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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君第十三(上)

孔子家语作者:孔子,弟子发布:华夏士子

2021-10-6 18:33

哀公問於孔子曰:『當今之君.孰為最賢.』孔子對曰:『丘未之見也.抑有衛靈公乎⊙抑:或.』公曰:『吾聞其閨門之內無別吳曰:倫亂無禮.⊙閨門之內無別:家庭之內男女無別.而子次之賢延章曰:列之賢者.何也.』孔子曰:『臣語其朝廷行事.不論其私家之際也⊙私家之際:私人家庭之間.』公曰:『其事何如.』孔子對曰:『靈公之弟曰.公子渠牟.其智足以治千乘吳曰:智足以治諸侯千乘之國.其信足以守之吳曰:其誠信能守國也.靈公愛而任之吳曰:公愛渠牟而任用之.又有士林國者.見賢必進之吳曰:有國士曰林國者.見有賢人則進於君而用之也.而退與分其祿延章曰:退.即進不納也.吳曰:君而不用.則分己俸與之.是以靈公無遊放之士吳曰:當時國士無游放者.⊙遊放之士:沒被任用的讀書人.靈公賢而尊之吳曰:公以林國為賢而尊禮之.又有士曰慶足者吳曰:又有國士曰慶足者.國有大事則必起而治之.國無事則退而容賢王曰:言其所以退者.欲以容賢於朝.⊙退而容賢:自己退位,把位置讓給賢能的人.靈公悅而敬之.又有大夫史鰌吳曰:衞大夫史鰌.以道去衛延章曰:所以去國.事以因道.而靈公郊舍三日⊙郊舍:在郊外住宿.琴瑟不御⊙不御:不彈奏、吹奏.必待史鰌之入.而後敢入吳曰:待史鰌反國而後歸也.臣以此取之.雖次之賢延章曰:次之於賢者之列.不亦可乎.』

白話譯文
魯哀公問孔子:『當今的君主,誰最賢明啊?』
孔子回答說:『我還沒有看到,或許是衛靈公吧!』
哀公說:『我聽說他家庭之內男女長幼沒有分別,而你把他說成賢人,為什麼呢?』
孔子說:『我是說他在朝廷所做的事,而不論他家庭內部的事情。』
哀公問:『朝廷的事怎麼樣呢?』
孔子回答說:『衛靈公的弟弟公子渠牟,他的智慧足以治理擁有千輛兵車的大國,他的誠信足以守衛這個國家,靈公喜歡他而任用他。又有個士人叫林國的,發現賢能的人必定推薦,如果那人被罷了官,林國還要把自己的俸祿分給他,因此在靈公的國家沒有放任遊蕩的士人。靈公認為林國很賢明因而很尊敬他。又有個叫慶足的士人,衛國有大事,就必定出來幫助治理;國家無事,就辭去官職而讓其他的賢人被容納。衛靈公喜歡而且尊敬他。還有個大夫叫史魷,因為道不能實行而離開衛國。衛靈公在郊外住了三天,不彈奏琴瑟,一定要等到史魷回國,而後他才敢回去。我拿這些事來選取他,即使把他放在賢人的地位,不也可以嗎?』

子貢問於孔子曰:『今之人臣.孰為賢吳曰:今世人臣以何者為賢.』子曰:『吾未識也.徃者齊有鮑叔⊙鮑叔:即鮑叔牙,春秋時齊國人。他和管仲是好朋友,推薦管仲做齊桓公的相.鄭有子皮⊙子皮:鄭國人,名罕虎。他推薦子產做鄭國的相.則賢者矣吳曰:但徃者.齊國有鮑叔.鄭國有子皮是賢人.』子貢曰:『齊無管仲.鄭無子產乎吳曰:子貢言管仲齊之賢臣.子産鄭之賢臣.意者當今之賢無出斯二人矣.今曰鮑叔子皮二人而已.然則齊無管仲鄭無子産乎哉.』子曰:『賜.汝徒知其一.未知其二也.汝聞用力為賢乎.進賢為賢乎吳曰:夫子呼子貢名曰.汝所聞是以用力於當時者.為賢是以進賢於其君者.為賢乎.言此以語之.』子貢曰:『進賢賢哉吳曰:言進賢為君者.為賢也.』子曰:『然.吾聞鮑叔達管仲⊙達:顯達。這裡指使別人顯達.子皮達子產.未聞二子之達賢己之才者也吳曰:未聞管仲子産能進.人才之賢於己者也.』

白話譯文
子貢問孔子:『當今的大臣,誰是賢能的人呢?』
孔子說:『我不知道。從前,齊國有鮑叔,鄭國有子皮,他們都是賢人。』
子貢說:『齊國不是有管仲,鄭國不是有子產嗎?』
孔子說:『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聽說自己努力成為賢人的人賢能呢,還是能舉薦賢人的人賢能呢?』
子貢說:『能舉薦賢人的人賢能。』
孔子說:『這就對了。我聽說鮑叔牙使管仲顯達,子皮使子產顯達,卻沒有聽說管仲和子產讓比他們更賢能的人顯達。』

哀公問於孔子曰:『寡人聞忘之甚者.徙而忘其妻⊙徙:xǐ,遷移.有諸.』孔子曰:『此猶未甚者也.甚者乃忘其身.』公曰:『可得而聞乎.』孔子曰:『昔者夏桀.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忘其聖祖之道.壞其典法.廢其世祀⊙祀:sì,祭無巳也。析言則祭無巳曰祀。從巳而釋為無巳。【說文】此如治曰亂,祀,祭無已也。祀,國之大事也.荒於淫樂.耽湎於酒⊙湎:miǎn,沉迷.佞臣諂諛.窺道其心⊙窺:kuī,從小孔、縫隙或隱蔽處偷看.忠士折口吳曰:杜口不言.逃罪不言王曰:折口.杜口.⊙折:hé,折斷,返轉、回轉,以此代彼.天下誅桀.而有其國.此謂忘其身之甚矣.』

白話譯文
魯哀公問孔子說:『我聽說有很健忘的人,在搬遷的時候,竟連自己的妻子也忘了,真有這樣的事嗎?』
孔子回答道:『這還不算是很健忘的呢,還有更健忘的人,連他自身也忘了。』
哀公問:『先生您能說給我聽聽麼?』
孔子說:『從前,夏朝亡國的桀,他享有天子的尊貴,擁有四海的財富,卻丟棄了他的聖祖夏禹的道德,破壞了禹的典章制度,廢棄夏朝世代的祭祀,過度地享樂,個人沉迷於酒色之中,阿諛的奸臣,便暗中窺察他心中的欲望,逢迎他的嗜好,使他更為墮落,忠直的臣子,為逃避無端的刑戮迫害,卻封住了自己的口不敢勸諫,民不聊生,於是天下的人起而殺了他,夏朝也因此滅亡,這不是連他本身都忘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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