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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二十七起神宗元豐五年六月盡其月

续资治通鉴长编作者:李焘发布:福哥

2020-6-5 01:37

巻三百二十七 元豐五年壬戌,一〇八二

起神宗元豐五年六月盡其月

六月辛亥朔,蕃官皇城使李德明領資州團練使,賞功也。

詔鄜延路轉運司:『葭蘆寨瀕河東路尅胡寨對岸,既城葭蘆,即尅胡、天渾、定羌等寨皆可省去,合其兵力,專事葭蘆,委蔡燁相度施行。』既而燁以為不可廢。

詔:『鄜州制勘公事,近追繫八十一人,當此盛暑,非人情所堪,可限十日結案。景思誼、張誼、張蕘發來赴闕,如有罪,案後以聞。其得力蕃官亦先疏出,有罪就鞫之。』四月甲寅,遣宇文昌齡勘劉紹能于鄜州。今催結案,恐非紹能事。五月丙戌,張舜民送鄜州供答,當是勘高遵裕出界事。景思誼、張誼、張蕘所坐,當考。七月十七日,張蕘以通直郎上書,擢環倅。密記六月十四日甲子、二十二日壬申,七月五日甲申、十三日壬辰、二十二日辛丑,皆合參照。

詔陝西都轉運司昨起乾糧千八百九十萬斤,可以存留者隨處樁管,不可存者兼充軍食。

詔陝西轉運司體究閿鄉令王師軻託疾避免部押人糧至軍前罪狀以聞。

又詔:『自今宗室防禦使轉觀察使已上,聽大宗正寺司磨勘,歷任保明,奏降中書取旨。其副率至防禦使,即中書磨勘,進狀請畫敕授。』

環慶經略司言:『斬西賊統軍嵬名妹精嵬、副統軍訛勃遇,得銅印、起兵符契、兵馬軍書,并獲蕃丁頭凡三十八級。』詔以印、符契、兵馬軍書來上。據張守約墓銘:西賊犯懷安寨,守約出他道斬二統軍、蕃兵四十六級,生擒八人,發兵符契二、甲馬六十四、銅印六,即此役也。

癸丑,吏部尚書李清臣言:『嘗奏論門下、中書省全錄畫黃直付所司事,今又於詳定官制所受到前批無押字畫黃四件,雖著門下、中書省官及名,即無首尾可顯何處送到門下省進呈。在格,當錄其事目留本省,以畫黃付下,既以書名,則體不當押字,而所承受官司各有付受歷照驗,豈得不知來處?』詔清臣分析以聞。其後罰銅十斤。清臣傳云:『清臣為翰林學士,詳定官制,遷吏部尚書。故事,除官,宰相與參知政事同進擬。官制行,獨中書省取旨,而尚書、門下不預。持權者病之,數奏以迂回為言。清臣請對,具為上指陳尚書、門下所以不便之意。仍命清臣仍領官制,有疑就質之。執政怒,摘前奏中語,謂清臣有不當議者,欲出之。詔俾贖金。』清臣傳蓋因晁補之行狀載贖金事,與實錄不同,附注當考。

上批:『張守約累稱探得近邊賊馬屯聚,今來出界,帶領軍馬不少,其所斬獲不多,便稱今已小捷引回,顯是過為大言,中實畏怯,不切前去掩戮。方當盛暑,虛有煩擾,可令分析以聞。』既而守約自陳出奇掩擊,所獲雖少,然皆其酋領。上釋之。

甲寅,修兩朝正史成一百二十巻,上服靴袍,御垂拱殿,引監修國史王珪,修史官蒲宗孟、李清臣、王存、趙彥若、曾肇進讀紀、傳。賜珪銀絹千、宗孟六百,各賜對衣金帶,改官,並不聽辭免;珪賜一子緋章服,清臣、存、彥若、肇各遷一官;與修史官蘇頌、黃履、林希、蔡卞、劉奉世各賜銀絹有差,故相吴充銀絹六百,故史館修撰宋敏求百五十。兩紀并書王珪上兩朝史。

河東轉運司言:『臣僚上言:「府州威遠、麟州飛騎各兩指揮,乞每州更增兩指揮,許本路諸軍投換,加料錢至五百。」本司據河外物價翔貴,頓增馬軍四指揮,似出非計。乞仍舊料錢,止招土人,不許投換。』詔:『威遠、飛騎見闕人數,特增利物錢千招填,候及元額以聞。』

詔渭州推勘涇原轉運使葉康直公事,可限十月結絕,吏人免追。此因朱本。己未,康直改陝西路運副。

先是,涇原總管司承受文字梁同奏康直轉餉糧米,腐惡不可食,大抵為粟十八九,難以責士死力。上大怒曰:『關右之糧每斛數千,而輓輸之費倍之。今貴糴遠餉,反不可用,徒弊吾人於道路,則康直可斬也。』王安禮曰:『一梁同言耳,疑未得其實,請按之。』上乃遣新陝西轉運判官張太寧與周參覈其事,且械康直於獄,以待簿責焉。既而審驗得米十八九,意始解,出康直於獄,復其使事。此據王安禮行狀增入。康直初下獄是何時,正月二十九日,張舜民云云當考。

