二十以下者。开封府界并诸路今年旱灾约及五分处,欠负官物元非侵盗,并权停催理。灾伤州县未决刑狱,委监司选官结绝,杖以下情轻听赎,贫乏者释之。劝诱积蓄之家赊贷钱谷,虽有利息,丰熟日官为受理。其流民所至,检计合兴工役,给与钱粮兴修,如老小疾病,即依乞丐人例。其在京诸门减定税额,内小民贩易竹木、芦□、羊毛之类,税钱不满三十者权免。”从之。

先是,手诏应灾伤路分,编排保甲、方田造簿、淤田及应有见差夫处并权罢,候农隙丰熟日别奏取旨。上以久旱,忧见容色,每辅臣进见,未尝不叹息恳恻,欲尽罢保甲、方田等事。王安石曰:“水旱常数,尧、汤所不免。陛下即位以来,累年丰稔,今旱暵虽逢,但当益修人事,以应天灾,不足贻圣虑耳。”上曰:“此岂细故?朕今所以恐惧如此者,正为人事有所未修也。”于是中书条奏,请蠲减赈恤。

翰林学士吕惠卿言:“奉诏与曾布同根究市易事,勾集行人照证,而有臣未到以前布所取状,臣恐当再行审覆,乞下开封府暂追赴臣处供析,即更不禁系。”中书欲依惠卿所乞施行,上批:“可令布、惠卿一处取问,所贵不致互有辞说。”三司既收榜放罪,上复以手札赐布,令求对。布即具陈行人所诉,并疏惠卿奸欺以闻。时三月晦也。

又时布对于延和殿,上慰谕久之,因曰:“惠卿诚不可更共事。”布亦固求罢,上不许,但勉令尽力。布又陈薛向编管无罪牙人事,上恻然咨叹曰:“此事朕与有罪,当时失于详究,便令依奏,今已无及,惟当速释之耳。”布言:“编管人情轻,一期即放逐便,其人皆已放还矣。”上颇悦。布又言:“三司枉徇市易,决责商贾不一。”上曰:“他日可一一检取进呈。”时上意犹必欲按治,而王安石卒不肯舍惠卿用他官。惠卿奏请审覆,盖谋独变此事也。上疑焉,故仍以付两人。

上批:“久旱,可选日差官再祈郊庙、社稷,及分祷宫观、寺院。”

诏州学已差教授处,管下有书院并县学旧有钱粮者,并拨入本学,补试生员,选差职掌,余官毋得干预。从国子监请也。

庚午,诏置疏濬黄河司。差虞部员外郎、提举大名府界金堤范子渊,都大提举疏濬黄河口自卫州至海口。又以卫尉寺丞李公义为勾当公事。先是,王安石以濬川杷法下大名府路安抚司,安抚司令子渊与通判、知县共试验之,皆言其法不可用。安石必使用之,子渊亦不敢违。子渊二十五日奏疏濬二股及清水镇河,皆言用浚川杷,此据实录。会子渊以事至京师,安石问子渊,濬川杷法甚善,何故顷言其不可用?子渊即对曰:“此诚善法,但当时同官议不合耳。”安石大悦,遂专置濬川司,命子渊领之,仍以公义为属。此据记闻,仍采实录前后所书,略加删润,使不相抵牾。公义,初见六年十一月八日,又见七年三月十一日。

子渊言:“今创置司局,合具条约、应疏濬河道合用人船,并下本地分都大司于诸埽差拨;如船不足,即乞从本司移牒于三门白波辇运司应副。自卫州至海口,全藉有心力使臣分委勾当,乞不拘常制,举使臣十员、指使二员。合制造疏濬木杷、铁龙爪等,乞下沿河州军应副,工匠于诸埽各抽差,就转运、金堤两司差坐船二只,本司官当直兵士于都大司河清差拨。官员请俸、递马驿券、军典人数、公吏食钱,并依都水外监丞司例。本司公事,并与本路转运提举司及外都水监丞司公移行遣。”并从之。此据会要。

诏都水监黄河六都大司,除开封府界白马等县黄河堤岸留二员,余各减官一员,并其余埽岸地里狭处使臣,亦具相度减并以闻。

中书言,开封府见欠赃赏钱内,有于法当蠲除,亦有孤贫可矜及追赃不及十钱者,亦有已纳而吏不为销簿者,欲差同纠察在京刑狱祝咨看详除放外,有合奏请及情理可矜,具事理闻奏。从之。

是日,中书奏事已,上论及市易利害,且曰:“朝廷所以设此者,本欲为平准之法以便民,周官泉府之事是也。今正尔相反,使中平之民如此失业,不可不修完其法也。”

诏:“已差韩维、孙永参问行人出钱免行利害,可令元详定官吕嘉问、吴安持同取问。”既而维、永言:“嘉问乃元详定官,不惟议论不同,兼虑行人以嘉问是元详定官,及见提举市易行户事多相关,不敢尽情供析。望且令臣等体问,所冀得尽事理。”从之。维、永乞自体问,乃初六日事,今并书之。

诏开封府界提点司督责诸县捕蝗,得雨即时以闻。

赐熙河诸路策应诸军特支钱有差。

王韶言:“韩存宝、李楶陷主将,当治军法。缘是日全军陷没,蕃贼进攻城,存宝等先归,登城固守,乃得无虞,乞免其罪。”诏存宝、楶并释罪,委韶密访存宝与思立出军有无议论不同以闻。

辛未,获嘉县令、崇文院校书、兼国子监直讲曾肇为馆阁校勘。

诏:“方田每方差大甲头二人,以本方上户充,小甲头三人,同集方户,令各认步亩,方田官躬验逐等地色,更勒甲头、方户同定,写成草帐,于逐段长阔步数下各计定顷亩。官自募人覆算,更不别造方帐,限四十日毕。先点印讫,晓示方户,各具书算人写造草帐、庄帐,候给户帖,连庄帐付逐户以为地符。”此月二十又六日,又十二月二日,五年八月本志所载地符,与此实录小异,今两存之。

壬申,诏三司勾当公事李杞等罢相度成都府置市易务,止具经画买茶,于秦凤、熙河路博买利害以闻。其后成都府转运司同议,亦以为便,从之。五月二十五日差杞相度,又三月十六日云云,可考。

又诏:“自今诸国进奉人到阙,更不差市易务上界官主卖买。”

癸酉,辽主遣利州观察使耶律永宁、祺州团练使韩宗范,其母遣奉国军节度使耶律和、卫尉卿赵孝杰来贺同天节。

上批:“应灾伤路分方田、保甲除已编排方量了毕,止是攒造文字处,许依条限了绝外,其见编排方量及造五等簿处,可速指挥,并权罢。”志有此,此月二日,又四日,又十月二日。

是日,雨。

甲戌,诏同天节依例上寿。先是,上以久旱避殿,易服,减常膳,群臣屡请不从,至是雨告足,群臣又表请,乃从之。

西上阁门苗授知河州。贼复围河州,授往救之,始度洮西,将士皆欲径趋河州,授曰:“南撒宗城甚近,有伏兵,当袭之。”一战而克,进破贼,斩首四百余级,论功第一,遂知河州。擢四方馆使、荣州刺史。此据本传,当考,或削去。姚兕本传,亦请先破撒宗城。

