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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政策调整已到十字路口--《华商报》专访易富贤

国学新闻| 计划生育

2013-7-15 17:30| 發佈者: 買櫝還珠| 查看: 2544| 評論: 0|原作者: 易富贤|來自: 易富贤网易博客

摘要: 《华商报》 2013年05月25日 http://hsb.hsw.cn/gb/newsdzb/2013-05/25/content_8497954.htm 这是一 个人和一群权威的博弈,也是个体公民与公共政策的对弈,历时十多年,屡败屡战。自称“ ...

《华商报》  2013年05月25日 http://hsb.hsw.cn/gb/newsdzb/2013-05/25/content_8497954.htm

这是一

个人和一群权威的博弈,也是个体公民与公共政策的对弈,历时十多年,屡败屡战。自称“湖南蛮子”的易富贤,一个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人口学的药理学博士、妇产科专家,却一度成为人口行政机关、人口学者最头疼甚至嫉恨的“鲶鱼”。他的人口学著作《大国空巢》曾一度成为禁书,但如今不仅因对中国人口趋势的正确预测而解禁,并成为畅销书。这位游走于交叉学科的杂家,屡屡言中中国人口领域的诸多趋势和现状,如今,他正在为人口政策的调整大声疾呼。

  日前,这位“名满天下”也“谤满天下”的湖南人到西安讲学,记者与其进行了深入交流,择其要点刊之,以飨读者。正如出版《大国空巢》的中国发展出版社“编辑手记”所言,易富贤的观点、结论未必能获得普遍认可,甚至会被一些读者视为极端,但争论本身具有极大意义,真理往往是在多次争论中凸现出来的。

  一本禁书的前世今生

  华商报:首先要祝贺您的《大国空巢》一书在大陆出版。这部人口学著作曾被网民称为“第一禁书”,能否谈谈这本书的前世今生?

  易富贤:2007年我的书在香港出版后,140多元一本,我买了一大堆给各地图书馆送,结果很多地方都不敢收。后来我找北大和中央党校,北大包容性很大,就馆藏了,在网上图书馆书目里可以查到。后来我去找其他图书馆,说北大、中央党校都馆藏了,你们怎么办?他们一听北大、中央党校都馆藏了,说那好,我们收。现在211那些大学的图书馆基本都有馆藏。后来有很多出版社想出版,可是拿不到书号。有出版社说能不能改成两本出,一本不敏感的,叫大国兴衰的人口因素。如果好的话,再出第二本。我说你们可能还是出不了,因为“易富贤”这个名字在那里。

  华商报:但为什么时隔六年却能够一路绿灯出版了呢?

  易富贤:因为最近几年人口变化情况基本和我的研究是一致的。2007年高层对我不放心,认为我是非人口学界的,是个外行,还有三百多个人口专家反对我,而我是一个人。如果你是一个领导人,面对这个情况,也会认为这个易富贤是胡说八道。但是事实胜于雄辩。2010年进行了全国人口普查,普查结果和我研究一致。比如说2005年计生委预测2010年中国人口会达到13.7亿,2006年国家人口战略组,包括300多位人口专家、十多位院士,说2010年中国人口会达到13.6亿。我在2005年说2010年中国人口会达到13.309亿,在《大国空巢》一书中,我测算2010年中国人口是13.3285亿。结果2011年全国人口普查结果一出来,是13.3281亿,与我这个几乎一模一样。这个结果出来把我都吓了一跳,因为结果和我的预测完全吻合呀。

  华商报:所以转折点到了?

  易富贤:2011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出来后,中国社科院一个内部期刊向我约稿,写过2万字报告。后来发改委《改革内参》让我写了份十万字的人口报告,后来浓缩成5万字,后来又有个1万字的报告,主要给中央高层看。去年2月份中国发展出版社向我约稿,它是国务院下属的出版社,另外他们对我的稿子修改很少,我也注意了写作方式。书的原稿基本就是那份十多万字的报告,主要用事实说话,一些观点引而不发,只把数据列出来,结果自己可以看出。后来这本书就出版了,新华网还将《大国空巢》评为十大好书。

  华商报:这是不是释放出计划生育政策调整的积极信号?