上批:『河東不能出力展拓境土,吴堡、葭蘆今創為修築,洎成,但交割守之而已。雖創添兩寨,其實已併七寨人馬防戍,餘皆舊日邊面,未知因何如此艱難保據,顯是上自主帥,下至將佐,惟欲廣占兵馬,不卹耗蠹國財,便己自營,餘非所知。其王居卿並管勾麟府路軍馬張世矩不可倚仗,其別選官代之。』世矩降一官,移熙河路將

西京左藏庫使、吉州刺史、內侍押班石得一再任皇城司。得一再任皇城司,朱本有之,墨本不載。今從朱本,當考初任是何月日。蘇利涉傳云:『利涉勾當皇城司,循故事,邏者報事不皆以聞。後石得一代利涉,事無巨細悉奏御,且購以賞,民間往往以飛語受禍。』利涉傳在神宗錄元豐五年十月九日,其陸佃坐此被責事,在紹聖二年二月四日。韓駒云:神宗置八廂探事人,中官石得一領其事,每夕語其下曰:『明日要好公事。』由是邏察嚴甚,悉以付大理寺。寺卿楊伋,元祐間謫黃州,東坡當制云:『豈有數年之間,坐數萬人之獄!』謂此事也。元豐七年,內失一金盂,上甚怒,詔得一必獲賊。得一奏乞捕者與供庫吏犯者不問一切處斬。及獲賊,乃得一之子,有司以斬論,時謂報應致然。

熙河經略安撫司奏:『蘭州內外官屬,法當撥地為圭田。今新造之區,居民未集,耕墾人牛之具皆彊役之。乞計數給以錢鈔,而留其地為以營田,或募弓箭手。』從之。

乙卯,詔承事郎、權管勾秦鳳路常平等事張大寧移永興軍路,依舊兼提舉熙河等三路弓箭手營田蕃部。

是日,三省因論奏趙彥若草呂公著告詞事,王珪曰:『彥若性多執,昨修國史龐藉傳,种世衡之子古上書,以其父首用間以殺野利旺榮,遂致元昊乞和,龐藉為樞密使,抑其功,朝廷下御史臺,至定贈世衡防禦使。彥若爭此一事久不決,雖然事在境外,固不可知。』上曰:『是不然。當是時,元昊作逆既久,困於點集,其勢已蹙,非因世衡用間。昔鄒與魯鬨,三戰而三北之,小固不可以敵大,以中國事勢,元昊區區一小國爾,安能抗也?』珪又曰:『世衡在青澗城久,邊人至今思之,以謂有良將才。』上曰:『世衡不知教養士卒,使之樂戰,欲以口舌取勝。昔吴起為楚將,損不急之官,廢公族疏遠者,以撫養戰鬥之士,要在彊兵,破馳說之從橫者,遂成霸業。此所謂知本矣。』初,彥若草公著知定州告,右丞王安禮父名益,嫌用『益』字,輒塗改數句,彥若不從。及權起居郎,因對邇英閣奏之,上曰:『安禮侵官,當戒之。』月餘,中書取安禮所塗草,彥若即以進入,故及之。

上批:『昨據李憲奏請涇原路自熙寧寨進置堡障,直抵鳴沙城,以為駐兵討賊之地,朝廷悉力應副。近李舜舉奏財糧未備,人夫憚行。朝廷以舜舉所言忠實可聽信,已指揮放散人夫等,更不追集諸路兵,即是已罷深入攻取之策。若賊犯邊,自當應敵掩擊,則守禦亦有定計。勘會鄜延路止以本路事力,於百里之外進築城寨,討蕩屯聚賊馬。今涇原如更兼熙、秦兩路事力,即不減七八萬兵。若去邊面不遠,進築堡壘,自可止用廂軍饋運,豈須更仰夫力?或賊馬嘯聚,正我所欲,便可討殺。如此舉動尚不可為,則憲之初議直抵鳴沙,萬一夫潰糧絕,取侮更大。令李憲依前詔速具利害以聞。若果難興作,即罷涇原路經略制置使,歸熙河蘭會路經制司本任,候過防秋赴闕。』已上朱本同。

先是,朝廷知陝西困於夫役,下詔諭民更不調夫。至是,李憲牒都轉運司復調夫饋糧,以和雇為名,官日給錢二百,仍使人逼之,云:『受密詔,若軍須不辦,聽擅斬都轉運使以下。』民間騷然,出錢百緡不能雇一夫,相聚立柵於山澤,不受調。吏往,輒毆之。解州枷知縣以督之,不能集;知州、通判自詣縣督之,亦不能集;命巡檢、尉逼之,則執挺欲鬥,州縣無如之何。士卒前出寨凍餒死者什五六,存者皆憚行。倉庫蓄積,所在空竭。呂公著既罷,羣臣無敢復諫者。西京留守文彥博言師不可再舉,上遜辭謝之。此即二月二十五日答詔。會李舜舉自涇原來,為上泣言,若再出師,關中必亂。上始信之,乃令憲歸熙河。舜舉退詣執政,王珪迎勞之,曰:『朝廷以邊事屬押班及李留後,無西顧之憂矣。』舜舉曰:『四郊多壘,此卿大夫之辱也。相公當國,而以邊事屬二內臣,可乎?內臣止宜供禁庭灑掃之職耳一〇,豈可當將帥之任耶?』聞者代珪發臱。此據司馬記聞稍刪潤之。陝西更不差夫,見二月五日丁巳敕牓。