录熙河秦凤路死事者之家,推恩有差。惟景思立轻敌败事,特恤其死战,与二人恩泽,余皆加等。仍令经略司先取逐家本房,如不足,取近亲,依所定人数开析以闻。

诏杂买务近支借钱一千三百五十缗,依条有息钱三百缗以下,今年息收一千七百余缗,委根究市易务利害所根究施行。其后乃云,此本息共收数也。

先是,监安上门、光州司法参军郑侠言:

去年大蝗,秋冬亢旱,以至今春不雨,麦苗干枯,黍、粟、麻、豆皆不及种,五谷踊贵,民情忧惶,十九惧死,逃移南北,困苦道路。方春斩伐,竭泽而渔,大营官钱,小购升米,草木鱼□,亦莫生遂。外敌轻肆,敢侮君国,皆由中外之臣,辅佐陛下不以道,以至于此。

臣窃惟灾患致之有渐,而来如疾风暴雨,不可复御。流血藉尸,方知丧败,此愚夫之见,而古今比比有之。所贵于圣神者,为其能图患于未然,而转祸为福也。于今之势,犹有可救,臣伏愿陛下开仓廪以赈贫乏,诸有司掊敛不道之政,一切罢去,庶几早召和气,上应天心,调阴阳,降雨露,以延天下苍生垂死之命,而固宗社万万年无疆之祉。君臣际遇,贵乎知心,以臣之愚,深知陛下爱养民庶甚于赤子,故自即位以来,一有利民便物之事,靡不毅然主张而行,陛下之心,亦欲人人寿富,而跻之尧、舜、三代之盛。夫岂区区充满府库,盈溢仓廪,终以富盛强大胜天下哉?而中外之臣,略不推明陛下此心,乃恣其叨懫,劓割生民,侵肌及骨,使之困苦而不聊生。夫陛下所存如彼,群臣所为如此,不知君臣际会,千载一时,欲何所为?徒只日超百资,意指气使而已乎?

臣又惟何世而无忠义?何代而无贤德?亦系其人君所以驾驭之如何尔!古之人在山林有廊庙之忧,至于刍荛,匹夫匹妇欲犹自尽以规其后。陛下之朝,台谏之臣,默默其位而不敢言事,至有规避百为,不敢居是职者。凡百执事,又皆贪猥近利,使怀道抱识之士,皆不欲与之言。不识时然耶?陛下有以使之然邪?以为时然,则尧、舜在上,便有夔、稷;汤、文在上,便有伊、吕。君作于内,臣应于外;主唱于上,臣和于下,以成康济之业。膏润德泽,下浸昆虫草木,至治馨香,达于上下,至于千万世,莫不欣慕而效之。独陛下以仁圣当御,抚养为心,甚于前古,而群臣所为如此,其非时然,抑陛下所以驾驭之道未审尔!陛下以爵禄驾驭天下忠贤,而使之如此,甚非宗庙社稷之福也。夫得一饭于道傍,则铭记不忘,而终身饱饫于其父,则不以为德,此庸人之常情也。今之食禄,往往如此。若臣所闻则不然,盖朝廷设官,位有高下,臣子事上,忠无两心,与其见怒于有司,孰与不忠于君上;与其苟容于当世,孰与得罪于皇天。臣所以不避万死以告陛下,诚以上畏天命,中忧君国,而下忧生民尔。于臣之身,使其粉粹如一蝼蚁,无足顾惜。

臣又见南征北伐,皆以其胜捷之势,山川之形,为图而来,料无一人以天下忧苦,质妻卖女,父子不保,迁移逃走,困顿蓝缕,拆屋伐桑,争货于市,输官籴米,遑遑不给之状,为图而献。臣不敢具以闻。谨以安上门逐日所见,绘为一图,百不一及,但经圣明眼目,不必多见,已可咨嗟涕泣,使人伤心,而况于千万里之外哉?谨随状呈奏。如陛下观臣之图,行臣之言,自今已往至于十日不雨,乞斩臣于宣德门外,以正欺君慢天之罪。如少有所济,亦乞正臣越分言事之刑。

侠,福清人也。于是上出侠疏及图以示辅臣,问王安石曰:“识侠否?”安石曰:“尝从臣学。”因乞避位,上不许,乃诏开封府劾侠擅发马递之罪。司马光记闻云:侠上言:“新制,使选人监京城门,民所赍物,无细大皆征之,使贫民愁怨。人主居深宫或不知之,乃画图并进。”按侠此疏乃无之,当考。侠六月九日责,明年正月七日又责。林栗言行录载侠以三月二十六日上疏,神宗多所听用,盖因侠上苏轼等启。然考按他事,或失先后,如责躬诏,乃三月二十八日,而以为四月一日,盖悮也。今但取其合者。

乙亥,上批:“京东忠果所以难招置者,大抵人情惧见拣选上京,离去乡土,是则失朝廷救饥除盗之意,可明谕今后止拣填本州军、就粮禁军。”

诏河北西路提点刑狱司劾定州路走马承受任端。端尝呼集诸军校有所戒谕而不以闻其帅,于是安抚使滕甫以端侵预军政奏之,下转运司体量得实,故劾之。其后狱具,法止坐罚金,又特命差替。上于近习有过,未始假藉如此。

诏诸马递铺兵阙额,如系重难铺分,招人不足,许本城不系配军投换改刺,仍就小给请受,及关报住营处遣家属。从夔州路转运司请也。

废原武马监,淇水二监合为一。

赐知熙州王韶诏书。以韶奏领大兵过洮西,破贼于结河川,斩二千余级也。韶三月九日过洮西。御集三月二十日王韶军至宁河,遣将招讨,又获二千余级,一行军士,可特支禁军一贯,余准例,指挥宣命入急递付韶。按此二千余级,当即是结河川,不知御集何故书此,而实录乃无之,当考。旧纪于乙亥日亦书王韶破西蕃于结河川,斩级二千。新纪但去“斩级二千”凡四字。

中书奏事已,上论及市易事,参知政事冯京曰:“开封祥符县给散民钱,有出息抵当银绢米麦缓急丧葬之目,如此七八种,小民无知,但见官中给钱,无不愿请,积累数多,实送纳不得。”上曰:“岂惟如此!天下之民,所纳二税至有十七八种者,使吾民安得泰然也。”

又诏三司以上等粳米每石为钱一千,于乾明寺米场听民赊请,中等粳米每斗为钱八十五文,零粜与贫民,无与停贩之家,立许人告捕法。

赐河北路常平司度僧牒千,募人入米赈济。

己卯,岷州刺史高遵裕为岷州团练使,旌守城功也。贼乘景思立踏白之败,围岷州,蕃僧温遵率容、李、龙族应之,道路不通者几月。或请退保,遵裕曰:“敢议此者斩!”岷城卑缺,守者恐。遵裕登西门,遣偏将及包顺引兵纵击,选精兵百余骑,繇南门鼓噪而出,合击之,贼遂败走。时朝廷以岷城孤远难守,俾退保临江。诏至,贼已溃矣,故就除本州团练使。遵裕谓容、李、龙三族应贼,而龙氏寔破和尔川砦,度不可尽诛,乃以二十缣募取龙氏一级,斩捕几尽。以其地招弓箭手,贷容、李籍为蕃勇敢,乘障得其死力,温遵知无能为,率其徒归附。三月五日王安石云云,当考。