  易富贤:应该是一种信号。如果要调整计划生育政策,首先要放开讨论。现在高层如能调整这个政策,那是功垂青史。三中全会上调整这个政策,是个合适的时机。不调整的话,后果会非常麻烦。

  看几个数据就可以知道。根据国家人口普查,6-11岁的小学生源在1998年开始负增长,十年内减少了40%,初高中分别从2003年、2006年开始负增长,8年内减少40%。2008年后高考报名人数开始负增长,再继续下去,加上港台大学和出国留学竞争,高校会因招不到学生而大量破产。中国20-39岁黄金年龄劳动力在2003年开始负增长,几乎同时民工荒出现,近年来,各地民工荒全面出现,所谓中国“劳动力过剩”理论开始破产。2008年开始,17-20岁男性比例开始负增长,并将到2017年下降40%,这对于国防征兵而言,会产生巨大影响,尤其军队独生子女比例的居高不下,战争稍有牺牲,都足以引发反战情绪。另外,性别比例失衡,大量光棍的出现也会引发婚姻家庭、社会稳定等诸多问题。一方面是年轻劳动力的持续下降,另一方面是60岁以上老年人的持续增长,这种不合理的“未富先老”的人口结构不但会极大加重财政负担,甚至老无所养,而且会导致经济前景低迷。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2011年12月14日就刊文认为,美国不必担心中国超过美国,因为计划生育会让中国遭遇最严重的老年化危机。美国副总统拜登2012年也说:“考虑到独生子女政策”,在未来20年,“中国根本不可能保持目前的经济增长”。

  华商报:其实,计划生育已经在开始渐进调整,比如“单方独生子女可生二胎”、某些地方执行计生政策比较宽松。您应该也看到了这些积极的变化吧。

  易富贤:当下人口形势已经非常严峻,我们面前是万丈悬崖,再渐进地放开二胎来不及了,应该猛回头,就像当年二战时的敦刻尔克大撤退。各种过渡成本其实比完全放开的管理成本更高。如果平均每位妇女生2.3个孩子,才能保证人口不增加也不减少,保持正常世代更替和社会发展,而2010年我们出生率只有1.18,很危险了。2011年统计局数据显示生育率只有1.04了。从经济水平、发展水平、教育水平综合判断,停止计划生育后,我们的生育率也只有1.7。即使停止计划生育后,也只有最初的两三年时间生育率会达到2.1到2.3,以后会降到1.7,20年后会下降到1.0左右。

  华商报:一些城市市民生育欲望不强烈,但放开后农村地区的人口会不会反弹比较厉害呢?

  易富贤:农村没有人了,年轻人都进城了,进城的人压力很大,比城里人压力更大,很多两口子还分居。现在很多地方既不把农民当人公平对待,又把他们当超人,夸大他们普遍超生的意愿。还有中国房价太高,生活成本太高,也是很多人不敢生孩子的重要原因。还有一些规律,比如社会越发达,婚龄、育龄越晚,不孕率越高;养育成本越高,生育意愿越低,生育率也就越低。何况还有八分之一的人患了不孕不育,这个比例还会继续上升。这些都导致即使停止计划生育了,人口变化也不会是某些专家所说的可怕后果。饿了三天的人不可能把三天的饭一顿吃下去,被政策限制了30多年,大部分人的生育意愿已经非常弱了。

  华商报:有没有具体的事例来证明您关于“停止计生人口不会报复性反弹”的观点呢?