先是,五路出兵,問罪夏國,幾百萬,行千里無所獲而歸,上意欿然,念未有以復其志者。至是,臨軒謂宰相王珪曰:『西師再舉,趣以期上。』珪曰:『自古行師,惟恐餽運不繼,比朝廷捐錢鈔五百萬,以佐軍食,既有備矣,復何虞?』尚書右丞王安禮曰:『珪所言特文具耳,陛下誠聽之,恐必誤國家事。且鈔不可啗,必變而為錢,錢又變而為芻粟。今五月矣,使七月用兵,則未易濟也。』上顧安禮曰:『卿亦知靈州事耶?』簡牘具存,敕安禮就蔡確觀之。安禮曰:『臣固不知靈州事,然以今揆之,未可再舉。』上曰:『姑徐議之。』後十數日,見上有細書於策者,出以示執政曰:『此熙河措置事也,實李憲為之。憲云:「昨欲行軍,糗糧已具,下至士卒藥石,無不有也。一聞罷師,士皆喪氣。」憲,宦者,猶欲立事,分朝廷憂,卿等獨無意乎?在唐憲宗時,淮蔡為亂,廷臣附和為含蓄計,其謀議與主合者,獨裴度耳,故一舉而元濟殲焉。惜乎度之謀議不出於公卿之上,而乃在於閽寺之間,朕甚陋之。』羣臣相視無以為對,安禮曰:『淮西之叛,非有險固可負,特以兵利卒頑,奕世擅命,然必有裴度之謀,光顏之忠,李愬、李祐之勇,為之裨輔,引天下方鎮屠之,顧猶假以歲月而後得志。今夏國之彊,非淮西之比也;李憲之庸,非裴度之匹也;麾下諸將,非有光顏、愬、祐之忠勇;而五路之兵,非有魏博、朔方之節制。自軍興以來,士卒羸耗,器械散亡幾盡,當議所以蕃息之,用兵非策也。且異時陛下固嘗遣憲,而憲輒辭。今誠知其不可,而強欲請行,此為姦言以釣其上,不可不察。』於是上悵然感悟,不復議再舉事。此據田畫所為王安禮行狀附見,更須考察。

鄜延路經略司言:『權葭蘆寨主折可適等乞給公使錢千緡,置蕃落一指揮,以五百人為額,召募逃軍改刺,或諸軍投換,并招弓箭手,借與地耕種。』詔:『公使錢給七百千,招蕃落兵,河東經略司相度,餘從之。』

詔:『自今事不以大小,並中書省取旨,門下省覆奏,尚書省施行。三省同得旨事,更不帶「三省」字行出。』是日,輔臣有言中書省獨取旨,事體太重。上曰:『三省體均,中書省揆而議之,門下省審而覆之,尚書省承而行之。苟有不當,自可論奏,不當緣此以亂體統也。』先是,官制所雖倣舊三省之名,而莫能究其分省設官之意,乃釐中書門下為三,各得取旨出命,既紛然無統紀,至是,上一言遂定體統也。已上據墨本,已下據朱本。

初,上欲倣唐六典修改官制,王珪、蔡確力贊之。官制:以中書造命,行無法式事;門下審覆,行有法式事;尚書省奉行。三省分班奏事,各行其職令,而政柄盡歸中書。確先說珪曰:『公久在相位,必拜中書令。』故珪不疑。一日,確因奏事罷留身,密言:『三省長官位高,恐不須設,只以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各主兩省事可也。』上以為然。已而確果獨專政柄,凡除吏,珪皆不與聞。後累月,珪乃言:『臣備位宰相,不與聞進退百官,請尚書省官及諸道帥臣許臣同議。』上許之。此據蔡興宗官制舊典,當考。神宗職官志:門下省受天下之成事,凡中書省、樞密院所被旨,尚書省所上法式事,皆奏覆審駁之;中書省,凡事干興革增損,而非法式所載者,論定而上之。

三省並建政事,自以大事出門下,其次出中書,又其次出尚書,皆以黃牒付外,眾以為當然。王安禮初不預官制事,乃為上言曰:『政畏多門,要當歸於一,特所經歷異耳。今也別而為三,則本末不相見,是何異秦、齊二王教與詔敕雜行,安所適從?臣以謂事無巨細,宣於中書,奉於門下,至尚書行之,則盡善矣。』詔從之。

蔡確既為右僕射且兼中書侍郎,欲以自大,乃議尚書省關移中書,當加『上』字以重之。王安禮爭曰:『三省,天子攸司,政事所自出,禮宜均以一。確乃欲因人而為輕重,是法繇人變也,非所以敬國家。』已而正色問上曰:『陛下用確為宰相,豈以材術卓異有絕人者,抑亦敘次遷陟,適在此位耶?』上曰:『適在此位。』又曰:『固適在此位。』安禮顧謂確曰:『陛下謂適在此位,何得自大如此!』

上每燕見大臣,多及前代興亡事,必究論帝王之賢否,嘗曰:『唐德宗雖播遷,然天資聰明,不失為英主。』安禮曰:『德宗之為君,見近而不及遠,務末而不知本。方在奉天時,遣人偵賊中事,索需袴子之無有,而乃深自悔恨,未及反正,置瓊林、大盈,以懲其失,殊不知致朱泚之亂者,乃自於算商賈、稅間架,以植怨於民,使涇原叛兵得以藉口。此而聰明,孰非聰明者?』