西京左藏库使包顺为内藏库使,赐金带、上锦袍,绢三百。余迁官赐绢有差。录岷州破贼之功也。包顺事,自十四日移此。

诏应乘递马者,于水行州县,听乘官舟,以役钱差雇。

详定行户利害所言:“窃知体问行户利害所取行人状,与经本所所供利害不同,虑朝廷不知因依,欲望自今凡有体问行户所状,乞降本所,以凭具析申奏。”从之。

韩维言:“陛下待臣乃在吕嘉问之下。臣虽不才,先帝所命,以辅陛下于初潜。行年六十,未尝有一言稍涉阿倚以希己利,未尝有一言不尽理道以补圣听。今于此小事处置关防,乃不得与新进小生为比,臣复何面目出入禁闱,恳求去位。”优诏答之。

诏濮安懿王子宗晖、宗胜、宗楚各赐芳林园宅地,令将作监计口修盖。

又诏荆南、岳鄂安澧州第四等以下灾伤户,今年夏料役钱听蠲减。又赐淮南东路转运司上供粮五万石一〇,于灾伤州县募夫修工役。

又诏军士逃匿于熟户族帐捕获,依常法自首者,释罪。

王韶言,体量瞎药昨在河州日,屡与景思立言毋出兵,而思立弗听;又言一一瞎药力战受伤以死。诏瞎药依诸司副使阵亡例给赙,仍勘会亲的骨肉以闻。韶又言:“乞候诸处修筑保寨毕工,并兵讨荡杓家摩雅克族。”上批:“如韶所奏,即未有解兵之期。令韶再相度以闻。”至六月,杓家摩雅克族降。

庚辰,天章阁待制,同提举在京诸司库务韩缜兼提举醴泉观。以上批“缜奉使分画地界,庶别给稍优,以周家用,慰其冒暑远使之勤”也。

壬午,知大名府韩绛言:“本路旱灾已及四月旬,若使民投诉,差官检覆,然后蠲除,恐艰食之民有所不能。欲乞河北路二麦不收者,不俟差官检覆,悉免夏税。”上批:“速如绛所奏行之。仍诏开封府界、诸路准此。”又批:“闻河北流民日多,皆留京师,恐贫乏之民阙粮失所,可速相度,具如何措置以闻。”中书言:“近诏京西转运等司,募流民给钱粮,减工料兴役,以为赈置。其老疾孤幼,皆济以食。盖以民既因醔就熟,若于京师给食,则远近幅僟,转使流离奔散,因役募之,两得其利。然窃恐工役不能处处皆有,或有而未应兴作,以故未能周给。欲更下有司,令未兴役州郡,不以老少计口给食。”从之。仍指挥其见留京师实贫乏者,令司农寺相度,具如何赈济,使得至所欲往州军,不致久留京师。

癸未,遣官谢雨。

诏:“应黄河夏秋水涨,堤岸危急,须藉民夫救护处,去所隶州五十里以上者,本埽申所属县辍令佐一员部急夫入役,及申外丞司并本属州催促应副,仍令通判提举。如不至急,妄追集民夫,并科违制,仍委按察官觉察之。”

甲申,诏诸阵亡军士祖父母、父母、妻无子孙依倚者一二,人日给米二升,以终其身,妇人改嫁即停给。

诏应熟夷税户无卖田宅与生夷,并依缘边户典卖田土与蕃部法。

又诏:“闻岷州阙粮,少人入中,其东南盐钞与今西盐钞法,令三司具经久通行利害以闻。”

又诏汾、石州去年灾伤五分以上户,见欠和籴粮草,展纳限至秋。

曾布、吕惠卿同根究市易事,凡三五日一对。上初以布言为是,已而中变,从惠卿请,送魏继宗于开封府知在一三。案:此处疑有脱悮一四

是日,布复对,上独指糯米收虚息事曰:“此事极分明。”布因言:“前后所陈事理,无不明白,圣意无不晓然,今独以此事为分明,则其他殆未明矣。”上默然,布又言:“臣自立朝以来,每闻德音,未尝不欲以王道治天下。今市易之为虐一五,固已凛凛乎间架、阡陌之事矣。近日嘉问奏称,熙宁六年收息八十余万,乞推赏官吏。其间有贴黄云,近差官往湖南贩茶,陕西贩盐,两浙贩纱,皆未敢计息。臣以谓如此政事,书之简牍,不独唐、虞、三代所无,历观秦、汉以来,衰乱之世,恐未之有也。”上笑而颔之。谓布曰:“惠卿不免共事,不可与之諠争,于朝廷观听为失体。”退,与惠卿召行人于东府,再诘其所陈,如前不变。而王安石恳求去位,引惠卿执政,上既许之,乙酉,布复与惠卿会,惠卿颇有得色,诟骂行人及胥吏,以语侵布,布不敢校也。

诏灾伤路分逐熟流民,随行之物,税钱百以下听免。

是日,雨雹。

王韶大破西蕃,木征降。纲要云,筑珂诺城,西蕃首领降一六;旧纪于乙酉十八日书王韶破西蕃,斩级七千,木征降。新纪别修如上,今从之。其详又具丁酉三十日。

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判西京留守司御史台司马光上疏曰:

臣伏读诏书,喜极以泣,昔成汤以六事自责,今陛下以四事求谏,圣人所为,异世同符。凡诏书所言,皆即日之深患一七,陛下既已知之,群臣夫复何云。曾子曰:“尊其所闻,则高明矣;行其所知,则光大矣。”陛下诚知其如是,复能断志无疑,不为左右所移,则安知今日之灾沴,不如大戊之桑谷,高宗之雊雉,成王之雷风,宣王之旱魃,更为宗庙生民之福乎!然自诏下以来,臣不知中外之臣,亦有以当今之急务,生民之疾苦,力为陛下别白言之者乎?盖必有之矣,而臣未得闻也。臣窃不自揆一八,伏念父子受国厚恩,备位侍从,曏在朝廷,屡以狂瞽,尘浼圣聪,间以衰疾,自求闲官,不敢预国家之议,四年于兹矣。幸遇陛下发不世之诏,问以朝政阙失,斯实千载一时,古人虽在畎亩,犹不忘君,况居位食禄者乎?是以不敢畏当涂,避众怒,爱微躯,保妻子,心知时事之可忧,而塞默不言也。

窃观陛下英睿之性,希世少伦,即位以来,锐精求治,耻为继体守文之常主,高欲慕尧、舜之隆,下不失汉、唐之盛,擢俊杰之才,使之执政,言无不听,计无不从,所誉者超迁,所毁者斥退,垂衣拱手,听其所为,推心置腹,人莫能间,虽齐桓公之任管仲,蜀先主之任诸葛亮,殆不及也。执政者,亦悉心竭力以副陛下之欲一九,耻为碌碌守法,循故事之臣,每以周公自任,是宜百度交正,四民丰乐,颂声旁洽,嘉瑞沓至,乃其效也。

然六年之间,百度分扰,四民失业,怨愤之声,所不忍闻,醔异之大,古今罕比,其故何哉?岂非执政之臣,所以辅陛下者,未得其道欤二〇!所谓未得其道者,在于好人同己,而恶人异己也。陛下既全以威福之柄授之,使之制作新法以利天下,是宜与众共之,舍短取长,以求尽善二一,而独任己意,恶人攻难。群臣有与之同者,则擢用不次;与之异者,则祸辱随之。人之情谁肯弃福而取祸,去荣而就辱,于是天下之士,躁于富贵者,翕然附之,争劝陛下益加委信,顺从其言,严断刑罚,以绝异议。如是者往往立取美官,比年以来,中外执事权者,皆此属矣。其怀忠直守廉耻者,皆摈斥废弃,或罹罪谴,无所容立。

至于台谏之官二二,天子耳目,所以规朝政之阙失,纠大臣之专恣,此陛下所当自择,而亦使执政择之。彼专用其所亲爱之人,或小有违忤,即加贬逐,以惩后来,必得佞谀之尤者,然后为之。如是,则政事之愆谬,群臣之奸诈,下民之疾苦,远方之冤抑,陛下何从得闻见之乎?