  易富贤:可以看看国内一些允许二胎的试点地区生育情况。1985年国家特批山西翼城县试点二孩晚育,2000年普查显示,该县生育率只有1.51,远远低于政策生育率。其他试点地区大同小异,甘肃酒泉只有1.4,河北承德只有1.6,湖北恩施只有1.47,生育率也全部低于政策生育率。可见,即使放开二胎也不足以恢复人口持续发展能力。

  一个人的孤独韧性之战

  华商报:作为一名很有前途的医学博士,您这些年却选择了叫板“计划生育”。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好的研究领域,在人口问题上执着跋涉?

  易富贤:我当年去美国,从2000年开始零星地研究中国计划生育,2002年进入妇产科领域开始系统研究。系统研究后我发现这个问题很严重。我知道这个情况后,如果为了自身利益放弃的话,那做不到。

  华商报:就没打过退堂鼓?

  易富贤:假如你看到一个人要跳楼,你坐视不管会一辈子都内疚的。如果我知道不去说,为自己利益打退堂鼓,那我会一辈子内疚的。2000年时在美国,我确实想考医生,在美国医生收入很高,但如果考的话会非常忙,没有精力去关注中国人口政策问题。对我个人而言,的确是一个很大打击,我的同学朋友都觉得惋惜,因为我是病理学本硕博连读,当时还比较少见。老师们都觉得我潜力很好,希望我能够在学科上有所突破。看到我不务正业,我的国内导师,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教授还专门找到我当面骂我。

  华商报:这十多年一个人的鏖战很辛苦,尤其在一些基层,计生领域充满艰险,有没有害怕过?

  易富贤:我是湖南湘西人,魏源、蔡锷、陈天华都是我们附近的,我不怕,就像我们那里的话说“要死卵朝天”。当年地方政府、领导把我描绘成“卖国贼”,说易富贤是家乡的耻辱。我1999年出国后,十多年没敢回国,因为地方说我回去就要抓我。2006年时,我的亲戚因为我的原因被当地强制堕胎。当时中国媒体界、知识精英都支持计划生育,对我并没有同情。我常说“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说到这里,易富贤大笑起来)

  华商报:网上有人这样评价你,“易富贤是计生领域最吵的一个人”。的确,过去十多年里,“易富贤”这三个字是人口政策领域最具争议和非议的名字之一,力挺和反对的都很多。你觉得这十多年里,支持者和反对者的比例有变化吗?

  易富贤:2003年我在大陆论坛发表文章时,遭到一边倒的反对;2006年网络民意逆转,支持增多;2008年开始网络民意一边倒的支持。2009年我在人民网上有个停止计划生育的方案,4万多人支持,只有几百人反对。网络民意是最先支持的,知识精英的支持比网民要晚些,大概到2010年的时候,知识界精英才逐渐形成共识,很多开始支持。记得2004时,我曾给很多学者写信,除了茅于轼站出来支持我,其他要么不理要么反对。现在政府官员和精英在这个问题上,支持我的越来越多,当然他们不敢公开,但至少心理层面在支持我。

  华商报:反对者之所以反对,一个原因是认为你是外行,不懂人口学。而你确实是医学研究出身,有人认为你谈人口学有些“不搭调”。

  易富贤:我是个杂学者,事实上,我的这本书代表着一门新的学科,人口学本来就是一个交叉学科。人们一般认为人口学家发言权更大,但我觉得我的发言权比他们更大。

  华商报:为什么觉得自己比他们权威?

  易富贤:人是什么?人是生物。生物是谁?是生出来的,人会生老病死。生老病死谁有发言权?我是学医的,是妇产科的,比他们有发言权。比如中国政策生育率有1.46,他们会说我们依照政策都有1.46,再加上超生的,怎么可能结果只有1.2呢?他们想不通,无法解释,因为他们不知道中国有八分之一的家庭没有生育能力了,他们也不懂剖腹产、母乳喂养对人口素质的影响有多大。我刚好在这个新的领域的前沿,我懂这里面的问题和动态。

  华商报:从你过去的研究、文章和著作中,发现你呼吁立即调整计划生育政策的声音越来越紧迫?