上臨御久,羣臣俯伏聽命,無能有所論說,時因奏事有被詰謫者。安禮進說曰:『陛下固聖矣,而左右輔弼,宜擇自好之士有廉隅者居之,則朝廷尊。彼奊詬者見利而逝,至於論事,苟取容悅,偷為一切之計而已,人主將何便如此?』上善其言。四事並據田畫行狀附此,更須考詳。

上批:『涇原路進築城寨,已降朝旨權住興役,其宣政使、宣州觀察使、入內副都知李憲去年功賞未施行,可勘會取旨。』於是三省、樞密院以前十二月己巳指揮,除憲景福殿使、武信軍留後,仍賜銀絹各二千疋、兩。四年十二月十七日己巳。

御史臺言:『察按點檢羣牧使韓縝替日,以官物入私家,已一年。本臺今年正月按舉,三月方納入官,羣牧司亦不公行。』詔付大理寺。并十二月二日。

丁巳,軍器監言:『相州都作院造防城箭三十三萬,河北無竹笴,乞依定州用樺木笴。』從之。

江南東路提點刑獄范峋言:『體量江南西路州縣違法抑配賣鹽事,曾伉具析鋪戶賣鹽事,但有當增減處,州縣不時改正。』詔曾伉點檢舉不如法者,有未便,即具奏請。江西民病蹇周輔鹽法,而范峋、曾伉但以州縣違法為言也。朱本云:『此段入三月乙酉體量處書訖。』今仍附本日。

御史王祖道言:『鄜延路轉運判官李稷督夫糧出界,令依陣法,務崇虛文,不卹事實。民夫固不知有行伍部分之法,所轄官吏又非所部,紛亂雜蹂,即肆殺戮,不能禁止。況夫隊常去大軍十餘里,間卒遇賊兵,不知何以捍禦。方大兵未行,以十萬坐食之夫頓於五龍川者十日。比及出界,糧食已乏,逃亡者半,迺妄言苦寒所致,以規免乏軍之罪。頃出界往回,未嘗有大雨雪,稷之欺罔明甚。始稷具圖來上一一,部伍行列,指掌可觀,及其推行紊亂,一不如所言。議者以稷惟事作威,不知卹眾,自安定堡摺運至無定河,一日斬數十人,故眾潰棄糧而去一二。今稷雖奪官,得全首領已幸,豈可復領將輸伍?乞按察。』詔提點刑獄胡宗回與沈括體量以聞。

戊午,宰臣王珪言:『天聖中,修真宗正史成,別錄三朝寶訓,以備省覽。今當修仁宗、英宗兩朝寶訓。』詔祕書省著作局依例修進,差林希、曾肇。舊紀書:『戊午,命官修兩朝寶訓。』新紀書:『詔修寶訓,接兩朝史下。』

詔:『成都府路應副瀘州邊事,依梓州路曲赦免二稅、役錢,別路準此。』舊紀書:『詔供瀘州軍須者蠲其稅役。』新紀書:『蠲成都府路供瀘州軍須者稅,他路亦如之。』

提舉河東路保甲司言:『準朝旨,保甲以家聯保,以丁聯兵,小保長以上緣兵置,令三路施行,如有未便事理,條畫以聞。本司今相度以家聯保:差免敕內,保甲以二丁、義勇以三丁入保,單丁、客戶並為附保。今欲乞除官戶、女戶、歸明人子孫、刺事人、河北沿邊弓手戶合依舊附保外,其客戶、單丁戶及免丁之人自合排入家保,責以互相覺察。以丁聯兵;詳差免敕,本縣與都保別置簿,遇有事故,如外來及進丁,限五日申舉開收、分併一三。今欲乞限五日申舉開收,限一年分併;其未分之間一四,多者就近權附,少者姑闕。若地里相遠,餘丁不可聯者,從舊法。小保長以上緣兵置:家保之法無所與於兵政,至其覽察欺詐,襲逐姦盜,亦其所當有事,於保伍之間非有總率,無緣齊一。今欲應家保之內,有大小保長,亦既干預本保內事,並令就轄家保,所貴上下有分,緩急易使。』從之,其分併限三年。三月戊戌云云。

己未,以涇原路轉運副使、朝奉郎葉康直權發遣陝西路轉運副使,環慶路轉運判官、降授宣德郎范純粹一五權管勾陝西路轉運判官,鄜延路轉運判官、降授奉議郎李稷充陝西路轉運判官。

給事中陸佃、禮部員外郎王子韶上重修說文,各賜銀、絹百。其書不行。其書不行,當考。

上批:『先有西界對境圖,興師西討以來,諸處奏報文字指畫山川道里,多有異同,無以考證。可令逐路選委昨出界熟知賊境次第使臣、蕃官,差精切畫工,同指說山川堡寨、應西賊聚兵處地名,畫對境地圖,以色別之。上樞密院取到舊對境地圖及軍興奏報文字,比對考校,繪為五路都對境圖。』

辛酉,詔:『自今紫衣師名,止令尚書祠部給牒,牒用綾紙;受紫衣師名者,納綾紙錢六百。』是歲十月,優詔依度僧牒例用紙。

是日,輔臣論及人材,上曰:『人材固有大小,然古之立功名者,管仲之於齊,商鞅之於秦,吴起之於楚,皆能使政令必行,若於道則未也;傅說之於商,周公之於周,可謂尚道義而兼功名者也。人臣但能言道義,而亡功名之實,亦無補於事。』張璪對曰:『人臣患能言道義而不知,苟能知之,功名不足道也。』上曰:『土苴緒餘足以為天下,正此也。』