又奉使询访利害于四方者,亦其所亲爱之人,皆先禀其意指,凭其气势,以驱迫州县之吏,善恶系其笔端,升黜由其唇吻。彼州县之吏,承顺之不赡,何暇与之讲利害,立同异哉?及其入奏二三,则云州县守宰,咸以为便,经久可行。陛下但见其文书粲然可观,以为法之至善,询谋佥同,岂知其在外所为哉?或者更增为条目,务求新巧,互陈利害,各事改张,使画一之法,日殊月异,久而不定,吏民莫知所从,盖由袭故则无功,出奇则有赏。彼皆进身之私计,非有益国便民之志也。

又令使者督责所在监司,监司督责州县,上下相驱,竞为苛刻,苟不奉行新法,立加停替。或未熟新法,误为违犯,皆不理赦降去官,与犯赃者罪同,而重于犯私罪者。州县之吏,惟奉行文书,赦免罪戾之不暇,民事不复留心矣。

又潜遣逻卒,听市道之人谤议者,执而刑之。又出榜立赏,募人告捕诽谤朝政者,臣不知自古圣帝明王之政,固如是耶?昔尧“稽于众,舍己从人”。舜戒群臣:“予违,汝弼,汝无面从,退有后言。”此其所以为帝王称首者也。秦恶闻其过,杀直谏之士,禁偶语之人,及其祸败,行道之人皆知之,而己独不知,此所以为万世戒者也。

子产相郑,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请毁之。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二四?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何今之执政,异于古之执政乎?

齐景公谓梁丘据二五曰:“惟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和如羹焉二六。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君所谓可而有否焉二七,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无争心。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以水济水,谁能食之。”今朝廷之臣,对扬启沃,亦有异于梁丘据者乎?

卫君言计非是,群臣和者如出一口。子思曰:“以吾观卫,所谓君不君,臣不臣者也。人主自臧,则众谋不进,事是而臧之,犹却众谋。况和非以长恶乎?夫不察事之是非,而悦人赞己,暗莫甚焉。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谀求容,谄莫甚焉。君暗臣谄,以在民上,民不与也,若此不已,国无类矣。”子思言于卫侯曰:“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出言自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自以为是,而士庶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二八,矫之则逆而有祸。如此则善安从生?”今执政主新法,群下同声贤之,有以异于卫国之政乎?是以士大夫愤懑郁结,视屋窃叹而口不敢言。庶人饥寒憔悴,怨叹号泣而无所控告。此则陛下所谓忠谋谠言郁于上闻,而阿谀壅蔽以成其私者也。苟忠谠退伏,阿谀满侧,而望百度之正,四民之乐,颂声之洽,嘉瑞之臻,固亦难矣。

方今朝政阙失,其大者有六而已:一曰广散青苗钱,使民负债日重,而县官无所得;二曰免上户之役,敛下户之钱,以养浮浪之人;三曰置市易司,与细民争利,而实耗散官物;四曰中国未治而侵扰四夷,得少失多;五曰团结保甲,教习凶器以疲扰农民;六曰信狂狡之人,妄兴水利,劳民费财。若其他琐琐米盐之事,皆不足为陛下道也。舍其大而言其细,舍其急而言其缓,外有献替之迹,内怀附会之心,是奸邪之尤者,臣不敢为也。凡此六者之为害,人无贵贱愚智,莫不知之,乃至陛下左右前后之臣,日誉新法之善者,其心亦知其不可,但欲希合圣心,附会执政,盗富贵耳。一旦陛下之意移,则彼之所言亦异矣,臣不敢复费简札,叙利害以烦圣听,但愿陛下勿询阿谀之党,勿徇权臣之意,断志罢之,必有能为陛下言其详者矣。

此六者之中,青苗、免役钱为害尤大。夫力者,民之所生而有也;谷帛者,民可耕桑而得也二九。至于钱者,县官之所铸,民不得私为也。自未行新法之时,民间之钱固已少矣,富商大贾、藏镪者或有之,彼农夫之富者,不过占田稍广,积谷稍多,室屋修完,耕牛不假而已,未尝有积钱巨万于家者也。其贫者蓝缕不蔽形,糟糠不充腹,秋指夏熟,夏望秋成,或为人耕种,资采拾以为生三〇,亦有未尝识钱者矣。是以古之用民三一,各因其所有而取之,农民之役不过出力,税不过谷、帛。及唐末兵兴,始有税钱者,故白居易讥之曰:“私家无铁𬬻三二,平地无铜山。”言责民以所无也。今有司为法则不然,无问市井田野之人,由中及外,自朝至暮,惟钱是求。农民值丰岁,贱粜其所收之谷以输官,比常岁之价,或三分减二,于斗斛之数,或十分加二,以求售于人。若值凶年,无谷可粜,吏责其钱不已,欲卖田则家家卖田,欲卖屋则家家卖屋,欲卖牛则家家卖牛。无田可售,不免伐桑枣、撤屋材卖其薪三三,或杀牛卖其肉,得钱以输官。一年如此,明年将何以为生乎?故自行新法以来,农民尤被其患。农者,天下之本,农既失业,余民安所取食哉?今货益重,物益轻,年虽饥,谷不甚贵,而民倍困。为国计者,岂可不少思其故哉?此皆敛钱之咎也。

北尽塞表,东被海涯,南逾江淮,西及邛蜀,自去岁秋冬,绝少雨雪,井泉溪涧,往往涸竭,二麦无收,民已绝望,孟夏过半,秋种未入,中户以下,大抵乏食,采木实草根以延朝夕。若又如是数月,将如何哉?当此之际,而州县之吏,督迫青苗、助役钱,不敢少缓,鞭笞缧绁,惟恐不迨三四,妇子皇皇,如在汤火之中,号泣呼天,无复生望。臣恐鸟穷则啄,兽穷则攫,民穷困已极,而无人救恤,羸者不转死沟壑,壮者不聚为盗贼,将何之矣!若东西南北所在啸聚,连群结党,日滋月蔓,弥漫山泽,蹈籍城邑,州县不能禁,官军不能讨,当是时,方议除去新法,将奚益哉!绿林、赤眉、黄巾、黑山之徒,自何而有?皆疲于赋敛,复值饥馑,穷困无聊之民耳。此乃宗庙社稷之忧,而庙堂之上,方晏然自得,以为太平之业,八九已成。此臣所为痛心疾首,昼则忘食,夜则忘寝,不避死亡,欲默不能者也。易复之初九曰三五:“不远复,无祗悔,元吉。”言过而能改,虽悔不大也。其上六曰三六:“迷复,凶,有醔眚,用行师,终有大败。以其国君凶,至于十年不克征。”言迷而不复,凶,且有醔,于君道尤不利也。昔秦穆公败于殽,作秦誓曰:“惟古之谋人,则曰未就予忌。惟今之谋人,姑将以为亲。虽则云然,尚猷询兹黄发,则罔所愆。”盖悔弃老成之远虑,用利口之浅谋,以取覆败而思补其过也,故能终雪前耻,彊霸西戎。汉武帝征伐四夷,中国虚耗,贼盗群起,又丧贰师之军,乃下哀痛之诏曰:“磤者以缚马书遍示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文学者,皆以敌自缚其马,不祥甚哉。公车方士、太史、太卜皆以为吉。今计谋卦兆皆反谬。”盖始悟公车方士之谄谀,对不以诚,致误国事,有悔于心也三七。故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务农,天下复安。

自国家行新法以来,天下之人,心祈口祷,惟冀陛下之觉悟,拯救其失,以苏疲民,如望上天之膏泽,日复一日,以至于今。及今改之,犹可救也,过是,则民力屈竭,一旦涣然离散,乃始劳心安集,岂不难哉?