  易富贤:1820年中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37%,现在只占19%,每年出生人口只占全世界11%,今后即使停止计划生育,到本世纪末中国人口也将只占世界人口的6%。中华文明是世界第一大文明,为人类文明做出了巨大贡献,如果人口不断减少,文明也会衰亡,对全世界都是一种灾难。

  一些观念的颠覆性解释

  华商报:富人名人的超生问题很容易引起大众舆论的关注,比如张艺谋超生问题。对于他们的超生,普通民众往往从特权、不公角度来评价和批评。你怎么看这种现象?

  易富贤:在名人富人超生问题上,计生部门往往把民众的愤怒转嫁到他们头上,其实大家都是受害者。只不过名人富人可能有其他一些可以逃跑的途径,普通人会认为:他们可以逃跑,为什么我们不能逃跑?事实上,应该是大家一起推进,把这个笼子打开,而不是大部分人去仇视名人富人的生育。研究表明,教育水平越高、生活水平越高,生育率越低,从整体而言,富人名人的生育率其实不高,据我所知,比如北大中文系、复旦大学很多教授,都没有孩子。2006年计生委曾有人提出“应该允许富人名人超生”,因为富人名人超生少了,他们就罚不到款了,抓到一个富人名人超生罚款,比抓到一个农民超生合算多了,又能转移大众对政策的不满。

  华商报:当下思想界知识界左右分歧很大,但在停止计划生育方面,似乎有着难得的共识?

  易富贤:对于当下左右之争,我不懂,因为我是研究医学的、人口政策的。我觉得人口问题是“能不能活”的问题,意识形态是“如何活”的问题。“如何活”是可以争论的,但“能否活”是个本质问题,只要有底线,都会要求停止计划生育。中国“划派”,划来划去很无聊,我觉得就应该用事实说话,我虽然不反感这种划分、争论,也尊重他们,但很不习惯。现在,像茅于轼、孔庆东等人在这个问题上也能坐在一起吃饭合影、达成共识。在反对腐败、停止计划生育这些大是大非上面,不应有什么左右之分,应该合起来推动政府动起来,多关注问题才对。

  华商报:这些年还有一个问题常常进入公共视野,那就是计生部门对超生家庭处罚的社会抚养费问题,这笔钱不是个小数字但却从来不公开它的数额、用途。易富贤:中国从1980年到2010年,一共超生了2.2亿个孩子,占同龄孩子的38%。这期间到底罚了多少钱?没人知道。80年代超生罚款可能是两三百,现在就没底了,有的罚几千,有的罚上百万。而且只有一小部分上缴国库,大部分都没有上缴。那么,征收的社会抚养费到底是在抚养谁?

  华商报:前阵媒体纷纷报道了这样一个消息:今年全国毕业的大学生高达699万,创历史新高,就业压力极大。在就业压力没有根本改善情况下放开计划生育,很多人会担心给就业雪上加霜?按照一般人思维,就业困难情况下,人越多会加重“僧多粥少”的程度。

  易富贤:“人口多导致就业压力”这个逻辑,其实和亚里士多德的“落体速度与其重量成正比”一样。美国2007年人口3亿,失业率是4.8%,巴西人口1.9亿,失业率高达9.6%,还有阿根廷人口只有印度的3.5%,可失业率却比印度高。生产为消费服务是强国发展的客观规律,有多大人口就有多大消费市场就有多大需求,也就有多少就业机会。当下大学生就业难的关键因素不是就业人数过多过剩,而是经济结构不合理、软环境不完善,比如第三产业吸纳的劳动力人口仅占三分之一,而韩国第三产业劳动力占比达到67.7%,还比如现在自主创新的大环境不好,创业率低,只能挤在就业一条路上。随着中国年轻劳动力不足和老年化的加剧,消费、需求的扩大会更加艰难。计划生育不但无助于降低中国的失业率,还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中国的失业问题。因为它减少了孩子的数量,从而减少了中国的内需,而内需不足是制约中国目前经济增长的主要阻力。

  本报评论记者 马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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