詔:『廣南路保甲,依戎、瀘例,令自置裹頭無刃槍一六、竹標排、木弓刀、蒿箭等,在保下閱習。若遇捕盜,器甲並從官給。』

上批:『宜州管勾溪峒安化三州連歲薦饑,加以去年大雪,凍斃耕牛,致羅世念等結集劫掠。若不乘時委官宣布恩惠,廣為賑濟,則一方生靈枉被殺戮。可審議選官措置。』乃差權荊湖南路轉運使朱初平、廣南西路轉運副使馬默,仍賜斛㪷二萬石。又詔:『朝廷之意,非欲取其地,但欲省地及蠻蜑各免餓殍侵略之災,毋得輒有開拓招納,別致生事。』五月末,世念攻德謹寨,又此月丁卯、己巳。

壬戌,詔:『諸路探報,西賊人馬處處蟻集,慮乘秋犯塞。令諸路常體測,如大入界衝突,並令城寨堅壁清野,使賊無所得,相度機便,擊其惰歸。』

熙河蘭會路經略司言:『供奉官孫晞與部落殿侍馬淩等,以船接取黃河北投漢部落,不虞西賊用詐擄去。近馬淩等復逃歸,言孫晞已被殺。』詔贈晞皇城副使,官其二子,賜銀絹、酒米有差。晞被擄,已見四月十九日庚子,此但合著被殺及贈官事。

文思使、文州刺史、內侍押班李舜舉領嘉州團練使。

癸亥,詔:『尚書省六曹事應取旨者,皆尚書省檢具條例,上中書省。』又詔:『門下、中書省已得旨者,自今不得批劄行下,皆送尚書省施行。著為令。』

詳定官制所言,定到制授、敕授、奏授告身式一七,從之。翌日,詔:『官告及奏鈔體式,令官制所取房玄齡官告看詳改定以聞。』并癸亥。

詔翰林醫官院改為翰林院醫官局,使、副已下如舊。丁卯,墨史誤書,朱史移入此,今從朱本。

詔:『六曹申尚書省、送中書及過門下省文字,皆隨事立日限,即尚書省事應取旨者,皆日具件數錄目尾結。』

甲子,中散大夫、知陝州劉航為太僕卿。方五路西討,公私不虞軍興,諸州不知所措,令、佐荷校督民於田里,民多棄田宅,至或自殺。獨航在陝,為政令期會如平時,比他州亦先集。陝民深德之,為立生祠於召伯祠旁。

詔趙濟:『比聞西賊人馬嘯聚熙河並邊,猝有犇衝,自宜預慮。可按省蘭州及定西城等處守禦器具孰備孰闕,所當調發,無有後時之悔。』

林廣言:『準御前劄子,封付臣賞軍功告身、宣、劄等,臣契勘隨軍出入與不顧死亡用命之人,恩賞即無等差;并引戰擁隊將校等,隊下獲級所得酬奨,比韓存寶奏功推賞不同。』詔引戰擁隊,七級與遷一資,每加等一八,推賞至五資止,餘止賜絹。

乙丑,林廣言:『伏見自來邊將領兵備敵,前遣斥候,以為搜山,遇敵傳報,貴知先備,內用弩手策白旂,實為非計。緣弩手發機,伫立方能彀弩,白旗搜山,惟險是登。賊兵惡白旗,窮力追逐,白旗既走,弩手隨之,不容彀弩。臣愚欲更用步兵弓手隨逐白旗,遇敵必能相策。』從之。

詔梓州路轉運使、承議郎苗時中遷兩官;轉運判官、承議郎程之才,奉議郎江衍各遷一官。賞瀘州軍興不乏功也。二月四日丙辰苗時中事或移見此。

丙寅,朝奉郎、京東路轉運判官吴居厚為轉運副使。居厚本傳,遷運副下便云:『居厚即萊蕪、利國兩監官自鼓鑄,贍足一路。』按:鼓鑄事在六年九月,此時未也。三年六月癸卯,初除運判;六年九月,除待制,為使。五月十四日云云可考。

司天監曆算、天文、三式三科令丞主簿並減罷。以冬官正王𢋫言『因減罷司天監官監倉草場門,故增置三令、丞、主簿,於職事無補』故也。

詔:『將下諸軍從軍前走回者,並特免押赴軍前,配逐處本城,人員降一資。』

鄜延路計議邊事徐禧等奏:『本路經略副使种諤已到京朝見多日,臣等至延州,合要諤計議,乞趣令前來。』詔諤限三日內起發。密記十三日事。

丁卯,上批付張頡:『廣南兵員率多新募,人材綿軟,不知戰鬥,加之將官若肆輕易,落賊姦便,其理固宜。初聞山獠人數不多,然慮蜂蠆有毒,亦不可忽。乃聞都巡檢等遇敵退卻,未知存亡,既能統率羣獠,戰勝官軍,則氣焰方熾,未可輕也。據本路即今兵將事力,實未可深入窮討,但責以嚴守山隘,謹備而已。卿宜處分差去將官,依近降指揮,切不得輕發,有誤一路邊事。仍根究死傷兵級以聞。』并十九日、五月末、此月辛酉。