窃观陛下诏书,寅畏天灾三八,深自咎责,丁宁恳切三九,欲有所改为也。若徒著之空文,而于新法无所变更,是犹临鼎哀鱼之烂,而益薪不已,将何补哉?陛下诚能垂日月之明,奋乾刚之断,放远阿谀,勿使壅蔽,自择忠谠,为台谏官,收还威福之柄,悉从己出。诏天下青苗钱勿复散,其见在民间逋欠者,计从初官本,分作数年催纳,更不收息。其免役钱尽除放,差役并依旧法。罢市易务,其所积物,依原买价出卖,所欠官钱,亦除利催本。罢拓土辟境之兵,先阜安中国,然后征伐四夷。罢保甲教阅,使服田力穑。所兴修水利,委州县相度,凡利少害多者悉罢之。如此则中外讙呼,上下感悦,和气薰蒸,雨必霑洽矣。彼阿谀之人,附会执政者,皆缘新法以得富贵,若陛下以为非而舍之,彼如鱼之失水,必力争固执而不肯移,愿陛下勿问之也。

臣窃闻陛下以旱暵之故,避殿撤膳,其焦劳至矣,而民终不预其泽,不若罢此六者,立有溥博之德,及于四海也。又闻京师近虽获雨,而畿甸之外旱气如故,王者以四海为家,无有远近,皆陛下之赤子。愿陛下虽徇群臣之请,御正殿,复常膳,犹应兢兢业业,忧劳四方,不遽自宽,以为无后灾也。又诸州县奏雨,往往止欲解陛下之焦劳,一寸则云三寸,三寸则云一尺,多不以其实,不可不察也。又闻青苗之法,灾伤及五分则倚阁,其间官吏不仁者,至有抑遏百姓,止放四分以下税,此尤可罪者也。臣在冗散之地,若朝政小小得失,臣固不敢预闻,今坐视百姓困于新法如此,将为朝廷深忧,而陛下曾不知之。又今年以来,臣衰疾寖增,恐万一溘先朝露,赍怀忠不尽之情,长抱恨于黄泉,是以冒死一为陛下言之。倘陛下犹弃忽而不信四〇,此则天也,臣不敢复言矣。光上疏,不得其的实月日。案疏语云孟夏过半,则必是四月十五日四一以后也。今附此王安石罢相前。

知青州滕甫上疏言:“新法害民者,陛下既知之矣。但下一手诏,应熙宁二年以来所行新法,有不便悉罢四二,则民气和而天意解矣。”此据滕甫墓志附见,当考。郑侠言行录云:时诏求直言,欲应诏者甚众,闻侠被劾,皆沮缩,惟司马光辈一二文字,得达上前。险佞之党,日于匦函假名投书,乞留王安石,坚守新法,仍乞治侠狂妄之罪。光疏已具载,甫疏但存此,其它疏又俱不见。言行录或可据,今且附见。

丙戌,礼部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王安石罢为吏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江宁府。仍诏出入如二府仪,大朝会缀中书门下班。安石转九资,元符二年五月二十三日曾布云云,可考。观文殿大学士、吏部侍郎、知大名府韩绛依前官平章事、监修国史,遣勾当御药院刘有方赍诏召绛赴阙,翰林学士、右正言、兼侍讲吕惠卿为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安石为执政,凡六年。

先是,上一日侍太后,同岐王颢至太皇太后宫,太皇太后谓上曰:“吾闻民间甚苦青苗、助役钱,盍罢之。”上曰:“此以利民,非苦之也。”太皇太后曰:“王安石诚有才学,然怨之者甚众,上欲保全,不若暂出之于外,岁余复召可也。”上曰:“群臣中,惟安石能横身为国家当事耳。”颢曰:“太皇太后之言,至言也。陛下不可不思。”上怒曰:“是我败坏天下耶?汝自为之!”颢泣曰:“何至是也?”皆不乐而罢。此据邵伯温闻见录,云是司马光记富弼语,然伯温云:时宗祀前数日,太皇太后四三曰:“天气晴和,行礼日如此,大庆也。”帝曰:“然。”太皇又曰:“吾昔闻民间疾苦,必以告,仁宗常因赦行之,今亦当尔。”帝曰:“今无他事。”太皇又劝帝因赦罢青苗、助役钱。按四年九月祀明堂时,太皇未必有此言,七年九月祀明堂,则安石以四月去相位矣。此时必有错悮,今略加删削,使不相抵牾。

安石益自任,时论卒不与。他日,太皇太后及皇太后又流涕为上言新法之不便者,且曰:“王安石变乱天下。”上流涕,退,命安石议裁损之。安石重为解,乃已。会久旱,百姓流离,上忧见颜色,每辅臣进对,嗟叹恳恻,益疑新法不便,欲罢之。安石不悦,屡求去,上不许。而吕惠卿又使其党日诣匦函,假名投书乞留安石,坚守新法。假名投书乞留安石,此据郑侠言行录。上乃遣惠卿,以手诏谕安石:“欲处以师傅之官,留京师。”而安石坚求去,又赐手诏曰:“继得卿奏,以义所难处,欲得便郡休息。朕深体卿意,更不欲再三邀卿之留,已降制命,除卿知江宁四四,庶安心休息,以适所欲。朕体卿之诚,至矣,卿宜有以报之。手札具存,无或食言,从此浩然长往也。”又赐手诏曰:“韩绛恳欲得一见卿,意者有所咨议,卿可为朕详语以方今人情政事之所宜急者。”安石荐绛代己,仍以惠卿佐之。于安石所为,遵守不变也。时号绛为“传法沙门”,惠卿为“护法善神”。“传法沙门”、“护法善神”,据吴幵漫堂随笔。又郑侠言行录云:惠卿拜职日,京师大风霾,黄土四五,翳席逾寸。侠又上疏论之,不报。此当考详删定。

他日,上又赐安石手诏曰:“王韶闻卿解机务,颇不安职。继有奸人诈韶云,朝廷已有命废熙河,徙帅治秦。韶愈忧惑,朕虽已降手敕开谕,卿可特致书安慰之。”