詔:『近諸司妄以非應奏請事輒奏者,其以應申不申、不應申而申、輒受之者罪法申明之。』

戊辰,詔:『自今臣僚朝拜諸陵,除見任、前任執政官許進湯,餘止奠獻薦新,不特拜。』

大宗正司言:『濟州防禦使叔充乞主奉本位祭祀事,太常寺看詳:太祖、太宗諸子及秦王下各已襲封主祭一九,諸宮院時饗,並於見存子孫中令最長一員相承主奉,於理為順。』從之。

上因論西事,曰:『兵不可不試,當先其易者。靈州之役,士氣至今不挫者,由熙州成功故也。然兵危事,尤須嚴重,近亡失兵夫殆十萬。』張璪進曰:『漢武用兵三十餘年,唐太宗亦累年征高麗,士馬喪亡殆盡,持心堅忍,亦卒成功。今陛下仁聖,但當訓練甲兵,以彊國勢,則驅之可無後悔。』

己巳,詔:『尚書、侍郎奏事,郎中、員外郎番次隨上殿,不得獨留身。侍郎以下,仍不得獨乞上殿。其侍郎左右選奏事,非尚書通領者,聽侍郎上殿,以郎官自隨。祕書、殿中省二〇、諸寺監長官視尚書,貳、丞以下視侍郎。六曹於都省稟事亦準此。侍郎以下,仍日過尚書聽議事。』

詳定禮文所言:『宗廟行事,奠副爵不特拜,於禮為允。』批送太常寺,言:『儀禮,特牲饋食禮無配,其筮尸之辭止曰「適其皇祖某子」二一;少牢饋食禮有配,其筮尸及祝辭則曰「以某妃配某氏」。蓋古者吉祭有配無配,皆一尸而已。其始也,祝洗酌奠於鉶南,但有一爵,及主人獻尸,主婦亞獻,賓長三獻,亦止一爵。崔靈恩廣鄭氏周禮注意,以謂王享宗廟凡九酌祼,朝踐、饋食、衍尸各三獻二二,諸臣為賓一獻二三,而每獻一爵。蓋筵則同几,祝則同辭,食則共牢,俎豆之類皆不兩陳,而猶奠副爵,於義無取。所有祀儀,僖祖、翼祖、宣祖、太祖室奠副爵一,太宗、真宗室奠副爵二,仁宗室奠副爵一伏請不行。其祫享別廟皇后,自如常禮。』從之。

廣南西路言,費萬為安化蠻所截。詔經略司具蠻賊行徑及捕殺次第,根究費萬兵馬所在以聞。時朝廷猶未知萬戰死也。并十七日丁卯,及七月二日辛巳王奇死事,又七月初五日甲申。

詔:『將兵皆計所部多寡、所亡、所獲比析分釐定賞。比聞諸將討賊,多率眾以自衛,及至奏功,即減數以就賞,顯屬僥冒。自今出戰,先以所部兵多寡奏黃,上功狀即計所部人所獲級以聞。』

辛未,詔鄜延路安撫司權增公使錢萬緡。

壬申,詔遞馬券隸駕部,令兵部尚書以下書押券頭。

交趾郡王李乾德獻馴犀角、象齒各五十二四。又言:『廣源州管下古旦峒二五首領儂勇及本峒民戶叛入邕州,累牒邕州,不為施行。』詔:『儂勇元非交趾所管,歸明在交趾未納降以前,自是省戶,理難給還。』儂勇事又見九月十五日,今削去。新紀書:『壬申,交趾獻馴犀二。』舊紀不書。

承議郎吴潛為廣南西路轉運副使。潛言:『昨聞交州累來取索右江戶口,臣與諳知安南事人測度蠻情,皆言三五年間必為邊患。乞訓練廣西土丁,戒敕邊備。』詔吴潛條析措置以聞。十月戊戌。

廣南西路轉運使馬默言:『安化州蠻作過,乞指揮所屬官司處置,或乞選有膽勇使臣前來捕殺。』又言:『自宜州界出安化等州擣賊巢穴,遠者不過三百里。宜、融州土丁萬人,素號得力,其中必有三二千人可以重賞使之,蠻必效首矣。』上曰:『默意欲用兵爾,其為人麤疏,付之未必辦事。且所言本路兵丁足用,若用之,便言不足,正如匠人造屋,小計之,既興功,乃見材費浸多。用兵大事,極須謹重。向者,郭逵安南與昨來西師,兵夫死傷皆不下二十萬。有司失入一死罪,其責不輕;今無罪置數十萬人於死地二六,朝廷不得不任其咎。如瀘州乞弟,其初但為索羅箇牟囤骨價,復私怨爾,王宣過分往救之,為乞弟所殺,事遂張大。比及事平,公私蕭然,勞費天下,大事蓋嘗起於至細。』章惇曰:『天下事皆積小至大。唐、虞君臣相戒,亦曰「一日二日萬幾」。』上曰:『知幾至難,惟聖賢為能圖於未形,所以無智名勇功;其次,於其幾兆而圖之,則易為力二七;其下,事至於著見而謀之,故用力多而見功寡,或遂至於傾隕。』章惇又曰:『善師者不陳,蓋圖之未兆耳。』上曰:『事之將兆,天常見象,但人不能知。彗、孛示人事甚直,猶如語言,顧今無深曉天道之人耳。古人能知之,則能消伏。先帝末年,孛見甚大,有聲,光芒掃墳墓。熙寧八年十月,彗見軫,軫長沙星,朕以安南為憂,王安石以為不足虞,不閱月,安南叛。前年,彗出郎位,沒於張,去歲興西師,乃去郎位,是事由朝廷,本非敵人起事之象。』章惇又曰:『太微垣正象朝廷。』王安禮曰:『天示變,則當靜以應之,此古之所以消伏者。』王珪曰:『天象既如此,必至於用兵,此亦數也。』上曰:『惟先格,王正厥事。能正厥事,雖必至於用兵,可以無悔矣。事將萌而天象先見,蓋人事在下,氣積於上,積眾人之氣而先見,猶人之五藏有疾病,而氣色見於面。』又曰:『天下事莫重於兵,社稷安危所繫,措兵既定,則其他皆粉澤而已。』章惇曰:『古人以戎、祀為大事,蓋事神、治人莫重於此。』上曰:『戎與兵異。甲冑起戎,蓋兵至於用則謂之戎。祭祀測鬼神之情狀為難,用兵測敵人之情狀為難,古人所以常合而言。』上曰:『太祖平諸國,遣將如親行,不勞而定,子孫蒙福,在所加重也。』王安禮曰:『太祖以不殺得天下,累聖皆不妄殺一人,所以後世安榮。』上曰:『三代得天下雖以殺,蓋有出於不得已而殺者,然未若得已而不殺。古所謂「以生道殺民,雖死不怨殺者」,此不得已而殺。』又曰:『前世為亂者,皆無賴不逞之人。藝祖平定天下,悉招聚四方無賴不逞之人以為兵,連營以居之,什伍相制,節以軍法,厚祿其長,使自愛重,付以生殺,寓威於階級之間,使不得動。無賴不逞之人既聚而為兵,有以制之,無敢為非,因取其力以衛養良民,各安田里,所以太平之業定,而無叛民,自古未有及者。藝祖養兵止二十二萬,京師十萬餘,諸道十萬餘。使京師之兵足以制諸道,則無外亂;合諸道之兵足以當京師,則無內變。內外相制,無偏重之患,天下承平百餘年,蓋因於此。』王珪曰:『國朝會要言國朝兵制雖詳,然莫能推明其意。』張璪曰:『非陛下神聖,孰能知之。』

上批:『近團結諸路廂軍,除留京師外,多已到涇原。方沿邊用兵之際,軍食至可寶惜,不容冗食其間,耗蠹滋甚。』遂下本路:非甚急用者,遣屯近裏州。

癸酉,鎮南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豫章郡王宗諤卒。輟視朝二日,臨奠之,贈太尉、韓王。先是,中書省擬封於魯,上批『魯乃祖封,太宗皇帝下見有承嫡者傳襲,干紊正統,理極未便,可改封』故也。太常擬諡,博士王古曰:『寵祿光大曰榮,慈惠愛親曰孝,請諡曰榮孝。』尚書省集議,以宗諤外招事權,淩轢宗黨,不應稱『孝』。博士楊蟠曰:『欽事尊上曰恭,請諡曰榮恭。』左僕射王珪曰:『以宗諤為欽事尊上,義亦未安,有司別定。』於是博士何洵直曰:『追悔前過曰思,諡曰榮思。』議乃定。新紀書宗諤薨。

甲戌,知桂州張頡言:『知瓊州劉威引惹黎人,乞特責降。』詔張頡選諳熟蠻獠事大使臣一員替劉威,候到桂州,械繫劾之。十九日己巳、七月戊戌。

乙亥,發運司奏:『夏麥大稔,已下沿流拋糴,須藉本錢應副。若更撥還內藏庫,實有防闕,乞賜展限三年。』上批:『觀其奏陳,覼縷甚悉,於理無容卻得趁麥價賤沿河收糴充用,其意止是推托認還之期,故皆事欺罔。其所奏可不行,仰依元限送納。』

給事中陸佃言:『三省、樞密院文字已讀訖,皆再送令封駮,慮成重複。』上批:『可勘會差紊重複進呈。』乃詔罷封駮房。先是,故事,詔旨皆付銀臺司封駮,官制既行,猶循舊。至是,始罷之。

丙子,詔:『自今特旨衝替,無公案者,令中書隨特旨定事理輕重;敘復者,不以官高下,並歸尚書刑部。』

詔許彥先與除轉運判官,李君卿、蔡洵各依元資序與合入差遣。彥先等先因許將、蘇頌知開封府日坐罪被責,至是,以上批勘會姓名,故皆復其職任。彥先自監吉州酒稅得梓州路。

丁丑,上批付李憲等:『環慶路懷安等鎮寨覘夏國諸監軍司並僧道悉點集,期以七月,會於葫蘆河川,欲寇涇原。本路廣川平野二八,最為賊馬長驅奔軼之地,加之昨行營出塞,磨𠼪隘之捷,殲其貴將,虜中銜恨最深,牒報理或不妄。若舉國入寇,其兵將之眾不減三二十萬,未知本路何以禦之,可大勝捷。宜博謀諸將,加以帥府方略,前具以聞。』