河东节度使、守司徒、兼侍中、判河阳文彦博判大名府。

检正中书五房公事李承之兼同判司农寺。

兵部郎中陈安石复为户部判官。以知谏院邓润甫等言,朝廷近以京东监司不职,例皆罢去,而安石到官未久,凡官吏之善否,新法之弛张,容有未知,兼体问安石亦尝发擿过官吏二十余员故也四六

诏置沅州,以懿州新城为治所,县以卢阳为名。从章惇请也。南江传云懿州赐名沅州,潭阳县并卢阳县四七,并系之七年六月。按实录乃七年四月十九日事也。正月十九日,惇请建州县城寨,当参考。九域志云,沅州潭阳郡,熙宁七年,收复溪峒黔、衡、古、显、叙、峡、中胜、富、瀛、绣、允、云、洽、俄、奖、晃、波、宣十七州四八,即唐叙、锦、奖州地置州。治卢阳,领卢阳四九、麻阳、黔阳三县。食货志云,章惇初筑沅州,亦有屯田务。又元丰元年六月二十五日、九月二日,可考。又元丰元年七月二十一日罢屯田务,此年九月二日以沅州屯田法付刘彝。

诏:“监楚州市易务、著作佐郎王景彰追两官勒停,并劾违法干系官吏,命官具案闻奏。其违法所纳息钱给还,仍下杭州、广州市易务勘会违法事,许令自首改正五〇。”以权发遣淮南东路转运副使、提举楚州市易司蒋之奇奏景彰违法籴买商人物货,及虚作中籴入务,立诡名籴之,白纳息钱,谓之“乾息”;又勒商贩不得往他郡,多为留难以阻抑之。上初令劾之,既而又谓辅臣曰五一:“景彰违法害人,事状灼然,若不即行遣,更俟劾罪,必是迁延,无以明朝廷元立法之意,使百姓晓然开释,无所归咎,可速断遣,庶妄作小人有所忌惮。”遂责之。

戊子,遣龙图阁待制、枢密都承旨曾孝宽为河北东路察访使,代吕惠卿也。孝宽判军器监,入内都知张若水提点军器库,以牒移监,孝宽言若水属吏不该用牒。诏若水用申状。若水遣其子诣监求解军器库。孝宽以若水不亲至,劾之。寻命知制诰章惇判军器监。惇判监,在孝宽受命察访后一日。劾若水事,今附见,更须考详。又恐惇非代孝宽者,后与惇同勘曾布。

中书言,京朝官、选人、小使臣试中经书、律令大义及议并断案,上等欲与迁官,循资堂除差遣,中等堂除差遣,下等注官换官者依此。从之。

诏韩绛居东府第一位,吕惠卿第二位。自是居东、西府公位不以次。

诏诸州军器物料并置库五二,选职官或曹官一员兼监五三,仍委通判点检。

己丑诏曰:“朕嘉先王之法,泽于当时而传于后世,可谓盛矣。故夙兴夜寐,八年于兹,度时之宜,造为法令,布之四方,皆稽古先王五四,参考群策而断自朕志。已行之效,固亦可见。而其间当职之吏,有不能奉承,乃私出己见,妄为更益,或以苛刻为名,或以因循为得,使吾元元之民,未尽蒙泽。虽然,朕终不以吏或违法之故,辄为之废法,要当博谋广听,案违法者而深治之。间有未安,考察修完,期底至当。士大夫其务奉承之,以称朕意。无或狃于故常,以戾吾法。敢有弗率,必罚而不赦。”

先是,吕惠卿虑中外因王安石罢相言新法不便,以书遍遗诸路监司、郡守,使陈利害。至是,又白上降此诏申明之。元祐本“白”字下脱漏,绍兴本因之,当求别本考定,恐尚有他语也。今但云“白上降此诏申明之五五”,朱史削去吕惠卿“虑中外”以下三十余字,却先书上以朝廷所降法令,官吏推行,多失其意,乃下诏申明之。签贴云,系黄庭坚手笔,并无底本照据;并起居注、时政记元不如此,故削去。时政记、起居注亦何尝能说事意,朱史私为惠卿讳耳,今复存之。

上批:“闻府界诸县民阙食,令提点司官体量具赈济以闻。”

又批:“闻广州市舶司顿亏岁课二十万缗,或称缘市易司之故,致舶客不至,未知虚实,可体量推究以闻。”

庚寅,交趾郡王乾德表言:“去冬十月南界定蕃寨申占城国王领兵三千余人及王妻子乘舟来降,今年正月已至本道稽颡克伏。”诏答之。新纪于六年十月遂书是月占城降于交趾,误也,今不取。

鄜延路经略司言,罢肃戎军至鄜州十八铺守𤇺税户九十人,即有边事,差弓箭手。从之。

上批:“见根究市易司事,可催促结绝。”吕惠卿言:“近与曾布同根究市易事,其间虽有异同,亦已见利害大情,乃有无违法,臣蒙恩命见辞免难同根究,乞令中书尽取公案,以异同情节逐一比对进呈。”诏应根究文字,尽纳中书。后两日,布对延和殿,条析前后所陈,并比较治平二年、熙宁六年收支钱物数物进呈,上以岁费浸广为忧,令布送中书。惠卿由是益不喜。

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兼国子监同修撰经义王雱为右正言、天章阁待制、兼侍讲。雱以疾不能朝。

又诏特给俸免朝谢,许从安石之江宁,仍修撰经义。

又诏王安石依旧提举详定国子监修撰经义,参知政事吕惠卿同提举。

又诏司农寺下诸路当职官劝谕蓄米之家,赊借粜与贫民,毋辄增价,及差官检括监粜,委转运提点刑狱司觉察之。

辛卯,赐泸州军前效用黔州弩手号“忠胜义军”。人赐钱三千,有功者别议赏。淯井蛮寇边,此军出力死战。蛮隔溪语曰:“相与无怨,何致力也?”义军骂曰:“朝廷遣我击贼,不知其他。”以药箭射贼,当之者立死。贼恶之曰:“此黔州弩手箭也。”

西京左藏库副使李浩为供备库使、知沅州,余转资减磨勘年有差。录讨荡竹滩狤狑蛮之功也。浩初为广西路兵马都监,因召对,问横山事,改麟府路五六勾当公事,未行,会章惇察访荆湖,荐为辰州准备差使。懿、洽既定,浩功为多,故有是命。寻又迁西京作坊副使。浩传云:七年为太原府路兵马都监,以南江功迁西京作坊副使,仍知沅州。浩力辞,复为太原府路都监,章惇又论浩功,擢引进副使,熙河钤辖。

壬辰,中书奏事已,上论及免行利害,且曰:“今日之法,但当使百姓出钱轻如往日,便是良法。至如减定公使钱,人犹有以为言者,此实除去牙前陪费深弊。且天下贡奉之物所以奉一人者,朕悉已罢,人臣亦当体朕此意,以爱惜百姓为心。”冯京曰:“朝廷立法本意,出于爱民。然措置之间,或有未尽,陛下但当开广聪明,尽天下之议,便者行之,有不便者,不吝改作,则天下受赐矣。”