通直郎、監察御史豐稷為著作佐郎。先是,稷言:『聞吴安持除太府少卿。按:安持以宰相子,請囑檢正官劉奉世,庇相州失入馮言死罪公事,坐此追官。今祥禫未除,即有恩命,議者以謂執政家見有勒停衝替子弟,用安持為例,將以伸己之私。臣竊惟陛下若稽經訓,修明官政,將拔吉士,光益治功,豈特忘人之過,以示容德?而方官制施行,章惇以罔上為門下侍郎,王安禮以穢德守尚書右丞,以至六行尚書、列曹侍郎、諸司郎官、寺監丞主簿,其間或以不實黜降,或以贓私坐廢,朝廷不應輕法守,略清議,致謫籍之徒首與褒選。萬世肇新之官府,為罪人之淵藪,四方臣庶何以視效?甚非陛下稽古建官之意。夫邦家之光,發揮於端實之君子,而消沮於智巧之小人。選授之際,尤在考擇。如李士京,韓縝之嬖人,韓宗文,維之孱子,為大理寺左右推主簿;鍾浚,王安禮之佞人,為將作少監。減罷知禮院葉祖洽、司農寺軍器都水監主簿頓起等,至今未有差遣,縱材誠卑凡,豈不優於宗文之徒?與夫鍾浚之頗僻側媚有間矣。去取如此,名實何考?清明之朝,不可不察。其職事官所犯罪,欲望令中書省條具,事稍重者先放罷二九。』故有是命。

詳定官制所言:『御輦院乞依舊隸太僕寺,其輿輦及應供奉事隸殿中省;牛羊司隸光祿寺,其養牛、乳牛兵匠入牛羊司。』從之,惟御輦院不隸省寺。

戊寅,客省使、絳州防禦使曲珍為懷州防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皇城使、丹州團練使李浦為東上閤門使,寧州刺史高永能為榮州團練使,皇城使寇偉為嘉州團練使。鄜延路經略司上明堂川討蕩功也。舊紀書:戊寅,客省使曲珍敗夏人于明堂川。新紀因之。

詔:『已坼金水河透槽回水入汴,自汴河北引洛水入禁中,以「天源河」為名。』先是,京索河水在汴南,舊由汴隄上為槽,北跨汴以過水,然舟至即啟槽,頗妨舟行。時既導洛通汴,乃自城西超字坊引洛水由咸豐門立隄,凡三千三十步,水遂入禁中而槽廢,乃賜今名。三月十八日可考。新、舊紀並書作天源河。

以葭蘆、吴堡二寨隸石州。

詔:『在京秋閱,賜諸軍銀器,視元豐三年數,付三帥給之,無遣使。』本志五年事,今附夏末。


注釋

河東路尅胡寨對岸『胡』原作『期』,據本書上巻三二五元豐五年五月辛丑條改。

今催結案『今』原作『令』,據閣本改。

清臣存彥若肇各遷一官『各』原作『子』,據長編紀事本末巻八一修兩朝國史改。

詔渭州推勘涇原轉運使葉康直公事『轉運使』,本書巻三二二元豐五年正月辛亥條及本巻六月己亥條皆作『轉運副使』,疑是。

可限十月結絕按李燾注,己未,康直改陝西路運副,此案已了,己未為本月初九日,疑『十月』為『十日』之誤。

未知因何如此艱難保據『如』下原衍『如』字,據閣本刪。

熙河路將『熙』原作『西』,據宋會要職官六六之一八改。

三省因論奏趙彥若草呂公著告詞事『草』字原脫,據閣本及下文補。

非因世衡用間『用』原作『居』,據閣本及上文改。

一〇內臣止宜供禁庭灑掃之職耳『止』原作『正』,據編年綱目巻二一改。

一一始稷具圖來上『始』原作『如』,據太平治蹟統類巻一五种諤建議大舉改。

一二故眾潰棄糧而去『糧』字原脫,據同上書補。

一三限五日申舉開收分併『申舉』二字原脫,據宋會要兵二之二三補。

一四其未分之間『分』原作『開』,據同上書改。

一五環慶路轉運判官降授宣德郎范純粹『路』原作『府』,據本書巻三二一元豐四年十二月癸亥條李燾注改。

一六無刃槍『刃』原作『刀』,據閣本及宋會要兵二之二三改。

一七定到制授敕授奏告身式『到』原作『例』,據閣本及宋會要職官一一之六七改。

一八每加等『每』原作『毋』,據宋會要兵一八之一〇改。

一九太祖太宗諸子及秦王下各已襲封主祭『太宗』二字原脫,據宋會要帝系五之三補。

二〇殿中省『中』下原衍『書』字,據宋會要儀制五之一九、六之一七、職官八之五刪。

二一其筮尸之辭止曰適其皇祖某子『止』原作『上』,據閣本及宋會要禮一五之一一改。

二二朝踐饋食衍尸各三獻『三』原作『二』,據宋會要禮一五之一二改。

二三諸臣為賓一獻『賓一』二字原脫,據同上書補。

二四交趾郡王李乾德獻馴犀角象齒各五十『馴』下,宋會要蕃夷七之三七有『犀二』二字,宋史巻四八八交趾傳有『象二』二字,據注文,疑此處脫『犀二』二字。

二五廣源州管下古旦峒『州』原作『利』,據宋會要蕃夷四之三九及宋史巻九〇地理志改。

二六今無罪置數十萬人於死地『置』原作『致』,據閣本及宋史全文巻一二下、長編紀事本末巻八九經制安化蠻事改。

二七於其幾兆而圖之則易為力『易』原作『宜』,據閣本、宋史全文巻一二下及長編紀事本末巻八九經制安化蠻事改。

二八本路廣川平野『川』原作『州』,據閣本改。

二九事稍重者先放罷『稍』、『先』二字原倒,據長編紀事本末巻八〇改官制及宋會要職官六六之一八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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