诏中书自熙宁以来创立改更法度,令具本末,编类进入。五月二十一日,枢密院亦就中书编类。八年五月二十一日,范镗、练亨甫修熙宁政录,当即编类此也。

又诏司农寺罢赊粜粳米,令三司尽数转输河北路常平司,以备赈济。

检正中书刑房公事沈括言:“察访浙东温、台等州,自熙宁四年以后,监司未尝巡历州县,事废弛无人点检。盖监司止在浙西乘船往来,文移旁午,指挥不一,州县莫之适从,远民无所赴愬,近郡困于将迎。欲乞以浙东、浙西及转运副使、提点刑狱、提举官六员,分为两路:杭、苏、湖、润、常、秀、睦七州县为浙西路五七,置转运、提举于杭州,提点刑狱于润州;越、明、婺、温、台、衢、处七州为浙东路,置转运、提举于越州,提点刑狱于温州。”从之。朱本削去墨本,云:方下本路相度,至九年三月乃诏分路,合并入九年。按七年九月十二日丁未勿复分路诏,则是年四月二十六日癸巳,即从沈括所请矣。朱本考之未详,遽削去墨本。今依墨本,仍具本月日。然墨本既于此载沈括云云,又于九年五月十一日丙寅重载之,亦误也。今止于此详载削去彼书。新本考异,殊不辨诘,但依朱本,盖疏略耳。

癸巳,新权发遣两浙路提点刑狱、太子中允俞充检正中书户房公事。

前提举河阴辇运、屯田郎中王珫迁一官,虞部员外郎、勾当京西排岸司文彦璋减磨勘二年。珫等以都水监保明不闭汴口,堤岸无虞也。于是,冯京曰:“昨王庠等以积凌败堤,各已停替,此不可不赏,臣终以不闭口为未安。每年虽减梢芟一二百万,然自汴口至泗州,用兵夫数亦不少,若苦寒一夕,凌排大积,如何施工?”吕惠卿曰:“若晚闭早开,似亦为便。”上曰:“子细更与体问,若成,得清汴即为万世之利。”王庠等停替,在二月六日。

诏判将作监范子奇、向宗儒各陞一任。以三司磨勘本监裁省物料等钱二十九万缗也。

诏陈州节度推官富蒙与一子郊社斋郎。蒙往蔡州新蔡县修水田,宿村舍,民家遗火燔死,故录之。

诏买盐及盐仓场五八监官、地分巡检,听不拘合入远近奏举。从江淮发运司请也。其使臣应短使者,仍除重难纲运外,余并与免短使。

诏开封府界去年灾伤残欠税物及佃收地租课,并权倚阁。

甲午,河东路同商量地界秘书丞吕大忠言:“伏见北使萧禧至阙,争辨地界,闻遣韩缜报聘。乞下枢密院录前后照据文字,令缜赍至敌庭,庶令北朝稍知本末。”诏:“缜详大忠所奏,及照验文字地图以往,俟至彼面言,自通好以来,本朝遵守旧规,未尝先起争端,诚以祖宗誓约,各欲传之子孙,长无穷已。如白沟馆驿,本待两朝信使往来,随宜增盖屋宇,及安墙眼。此乃常事,北朝不欲存留,已令毁拆。雄州旧有关城,岁久颓圮,元检工料六十余万,十余年来,才役数万人,又非创筑,于誓书无妨,亦已住修。河东界至前后,已经分画,北朝更欲辨正,不欲相违,已专遣人与北朝差来官商量。然恐北朝所差官不肯依理同议,对执争占,失两朝敦守欢好之礼。如苏直等庄一带地,前此南北各已遣官定夺标界分白。岁月未久,又欲变移,彼此大国,须存信约,如此展转,何以准凭?虽委所遣官商量,恐北朝未悉知,须至略陈本末。大意如此,更委缜随宜应答。”缜至敌庭,不果致,但与押燕蕃相李相熙略相酬对而还五九。此段与密院时政记同,六月大忠丁父忧,九月十三日乃见其事。

诏诸城外草市及镇市内保甲,毋得附入乡村都保,如共不及一都保者,止令厢虞候、镇将兼管。从司农寺请也。

梓夔路察访司言:“泸州江安、合江县六〇深在瘴地,夷汉事多,乞自今知县并依戎、泸州通判例酬奖。如无第二任知县人,候到任三年,与减磨勘三年。”从之。

又言:“遂州青石县、合州赤水县主户各及三千已上,昨并废为镇,人不以为便,乞仍旧为县。”从之。仍令转运司劾元相度官以闻。

开封府言,乞下三司于新城北面诸门外,更置粜场,定价零细粜与流民。从之,仍令比城中斗减钱五。

诏:“婕妤宋氏,遇同天节赐亲属霞帔三道,自今为例。”

分京东路为东西两路:以青淄潍莱登密沂徐州、淮阳军为东路;郓兖齐濮曹济单州、南京为西路。先是,邓润甫等乞分为两路,财赋金谷并令通融移用。至是,下京东监司相度,如润甫等所请。新纪系此事于八年正月丙午,误也。五年八月己亥已分京西。

乙未,秘书丞、权通判河州鲜于师中为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录城守之功也。先是,鬼章使谍绐景思立云:“木征有众数千在踏白城,将来降,请逆诸河上。”思立信,以为可取,率精骑往袭之。师中知其诈,劝思立无往,思立不听,遂行。师中即治守具。思立既败,鬼章遂围河州,师中卒全其城,故赏之。寻又赐绢三百匹,余官悉论城守功,减磨勘年有差。朱史五月一日又书:赐知河州鲜于师中绢三百匹,通判李山甫减磨勘三年,余官减磨勘年有差。师中知河州,实录不书。按四月七日,已除苗授知河州,不应更以命师中,恐朱史误也,今不取。思立信间谍,以为木征可取,此据青唐录。

置南山堡、通会关于河州。

诏三班差使、借差并殿侍六一犯罪断讫取补,授宣札批,所犯刑名,徒以上仍勒停;犯除名及永不收叙者,即追毁。

丙申,诏:“闻淮南路推行新法,多有背戾,役钱则下户太重,常平惟务散多,更不出榜召人情愿,有用等第敷钱与民,极为不便。令本路监司速体量按治以闻。”

又诏:“近楚州市易务监官违法,闻蒋之奇久已知之,亦尝有百姓陈诉,而之奇都不案治,宜亦体量以闻。”会之奇丁忧去。丙戌,之奇已奏王景彰,此云不按治,当考。朱史已削去。

密州观察使、知汝州向传范卒。

丁酉,李宪言木征出降,辅臣皆贺,诏:“木征及母、妻、子,令王韶、李宪发遣赴阙,走马承受长孙良臣押引,优厚支钱,令缘路供给。”初,韶还至兴平,闻景思立败,疾驰而西,会兵于熙州。熙州方城守,韶命撤之六二。选兵得二万,谋所向,诸将皆欲趋河州,韶曰:“贼所以围河州者,恃有外援也。今知救至,必设伏以待我。且彼新胜,气甚锐,未可与争锋,不若出其不意,以攻其所恃。古人所谓批亢𢭏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者此也。”乃以兵直趋定羌城。三月丙午,度洮,遣王君万等先破结河川额勒锦族,以断通夏国径路,斩千余级。韶进兵宁河寨,分遣诸将入南山,破布沁巴勒等族,复斩千余级。贼知党援既绝,且恐断南山归道、乃拔寨遁去。甲寅,韶遣诸将领兵旁南山焚族帐,斩三百余级,即日通路至河州。鬼章等余众保踏白城西,杓摩雅克六三等族,去河州百余里。四月辛巳,师自河州闾精谷出踏白城西与蕃贼战,斩千余级。壬午,进至银川,破贼堡十余,燔七千余帐,斩二千余级。癸未,分兵北至黄河,西至南山,复斩千余级。又遣将领兵入踏白城,葬祭阵亡将士。甲申,回军至河州。乙酉,进筑阿纳城,前后斩七千余级,烧二万帐,获牛羊八万余口。木征率酋长八十余人,诣军门降。王韶言:“已遣阁门祗候麻宗道等管押木征赴阙,及遣男厚赍表称贺。”

思立之覆军也,贼势复张,而京师风霾旱灾相仍,论者欲乘此弃河湟,上亦为之旰食,数遣中使戒韶驻熙州,持重勿出。且谕高遵裕,令退保临江。及是告捷,上喜甚,赐手诏褒谕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宁河之行,卿得之矣。”王君万、苗授、姚兕等传,并云先攻纳木萨勒宗城,不知纳木萨勒宗城果安在?实录与韶本传并不言,当考。四月七日,除苗授知河州,已附见纳木萨勒宗城事。

置岷州谷藏堡。

辽主遣其枢密副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素、枢密直学士梁颖议河东地界于代州境上。新纪于丁酉日书辽人遣枢密副使萧素议疆事于代州。旧纪无之。

上批:“熙河路自恢复以来,征伐馈饷,人颇劳苦。今木征已降,边事宁息,宜曲赦本路。”


注释

上意犹必欲按治“必”原作“不”,据阁本及宋史巻一八六食货志、宋会要食货三七之二〇、治迹统类巻二二熙宁元祐议论市易改。

工匠于诸埽各抽差“各”,宋会要职官五之四五作“指名”。

庶几早召和气宋史巻三三郑侠传作“冀下召和气”。

至于刍荛宋文鉴巻五八郑侠论新法进流民图作“其刍荛负贩”。

以规其后同上书作“以赞其上。”

凡百执事“执”原作“职”,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巻六〇王安石事迹改。又宋史巻三二一郑侠传、宋文鉴巻五八郑侠论新法进流民图本句作“左右辅弼”。

抑陛下所以驾驭之道未审尔“道”字原脱,据宋文鉴巻五八郑侠论新法进流民图补。

遑遑不给之状为图而献“而”原作“百”,据阁本及同上书、编年纲目巻一九、长编纪事本末巻六五郑侠贬黜改。

澧州原作“礼州”,据阁本、活字本及武经总要前集巻二〇改。

一〇五万石“万”原作“百”,据阁本改。

一一又言“又”原作“及”,据阁本改。

一二祖父母父母妻无子孙依倚者“妻无”二字原倒,据阁本及宋史巻一五神宗纪乙正。

一三送魏继宗于开封府知在阁本“府”下多“令所属”三字。

一四案此处疑有脱悮阁本无此七字。

一五今市易之为虐“虐”原作“虚”,据宋史巻一八六食货志、长编纪事本末巻七二市易务改。

一六西蕃首领降“降”字原脱,据治迹统类巻一六神宗开熙河及上下文补。

一七皆即日之深患“患”原作“惠”,据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巻四五、宋文鉴巻五〇司马光应诏言朝政阙失改。

一八臣窃不自揆“臣窃”二字原倒,据阁本及同上二书乙正。

一九亦悉心竭力以副陛下之欲“心”字原脱,据同上二书补。

二〇未得其道欤“欤”字原脱,据上引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补。

二一以求尽善“善”原作“言”,据阁本、活字本及同上书改。

二二台谏之官“官”原作“士”,据同上书及宋文鉴巻五〇司马光应诏言朝政阙失改。

二三及其入奏“及”字原脱,据同上二书补。

二四若之何毁之“之”字原脱,据同上二书及左传襄公三十一年补。

二五梁丘据“丘”原作“邱”,据阁本及左传定公十年改。下同。

二六和如羹焉“焉”原作“也”,据左传昭公二十年及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巻四五、宋文鉴巻五〇应诏言朝政阙失改。

二七君所谓可而有否焉“焉”原作“也”,据同上二书及下文“君所谓否而有可焉”句改。

二八贤之则顺而有福“贤之”二字原脱,据同上二书补。

二九民可耕桑而得也“民”字原脱,据同上二书补。

三〇资采拾以为生“采”原作“米”,据阁本及同上二书改。

三一是以古之用民同上二书,“民”下均有“者”字。

三二私家无铁𬬻“铁”,同上二书作“钱”。

三三撤屋材卖其薪“撤”原作“撒”,据同上二书改。

三四惟恐不迨“迨”原作“违”,据阁本及同上二书改。

三五易复之初九曰“九”原作“六”,据同上二书及周易复卦改。

三六其上六曰“六”原作“九”,据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巻四五、宋文鉴巻五〇司马光应诏言朝政阙失改。

三七有悔于心也“于”原作“予”,据同上二书改。

三八寅畏天灾“寅”字原脱,据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巻四五应诏言朝政阙失补。

三九丁宁恳切同上书“切”下有“以求至言,是陛下已知前日之失,而”十四字。

四〇倘陛下犹弃忽而不信同上书及宋文鉴巻五〇司马光应诏言朝政阙失,“不”下有“之”字。

四一四月十五日“日”原作“月”,据阁本、活字本改。

四二有不便悉罢宋史全文巻一二上、长编纪事本末巻六〇王安石事迹下、续通鉴巻七〇“便”下有“者”字。

四三太皇太后“太后”二字原脱,据上文及邵氏闻见录巻三补。

四四除卿知江宁“除”原作“降”,据阁本及编年纲目巻一九、长编纪事本末巻六〇王安石事迹下改。

四五黄土“黄”原作“苦”,据阁本改。

四六亦尝发擿过官吏二十余员故也“过官”二字原倒,据阁本及文义乙正。

四七潭阳县并卢阳县宋史巻八八、九域志巻六、舆地广纪巻二八均谓“以潭阳县地置卢阳县”,疑是。

四八黔衡古显叙峡中胜富瀛绣允云洽俄奖晃波宣十七州按:上引九域志所载与此同,州数十七,州名十八,两不相符。宋史巻四百九三蛮夷传作十六州,而州名与此处不尽相同。疑原刊有舛错。又“宣”,九域志巻六、长编纪事本末巻八八讨梅山蛮作“宜”。

四九领卢阳三字原脱。据上引九域志、长编纪事本末补。

五〇许令自首改正“首”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三七之一九补。

五一既而又谓辅臣曰“又”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五二诏诸州军器物料并置库“诸”原作“诣”,据阁本改。

五三选职官或曹官一员兼监“曹官”原作“曹公”,据阁本改。

五四皆稽古先王“古”原作“合”,据长编纪事本末巻六〇王安石事迹改。

五五今但云白上降此诏申明之“今但”二字原倒,据阁本及文义乙正。

五六麟府路“麟”原作“鄜”,据宋史巻三五〇李浩传改。

五七杭苏湖润常秀睦七州县为浙西路“为”字原脱,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巻七七州县废复补。

五八盐仓场“仓”原作“会”,据阁本改。

五九但与押燕蕃相李相熙略相酬对而还下“相”字原作“伸”,据阁本改。

六〇合江县“江”原作“肥”。据阁本改。

六一三班差使借差并殿侍“并”原作“升”,据阁本、活字本改。

六二韶命撤之“撤”原作“撒”,据活字本改。

六三杓摩雅克本巻上文两处均作“杓家摩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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